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四根煙囪,把的俱樂部準備室熏得煙霧騰騰,尤盛手裏捏著一支煙,狠狠一口下去,滋滋吸氣中煙就去了一截,然後再噴出來。他的聲音翁聲翁氣的:“就這麽多?這算什麽!”一個助理教練搖頭,從鼻孔中吐出的煙氣隨著他頭部的晃動有規律地折疊著,“沒了,就這些,他們訓練時不讓人看。讓人看的就是跑步或者有球練習。那些就看了也沒什麽用。”


    確實很麻煩,但是更麻煩的是下午三半就開賽了,對於對手,他們知道的僅僅是足協提供一份球隊名單和俱樂部介紹,本來想趁對手熟悉場地或者訓練時看能不能摸門道,但是對手更絕,昨天傍晚才趕飛機來報到,今天上午熟悉場地然後就讓清場封館,去的兩個人帶了全套攝影器材,拍的片子居然不到十分鍾。


    一個助理拿起材料,又把過很多次的對話再一次:“其實他們這二十七個我們有二十個還是多少知道情況的,就這個文……”尤盛冷漠的目光叫他閉上了嘴。這些資料他們已經看了無數次了,再想翻出新東西怎麽可能。“我知道有二十來個咱們知道情況,可剩下的那幾個啦?這個李嚴同,原來哈爾濱隊的,二十四歲。誰看見他踢球了?踢的什麽位置,特是什麽,有多高?咱們什麽都不知道。”他把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副總兼領隊抱歉地笑笑,想要什麽,張張嘴,又咽了回去。“我早就俱樂部要派人去西部賽區各隊都看看,摸摸情況帶資料回來,一個個就知道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幾百萬都進來了,這錢居然就是舍不得!你們要知道,這第一場最難打,打好了,咱們三分在手,既有開門紅,又有了氣勢。可萬一輸了哩?”他歎口氣,揮揮手趕著煙霧。


    副總陪著笑臉,心翼翼地道:“老尤,你也不必這樣。我們對甘肅不摸底,甘肅對我們也不摸底啊,隻要咱們心,那還不就沒事了。咱們的隊員基本上都是打過聯賽的,經驗豐富,你又是老字號國腳,這坎還能翻不過去?”


    “你知道個屁!”,這幾個字都在尤盛喉嚨眼了,他又把他們咽回去,這個俱樂部常務副總經理、公司董事長的堂弟,混蛋到除了錢和妞以外狗屁不通,這樣的家夥居然來做領隊。


    他怔怔地呆了半天,下死力把煙蒂按熄在早已塞滿煙頭的煙崗裏,象要把心中的不滿和火氣全部撒在它上麵,擠出一句話,“算了,就到這吧,再什麽也沒用了。下午,大家自求多福吧。”他楞了副總一眼,“老全,你那裏的錢可要先備好。一場比賽了一場,這個節骨眼上,你那裏再掉鏈子我們可真的要全軍覆沒的。”副總連連頭,“這你放心,絕對沒問題。我昨天就備了五十萬的現金。”


    省城東邊,在一大片拐彎抹角的老街道中,隱藏著一個現在看起來很簡陋的體育場,它建成於六十年代*前夕,*中它最出名的是這裏開過無數次批鬥會;它的名字也很老,“紅旗體育場”,不過省城的人都愛叫它“東體”,今天“東體”這個稱謂已經不僅僅是指這個體育場了,而是泛指這一片未改造的老城區。不知道賽會組織者到底是怎麽想的,全國乙級聯賽西區決賽就安排在這裏。


    省城裏愛足球的閑人夠多,雖然是乙級聯賽,又是在夏日最炎熱的下午,但是畢竟有一支自己城市的球隊比賽,水泥澆築的看台上還是擠進來三千多號人,光著膀子汲著涼鞋等著比賽。要知道這個足球場最多也就容納五千人,當然這是指它的座位設計。看客多,因此又添了許多賣冰棍香煙瓜子可樂礦泉水的商販們也多有來找生意的,呼喊叫賣聲此起彼伏,倒也有一番熱鬧景象。


