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姑娘,過目不忘的記憶讓她認真起來後成了學校的焦點人物,國外的學校倡導的創新,展小憐本性就不是中規中矩的學生,花裏胡哨的新穎想法一個賽過一個,弄的老師提到她喜歡又頭疼,這姑娘聰明是聰明,招人喜歡也特別招人喜歡,不過,她的作業一直都是最後一個交的,因為展小憐每次都是被逼到頭,覺得不交作業會被扣學分,害怕,所以臨時抱佛腳完成的作業。


    社會學老師讓班裏學生分組開展社會實踐活動,班裏的同學都願意跟展小憐一個組,她就像個招牌一樣,跟她一組就不用拿不到分,隻要不讓她寫論文什麽的,她幹什麽都積極。


    在外麵發調查問卷一整天,回去展小憐就星星眼,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抬眼看到那個玩偶娃娃,眼珠子轉了轉,展小憐伸手把娃娃拿過來,在手裏晃了晃,捏著嗓子替小玩偶配音:“啊,小憐,你回來啊?怎麽累的像死狗一樣?難道就不知道偷偷懶嗎?”


    換個手,展小憐又粗著嗓子對話:“不能不能,大家都很認真,我要是偷懶了怎麽辦?好不容易跟班上同學關係近了一點,要加油才行,不能偷懶。”


    “喲,喲,”繼續捏著嗓子說:“那累死活該囉,偷懶也是一門社會學,是很重要的課程喲。”


    展小憐歎氣:“哈,站了一天,這身體確實吃不消啊,明天還有一天呢。”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的,半響,拿出手機翻了翻號碼,給展爸打電話:“喂,爸?”


    展爸還在學校沒放學,待會還有課要上,一看是展小憐的號碼就忙不迭的接了:“喂?小憐?這個時間……你還沒睡覺?”


    展小憐撇嘴:“沒呢,我今天在外麵搞社會調研,站了一天,累死了都。”


    展爸心疼閨女:“你那身體哪能搞體力活?你好歹休息休息啊,偷懶也不會啊?”


    展小憐翻白眼:“我這不是剛到這學校來,要搞好人際關係,不想給大家留壞印象嘛。對了爸,你跟我媽身體好不好啊?”


    展爸肯定都跟展小憐說好的,不好也好,何況這一陣還真是挺好的。那神經病小子也不知道怎麽開竅了,反正突然就不來了,開始一陣子展爸展媽還想著,這小子是不是什麽時候又要冒出來,結果好一陣過去,一直沒出息,展爸展媽鬆了口氣,看來那小子總算是知道在他們身上打聽不出來消息,放棄了。


    反正展爸展媽想著,隻要那小子不來找他們,他找誰都行,真的,他們這些普通平頭老百姓,跟那小子耗不起。別看展媽每次都拿著刀追燕回,讓她真的砍,好好的沒做什麽事,她也不敢砍,真把人砍出什麽問題了可怎麽辦?看看那小子的後台,那個蔣老頭還有擺宴的市長,誰跟他們這些人鬥?這不找死嗎?


    燕回為什麽不來了展爸展媽一點都不關心,那不是自己孩子,幹什麽都行,就是別來煩他們。


    說起燕大爺,那可真是一把傷心淚,在湘江被一綁半個月,半個月以後傷剛好了一點,能動了,卿犬都跟他說好回去就讓卿辰繼續補課了,結果當天夜裏,燕大爺也不知怎麽就把綁帶給弄開了,然後從醫院逃了出去。等卿犬近病房發現的時候,肺都氣炸了,啥話沒說趕緊打電話,那人能醫院跑出去還能去哪?卿犬用腳趾頭想就知道,肯定又去送給龍大少爺打了。


    卿犬這小子真是太了解燕大爺,人燕大爺就是去龍家了,第一次怎麽爬大門的,這一次他還是怎麽爬大門的,不過這一次就沒第一次那麽好運了,剛從大門上跳下去,就被龍家保全隊發現,燕回這身上傷還沒好利索呢,很快就被龍家保全人員抓住。


    這一次算他命好,因為這次龍湛出去會他的女明星小情人了,在家守陣的龍穀,龍穀本人就是個陰毒份子,耍陰招他最在行,不過打人的事他不屑做,再一個,龍穀知道這小子重傷在身,上次被偷跑到龍家被大哥打個半死,這次要是真打了,不定命就沒了。所以燕大爺沒挨打,但是被關起來了,美其名曰收留,違法的事龍二少從來不做,燕回被餓了三頓,燕大爺的眼睛都成蚊香形狀了。


    龍穀手裏端著一個盤子,裏麵就放了一隻軟綿綿白胖胖的饅頭,在門口敲敲門,然後伸手打開門,抬腳走進去,燕回正以一個死狗狀的姿勢趴在床上,蚊香眼一圈圈的轉著,半死不活的,龍穀把盤子放在桌子上,開口:“餓的人不能挑食,這饅頭就是專門拿給你的。”


    燕回掙紮著爬起來,伸手抓起饅頭咬了一口,龍穀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吃了這個饅頭,小憐和你也就沒半分關係,所以這是一隻代表和平的饅頭,吃吧,吃下去,你也和小憐也就解脫了……”


    燕回一聽,“呸呸”兩口,把嘴裏的饅頭都給吐了出來,往地上一砸,喘著氣指著龍穀大怒道:“那個變態耍著爺玩!他還沒告訴爺……爺的妞在哪!”


