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天匆匆而過,夕陽開始西下,天邊的映紅暮霞出現,今天的格外紅火,猶如小學課本上的火燒雲,隻是不見了多姿多彩的形狀,更不會有書中所寫萬馬奔騰,隻是讓人覺得壓抑,像一口千斤重的石頭堵在胸口,喘不過氣,憋的滿頭是汗。


    理所當然,陸蒙臨與王孤息孤身前往遲二麻奢華別墅,而王禮士和王甲龍兩兄弟下午時就被陸蒙臨支出去幹別的任務,五個人陣容分割鮮明,像玩如今占據網遊界半壁江山的任務流遊戲,主線支線三管齊下,當然,陸蒙臨和王家三兄弟將要抵達的不知是龍潭還是虎穴,就顯然的危險重重,而賈雛鳳賈玉就輕巧的多,也符合他的能力,找房子怎麽說都不是件有危險的事,挺適合‘幕僚’來幹。


    桑塔納下午已經被王家兄弟開走,陸蒙臨和王哥隻能淪落到打的士,好在當地人的哥很健談,跟他們說了不少人土風情,了解下來再結合以往在書本中的認知陸蒙臨才終於確定這裏是個好地方,汙染不顯嚴重,農村的農民民風淳樸,喜吃喝,唯一的不足就是對穿著上不講究,鮮少有人會沒事就西裝別挺,說到這裏時的哥還扯扯自己身上沾滿汙垢的工作服,笑言自己每天都要吃起碼一斤半肉一瓶白酒,每年掙下的錢沒十萬也有七八萬,年底時翻開存折卻隻能看到兩三萬,其餘的大多都是吃了,至於衣服,一年買個三兩套就已經很牙疼了。陸蒙臨當時有些膛目結舌,無語問他就都吃了?的哥哈哈大笑,接著重重點頭,豪爽道掙錢不就是吃的,老話不是說民以食為天,不吃好就是白來世上走一遭。陸蒙臨苦笑,隻能當做是喜歡節約存起的江南人的悲哀了。


    距離遲二麻家還有不少距離,剛剛談話過後車廂裏沉默許久,到一片張滿飽滿麥片的麥田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王孤息拍拍司機肩膀,出聲問道:“這位大哥,我記得原先這裏不是有個大宅子的嗎?你跑的士應該經常走這邊,知道什麽時候拆的嗎?”。


    年紀要有四十的的哥愣了下,把車速稍微減緩轉過頭看一眼,疑惑道:“這位小哥以前來過咱們濰坊?”。


    在陸蒙臨不明所以中王孤息皺眉道:“大概十年前來過”。


    專心開車的的哥咦了聲,道:“我看你今年也就不超過三十的樣子,十年前你不跟你旁邊這位小兄弟一樣還是個孩子?怎麽曉得這戶人家?”。


    王孤息抿嘴,敷衍笑道:“是我一長輩帶我來竄過門,大哥聽你語氣看來你知道他們家?”。


    的哥關上車窗,小心歎道:“都死拉,就留了一對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本來兩母子在城東還拾破爛相依為命,可老天爺瞎了眼,那九歲大的小孩被人擄了去,到今天還沒能找到人,那寡婦日子就更難過了”。


    王孤息震驚道:“什麽時候的事?”。


    的哥唏噓感慨:“七年前”。


    王孤息把頭靠在椅子上,閉眼眼睛重歎口氣。


    的哥見是遭了難的一家人朋友,從後視鏡瞥他一眼後就沒敢再吭聲,這年頭賺錢重要,閑事還是少管的好,保不準就惹禍上身,就像剛剛這位客人問的龍家,當年要多顯赫呦,就因為老家主救了一個據說是東北大人物的人牽連了全家,本來好端端一大家子,全家人都是出了名的練家子,刀子耍的硬是在整個山東都赫赫有名,還不是遭一群不明勢力給滅了,當然屠盡了全家,當年都驚動到了北京,還派部隊下來鎮守,可人死不能複生,死了就死了,全中國來了也不能活出來一個。


    下車後,王孤息轉身爬到前麵車窗丟支煙給的哥,皺眉道:“大哥,你知道那寡婦現在在哪嗎?”。


    的哥怔住,接著苦笑,歎道:“被那快地皮的地頭蛇擄了去,玩膩了就丟到星海了”。


    王孤息臉色刹時陰沉下來,耐住性子問道:“星海是?”。


    的哥搖搖頭,好象很憐憫那寡婦,道:“夜場,進去了不就做舞女了,諾,就在離這不遠的那條街,生意頂好”。


    王孤息臉色愈發,半天後才和的哥揮揮手,然後站起來放出租車卷起陣陣黃沙離去。


    出租車走後,周遍能見著的地方就剩下他們兩孤零零的,兩人行走在原野紮滿兩旁的水泥道上,陸蒙臨咧開嘴搖頭輕笑一聲,問出心中疑惑:“王哥,剛剛你問的那戶人你跟你師傅來過?”。