    尤盛漠然地坐在遮陽棚下的塑料椅上,看著場上的隊員熱身,身上頭上到處是汗水,這汗水一半是熱,一大半倒是因為緊張。身邊的助理教練突然捅了他一下,略幾分驚詫幾分愕然地道:“怎麽彭山也在甘肅去了?他去年不就掛靴子了嗎?”場上好幾個九園的隊員正圍著一個身穿甘肅白雲藍色隊服的瘦個子著話,看情形他們平素也是認識的。


    彭山?尤盛覺得這名字挺耳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他疑惑地望望那個瘦個子,又瞄了一眼自己的助理,納悶地問道:“你在誰?誰是彭山?”助理指著那瘦個子,“就是那家夥,以前是廣東隊的,職業聯賽第一年還是金靴獎的得主,還拿了個銀球獎,他不是去年就掛靴了嗎?怎麽會在甘肅隊了,名單上沒他啊。我去問問。”


    不到三分鍾助理裁判就憤憤然地走回來,嘴裏罵罵咧咧地嘟囔著。“怎麽回事?”越看彭山尤盛越覺得心裏沒底,那人腳下活太細膩了。雖然他隻是很隨意地在活動著,讓身體放開,但是憑多年的經驗和敏銳的觀察,尤盛可以肯定這就是那種俗話的廣東“矮腳虎”類的球員,腳下活細膩,身體靈活速度快,視野開闊門前嗅覺靈敏,自己的後衛隻要一個愣神就會鑄下大錯。


    助理破口大罵:“這幫家夥他們寫漏了!彭山是八月十四日注冊截止日那天注冊的,名單是八月初就印好了的。這叫什麽事!這是人做的事嗎!”他朝著第四裁判席啐了一口,一團渾濁的東西帶著晶亮的銀絲劃過。


    尤盛皺皺眉頭,對他這種做法很不以為然,事已至此,再什麽做什麽都無濟於事,他這種失去理智的鹵莽行為隻能導致更麻煩的後果。他拉扯著憤憤然的助理坐下,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燃一根。“你那彭山拿過金球獎,那他幹什麽退役?”助理第一口煙吸得太猛,前仰後合地吭哧吭哧地咳嗽。另一個助理教練在一旁笑著道:“幹什麽退役?他有傷,第二年養了大半年病,再出來時狀態就不怎麽的了。何況他的年紀好象也不,和齊明山張曉他們差不多少。聯賽職業了,新球員年輕球員就和春天的草一樣,一茬一茬噌噌地向上躥,前幾天沈陽隊打甲A,最的隊員才十八歲過。象彭山他們這樣的老球員哪裏還有踢球的地兒?也就隻能在乙級混混了,能撈就撈。”


    尤盛默然。聯賽職業化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壞處也多,不過這些還輪不到他來操心。他現在唯一費神的就是怎麽樣把不怎麽樣的九園弄進甲B,至不濟也要拿個得過去的成績,然後,他拍拍屁股就回比利時繼續做他的商人,再不來玩這勞什子足球了。


    “尤指導,看台高處有好些人,都帶著型攝影機,可能是那幾個隊的教練。”副總轉過來,神神秘秘地聲道。尤盛楞了他一眼,偏過身從遮陽棚邊瞄了瞄,確實,看台高處位置最好的地方圍著好幾撥人,都帶著攝像機,還有人不住在本子上記著什麽。


    “隨他們去吧,他們踢的時候我們也會這樣幹的。”


