第一百三十七章荒唐的證明


    母子連心,戎軼是在替尋戈解釋,甄夫人怎麽會聽不出,看不出。隻是她沒想到,明明幾個月前還那麽反對尋戈進入甄氏的戎軼,現在怎麽就會為了一個根本不需要解釋的事做出解釋。而且還是為了季尋戈。看來,他們之間已經發展到自己不知道的地步了。


    不過,既然戎軼要替尋戈說話,那她也隻好先裝不知道,順著他們的話問:「你跟簡丹『爭論』什麽?你妹妹做錯了什麽要你對她說重話?」


    「她一直在胡攪蠻纏,針對紀燃的畫。」關於尋戈的事戎軼當然不會讓甄夫人知道。他氣簡丹雖然也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尋戈。但他當時還有現在找的理由卻是為了紀燃。


    「哦?簡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都說了什麽,讓你哥哥那麽生氣。你又為什麽要針對這個紀燃呢?怎麽說她人也不在這裏,你對人家的作品有意見怎麽可以在背後說呢?這樣很不禮貌的。道歉了嗎?」甄夫人搖頭失望道。


    果然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戎軼才會對她說重話。也是嘛,戎軼這個當哥哥的,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欺負妹妹呢。


    「她人又不在這兒,我向誰道歉。而且,關於她的畫不如尋戈的話,我也沒說錯啊。媽你也看了,根本就還上不了台麵嘛。真不知道我哥幹嘛要放著尋戈的作品不收藏,卻要看這些塗鴉。」簡丹還是不客氣道。


    她認定了就不會改,就是甄夫人在,她該說的也還是會說。大不了被母親再罵一頓而已。況且,隻是評判作品。又沒有人身攻擊,憑什麽不能說啊!


    「上不了台麵也是五年前的事。五年前,你敢說你就上的了台麵嗎?你為什麽總是要把話題扯到尋戈身上呢?是因為尋戈跟那個紀燃長的像嗎?那你更應該會理解她啊。而且聽你這麽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有認真把那些作品看完。她每一幅畫的進步和天賦,是絕對不輸給尋戈的。」甄夫人耐心勸道。


    關於紀燃的實力她也是認可的。畢竟,戎軼關於畫畫方麵的天賦還是遺傳自她。想當初,她也是個頂尖的建築設計師。嫁人後工作的少了。但還是有時間就會畫上幾筆。而且。甄家所有住宅的設計都是出自她手,連築夢別墅也不例外。


    築夢別墅是她懷戎軼的時候設計的,所以。戎軼也最偏愛這裏。把紀燃的畫都藏在了這裏,偶爾會回來坐上一天半天的。


    「媽,怎麽連你也這麽說啊!什麽叫不輸給尋戈,她根本就比不過尋戈!她畫的花草根本就比不上尋戈。就算沒有那五年。單是在撲捉自然的靈魂上,她就比不過尋戈!技巧是可以進步雕琢。但本質的不同,是她怎麽努力都沒辦法超越的!」簡丹急道。


    自己雖然不像母親和哥哥那樣在畫畫方麵獨具天賦,但也有基本的欣賞水平好不好。自己知道和失蹤五年的紀燃比技巧那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但她一直想要強調的可並非技巧而是本質啊!


    畫裏的意境大多等同於作者的心境。作者將靈魂賦予畫中的一切。給了它們生命的同時也打上了屬於自己的烙印。這才是一流作品和二流作品的區別。在簡丹看來,尋戈的作品。隨心所欲畫出來的都是一流的作品。但這個紀燃的,頂多算是二流。


    「你的話也沒錯。不過,你一直強調這些是為了什麽?隻是為了要我們承認她比不過尋戈?」甄夫人無奈的問。簡丹是有點不對勁兒。很反常的鑽牛角尖。


    「她比不過尋戈是事實!你說我說的沒錯,可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簡丹一臉受傷的看著甄夫人。委屈道。


    「好,那你說,我們該怎麽做,才能向你證明我們信了你的話?」甄夫人知道簡丹犯了牛脾氣,也知道來硬的隻會讓她更倔強,所以隻好對戎軼他們使了個眼色要他們配合。自己先軟下來問道。


    簡丹一聽,愣了一下,接著道:「要讓你們相信,當然得把事實擺在你們的眼前。不然,你們總覺得我是在耍小姐脾氣。」


    「那怎麽擺呢?」甄夫人耐心的問。


    「怎麽擺?嗯……有了,讓尋戈當著我們的麵隨便畫一副畫。內容就找跟那些畫裏類似的景物,這樣對比才會明顯。等畫畫出來,事實也就擺在了你們眼前。」簡丹越說越堅定道。尋戈的實力,她最清楚不過了。


    「不用了吧。」尋戈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這也太無聊了吧。跟一個不在的人爭論畫的好壞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當場畫畫比高下。真的是荒唐極了!


