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裏木回到宿舍,打開門,走到床邊坐下,然後伸手拍拍床麵,看著那張硬板床半響,繼而默默的扭頭看著窗外。


    三月的天帶著些許寒冬的冷意,安裏木伸手推開窗戶,空蕩蕩的小房間瞬間被冷風灌入,吹的桌子上的一疊白紙“沙沙”作響。安裏木沒有去拿飯盒,而是走到桌邊,沾濕了毛筆,浸墨,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著,旁邊放著一個練習書法用的帖子。年輕的身體蒼老的心,他知道,自己需要痊愈。


    正如那位資料庫的老刑警所說,“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他會想著念著緬懷著,然後忘記。


    瞳兒回到酒店,刷卡開門,隨手關門,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直接撲到床上趴著,即便到現在,她都無法控製她心髒劇烈的跳動,她伸手捂住臉,她會死的,她會死的!她不確定她究竟怎麽了,隻是看著那個人的臉,她都會有種難以言喻的激動。那顆呼之欲出的心強烈的做出反應,瞳兒伸手按住心髒的位置,在跳,真的在跳,隻要想到,就會一刻不停的以平時兩倍的速度在跳。


    瞳兒伸手掏出枕頭底下的照片,趴在床上一張一張的翻開,真的,她發現這些照片真的拍的太醜了,她從來不知道她的攝影技術這麽差,明明本人那樣的俊朗,怎麽她拍出來以後會這麽難看?手一揚,那疊照片順著她塗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呈雪花狀四處散落在床上,她再次倒在床上,閉上眼睛跟自己說:“不要想,什麽都不要想……不要想……”


    展小憐回宿舍,展爸已經來了兩三次了,宿舍的另一個女生看到展小憐回去,趕緊跟她說了聲:“小憐,你爸來找你好幾次了,你趕緊去找他吧。”


    展小憐淡淡的“哦”了一聲,“知道了。謝謝哈,我馬上就過去。”


    女生點頭,推了推眼鏡,繼續低頭看書。


    展小憐小手揣口袋蹦蹦跳跳跑去找展爸,展爸正戴著眼鏡在宿舍備課,聽到敲門聲就出來開門,展小憐笑眯眯的站在門口:“爸,我同學說你找我?是不是我媽又跟你嘮叨我沒回家的事?”


    展爸點點頭,“你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已經好幾個星期沒回去了,她不念叨才怪。對了,你那同學的攝影拍完了沒啊?下周總能回去吧?”


    展小憐立刻瞪大眼睛:“沒啊,哪裏拍完了?不過也快了,在做收尾工作呢。下周估計還回不了,下下周才能回去。”


    展爸伸手摘下眼鏡,戳戳展小憐的腦門:“你呀你,玩野了是不是?你跟爸說實話,你是不是背著我們談朋友了?”


    展小憐眨了眨圓溜溜毛茸茸的大眼睛:“沒有啊。”


    “真的假的?”展爸追問:“就是從這學期開始,你就三天兩頭不回家,到底怎麽回事?小憐,乖閨女,你就跟爸爸說實話,是不是談男朋友了?現在大學生談男朋友很正常,你年紀也到了,爸爸不會怪你,你就跟爸爸說實話。”


    展小憐堅定的搖頭:“沒有,真的沒有,你不信問我宿舍的同學,或者是輔導員,人家約會我看書,我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你說你跟我媽看那麽緊,我哪敢啊?我多喜歡木頭哥哥啊,結果你們還給破壞了。”


    一聽到安裏木,展爸的表情就有點不自然,訕笑著看著展小憐:“小憐,還因為你木頭哥哥的事怪爸爸呢?你那時候多小?爸爸是為你好。”


    “誰知道……法西斯,獨裁者……”展小憐不滿的嘀咕一聲,展爸有愧在先,也不敢說什麽了,半響才邀功似的從桌子底下掏出一袋吃的:“對了小憐,這是爸爸帶給你的……”


    話沒說完,展小憐直接說了句:“是我媽讓你帶的吧?我會跟我媽說我收到的。”


    展爸:“……”這是恨上了?都直接繞開他了。


    展小憐翻了翻袋子,翻出隻桔子開始剝皮,展爸趕緊殷勤的把垃圾桶塞到她腳邊:“小憐,這有垃圾桶。”


    抬了抬眼皮,展小憐老佛爺似的從鼻孔眼發出“嗯”一聲,繼續剝皮,剝完了,她掰成兩半,這半吃一片那半吃一片,就是不給展爸,這要是以前,她肯定會麻利是給展爸塞兩片到他嘴裏,展爸的這個心啊,覺得就跟閨女手裏的桔子瓣似的,被他小閨女給劃拉開了。