    比賽就象一杯白開水,不緊不慢地進行著,前十五分鍾兩隊都沒什麽好的機會,當然他們都沒尋找到或者創造出什麽好機會。這是乙級聯賽西部賽區第一場比賽,誰都不願意在這一場裏失球丟掉三分,那對士氣將是一個沉重打擊。兩隊不約而同都選擇了四四二防守反擊陣型,在力求後防穩固的情況下投入不多的力量參與進攻,如果能偷襲得手,那就足夠了。


    第十七分鍾,曾經的金靴獎獲得者彭山在右邊下底傳出一記質量略低的傳中球,白雲隊前鋒頭球過渡,一中場隊員跟進大力射門,球遠遠高出橫梁,惹得看台上嬉笑怒罵聲一片;


    第二十三分鍾,九園隊獲得第一次角球機會,門前混戰中球被踢出禁區,一九園隊中場在二十五米附近突施冷射,在一片叫好聲中,球偏出球門右側門柱三米,從而完成了九園隊上半場第一次射門。


    此後雙方機會都不多,中場實際上成為雙方爭奪的焦,到上半場結束,白雲隊射門五次,兩次打在門框內;九園隊射門四次,均無威脅;比分零比零平。


    下半場易地再戰,雙方都更加謹慎,輕易不投入過多兵力組織進攻。第六十四分鍾,九園隊用一名後衛換下一名體力明顯不足的中場,陣型改為五三二。在對方中場力量明顯下降時白雲隊不但沒加強向對方施加壓力,反而在六十七分鍾也同樣用一名後衛換下一個中場。三分鍾後又用一中場換下場上靈魂彭山,至此,雙方主教練已形成默契,這一場球,就握手言和了。


    “這樣瞧著這場是平了,還看嗎?”看台上廣西漓江隊一助理教練聲地問主教練,他們抽了支好簽,首輪比賽輪空,這可是個大好機會,有機會摸清所有對手的底細。主教練抓著礦泉水評咕嘟咕嘟猛喝了好幾口,左右瞅瞅,別隊來觀戰的都走光了,也就剩個扛攝像機在拍剩下的垃圾時間的錄象,尋思下道:“再看看,反正也沒幾分鍾了,看完了再走。”


    比賽的實質內容不但這些行家看出來了,看台上的觀眾也看出來了,這也叫全國聯賽?兩隊踢過中場的時間都少之又少,這明明就是明目張膽地打默契球嘛!有人開始忍不住把礦泉水評打火機等物件望場裏扔,嘴裏也不幹不淨地罵著。


    惡毒的咒罵聲當然也傳進尤盛耳朵裏,他沒當回事,球迷鬧就鬧他們的,成績更重要,這第一場球既然誰都輸不起,還不如無聲地打一場默契球,各取一分皆大歡喜。他給助手嘀咕了幾句,很快一個年青的中場隊員站在了場邊,他是個中場,要替下一個前鋒——張曉,張曉的體力明顯不能支撐九十分鍾,既然已經有了默契,那還不如讓老將們多休息。然而尤盛還是留了一手,另一前鋒齊明山還在場上,並且不斷在對方半場裏遊弋著尋找機會。當然不可能有什麽機會,他能理解尤盛的考慮,不換下他一是在比賽監督前做做樣子,“看,我們有前鋒,並沒消極比賽,我們隻是缺少機會”,另外一個也是給球迷麵子,畢竟要是被自己的球迷拋棄,也很傷士氣。


    還有十四分鍾就結束比賽了,尤盛想到歐陽東,他可從來沒有感受過真正的足球比賽是怎麽回事,在幾千上萬雙眼睛的注視下踢球,和與朋友一道踢打鬧的野球可是兩碼事,得讓他上場去鍛煉鍛煉。


    歐陽東終於生平第一次走上了真正的足球比賽場,可惜他一都不覺得激動,這與他同劉胖子葉強汪青海他們一道踢野球沒什麽區別,如果有區別的話,也就是觀眾多、隊友強、對方更凶悍,別的,幾乎一模一樣。對了,場地也不一樣,這裏的草坪還不如子弟校那塊草坪好。