    龍穀笑,笑容陰冷深深不達眼底:“燕先生,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小憐,我曾經兩次親手把她交到你的手裏,我給了你兩次機會,可你親手把她推開,我不怪你留不住,所以我給了你第二次機會,可是燕先生,親手推開她的人不是你嗎?我好奇的問一句,小憐在你的心裏,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你若視若珍寶,又怎麽舍得讓她傷心?你若棄之敝屣,為什麽又這樣執著追尋?燕回,你對小憐的這種感情,究竟是占有還是愛?”龍穀一手托腮,悠然自得的看著他,滿臉笑容的說:“燕回,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我不會再把她交給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又傷害她的機會,至於你,是找你的林妹妹還是寶姐姐,自行隨意,但是小憐,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見到!”


    燕回猛的伸手一把抓住龍穀的手腕,他抬頭看向龍穀,死死盯著:“不!她是爺的……沒有她,就不行……”


    龍穀低笑,他慢慢的湊到燕回耳邊,笑道:“沒有了小憐,你是不是覺得生不如死?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去死呢?你死了,也就解脫了,你說是不是?死亡很容易,一槍一彈,一刀一跳,眼一閉,幾秒鍾就沒了,什麽煩惱都沒有,女人?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你說是不是?”


    燕回低著頭,抓著龍穀的手突然軟了下來,然後手一鬆垂了下去,龍穀站直身體,“活著的人不勇敢,敢死的人才是勇士,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好怕的?燕回,你是不是勇士?如果是的,那就為了小憐死一次,你活著,她隻會永遠躲著你,隻有你死了,她有可能記住你。你真的愛小憐?那就證明你的愛,去死吧!”


    燕回安靜的趴著一動不動,半響,他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然後他慢慢的從床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都快站不直了,他依舊低著頭,開口:“爺就算死,也要死在那妞麵前,現在死?爺沒那麽蠢,她看不到,也不會看到,沒意思……”燕回抬頭,眼神渙散搖搖欲墜,飄飄忽忽的看著龍穀,說:“你問爺對那妞什麽感覺?不知道……反正,爺就是要她,就要她!她不出來,爺就一直找,什麽找到,什麽時候扛回爺的家……爺再找到了,誰都擋不了,誰擋了,爺要誰的命……”


    燕回說完,猛的舉起手,一拳把龍穀打趴在地,“就是你!就是你這狗東西把爺的妞藏起來了……”


    龍穀伸手擦了嘴角的血,從地上爬起來,嗤笑:“對,我藏起來了,可是燕回,小憐是個大活人,不是木偶,不是孩子,如果她願意,她隨時可以回來,如果她願意,你隨時能得到她發給你的隻言片語,但是燕回,迄今為止,你收到了她的什麽提示?如果小憐願意讓你找到,不管我用什麽樣的辦法,我都藏不住。燕回,小憐選擇了放棄了,你呢?”


    燕回沉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龍穀整理好身手的衣服,後退一步,讓開通往門的路,開口:“放棄吧,小憐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每天高興的學習,生活,交朋友,不用擔心身邊有亂七八糟的事發生,不用提防身邊的漂亮女傭會勾引男主人,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男友和莫名其妙的女人上床而傷心。燕回,放棄吧,給你自己一條生路,也給小憐一條生路,對你們彼此都好。你的人在外麵等了一天,還算他們識趣,沒有硬闖,否則你現在也不會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裏。別再出現了,如果讓大哥看到你,他隻會把你打的比上一次更狠。”


    燕回沉默著抬腳,朝著門的方向晃去,走到門邊的時候,他伸手扶著門,嘴裏說了句:“爺還會回來的,爺還不知道爺的妞現在在哪……”


    龍穀:“……”


    這家夥什麽腦子?怎麽就這麽固執這麽偏激呢?誘哄他自殺沒成功,打擊他放棄也白說了,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這小子徹底消停?


    卿犬帶著人在外麵等了一天,等的脾氣都沒了,一聽說今天是二少爺在家也沒著急,跟脾氣暴躁的龍大少不一樣,龍家二少爺還算比較理智的人,想的東西也會更深一層,肯定不會要了燕爺的命。一堆人正說話呢,突然看到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從遠處走來,那步子挪的就跟腿上綁了千斤頂似的,要多累有多累。


    燕回好不容易挪到大門口了,結果龍家大門一直沒開,卿犬急了,這不開門怎麽出來啊?


    結果,一個看門人跑出來說了:“我們家少爺吩咐了,燕先生是怎麽進來的,就怎麽出去,我們不能隨便開門。”


    卿犬:“……”看爺那架勢,貌似沒爬出來的力氣吧?