    正傷心著呢,展小憐看到她爸的臉,偷偷一笑,然後伸手把剩下的桔子一股腦塞到展爸嘴裏:“喏,分你一半。”


    展爸頓時眉開眼笑,這才是他的好閨女嘛,別說龍氏三兄弟,其實他這當老爹的也挺容易滿足的。


    展小憐吃桔子,展爸在旁邊備課,正認真的寫著最新的教案,展爸的手機突然想起來,展小憐一聽聲音到處摸,最後在她屁股下麵摸了出來,看了眼上麵的人名,展小憐伸手遞給展爸:“爸,一個叫老蟲哥的人給你的打電話。”


    展爸一聽,立刻頓了下,然後拿起電話按通,一邊說了聲“喂”一邊伸手拉開門,“老蟲哥……”


    展小憐撇撇嘴,她又不會偷聽什麽,幹嘛還出去打電話,也不嫌外麵的風吹著冷。


    展爸走到樓下,在下麵才開始:“老蟲哥,我請您幫忙的事怎麽樣?”


    老蟲哥在那邊笑嗬嗬的:“你家閨女還是學生吧?能有什麽事?什麽都沒查出來,您就放心吧,不過你妹妹展英出國了,聽說江哲海出事了,現在已經被弄去了,腿也廢了,所以展英很聰明的跑路了……”


    展爸愣了下,下意識的問:“什麽時候的事?”


    老蟲哥含含糊糊說了句:“就年前的事……哎喲……展衛,我還有事,忙著呢,要是沒別的事我掛了呀。”說著,不等展爸道謝,直接掛了電話。


    展爸看著掛斷的電話,心裏對展小憐在青城的時候沒什麽事鬆了口氣,不過對展英的事又開始掛心了,之前因為小憐他一直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沒打通,小憐開始說是手機壞了電話線在整改,他都信了,可現在怎麽回事?展英突然出國,還跟他連招呼都沒打,到底怎麽回事?


    展爸回宿舍,展小憐躺在床上,頭上枕著展爸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看到展爸進屋就看了她一眼,繼續一邊哼哼唧唧的哼著歌一邊吃著桔子。展爸進屋坐下,問了句:“小憐,你上次去你老姑家的時候,你老姑在家?”


    展小憐點點頭:“在啊,而且我姑父也在呢,對了爸,我怎麽感覺我姑父陰深深的?看著像個陰謀家。”


    關於江哲海人那人,展小憐說這話展爸相信,他也見過江哲海一次,那人留給他的印象也是一肚子見不得人事的感覺,如果小憐沒見過,肯定不會下這樣的結論,再對比下老蟲哥的話,展爸總算暫時安下了心。


    老蟲哥打電話的時候太陽穴被人抵了把槍,掛了電話就被人用槍托砸的頭破血流,他扭著肥胖的身體,唯唯諾諾的對著眼前不可一世的青城帝王磕頭:“爺,我之前真還沒打過電話,真是沒有,剛剛說的保證是第一次的話,我我我什麽人啊?絕對不敢欺騙您老人家啊……”


    燕回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上,伸出食指撓了幾下額角,“本來這種小事爺不想過問,不過呢,爺最近閑的無聊,難得親自審一次,如果不想死,你就實話實說,如果跟爺玩心眼,爺就讓你生不如死,聽明白了?”


    老蟲哥急忙點頭:“聽明白了。”


    “很好,”燕回假仁假義的拍手讚賞,問:“那個叫展衛的跟你什麽關係?”


    老蟲哥想了想,半響說了句:“這個,什麽關係都沒有……”燕回挑眉,臉上帶著股似笑非笑的表情,老蟲哥急忙說:“爺,您老等等等我說完,就是這個展衛他好像跟誰都認識,我這也是順手幫忙,他雖然不是道上的,不過他認識的人特別多,我之前有個親戚出了點事,那親戚住在擺宴,所以這次是為還展衛的人情來著,爺,我真沒想查您老人家……”


    燕回微微抬起頭,“啊”了一聲,扭頭問:“上次爺記得誰說這個叫展衛的人家世背景清白,沒有不良案底和前科,是吧?既然這樣,憑什麽人家要給一個教書匠麵子?爺最近太閑,突然想搞清了,去查。”


    有人領命出去,老蟲哥看看周圍陰深深的環境,心裏發毛小腿哆嗦,“爺……爺……”


    燕回邪笑:“別說叫爺爺,就是叫祖宗也晚了。在青城,爺還不知道竟然有人膽肥查到爺的頭上。怎麽?對你查到的消息很得意是不是?”


