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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蒙臨走在路上問道:“蒯鵬真談戀愛了?”。


    對剛剛那兩個人挨做在一起的架勢也一頭霧水的馮真偉搖搖頭,“應該不至於吧,那小子沒動靜啊?”。


    陸蒙臨沉吟片刻,抬起頭釋然道:“隨他吧,也到了歲數了”。


    馮真偉很狗腿的附和道:“就是就是,小蒯鵬長大咯”。


    陸蒙臨歪過頭笑道:“你呢?”。


    “我?”馮真偉指指自己,莫名其妙道:“我什麽?”。


    陸蒙臨一臉意味深長,玩味道:“有沒有鍾意的姑娘啊”。


    馮真偉撲哧一聲,跑到旁邊做嘔吐狀,大笑道:“有個屁啊,我就是個光棍命,對女人木有興趣”。


    陸蒙臨一臉訝異,皺起眉頭煞有其事道:“莫非你是基黨?”。


    呃,呃!呃~~~?


    陸蒙臨白了他一眼,罵道:“呃你姑”。


    馮真偉扁扁嘴,一臉委屈道:“你不就上次偶然見過我姑一次,就念念不忘啦?”。


    陸蒙臨低著臉部抽搐,上次馮真偉小姑從北京來看他爸順道來學校看他,本來大家都以為應該是個四十來歲的婦女,沒想到特麽的居然是個水靈的大姑娘,還賊有氣質,雖然談不上很漂亮但那海拔卻夠高的,穿平底鞋一米七八,跟陸蒙臨站一快一模一樣高矮,陸蒙臨當時很自卑,這娘們要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還讓人活不,光有海拔優勢也就勉強忍忍就算了,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北京大學的高才生,還是學生會裏的骨幹,那眼神看他們這群孩子就像大人看小孩,一副讓人不舒服的盛氣淩人,陸蒙臨想,興許從小就能看見將來個子很高的宋仕芙才能勉強殺掉點她的銳氣,那妮子小時候可就是個禍國殃民的主了。


    馮真偉無奈道:“你不會真看上我小姑了吧”。


    陸蒙臨斜視他:“恩哼?”。


    馮真偉帶著哭腔道:“那不亂了輩分”。


    陸蒙臨摸摸臉,笑道:“你小姑那氣場太特麽強勁了,黑馬靴一身緊鬆大衣,看我們就像帶了有色眼鏡,賊牛~逼的樣子,我吃不消,你放心“。


    馮真偉鬆了口氣,歎氣道:“幸好”。


    陸蒙臨踹了他一腳,道:“哥懼了你姑你得瑟了是不?”。


    馮真偉摸摸屁股,嬉皮笑臉說了句讓陸蒙臨哭笑不得的話,他道:“我姑跟我沒血緣關係,是我爺爺那時候收養的,要不是怕叫你姑父你把她拿下了也好,我還怕別的死男人把她給糟蹋了”。


    陸蒙臨崩潰,狠狠抽煙。


    趙子昂自從陸蒙臨休學後一直沒消停,吵著鬧著要讓馮真偉引見一下以為正在閉關的陸蒙臨,有一股若有若無想上一條船的想法,但果斷被馮真偉掐滅,陸蒙臨已經快要命懸一線,哪能再讓人去折騰,不說他幹不幹,就是天天怕陸蒙臨吃不香睡不好的蒯鵬也把他給生吞活撥了,再說馮真偉實在適應不了趙子昂瞬息萬變的卑躬屈膝,這種人,一般是不甘寄人籬下的,即使是肚子裏也會有些不為人知的小九九,這些他沒跟陸蒙臨直說,但卻沒忽略自己替他拒絕趙子昂覲見的事實。


    昨晚馮真偉打電話給陸蒙臨的時候陸蒙臨順口提了下約趙子昂出來一趟吃個飯,馮真偉馬上就明白了些東西,剛好電話掛完之後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咋地趙子昂的電話就來了,一開始馮真偉裝做和平常一樣推推嚷嚷,不給個準頭,最後在趙子昂要發飆的時候才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說陸蒙臨明天回上海,一起吃個晚飯,那邊的趙子昂興奮勁立馬上來,大聲嚷嚷道好咧,結果馮真偉清晰的聽見一位中年歐巴桑的聲音,“趙子昂,你要死列,老娘不掐死你,大半夜的鬼叫”。