    燕回走到門口,還沒出來了,“咕咚”一聲直挺挺的砸到在地,一動不動。最後卿犬給逼急了,給看門衛塞了一堆錢才讓看門人偷偷摸摸開了一條縫,讓他們進去把人給抬出來,燕爺又給送醫院了。


    卿犬在打電話想蔣市長描述這事的時候,完全是用一個局外人的口吻在描述,蔣笙聽了真想一頭撞死算了,要不然就讓人把那妖孽給收了,反正,不要讓他跟燕回那東西共存就行,想來想去,蔣笙覺得還是把人給弄回來才行,要不然他哪天稍微好一點了,又要往人家去找打。


    湘江發生的任何事,龍家兄弟都不會跟展小憐,展小憐也從來沒有問過這些事,更多的是根本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她現在的狀況,正如龍穀說的,高高興興的學習、生活、交朋友。


    隨著在學校認識的人多了,展小憐還交了幾個比同學關係要近一點的朋友,都是在社會實踐的時候拉近關係的,一個小隊五個人,有三個認認真真活動,另外的兩個就是時不時的偷懶,調查問卷統計下來,也是那兩人的最少,那剩下的三個人自然而然就會走的近,展小憐難得認真一次,結果還碰上了。


    調查報告不需要展小憐操心,組隊的時候展小憐就說明了,她不寫報告,其他怎麽都行,參與修改也沒問題,就是不寫報告,那是展小憐的死穴,誰都不能戳,兩天調查總算結束,調查報告另外結果讓正在寫,放學後,展小憐跟大家道別,高高興興的朝著大門口走去,剛走出學校大門,就看到一個特別眼熟的老頭站在門口,隔了老遠就笑眯眯的看著她:“蓮小姐,很高興又看到了您!”


    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展小憐立馬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鬼屋的管家嗎?一想到鬼屋,展小憐頓時汗毛直豎,笑的可僵硬了,嘴裏好奇的問了一句:“哦,這不是管家大叔嗎?真巧啊,您到這裏來接人嗎?”


    管家大叔留著兩撇花白的胡子,下麵還有一撮神奇的山羊胡,這是展小憐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見到活的外國人的山羊胡,就因為管家大叔的胡子,展小憐看著他的時候總覺得他不像好人。


    管家大叔笑眯眯的說了句:“是啊,接人。公爵大人特地讓我來蓮小姐。”


    展小憐一聽,全身的汗毛再次跑了一圈,急忙搖頭,齜著牙笑的小心翼翼:“啊,我還有事,我的導師給我布置了家庭作業,我想我得回去先搞那玩意。”


    管家大叔還是笑眯眯的說:“公爵大人說,不會浪費蓮小姐多長時間,因為他答應過再送蓮小姐一條鑽石項鏈,所以我是特地來接蓮小姐過去的。”


    展小憐的笑容當時就僵在了臉上,這人過來的時候,直接帶過來不就完了?幹嘛費事的跑來跑去?展小憐小心的指了指公寓的方向,“我覺得我還是先回家了……”


    管家大叔還是對著展小憐的在笑,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展小憐覺得管家大叔那笑突然就有嚇人了,有種吸血鬼管家要發飆的感覺,展小憐一哆嗦,抿著嘴,以一副警惕的姿態看著管家大叔,管家大叔微笑著開口:“蓮小姐,公爵大人一直想邀請蓮小姐和令兄長一起共進晚餐,以顯示對之前所有誤會對兩位的傷害表示歉意,順便想把項鏈補償給蓮小姐,蓮小姐,作為女士,您這樣拒絕公爵大人的好意實在失禮,對於我這樣親自等在您學校門口,並且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您出來的老頭子來說,您這樣再三拒絕紳士是十分沒禮貌的行為!”


    展小憐頓時有種心髒中槍的錯覺,管家大叔怎麽能用這樣友善優雅的姿態和笑容說出這麽刻薄的話來?展小憐瞬間垮下雙肩,拖著步子抬腳就走:“管家大叔,咱們走吧……”


    管家大叔繼續微笑:“蓮小姐請上車,我來為您開門,請小心。”


    展小憐站在車門口,猶豫了好一會,突然跟管家大叔說了句:“大叔,稍等片刻,我打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展小憐就捂著話筒用中文快速的說:“二哥!是我,那個吸血鬼公爵突然讓他們家的管家來我學校接我過去做客,說要表達之前事情的歉意,我推不掉,管家大叔的殺傷力太大了,我心髒都裂成好幾瓣了,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說,半個小時以後,如果我沒給你打電話,你必須給我打電話,然後要在電話裏催我回家,要是你打電話我一直不接……”展小憐頓了頓,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打了個哆嗦,說:“我要是一直不接,我可能已經被人吸幹了血,你去找我的時候一定要在脖子上多掛兩串大蒜,聽說吸血鬼怕打算,能辟邪!”


    龍穀:“……”擦汗:“小憐,你別緊張,這就是他們的基本禮節。換了我,發生這麽多事還是一場烏龍,如果我從悲痛中慢慢恢複的話,我可能也會邀請烏龍事件的當事人去家中做客,用以表達我的歉意。你那小腦袋裏想什麽呢?還吸血鬼公爵……”


    展小憐跳腳:“我不管,反正每隔半個小時,你就要給我打一次電話!一直打到我回家為止!”