    老蟲哥拚命搖頭:“爺,其實我什麽都沒查到,我真的什麽都沒查到……”


    老蟲哥有多背,估計隻有他自己知道,本來查展英那邊很順利,包括展衛家的閨女也被牽扯其中,結果剛查到跟燕爺有關在畫舫池的關係,就被人捉到了,老蟲哥幹了一輩子傳話筒的工作,這是第一次失手,唯一的原因就算他查的人是燕回,而畫舫池事件,還是燕回這輩子最不願意被人提起或者說起的事,死胖子還拚命去查,什麽意思?


    別說老蟲哥查到了畫舫池這塊,就算沒查到,燕回也不可能放過他,想了想,翹著的二郎腿抬腳拿下,燕回站起來拍了拍手,臨走的時候說了句:“割了他的舌頭,爺最討厭小喇叭什麽的……”說著,燕回抬腳,悠然自得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身後是老蟲哥拚命求饒和呼喊的聲音,最終被掩在門後。


    “對了,”燕回走了幾步,突然站住,扭頭看了眼身後跟著大批保鏢,說:“以後如果再有人查爺,還有那妞的事,什麽消息都沒有,爺最討厭被人翻舊賬。”


    燕回這是封殺了所有關於他跟展小憐的消息,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做,不過毫無疑問,這是燕大爺玩女人生涯中僅有的一次,燕大爺素來都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換了個新美人的主,如今,或許是為了掩蓋他愈發低下的品味,也或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有那麽一個寶兒,總之,不管是什麽原因,燕大爺是封鎖所有有關這事的消息,換句話說,展爸再怎麽請人查,也查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


    展小憐提著她的一袋子吃的回宿舍了,宿舍裏隻有彭玉一人在,見到展小憐進來隻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繼續湊到鏡子麵前刷她的眼睫毛。展小憐對彭玉的印象差不多就是這個刷睫毛的動作了。


    展小憐順手把袋子扔到床上,鞋一脫盤腿坐上去,從袋子裏拿出一根火腿腸,對彭玉揚了揚:“吃不吃?”


    彭玉剛摸完口紅,正在抿嘴以圖唇色自然,她看了展小憐一眼,搖搖頭:“謝謝,不吃。”


    展小憐一邊歪頭啃著火腿,一邊說了句:“彭玉,我怎麽覺得這兩天你更漂亮了?”


    女人誰都希望被人誇漂亮,彭玉打扮就是為了讓人看被人誇,一聽展小憐誇她,女人的虛榮心立馬就出來了,睜著眼問:“真的?”


    展小憐點點頭,一邊吃東西一邊說:“是啊,我看著是女人味出來,交男朋友了吧?”


    彭玉的臉上立場露出一抹羞澀的笑,站起來提著包說了句:“不跟你說了,我出去了。”


    展小憐對她擺擺手:“拜拜。”然後繼續認真吃東西。


    吃完了,展小憐也開始照鏡子,左看看右看看,胖了,真的是胖了,看了看旁邊的一堆零食,從裏麵挑出幾樣肉類的單獨拿開分到小袋子裏,然後提著小袋子踩著拖鞋出門找穆曦。


    結果穆曦不在宿舍,展小憐給她打電話,穆曦立刻就接了,在電話嚷嚷:“膠帶膠帶你在哪啊?”


    “我在你宿舍呢,給你送點吃的,你哪呢?趕緊回來。”展小憐說著掛了電話,穆曦的宿舍跟展小憐一樣,也是四人宿舍,不過如今房間裏是三個人。展小憐坐在下鋪的床上,對麵坐著一個文靜的女生,展小憐知道那女生叫陳棉,就把自己袋子裏的東西掏出一袋撕開,推倒桌子中間,自來熟的打了個招呼:“大棉,吃東西,給傻妞的,她不來就便宜你了。”


    陳棉抬頭,對展小憐友好的笑了笑,伸手捏起一根小薯條塞到嘴裏:“謝謝,待會穆曦來了肯定要跟你急,說你借花獻佛了。”


    展小憐嘎嘎笑著揮手:“我還沒交接到她手裏呢,所有權還是我。”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話,一會功夫就聽到歪頭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展小憐不用看就知道是傻妞跑回來了,穆曦推開門,一陣風似的跑進來:“膠帶,我的吃的呢?”