    「什麽不用!尋戈你不要擔心會打破我哥的幻想。人都是活在現實中的,幻想就是用來打破的!」簡丹不依不饒道。


    「我看你該吃藥了。」戎軼潑冷水道。


    其實他也不是很贊成簡丹說的,這個所謂證明事實的辦法。讓紀燃和尋戈比,他心裏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就像左手跟右手猜拳,輸贏都是由一個大腦控製的。而且總是出同樣的。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不說還很無聊。


    「你才該吃藥了!我沒病吃什麽藥?」簡丹似乎把戎軼的玩笑話當了真,突然激動起來。


    甄夫人見此,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但隨即展開微笑道:「好了,誰都不用吃藥。你要證明就證明吧,我們大家就配合一下她吧。」


    「尋戈,你就當隨便畫一副畫送我吧。你的畫風跟這裏其實也很搭的。」甄夫人說完,就起身拉著尋戈道。


    「那,好吧。」尋戈見甄夫人都開口了,也見簡丹的狀態不對,就是再覺得荒唐,但為了簡丹還是答應了下來。


    見尋戈答應,戎軼自然不會違逆甄夫人的話。方甫就更加不敢。他隻求戎軼還能幫他找到紀燃就好了。而且,他也很想讓事情就那麽到此為止的解決。簡丹針對紀燃,他看了也不好受。


    這裏是戎軼常呆的地方,畫紙畫具什麽的當然都不缺。很快,在方甫的幫忙下,東西就已經齊備。尋戈不用說什麽,戎軼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她需要的。看來,當初在戎軼公寓裏閉關的那段時間,已經讓戎軼充分了解了尋戈的作畫習慣。


    方甫這個外行是看不出。但甄夫人這個內行卻注意到了這點。這種什麽話都不用說的默契,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有的。也不是普通的男女關係就能培養起來的。如果不是日久成習慣,那就是最可遇不可求的知己。很顯然,戎軼和尋戈是後者。


    這下,甄夫人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麽簡丹要針對紀燃,還要把尋戈扯進來了。她根本就是在為尋戈打抱不平嘛。看到自己的哥哥對另一個女人毫不吝惜的讚譽,她當然會沉不住氣了。自己這個女兒還真是可愛啊。


    為了證明的「公平」,簡丹真的跑到了樓上選了一張有關花草的畫。然後在花園中費了半天勁兒,找到了跟畫裏擁有差不多角度的一株花。讓方甫把畫具都擺在了那裏。


    萬事具備,甄夫人也讓跟來的管家把花園中的桌椅收拾幹淨。擺上了茶點,跟簡丹他們一起坐著等待尋戈。


    本來方甫是打算退到一邊,隻留他們一家人的。可是沒想到甄夫人竟然叫住了他,讓他也在桌邊坐下。甚至,他剛坐下,管家就又擺了一副茶具,顯然是為了他準備的。


    「夫人抬舉了。」方甫不禁有些戰戰兢兢起身躬身謝道。


    「你是戎軼挑了五六年才挑出來的特助,我這樣隻能算是拉攏,可算不上是抬舉。」甄夫人說完,優雅的喝了口茶又接著道,「再說了,這個紀燃竟然是你的同學。這應該就是緣分了吧。」


    「是,真的太巧了。」方甫點頭道。


    「所以啊,我才總說冥冥中總有條線在牽扯著我們。」甄夫人微笑著看著方甫戎軼他們道,「嗯,尋戈她在畫畫,時間對她來說,過的很快。可我們就得做點什麽來打發時間了。不如,你跟我們講講紀燃的事吧。」


    「您想聽哪方麵的?」方甫問道。


    「哪方麵啊?嗯……你跟她是什麽關係,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在你看來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兒,你們的感情怎麽樣…….先回答這幾個問題吧。」甄夫人一口氣說完,微微笑道。


    兒子感興趣的女人,她當然要調查清楚了。而且,聽說方甫一直在找他的愛人,很可能這個紀燃就是。她的兒子最好還是不要當第三者比較好。所以,有些問題還是要早點問清楚才好。


    「啊?哦是。」方甫沒想到甄夫人會這麽「八卦」,雖然驚訝,但還是理了理頭緒準備回答。


    戎軼和簡丹聽到甄夫人問這些,表麵上眼睛都望著別處,但耳朵卻都不經意的向方甫的方向靠近,集中注意力。


    隻聽方甫回答道:「我跟紀燃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她比我低了一級,是我的學妹。不過我們不是同一個係的,所以一開始並不常見麵。記得當時她就很努力的在畫畫。我每天上學放學都能在學校的湖邊看到她在畫畫。」


    方甫說到這兒,眼神不由的飄向正在畫畫的尋戈。眼睛是看著她,但眼神卻是透過她在看著另外一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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