    龍穀哭笑不得:“行,我打還不行?放輕鬆,沒你想的那麽可怕。”


    跟龍穀打完電話,展小憐才上車,然後從車窗裏伸手,對著身後車裏的叮當三姐妹做了個手勢,三個小美人集體“喲”了一聲,急巴巴的催著司機跟了上去。


    車到了愛德華七十號大門口停下,展小憐下車,進大門之前打了個哆嗦,然後深呼吸,調整了下心裏狀態,才跟在管家大叔後麵進去,一到那大房子的大門口,展小憐就開始緊張,進門之前再三叮囑門口的兩個看門人:“不能關門!”


    結果,她一進去,門又被關上了。


    展小憐僵在門口,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抬眼看到開了昏暗壁燈的寬敞大廳裏擺放著一張長的離譜的桌子,桌子中間擺放著一個高高的燭台,燭台呈三腳架的形狀,燭火全部被點燃,長方形的桌子兩端各擺放了兩張椅子,椅子和桌子樣式和大廳家具的擺設一樣,極具西方宮廷的感覺。


    展小憐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然後抬腳朝前走了兩步,她抬頭,習慣性的看向樓梯口,想著那人每次都是從樓梯口出來的,這次肯定也不例外,結果沒看到人,然後就聽到右側的位置有腳步聲,展小憐頓時蹦了一下,透過燭台,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右側門的位置。


    “蓮小姐,”那個男人開口,“我很高興您能接受我的邀請。本來我打算邀請您和龍先生一同進晚餐,可惜龍先生已經回國。”


    展小憐僵著臉笑了下:“黑大叔,你太客氣了。”


    那男人抬手示意了一下,“請坐。”


    展小憐“哎”了一聲,然後明白了,兩人是要隔著這麽長的桌子吃飯了,展小憐忍不住擦汗,這個可真是證明人家是紳士的最好方式啊,隔了這麽長的桌子吃完飯,世界級色狼也沒辦法發揮本色了,得多長的手腳才能夠著人啊?展小憐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吸血鬼公爵的暗黑習慣也是有好處的。


    展小憐在這一邊坐下,那男人在另一端入座,燭台恰好的擋住了展小憐那人的臉,就看到明明暗暗的火光和那人的肩膀,別什麽都看不到。


    展小憐正襟危坐,也不說話,就跟小木偶似的。


    那男人突然聲音帶笑的出聲:“蓮小姐?”


    “哎?”展小憐驚了下,然後抬頭看著那頭,一臉等著對方說話的表情。


    那人開口:“我以為蓮小姐十分開朗,所以才冒昧要去蓮小姐前來,卻不知道蓮小姐也有著這樣安靜的時候……又或者,蓮小姐還在記我之前的仇?”


    展小憐的額頭頓時爆出一個十字青筋,差點把桌子掰下一個角,忍了忍,然後微笑:“黑大叔真會說笑話,怎麽會?”


    男人點頭:“那我就放心了。我之前邀請過蓮小姐,剛好是個宮廷宴會,我以為客人間相互並不熟識,所以蓮小姐如果去了不至於會尷尬,很遺憾蓮小姐沒有出席。”


    展小憐幹笑:“嗬嗬。”


    剛好管家帶領一支仆從隊伍推門而入解了展小憐的尷尬,每樣食物都是雙份,分別放在兩人的麵前擺放整齊,管家大叔挑出其中一份放到展小憐麵前:“蓮小姐,請嚐嚐我們今天的主廚拿手菜。相信您一定會喜歡!”然後殷切的看著展小憐,笑眯眯的不說話。


    一圈人虎視眈眈的瞪著展小憐,展小憐突然不知該怎麽下口。


    展小憐硬著頭皮嚐了一口,然後對著管家大叔點頭:“好吃。”


    管家大叔立刻露出笑容:“那祝您和公爵大人用餐愉快。”


    龐大的仆從隊伍從房間裏退出去,展小憐頓時鬆了口氣,對麵的男人開口:“傑克爾管家是個熱心的人,他很喜歡蓮小姐,覺得蓮小姐就像他的孫女一樣讓人喜歡。”


    展小憐還沒來及說話,手機突然響了,她一聽鈴聲就知道是龍穀打來的,一邊掏電話一邊裝模作樣的跟對麵的男人說了句:“不好意思接個電話。”把電話放到耳邊,壓低聲音開口:“喂!”


    龍穀在電話那端調侃:“啊,原來小憐還活著啊。”


    展小憐:“……”


    龍穀笑著問:“晚餐怎麽樣?”


    展小憐小聲說:“剛開始吃呢,二哥,不是我說,真的好詭異……”


    龍穀扶額:“小憐,做客要享受當客人的感覺。”


    展小憐哭喪著臉:“二哥,我隻能我是在活受。”


    龍穀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小憐,你別對人有偏見,有了偏見,你怎麽看都不成了,你就把對方當成一個長輩的來相處,我們家小憐可是人見人愛的,難不成連一個怪大叔都搞不定?”