    陳棉忍不住大笑:“我就知道她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吃的。”


    穆曦嘟嘴,看著展小憐跟陳棉兩人笑個半死,嫉妒個半死:“你們什麽時候這麽好了?還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人。”


    展小憐齜牙笑:“誰讓好欺負啊?”拍拍手邊的袋子:“喏,給你的。剛剛被我們吃了一袋薯條。”


    穆曦蹦躂:“膠帶你怎麽能吃給我的東西呢?你對我一點都不好。”


    展小憐懶的理她,站起來穿拖鞋:“那你找個對你好的,我要先回去了。”


    穆曦隻顧著她的好吃點,壓根不理展小憐,展小憐自己翻著白眼走了。


    穆曦前一陣幫大四學長拍的照片出來了,大四學長說話算話,為了答謝穆曦,真的送了一整套裝裱好的照片集給她,拍的時候她喊著不樂意,不過拍完了看到照片好看就得瑟了,捧著照片跟展小憐顯擺,展小憐想一巴掌拍飛她。


    照片被展出,展小憐拉著穆曦一起看,看的展小憐妒忌的要死,怎麽同樣是人,這差距就這麽大呢?看看這小妖精的這些照片,真是一張比一張勾人,那些男生看的口水都往下掉了,穆曦看的有人偷拍,氣的小臉都綠了:“膠帶,他們怎麽這樣啊?都說不讓拍照還拍……”


    展小憐不理她,跟著人流一路看下去,走出展館的時候還歎口氣,她要是長傻妞那樣一張臉,她睡著了都能笑出聲,回頭看了眼撅嘴委屈生悶氣的穆曦,這張禍害臉,要不是有李晉揚護著,不知能惹出多少事呢。


    展小憐心裏這想法其實本來就是感慨下,結果幾天以後,穆曦突然哭著跑來找她,說學校有個老師摸她,還親她,展小憐有點傻眼,趕緊拉著她坐下來:“是誰啊?你知道名字不?”


    穆曦一邊哭著抹眼淚,一邊說:“趙,趙敏生……說,說可以推薦我當交換生……然後就,就……嗚嗚嗚……”


    展小憐跺了下腳,原地罵了句:“擦!我猜就是那人渣!”


    趙敏生家有親戚在省教育局,聽說後台挺硬,這種事也不說一次兩次,而且,這人也聰明,專門挑那種家裏條件不好,容易拿錢搞定的女生下手,大多女生都會礙於他的身份的背景吃悶虧。


    聽完展小憐的話,穆曦哭的更傷心了:“怎麽辦啊?他那麽壞,會不會以後還找我麻煩?”


    美人哭了都好看,展小憐趕緊拿毛巾給她擦臉:“你以後別理他就行了。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穆曦一直,就是擔心她趙敏生使壞她出不了國怎麽辦,展小憐最後答應她去找她爸問問,不過展小憐也不敢保證,畢竟展爸是曆史係的,跟商學院是兩個院係,也隻能是試試運氣罷了。穆曦這才先擦幹眼淚不哭。


    展小憐就知道穆曦那張臉就是禍害,沒有人護著,這丫頭以後肯定還會被人家欺負,現在禽獸這麽多,她的長又那麽好看,而且人還有點傻兮兮的,以後不知道還會碰上多少禽獸呢。


    穆曦坐在展小憐床上抽噎,展小憐又給她擦擦眼淚,試探著跟她說話:“對了傻妞,現在帥哥大叔還跟你聯係嗎?”


    穆曦擠出一滴眼淚,伸手擦了,點點頭:“嗯,李晉揚說是我朋友,有時候會聯係。”


    展小憐想了想,找了個不讓穆曦反感的說法:“還不錯哇,我也有幾個男性朋友,跟女生朋友在一塊的時候,都購物,跟男性朋友在一塊那就是花他們的錢理所當然,誰讓我是女生呢?對了,男性朋友還有個最重要的作用你知道是什麽?”


    穆曦紅著眼睛看著展小憐,實誠的搖搖頭:“不知道。”


    展小憐對她一笑,說:“安全感啊。碰到傷心事跟女性朋友講,比如現在,不過傻妞,如果你碰到危險事記得要跟男性朋友講,因為男人有保護你的力氣,你說是不是?”


    穆曦委屈的看著她:“那我要是遇到危險了你不保護我?你自己跑掉?”


    展小憐理所當然的說:“我當然要先跑路了,你說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怎麽保護你?”


    穆曦嚷嚷:“可是,可是好朋友不應該是有難同當嗎?”