    “這個家夥是誰?”相同的問題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兩個主教練的嘴裏蹦出來,一個甘肅白雲隊主教練,一個是廣西漓江隊主教練,他們話時表情也差不多,都是虛著眼睛一臉好奇和納悶。


    同樣的問題回答卻很不一致。白雲隊的助理教練翻著資料半晌才:“歐陽東,二十四號。”然後他的表情很疑惑,斟酌地道:“他以前,大約不是職業球員,去年到今年上半年所有注冊的職業足球運動員裏沒有複姓歐陽的人;他的注冊日期是八月十四日,那是注冊的最後一天啊。”漓江隊曾經現場觀摩了金色山莊的助理教練卻是一臉的驚詫,聲地但是很快地:“真是想不到!這人上個月還在一個叫‘七色草’的業餘隊踢球啊。歐陽東,二十二歲;我查過去年前年的注冊足球運動員名單,沒有這個人。想不到九園隊居然把他給收了。”


    兩個主教練都是輕蔑“哦”地一聲,腦子裏轉的是一樣的心思,九園隊都混到這份上了,連業餘球員也收,這樣也敢來打乙級聯賽?還想衝甲?但是接下來甘肅白雲主教練想的是怎麽樣趁最後十來分鍾弄那麽一個兩個球進去,桂林漓江的主教練想的是下次如何對付九園隊。


    “甘肅白雲這回要糟糕了。”


    主教練回頭望了他這位年青但是老成持重的助手一眼,對他的話主教練一向很重視,而且,他一直認為這個助理的眼睛很“毒”。“尤盛換上歐陽東是要加強進攻,”助理教練語出驚人,言語中的陰森之氣連一旁攝像的人都手一抖。“這個歐陽東能突能傳能射,有身高有速度,作風硬朗腳下活也不粗,再加上白雲隊對他不熟悉,吃虧是一定的。”主教練很是疑惑,眨巴著眼睛問:“你知道這些;那白雲隊也有人來看過他們的比賽,他們能不知道?”


    那助理一哂,微笑道:“這裏可不僅僅隻有足球,他的愛好比我廣泛。”


    場上形勢確實如廣西漓江隊那個助理所預測的,風雲突變,原本的一潭死水現在開始翻滾起幾絲不和諧的波瀾,旋即,它就掀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浪花。


    踢野球出身的歐陽東一到場上,就把尤盛在他耳邊叮囑的“注意位置,與隊友保持隊型”這些告誡全忘記了,什麽戰術配合位置一概不理,隻管帶球衝,而中場那些油條也喜歡把球交給這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任由他去撒野。


    比賽第七十九分鍾,也就是歐陽東上場三分鍾後,他突破後下底,吸引對方兩名後衛之後,在底線突然回敲,被他的動靜弄得一頭霧水的齊明山跟進後球被對方破壞出禁區,但是他還是朝歐陽東豎起了大拇指,示意這個球傳得好;


    第八十三分鍾,九園隊界外球,一助攻的後衛大腳把球踢進禁區,齊明山頭球擺渡,歐陽東魚躍衝,可惜球得太正,被白雲隊守門員沒收;


    第八十四分鍾,九園隊卷土重來,齊明山、歐陽東和那名才換上場的九園中場球員連續在對方禁區前沿二過一配合,最後由歐陽東在禁區弧起左腳射門,球被守門員奮力撲出,齊明山跟進補射,被白雲隊後衛解圍出底線;


    第八十四分鍾,九園隊開右邊戰術角球,球在兩次倒腳後傳到站在禁區外的歐陽東腳下,不調整淩空右腳打門,球碰對方球員身上變向,被對方大腳解圍;


    第八十七分鍾,球再次交到歐陽東腳下,他晃過一名對方球員,強行向罰球斜插,在禁區裏被三名白雲隊員包夾,此時齊明山在他身後兩米處,另有兩隊友從左右兩邊斜向跑動包抄;歐陽東急停,腳下兩三次盤球後甩開一名貼身防守的對方球員突然橫向啟動,兩名防守他的中衛也跟著加速,然而他們跑出兩步後卻霍然看見歐陽東腳下並沒有球,球哩?!