    展小憐歎氣,然後提高聲音說了句:“我知道了,我盡量早點回哈。”


    掛了電話,展小憐把手機放到包裏,嘴裏說了句:“不好意思。”


    那男人低笑了句:“說抱歉的是我才對,冒然把蓮小姐請過來,打亂了蓮小姐的日常生活計劃。”


    展小憐重新拿起刀叉,一邊吃東西一邊回道:“哪裏,偶爾打破原有規律也挺好,我就當給自己一點驚喜好了。”


    男人抬頭:“我很高興聽到蓮小姐把這頓晚餐當成驚喜。”


    展小憐其實挺喜歡吃的,她現在肉嘟嘟的就沒瘦下去,也沒刻意的瘦,這邊胖女孩還是挺多的,展小憐這小骨架小體型真算不上胖,充其量隻能算圓潤,按照展媽的意思,她就應該再胖一點才好。


    麵前擺了一堆吃的,展小憐自己動手換盤子,一堆都不客氣,本來放在這裏不就是用來吃的?不過她自己剛換了一份,管家大叔就推門進來,走到身邊打算為她換一個菜品品嚐,結果發現展小憐自己換了,管家大叔立刻笑眯眯的說了句:“呀,蓮小姐可真是個可愛的好姑娘,我就喜歡這樣的姑娘,這些可都是主廚的心血,他要是知道客人非常喜歡,一定很高興。”


    展小憐聽了頓時無比憂傷,她伸手捏了捏腰上的肉,抬頭跟管家大叔說了句:“可是大叔,主廚師傅做的太好吃也是麻煩事,我這肉什麽時候才能減下去啊?”


    管家大叔搖頭:“蓮小姐就這樣非常自然非常漂亮,完全沒必要為了那種病態的美委屈自己的胃,用餐愉快蓮小姐,我就在外麵,您有需要我就會進來。”


    看著管家大叔走出去,展小憐忍不住歎氣:“黑大叔,你們家管家大叔太熱心了,要是多有幾次這樣,我怕我肥成豬。”


    那男人低笑出聲:“我也以為蓮小姐這樣非常漂亮。”頓了頓,他突然開口,嚴肅的問了一句:“對了蓮小姐,我能不能問問你為什麽稱呼我為‘黑……大叔’?”


    展小憐眨了兩下眼睛,然後托腮說道:“你是長輩嘛,喊大叔應該沒錯吧?至於為什麽叫黑大叔,估計是因為你給我的印象就是黑乎乎的吧,我不由自主就喊出來了。”


    那男人沉默了一會,說了句:“明白了。”


    展小憐嘴裏塞了滿滿的食物,偷偷偏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偷偷彎下腰朝著他那邊看,結果什麽都看不到,展小憐坐直身體,忍不住問道:“對了黑大叔,你是不是對紫外線過敏啊?”


    那男人一愣:“什麽?”


    展小憐趕緊嘿嘿一笑:“沒什麽,我瞎說呢。”


    “不是,”那男人突然說:“是因為我不希望別人看到我。”


    展小憐點點頭,不敢多問:“明白了。”她還以為是紫外線過敏呢。


    男人抬頭看著她:“我很抱歉,我希望沒有給蓮小姐造成困擾。”


    展小憐搖頭:“沒什麽,每個月都會有自己不願意讓人家看到的那一麵,是我失禮了,該道歉的人是我。”然後她齜牙笑:“黑大叔,看在我還是個學生的份上,千萬別吸我的血!”


    那人錯愕:“吸血?”


    展小憐知道他不見光的原因是因為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臉以後,突然就放鬆不少,好歹不是她自己想的那樣,多好,“我每次來,都懷疑黑大叔是電視上演的吸血鬼大叔,把我喊過來其實就是為了吸我的血的。”她用餐叉撥了撥盤子裏的配菜的蒜瓣,笑著說:“不過我剛剛看到這裏有蒜瓣了,吸血鬼怕大蒜?所以我才確認一下,既然黑大叔不是吸血鬼,那我就放心了。”


    “我很抱歉,”男人笑了笑:“謝謝蓮小姐這樣告訴我的感受,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這樣跟我直白說出我的怪異。”


    展小憐睜大眼睛:“哦?!原來黑大叔也這樣知道自己這樣很怪異?那為什麽還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展小憐攤手:“其實不是我說哈,黑大叔你露不露臉都一樣,一大把年紀了,有幾個人會想看啊?那要是電影明星什麽的還能了解一下,這個現實生活,長什麽樣就什麽樣,真沒什麽好遮的。越這樣,人家就會越好奇。黑大叔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就矯情了,其實沒幾個人會真正在意別人的樣子,即便當時看到奇怪,轉個臉就會忘記。就像我吧,我老說要減肥,我覺得自己胖了,以前的衣服穿不下了,我就想找個減肥,實際上我走在班裏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說我胖,甚至沒幾個人會在意我胖還是瘦。後來我就想了,做個快樂的胖子多好?”


