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白洛因才把手伸到顧海的頭發上,略顯生澀地撫摸著,難得的溫柔。


    “我不知道該和你說點兒什麽,你知道我這人不太會說話。”


    顧海懶懶的笑著,寵溺的眼神看著白洛因。


    “那你就不能破個例,和我說句好聽的?”


    白洛因很認真地問:“你想聽什麽?”


    顧海假裝想了想,開口說:“我想聽你說,老公,你好棒!”


    白洛因用膝蓋朝顧海的胯下頂去,顧海忍不住哼了一聲,哼得很矯情,讓人一下就能聽出裏麵的情緒和心思。


    “有我呢。”


    顧海在白洛因後背上活動的手募的停了下來。


    過了一陣,白洛因又重複了一遍,“沒事,有我呢。”


    顧海強撐著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軟化下來,感動如同洪水在心底泛濫,此時此刻,沒有什麽比這三個字更能給他慰藉了。在他人生最低穀的那個階段,他無助、茫然、痛苦……他以為自己會永遠躲在那個隱蔽的空間裏獨自舔著傷口,卻冷不防地被這三個字打破了記憶裏傷痛的閥門,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哪怕在他不忍觸碰的那個脆弱的角落裏,都能感受到一雙手在緊緊握著他。


    顧海輕輕咬住白洛因的嘴唇,白洛因把舌頭伸出來的一瞬間,嚐到了一抹鹹濕的味道。


    被窩裏傳出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


    “疼麽?”顧海趴在白洛因耳邊問,白洛因側頭吻住了顧海的脖頸。


    所有的痛苦在你的懷抱裏都變得不值一提,所有的心酸在你的安慰中都悄然遠離。


    最後一刻,顧海咬住了白洛因的肩膀,用了幾分力道。


    “因子,我隻有你了,你是我全部的幸福。”


    白洛因咬緊牙關,細細感受疼痛中那沉甸甸的一份愛。


    “別離開我。”顧海壓著嗓子低吼。


    白洛因劇烈地顫抖,薅著顧海的頭發重重的嗯了一聲。


    第一卷:悸動青春149嚐試尋找突破。


    孫警衛萬萬沒有想到,白洛因會把他約出來,對於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男孩,孫警衛一直都帶著幾分好奇。他和薑圓接觸很少,隻知道那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而對白洛因的所有認識,也就來源於顧威霆的一兩句念叨。


    坐下之後,還是孫警衛先開口的。


    “學校的課程累麽?”


    “還好。”


    孫警衛柔和地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我的女兒讀初三,成天做不完作業。”


    白洛因微微一笑:“畢業班,難免的。”


    孫警衛發現,白洛因比顧海性子平和一些,相比同年齡段的男孩,又多了幾分穩重。


    “我常年待在軍隊裏,接觸最多的就是軍人,說話做事都是雷厲風行的,像這樣靜下心來聊天的機會很少,所以不善於與人交談。尤其像你這個年齡的孩子,想法和我們有很大出入,我要是說了什麽你不愛聽的,還得指望你多多擔待。”


    “孫叔客氣了,您是長輩,這話應該我來說。”


    孫警衛哈哈笑了兩聲,拍著白洛因的肩膀說:“咱們還是不整那虛頭巴腦的了,你今天找我來,不光是為了聊天吧?”


    白洛因一臉正色地看著孫警衛,眼神明朗。


    “是,我是想和您了解一些情況。”


    孫警衛饒有興致地看著白洛因,“和我了解情況?關於誰的?首長的麽?”


    白洛因頓了頓,“首長已故的妻子。”


    孫警衛表情凝重,眼神瞬間陰鬱了幾分。


    “就是顧海的母親。”白洛因又重複了一遍。


    孫警衛沉默了幾秒鍾,尷尬地笑了笑。


    “你怎麽想起打聽這個了?”


    白洛因靜靜回道:“我認為顧海和他父親之間存在很大的隔閡,這個隔閡就是他的母親,在顧海的心裏,他母親的去世和他父親有著直接的關係。我想弄清楚顧海的母親是如何去世的,我想幫顧海徹底去掉這個心結,讓他重新認可自己的父親。”


    孫警衛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但是看著白洛因的眼神中還是帶著幾分欣賞。


    “你很聰明,想從我這裏獲取消息,所以選擇了一個很具煽動性的理由。你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我愛莫能助,我所知道的也就那麽多。我已經和小海說過無數次了,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我拿不出更好的證據來證明首長是清白的,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別因為這件小事,破壞了你們兄弟倆和諧的關係。”


    “您說的話和我說的話在他心裏分量是不一樣的,如果我相信他父親是無辜的,那麽我可以讓顧海也相信他父親是無辜的。”


