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因他與家門之間的糾葛,加之陸先生也無意讓四個學生揚名,也就沒多少人知道他和陸先生的師徒情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他手握兵權之後,陸先生不喜他征戰時慣於趕盡殺絕的用兵方式,指責他殺戮太重。


    這一點,是他永遠不能接受的指責――對敵人心慈手軟,意味的是跟隨自己的所有將士作戰時間加長,錯失戰機甚至會讓將士們生死難定。敵人的命是命,他麾下將士的命就能兒戲麽?要勝就要勝得幹脆漂亮,哪兒有時間與敵人磨嘰。


    也明白,陸先生心裏的悲憫是針對所有塵世中人,他做不到,他隻為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考慮,要他們跟著自己取得驕人戰績飛黃騰達,而不是一輩子留在西域作戰飽經烈日風沙。(.)


    他腹誹過:當真是心懷天下,那就讓戰事平息,讓敵國不再發兵侵我國境。做不到這一點,就別指手畫腳的。


    陸先生向往四海之內皆兄弟。


    他信奉犯我者雖遠必誅。


    兩個人這種不同的認知,是神仙都不能改的。


    這些年來,陸先生總在擔心他會做出天理不容的事,讓他幫襯沈燕西、鬱江南入了官場,也讓那兩個人時不時地敲打他幾句。


    現在,陸先生是不是有意讓蔣晨東也入官場?目的呢?還是像以往說過的要壓製他的戾氣麽?


    他現在想過清靜日子行不行?哪兒還有什麽戾氣。這是擺明了給他添堵。


    驚才絕豔的人,是不是越年長,就越杞人憂天固執己見?估摸著是有心火,得了閑得給陸先生研製幾道靜心的藥膳,老爺子心平氣和的,估計就不會再盯著他了。


    這些念頭在心海飛掠而逝,心緒由煩躁轉為平靜。他將信放在桌上,用鎮紙壓住,對蔣晨東笑道:“有話直說。”


    蔣晨東也不扭捏,直言道:“我要入朝為官,但不會像燕西、江南一樣按部就班往上爬,要走捷徑。其實我知道,你不會幫忙,但是想著這件事於你於你夫人也不是沒好處,就來跟你說一聲。”


    “嗯,說來聽聽。”


    蔣晨東卻笑,“說好了要暢飲,你卻中途離席回府――我還沒喝痛快,你也是吧?”


    “喝酒好說。”霍天北喚人取酒,“兩壇燒刀子,隨意準備點兒下酒菜就行。”


    蔣晨東這才繼續之前的話題:“可以的話,你讓你夫人得閑就去拜訪一下景寧長公主。”


    “你這是要――”霍天北笑開來,“尚宮主,做當朝駙馬?”


    “怎樣?”


    霍天北的笑意到了眼底,“可行。但與我無關。”


    蔣晨東直言不諱:“也不為你的夫人鋪路?你在外麵威風八麵,她卻不見得不受委屈。”


    “這話又怎麽說?”


    “你那性情,和你接觸過的官員都清楚,你的事與內宅無關。太夫人和你三個嫂子倒無所謂,可你的夫人呢?不是誰都像江南一樣說她識大體是賢內助,時日久了,人們恐怕像燕西一樣,以為你忌憚嫌棄她行事乖張有心計,才不讓她與人來往的。”


    “鼠目寸光的自然會這麽想,無妨。”霍天北揚了揚眉,依然在笑,那笑容卻透著鋒芒,“你剛到京城,可能還不知道,不經我允許,誰也不能在我麵前說我夫人的是非。第一次,我容著;第二次,我提醒。沒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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