    展小憐心裏琢磨著這人這麽不喜歡別人看到他的臉,是不是長的特別難看,或者是臉上真的有個什麽東西啊?現在這醫學條件這麽發達,啥東西都能去掉不是?多大的事啊。


    自己巴拉巴拉說了半天,桌子那一頭的人半天沒吭一聲,展小憐歎口氣,哎,難得她願意開解一個人,結果人家還不領情,然後低頭吃東西,本來她對這地方就有點怵,這一不說話,展小憐心裏就更沒底了。


    不過幸好,沒多長時間後,龍穀的電話又打來了,展小憐裝著不耐煩的口氣小聲說了句:“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太晚回家的啦。”


    等展小憐掛了電話,那男人才開口:“抱歉耽擱了蓮小姐的時間……”


    展小憐翻白眼:“黑大叔,你別老抱歉了,我來都來了,被邀請還挺高興的,不過我哥擔心我晚回家什麽的,畢竟是晚上,你別介意,我哥人就這樣。”


    龍穀在湘江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差點破壞了他完美的貴公子形象。


    展小憐積極響應管家大叔的號召,把麵前擺放的都品嚐了一遍,還別說,主廚手藝不錯,雖然是西式餐飲,但是展小憐吃起來覺得味道還是挺好的。


    好不容易把用餐時間打發了,展小憐也鬆了口氣,這主要的時間過去就好辦了。


    晚餐過後,龍穀又給展小憐打了一個電話,展小憐順勢就提出來告辭了,那項鏈什麽的,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要,吃人家那麽多東西了都,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展小憐歎口氣,看來又要胖三斤了。


    幸好,那男人臨走的時候還是讓人把一條黑水晶項鏈拿給了她,展小憐確認似的問了一遍:“黑大叔,你確認沒拿錯給我?”


    那男人正站著樓梯中央的位置,聽到展小憐的聲音點頭:“就是,就是送給蓮小姐的。”


    展小憐想糾正一下他的話,把送給出補償,不過想了想,東西都拿到手了,以後都不見了,管他那麽多幹嘛?然後跟主人告別,展小憐快樂的回家。


    展小憐下定決心,絕對不要再跟這個人接觸,安全感不足。


    早上展小憐看報紙,發現國家新頒布了一條關於土地的調控,展小憐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不過因為這條新規定是放在頭條首位,展小憐就多看了幾眼,一邊看一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呀呀,這種玩意一出,保守派就要發飆了,侵犯了他們的權利,小心人家跟你拚命……”


    班上有兩個同學的家裏的家長就是保守派的,展小憐本來看文都沒往心裏去,結果到了學校就聽到那兩個學生在大談特談,再一聽就是說的那條土地調侃的法律法規,估計是受到家長的影響,那兩個同學自然是站在自己的立場說的,以致他們因為這個跟班上其他同學吵了起來。


    一條律法的頒布,有人反對自然就會有人支持,特別是當支持聲大於反對聲的時候,就說明律法頒布成功。因為事不關己,所以展小憐不參與爭吵,班上的同學很快分成三派,中立派,反對派和支持派,拉同盟拉到展小憐身上,展小憐笑嘻嘻的攤手:“實在對不起啊,我們家在這裏沒有土地,不涉及到個人利益,所以我關心,要是非要我拉入營,那我選擇無派別。”


    一個女同學提醒她:“那就你一個人喲。”


    展小憐比劃“ok”手勢,“自成一派!沒有派!”然後站起來做了一個裁判開始的手勢:“現在,中立黨請入座,反對派和支持派請準備,群架開始!”


    結果班上的人亂哄哄的笑成一團,什麽反對派支持派,這會大家都忘了,展小憐正得瑟呢,其他同學迅速正襟危坐,她一見連忙回頭也打算坐下,結果導師站在講台上,笑眯眯的看著她說:“蓮同學,看你這麽活力四射我非常高興,既然這樣請你回答一下我們昨天讓大家思考的問題……”


    展小憐耷拉下腦袋,一下子蔫了,昨晚上忙著緊張的和黑大叔吃飯,回家沒看書就睡覺了。


    休息的時候展小憐無精打采的把腦袋擱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麵,旁邊的同學探頭過來:“嗨!蓮。”


    展小憐扭頭,對著她焉呆呆的擺擺手:“嗨,露西。”


    露西看了下周圍,湊到展小憐麵前開口:“看你這麽沒精神,晚上要不要帶你一起去呢?”


    展小憐好奇:“帶我去哪?”


    露西眨了下刷了睫毛膏的眼睫毛,“今天晚上我們班的女生要和另一個貴族學校的男生見麵,呃……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會,這是傑西卡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你也知道她的人脈關係特別廣,所以我們班的女生和隔壁班的人都參加。”


    “相親會?”展小憐總算有了點精神,驚訝:“原來外國人也搞相親這一套?”