    結果半響都沒動靜,陸蒙臨回頭一看,發現王孤息似乎想事情想的太忘我,竟自顧自的走路,壓根沒注意到他的話。


    陸蒙臨詫異了,這種情況在王哥身上可少見,不禁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沒想到丫根本不知道前麵有人擋著,一頭栽在他身上,這才反應過來,抬起來疑惑道:“你幹啥?”。


    陸蒙臨仰起頭雙手捂臉,呻吟道:“王哥,你不對勁,你今天很不對勁,這要放在平時我們現在到遲二麻家去談判這種情況你還不早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怎麽剛剛跟的哥聊了幾句就成這樣了,難不成那戶人跟你關係真匪淺?要不然你性子涼的,關心個p的別人死活”。


    王孤息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剛發生了什麽,他點根煙抽一口後笑道:“那戶人姓龍,十年前他們家最老的老頭子救過我和我師傅的命,要沒他我們早死了”。


    陸蒙臨停下腳步,沒想到還有這麽個驚天內幕,頓時來了興趣,又想到的哥的話,不禁皺眉道:“說說看”。


    王孤息望了眼大概兩裏路方向的遲二麻家,蹲下來坐在路旁,遲疑一下,歎口氣娓娓道來:“記得十年前的那天鬧災荒,幹旱,地裏收成不到平常三成,老百姓餓肚子是很正常,我師傅身體就從那時候開始不好的,當初呢是因為在東北為了一戶農民家的稻子被搶,他老人家看不慣就動了手,結果惹上了在黑龍江有名的一個黑目頭子,那家夥吃飽沒事幹就差人追殺我們,我和瞎子師傅寡不敵眾,一路跑到濰坊,最後實在沒力氣了兩人就倒在路旁了,當時也什麽都不想了,師傅就趕我走,雖然平日子對他不待見,但這麽多年處下來,跟親生父親沒兩樣,我能走麽?就跟他硬耗,他趕我就不走,最後把那幫人耗來了,真~j~8什麽世道,一大人物用的著這麽小心眼,我們都跑這麽遠了,哎”。


    陸蒙臨扭過頭,看著他落拓的一張臉,眯眼道:“最後龍家就救了你們?”。


    王孤息點點頭,沙啞唏噓道:“龍家人會玩刀,特別是老爺子和他那三個兒子,那是杠杠的,一把青刀片玩的出神入化,你是沒見過,就算放到清末年都能算是好手,當年我和他老人家比劃了幾招,雖不至於能和小爺爺相提並論,但我苦練了十多年的八極加詠春著實不是他對手”。


    陸蒙臨臉色也漸漸不對勁了,他道:“那怎麽?”。


    王孤息一想到他們全家死在東北那王八蛋手裏就咬牙切齒,道:“可能是龍老爺子平日不拉幫結派的緣故,簡單的一戶人怎麽跟別人玩,他們家人腦子又單純,如今又不是以前,刀能快過槍不成?我估計是耍了邪門歪道,否則如果是硬衝,東北就算拉一節火車廂的人來都怕進不了龍家大門”。


    陸蒙臨沒親身經曆也能聯想到當時的慘狀,籲道:“真~他~媽~操~蛋的世界”。


    王孤息眯起眼抽口煙,沉默許久後道:“等遲二麻這事落實好後,我得把那寡婦接出來安排她一個好去處,救命之恩不能忘,我做不起白眼狼,況且說回來是我們害了他們一家子”。


    陸蒙臨輕輕一笑,輕描淡寫道:“索性把那地皮頭子掀了,我相信遲二麻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王孤息轉過頭,和他相視一笑,起身拍拍屁股,深呼一口氣,道:“走,先辦正事去”。


    陸蒙臨苦悶歎口氣,率先提起步子朝遲家走去,背對著王孤息的臉有些難看。


    走到一半時,陸蒙臨口袋裏手機響起,接起後是王禮士用公共電話打過來的,說道人沒問題,已經把你的話給他說了,他沒意見。陸蒙臨嘴角浮出若有若無的笑意,輕聲道好,你們帶他立馬過來,有用。


    等掛了電話,王孤息小心問道:“宋小姐不是誆你?”。


    陸蒙臨搖搖頭,心情好轉一些,笑道:“這下又能裝次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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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半死不活的,說實話沒動力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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