    展小憐一伸手把穆曦湊近自己的臉推開:“誰跟你有難同當?保護女人是男人的事,我還等著人來保護我呢。真碰到危險了,別想著其他的,先想著怎麽保護自己,你保護了自己才能保護別人,自己都掛了,你還怎麽保護別人?不定你都妨礙了其他有能力幫忙的人呢。”


    穆曦眨了眨眼:“那怎麽辦啊?”


    展小憐說了句:“剛剛不是說了嗎?找男人解決啊,欺軟怕硬,誰不知道很多這種人?”


    穆曦低著頭不說話,半響悶悶的“哦”了一聲,展小憐推推她:“要是那個姓趙的再找你麻煩,你記得跟李晉揚說一聲啊。”


    穆曦還是低著頭,展小憐見她不吭聲,估計她心裏又在犯二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她這會正傷心,萬一適得其反就不劃算了。


    陪著穆曦一起去她宿舍,展小憐自己跑去展爸的宿舍問趙敏生的事,結果展爸聽了直皺眉:“又是他?這人可真是屢教不改,上次欺負了一個女學生,風頭剛過就舊病複發了。”


    展小憐圍著展爸問:“爸,我那個朋友擔心出不了國呢,你能不能幫著說說?”


    展爸摘下眼鏡,捏捏太陽穴,“趙敏生直接取消人家出國的名額打不可能,頂多會把他選中的人推上去占一個名額,他的影響還沒大到可以直接取消人家出國的機會。這個放心吧,要是到時候真那樣,爸爸就幫著去問問。”


    展小憐立刻蹦起來:“爸,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能反悔的啊。我同學出國的機會就指靠你了哈。”說著,展小憐一陣風似的跑了。


    展爸愣住原地,抓抓頭,納悶的自語道:“我隻說幫著問問,怎麽到了她嘴裏就指靠我了呢?”


    展小憐因為把穆曦的問題拋給了展爸,自己樂滋滋的回宿舍了。


    這事過後幾天某天晚上,從外麵回來的拿飯盒的一個同學語帶驚訝的跟展小憐說了句:“小憐,不得了了,咱學校估計來大人物了,我剛剛看到我們校長都出動了呢。”


    展小憐完全沒興趣的“哦”了一聲,每次上麵來檢查都是白天,這次挑晚上?腦子秀逗了吧?


    第二天展小憐才知道,昨晚上來的人果然不是領導,不過也不低於領導的層次了,因為來的人是李晉揚,趙敏生又找穆曦麻煩,穆曦被逼的打算退學,結果把狼給招來了。


    這事還是穆曦自己跟她說的,反正說的時候心情很好的樣子,展小憐一猜就是帥哥大叔把事情擺平了,最起碼展小憐認為事情是平了,不過半個月以後,展小憐才知道,之前的事沒平,因為她從燕回那回學校以後,很多學校都在傳,說趙敏生那玩意昨晚上被人割了,這消息聽的大快人心,人渣總算有了人渣的報應,到這為止這事才算真正完。


    說到人渣,展小憐覺得除了趙敏生,燕回也算得上人渣裏的人渣,展小憐想起來就惡心,這周去青城,結果好死不死,展小憐竟然看到了彭玉。


    彭玉是把燕回當著財神金主,她一直留著燕回當初散出去的那張名片,開始不好意思,後來覺得自己以後肯定再也碰不到長成那樣的男人,所以厚著臉皮鼓著勇氣給燕回打電話,美人主動送上門投懷送抱,燕大爺怎麽可能會拒絕?直接大方的接納,不過對於彭玉的長相,燕大爺很不滿意,濃妝豔抹以後才美的女人自然沒有瞳兒那種天然妖的風情,也不可能有紅蓮那樣入骨騷的媚勁,要說冷豔美人燕大爺身邊還有位見血傾城笑的雪姬……怎麽也輪不到彭玉這種的占噱頭。不過,彭玉也算有點本事,因為她不但成功侍候好了燕回,還讓他第二次召見。


    就是這第二次,讓展小憐給碰上了,展小憐真心覺得太膈應了,他什麽女人不好找,為啥非得找個她同班同宿舍的同學?那彭玉要是個絕世美人展小憐也能諒解,偏偏彭玉在燕大爺的那堆美人裏,排末尾都是抬舉她的,展小憐覺得燕回這絕對是故意惡心她?而且,這周侍寢完以後,燕大爺很不高興的說了句:“不滿意。”


    展小憐真想送他一句,太陽你全家不解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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