    露西一撩頭發,撇撇嘴說:“你也知道我們家沒那麽好的條件,能進入這所學校其實家裏是花了大價錢,如果我們不能找到一個有錢的男人,那我們就白來這所學校……”


    展小憐目瞪口呆:“明白了。”


    露西托腮歪頭看著展小憐:“我真羨慕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什麽都不用愁,就連男人家族都為你找好了,而我們還要靠自己爭取。”


    展小憐擺手:“我哪算是千金小姐?男人什麽的,隨緣唄,我覺得爭取男人什麽的,這個聽起來有點怪,相親宴很正常,我家那邊經常有,而且相親節目還特別火,那麽多男的女的站在上麵讓人家看,就跟集市上賣驢子賣馬似的,有看中了雙方談成就牽走,看著挺怪,其實想想男人女人也就那麽回事,牽走了能不能成功就是兩個人的事了。”


    說起來,展小憐當有錢人也就今年一年,在此之前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小康家庭的孩子,果然由儉入奢易,她竟然這麽快就適應這種看起來十分奢侈的生活了,而且還覺得理所當然。


    展小憐托腮想,這要是哪天她沒錢了,這些東西都沒了,她是不是就不適應了?


    歎口氣,展小憐繼續趴在桌子上發呆,露西推推她:“蓮,晚上你去嗎?要不一起唄,說實話我也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我跟我第二任男朋友分手以後我就一直一個人,我希望能碰到一個有錢的男人。”


    展小憐腦子裏立馬就出現了龍湛為她辦的相親會,頓時全身一陣毛骨悚然,好恐怖,急忙搖搖頭:“我還是不去了……”


    話沒說完呢,後麵的傑西卡過來往展小憐桌子上一坐,勾著那碧藍色的眼珠?


    ??看著展小憐說:“嗨蓮,反正你回去也沒事,為什麽不去?你真把自己當成小老太婆,每天你都這樣的當乖乖女你不覺得單調?要是多幾次這樣機會你不去,你可就被淘汰了,走吧,大家都是學生,別擔心會什麽壞人出現。”


    展小憐的臉都笑僵了,被打擊到了,小老太婆……展小憐這輩子也就長了一張乖乖女的臉,說她是乖乖女這還真是冤枉了,就沒有乖乖女像展小憐這樣叛逆的,能把老師氣到吐血。她有氣無力的辯駁了一句:“我看起來像小老太婆,你們倆真是成功打擊到我了!”


    晚上的時候還是被人拉走了,沒辦法,傑西卡這個中間人怎麽著都要帶幾個條件優越的女生來狀女生的人氣,要不然人家貴族男校的學生一看來全是歪瓜裂棗的,下次肯定就沒機會,蓮是一個條件非常好而且長的可愛的東方女孩,把她拉過去就是當作焦點擺放的,類似人家古董店的整店之寶之類的,隻能看不能碰,而且,蓮這樣的就算挑不中他們也理所當然,畢竟女孩的眼光要允許比男孩高出許多。


    展小憐哪真是活道具,畢竟她有一張和這些人完全不同的小臉,在這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中間,展小憐低調內斂又臉帶微笑的娃娃模樣真是非要吸引男生的目光,來搭訕的挺多,其中不乏帥哥,不過展小憐是絕對不考慮金發碧眼高鼻梁的外國男人的,她要是敢帶這樣的回家,展爸不說話展媽也得跟她鬧,這是展小憐的底線,麵孔一定得是東方的,要不然她萬一生孩子了,鐵定要生個金毛小奶獅,展媽要抓狂的。


    堅決不留電話號碼,展小憐在相親宴結束立馬回家,叮當三姐妹等的都快睡著了,看到展小憐出來立馬精神抖擻的“喲”了一聲,高高興興的準備回家。


    展小憐看看時間,還說一個小時就結束,騙人的,這都過了兩個半小時,這都快十點了,以後再也不來了!看看周圍,展小憐抓頭,她都不知道現在在哪了,好歹有司機,展小憐也不用愁。


    和其他同學告別,展小憐上車,車行上路,展小憐往後一靠,歎口氣,明明什麽都沒做,結果還是挺累的,果然最適合她的事就是睡覺。


    靠著後座眯眼睡覺,司機機靈的開了一種藍調音樂,正適合這樣的夜晚供展小憐這種不懂音樂的人入眠。


    音樂的前奏優雅的響起,展小憐正眯眼享受,冷不丁車突然來了個急刹車,伴隨著一聲貓的慘叫在半截停了一下,展小憐睜開眼問了句:“怎麽了?”


    叮當三姐妹從後麵的車上衝下來:“喲——”


    然後叮當手裏捧著一隻被撞死的野貓送到展小憐麵前:“喲——貓咪死了!”


    展小憐看了一眼,趕緊扭過頭揮揮手:“這麽晚了,能不能找到貓的主人啊?我們裝死人家的貓咪,總的和主人交涉的。”


    車後麵的司機下車看了看:“蓮小姐,看貓身上的毛,怕是野貓,找不到主人的。這一片野貓特別多,不過一般不會慌不擇路的往車上撞,怕是被什麽驚嚇了到了……”


    司機話剛說了一半,不知哪裏突然傳來兩聲響,叮當三姐妹立刻全身戒備的看向周圍,叮叮張嘴說道:“喲——,波洛洛47全自動手槍,帶了消音器,消音器損壞,影響消音效果……小主人,這裏有槍戰,速度離開!”


    說著,叮當三姐妹直接從展小憐打開的窗戶兩邊分別跳進去,把展小憐擠在中間,對著司機喊:“喲——出發!”