    白洛因的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完全不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更像是胸有城府的智者。孫警衛微斂雙目,眼神中帶著淡淡的驚訝,他有點兒明白為何顧威霆和白洛因見了一麵,就把他銘記在心了。


    “既然你想知道這些,為什麽不直接去問小海呢?我所知道的一切他都知道,你問我和問他是一樣的。”


    “在沒有說服自己之前,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做這件事。”


    孫警衛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妥協的笑容。


    “那好吧,那我就再和你說一次,反正你也是首長的家人,這件事過去這麽久,算不上什麽機密了。”


    白洛因原本很鎮定的心情,突然在這一刻變得有些緊張,也許是因為孫警衛要把顧海的傷口重新揭開,白洛因要代替顧海重新體驗這份痛楚了。


    “事情發生在三年前,那時候首長負責一個武器研發的項目工程,後來被國外的軍工業巨頭打探到了這一軍事情報,派人過來交涉,想要首長出售這份軍事機密,並列舉出了種種優厚條件,首長不為所動。後來是首長親自去派送這份軍事機密的,並設計了兩條線路,其中一輛車上麵運送的假貨,但是沒人知道,就連護送要件的數位軍官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以為那裏是真東西。


    但事實上真正的軍事機密就攥在首長的手心裏,他是穿著便衣打出租車送過去的,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沒人注意到這輛出租車,首長很輕鬆就把這份軍事機密交送到了安全之地。


    但是另一輛車出事了,這件事首長早有所料,他猜測到了國外的軍工業巨頭不會死心,所以才設計了兩條線路。但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夫人竟然上了那輛車,而且在交火中嚴重受傷,還沒送到醫院就沒了呼吸。


    那時候小海隻有4歲,他根本不相信母親離世這個消息。加上那個時候部隊裏種種消息和傳聞,都是關於你母親和首長的,這些事情更加重了小海的猜疑心。他認為是夫人不該出現在那輛車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首長安排好的,都是為了成全首長和你的母親,才惡意設計害死了夫人。”


    聽到這裏,白洛因徹底明白,為何在顧海知道自己是薑圓兒子的那一刹那,會有如此失控的反應,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原來,他的腦海裏和薑圓上演過如此不共戴天的仇恨。


    “為什麽他母親會得知這一消息?她又怎麽在第一時間追上那輛車的?押送軍事機密的車不應該有專門設計好的路線麽?怎麽會這麽輕易被她知道?”白洛因也有些懷疑了。


    “事實就是這樣令人費解,我們試著查找過諸多線索,均一無所獲。我也隻能這樣理解,也許在那一瞬間,夫人突然和首長有了心靈感應,知道他有了危險,才會趕去陪著他。當然,我知道這個理由靠不住,簡直是荒謬,但是無論怎麽說不通,我都相信首長是清白的。我甚至敢拿自己的人頭擔保,這事肯定不會是首長提前設計好的。”


    白洛因麵色冷凝,語氣生硬。


    “但是你的人頭不足以讓顧海的意念鬆動,甚至都說服不了我。”


    孫警衛苦笑了一下,“這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我愛莫能助,即便我告訴了你,你也會持有一份懷疑的心態。所以,這件事隻能這麽擱置著,我就盼望著有那麽一天,小海突然想通了,突然明白了首長的苦,也許這個謎自然而然就解開了。”


    白洛因的心情變得很沉重,直到孫警衛離開。


    匆匆忙忙趕到學校,幸好還沒有放學,白洛因也僅僅缺了兩節課而已。站在教室門口,白洛因深吸了幾口氣,平定了一下心情,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班主任找你什麽事?”


    “哦,沒什麽事,就是讓我寫一份材料。”


    下課鈴響了,顧海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_分節閱讀_87


    “什麽材料?”


    “咱們班不是要評選優秀班集體麽?需要一份介紹班級基本情況的材料,班主任覺得我文筆好,可以代勞一下。”


    顧海陰沉著臉,毫不避諱地罵道:“她以為學生是驢啊?想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


    白洛因沒說話,拿起書包跟著顧海一起走了出去。


    顧海一邊走還一邊說著,“以後她讓你給`她做事,你別應了啊。”


    “為什麽?”白洛因覺得顧海管得太寬了。


    顧海不出好氣,“你說為什麽?你給`她寫東西,別的任課老師也不知道,他們還是讓你按時完成作業。”


    “沒事,反正我寫得快,回去補一下就成了。”


    “補作業不得搭工夫啊?課餘時間本來就少,還得讓作業占去一大半。”


    礙於前麵後麵都是同學,顧海就沒好意思說,你多寫半個小時作業,咱倆就少親熱半個小時,凡是占用咱倆床上時間的人,都不可饒恕!


    白洛因瞧見顧海不依不饒的,忍不住回了句,“你別磨嘰了成不成?娘們兒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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