    球還在原地!


    球距離球門不到十二碼,從這裏到球門間除守門員外再無白雲的球員,連守門員都已經跟隨歐陽東的啟動稍稍移動了位置,等他反映過來,齊明山已然輕鬆恬然地飛起一腳,在全場球迷的歡呼鼓噪中,九園隊在全國乙級聯賽中首開記錄,這也是九園俱樂部曆史上第一次在全國職業聯賽中進球。


    甘肅白雲隊的主教練臉色鐵青,狠狠地盯著尤盛半天沒話,尤盛很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抱起了渾身濕透的張明山,然後又跑去抱被眾人圍住一臉靦腆微笑的歐陽東,“你子!”尤盛興奮得不知道什麽,半晌才迸出一句:“球踢得真野!”


    場裏都沒幾個人,廣西漓江隊的主教練一行人還坐在高高的看台部。


    主教練喟然長歎,“這個歐陽東不好防啊,左右腳頭球都能射,視野開闊而且象不僅僅用身體踢球,這樣的球員很難防。我們怎麽就沒這樣的球員哩?九園可真是走了狗屎運。”年青的助理聽了他的話,在一旁笑了:“我還以為您操心什麽啦,其實打九園我們輕鬆得很啊,根本不需要費神。”


    主教練盯了助理一眼,不解地問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助理笑笑,掰著手指頭解釋給主教練聽:“我們和九園打時,是我們的第三場比賽,也是九園的第四場比賽。您看,九園這一場派上歐陽東吃了甜頭,我估計下一場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機會首發,如果再吃甜頭,第三場比賽就一定是首發了;這樣,前三場比賽他們能積五到七分,到和我們打時他肯定就是九園的前場進攻核心了。”主教練頭,他還是不明白助理的意思,雖然他作球員和當教練都算有成就。“我怕的就是九園用他作核心。他的能力在這一組諸多球隊裏太突出了。”


    “等我們和九園踢時,他是核心他們輸得更快,我是如果我們抓住機會的話。”他笑得就象一隻年輕的狐狸,“尤盛當球員時就很注意戰術配合,退役後雖然一直住在比利時經商,但我聽他還去科隆體育學院自費旁聽了一年,可惜我在那裏沒遇見他。他在歐洲十來年了,受歐洲足球影響一定深。他肯定向他的球員不斷地灌輸戰術素養和戰術紀律,雖然時間短,但是還是有一定成效,您看他今天的比賽,三條線層次感多強,銜接得多緊湊?現在來個歐陽東,他如果成為球隊的攻擊核心,那麽三條線應該是圍著他轉,而他偏偏又是踢野球出身的,不講究什麽戰術紀律,如果九園還是講究戰術素養什麽的話,我們就幾乎是穩操勝算了。”


    “你是,”主教練依然一頭懵懂。


    雖然打心眼裏看不起主教練,但是助理從來不在臉上帶出來,他謙虛地解釋道:“您也看見了,九園今天的首發隊員有七個是三十歲以上的老球員,他們有經驗沒錯,但是體力就很成問題。按尤盛的要求,三條線要有層次感,那麽為了配合接應這個歐陽東的反複高速衝擊,他們很快就會被歐陽東的速度帶垮。”助理收住了話頭,後麵的話他不能再下去了,再,就顯得主教練一無是處。


    “對,他們的體力沒有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主教練高興地臉放紅光,這等於還沒開打已經有三分向自己招手了,“隻要我們能穩穩守住上半場,下半場就能要九園好看。”他拍著助理的肩膀,讚許地道:“行,還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腦子活泛,喝過洋墨水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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