    展小憐睜大眼睛,“開玩笑的吧?我是不是死神啊?怎麽到哪都有事啊?開車開車,快開車!”


    司機剛啟動車輛,還沒來得及發車,其中一邊的小樹叢突然有響聲傳來,然後就看到從樹叢裏鑽出一個人,然後又一個,這兩個人鑽出來以後,回頭伸手握著後麵伸出來的一隻手,兩個人合理,把第三個人扶了出來,那人身上有傷,跳出來以後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最後出來的是五個人,兩個人壓後,一邊走一邊警惕的看向後麵,似乎怕有人追出來。


    幾個人出來看到路上剛好停著三輛車,不由一愣,走在最前麵的人立刻鬆開扶著那人的手,快速的衝過來,“蓮小姐!”


    展小憐本來還說怎麽看著那人走路的姿勢有點眼熟呢,一看有人衝過來,展小憐拚命拍著司機的肩膀:“司機大叔,你傻了?快開車啊!開車開車!踩油門啊!”


    “哦,哦哦!是!”司機手忙腳亂的開車,直接衝了出去,後視鏡裏可以看到衝過來的那人真對著他們招手,企圖得到幫助,而後麵的車根本不敢停,直接擦著那人的身體開了出去。


    半路上司機回了下神說:“蓮小姐,剛剛那位,是不是公爵大人啊?”


    展小憐手托腮看著窗外,懶洋洋的說了句:“啊,可能是吧。”


    司機納悶了:“那小主人不幫一把?好歹,昨天晚上那位公爵大人還請小主人共進晚餐了。”


    展小憐繼續看著窗外:“上次沒見過他就說我是嫌疑犯啥的,這次見了,還不得說我是殺人犯?你也知道他是公爵,我們這一伸手,不定就卷進政治事件,到時候惹禍上身,怎麽死都不知道。樂於助人是好事,不過好心辦了壞事,可就不妙了。普通公民就要有普通公民的樣子,公民不談政事。”


    司機看了眼後麵:“可是……”


    展小憐攤手:“你可以回去幫忙,我可以給你一輛車。”


    司機那裏敢?沉默的開車。


    叮當小姐妹們手托腮沉默,半響叮當開口:“喲——要死人囉!”


    展小憐扭頭看她,叮叮自顧說:“波洛洛47全自動手槍是軍用手槍,黨派之爭,公爵大人中槍,明天的頭條新聞會是公爵大人中槍身亡的新聞,喲——公爵大人死了,會影響國家政治局麵,平民人心惶惶,喲,這是社會問題……”


    當當扭動身體上下亂看:“要死了,要死了……啊,我聽到槍聲了!”


    展小憐歎氣:“我怎麽沒聽到?”


    叮當伸手擋在耳朵邊上,嘴裏嚷嚷:“聽到了聽到了,我聽到了公爵大人的慘叫聲,死定了!”


    展小憐沒轍了:“你們就是想當救世主是不是啊?”


    叮當小姐妹異口同聲的說:“喲——沒有。”


    展小憐揉著太陽穴:“那個什麽公爵沒給你們什麽好處吧?我們回去萬一被他的對頭發現,我們就死定了,就算今晚不死,以後恐怕也會活的提心吊膽,你們確定要救你們尊敬的公爵大人?”


    叮當小姐妹伸手捂著了自己的嘴,司機裝著膽子說了句:“蓮小姐,我良心會不安。”


    展小憐歎口氣,“停車。”然後她跟副駕駛座上的男性保鏢說了句:“把我們所有的車牌號都卸下來,還有,盡量別讓人看到你們的臉,如果待會能把人救出來,別直接回公寓,繞個道,想辦法去公爵的府邸。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萬一誰死了,是你們自願的,別怪我哈。”


    三輛車掉頭往回開,迎麵有兩三輛車開過來,叮當小姐妹睜著眼往人家車裏看,看那四五個人有沒有搭上人家的車,結果沒發現,看來聰明人都會躲的,叮當小姐妹很失望,繼續往回開。


    路上槍聲四起,展小憐一聽頭皮就一陣發麻,心口的那個地方不由自主就覺得疼,她伸手按住了,然後探頭窗口看,“開慢點,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前方路邊有兩個人跌跌撞撞在走,叮叮立刻喊起來:“喲——小主人,那裏!”


    展小憐一縮脖子,說了句:“讓他們趕緊上車!”


    車都沒有熄火,後麵車裏的保鏢立刻下車強行把人架到車裏:“趕緊,我們小主人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回來的……”


    車掉頭肯定不可能,三個司機臉上卡著眼鏡,臉上蒙著布,朝著前麵的路一踩油門一開到底,直接衝過躲在樹叢後麵對著他們連連開槍的人牆,開了過去。


    展小憐蹲在後麵,抱著腦袋說:“太陽!這是真實版的槍戰片啊!我這命啊……”


    司機就是當地人,左繞右繞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後麵的車緊緊跟著前麵的,也不知繞了多久,反正最後汽車停了,門被人拉開,一個聲音響起:“蓮小姐,您安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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