    陸蒙臨想在吃飯前去一趟陶瓷的學校,不論如何他總任何別人希望了一年應該給她一個交代,或者是殘忍的事實,接受與否這就和他無關了,偶爾的鐵石心腸是陸蒙臨從小就苛求自己必備的素質,但對對他好的女人他總狠不下心來,小時候村裏一個得胃癌已經過是世的外地人阿姨就一直對他和好,會給糖給他吃,會替代他從沒見過一麵的母親給他講故事,一直到陸蒙臨十四歲才無疾而終鬱鬱寡歡的去世,陸蒙臨當時倔強的要為他批上一身縞素,陸鴻基沒意見,順理成章第二天陸蒙臨一身潔白,當那位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阿姨被推進火葬場的一瞬間,陸蒙臨是真的哭了起來,不知道是純粹緬懷這位阿姨種種的好還是在祭奠別的什麽,陸蒙臨總算肆意妄為發泄了一次。


    李蒼苔說陸蒙臨是個隻要想做就不會辜負任何一個人的真男人,這句話其實八九不離十的,無論是對她對那位阿姨還是對李蒼苔天子號情敵宋仕芙,陸蒙臨總會懷揣一份感謝和記憶,他也總默默無聞的去做,但嘴上卻從來不說。


    到了交大馮真偉舔著臉拉過無數個美眉問過才問清楚女生宿舍樓的位置,到了宿舍樓下陸蒙臨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輕輕說了聲下來吧就掛斷。


    還在寢室多愁善感的陶瓷一下子人來了精神,在室友驚訝的目光下一分鍾穿好衣服,又花了一分鍾在臉上塗了些嬰兒霜,本就吹彈可破的肌膚更添一筆光澤,有些動人到無以複加的趨勢。


    馮真偉看到陶瓷後很自覺雙手插著口袋看著天胡言亂語說要逛逛交大,踩好點以後來泡美眉,陸蒙臨你慢慢聊,我忙的很,沒空招待你。


    陸蒙臨強壓住想要把喜愛獻寶的馮真偉一腳踩死的欲望,朝陶瓷溫暖笑道:“來看看你,明天就要走了”。


    陶瓷眼神黯然,時間長久後在交大能別具一格小領風騷的她鼻子有些發酸,但強忍住,笑道:“以後可以多回來看看啊”。


    陸蒙臨沒揭穿那層紙,點頭道:“恩,有空一定來看你,畢竟朋友一場嘛”。


    陶瓷個子不是很高的,好在身材窈窕,有玲瓏意味,而且那雙大眼睛也有靈氣,讓人看了就想要憐惜,她聽到陸蒙臨這麽說就更難受了,道:“其實為什麽要從商呢,以你的能耐畢業了到哪一家公司都是香餑餑,不也吃香的喝辣的”。


    陸蒙臨低著頭,眼睛裏有異樣閃過,苦澀莫名其妙道:“人活一口氣嘛”。


    陶瓷看著他欲言又止,她能猜到陸蒙臨是有故事的人,普通的孩子哪能打架那麽厲害,哪能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棄了學業去拚搏還未知的世界,做生意有多難她是不知道,但想要從數以萬千的生意人中脫穎而出到最後會當淩絕頂,能靠自己本事而並非靠家世走後門到交大讀書的她來說是不難理解的,那是很難很難的,成功的永遠都是那一小部分,很成功的永遠都是那麽幾個人。


    陸蒙臨撇了她一眼,好笑道:“我臉上有花啊,看的這麽認真”。


    陶瓷張合小嘴,很不正常的燦爛笑道:“就有花,都是花”。


    陸蒙臨一臉正經道:“那你多看看”。


    陶瓷認真點頭。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晃神一個小時過去,陸蒙臨看看時間,笑道:“不早了,還有些事”。


    陶瓷黯然低聲道:“你說臨走時請我吃飯呢”。


    陸蒙臨愣了下,這才想起來那天的確有說過這麽句話,他摸摸頭,有些尷尬道:“以後回來再請不行嗎?”。


    陶瓷直直的看著他,眨巴著仍人望而生憐的眼睛,苦笑道:“那好吧”。


    陸蒙臨挑挑眉,道:“那走了”。


    陶瓷輕聲‘恩’了一聲。


    走了幾步,陸蒙臨學著陶瓷那天一樣折了口來,笑道:“一直想問你個問題”。


    陶瓷看他走回來就興奮了半天,格外有精神道:“你說”。


    陸蒙臨道:“你以後想做什麽?”。


    陶瓷怔住,從小到大都很迷糊的她,從沒想到這個問題。


    “其實我認為你從政比較好,第一,你家本來就是個官宦世家,很方便,第二你具備那種帶動節奏的領袖氣質,有潛力”陸蒙臨笑道:“好了,這一次真走了”。


    接著轉身,和那天一樣決絕。


    陶瓷出神的站在原地,半天後才緩和過來,有氣無力回到寢室,翻出一本買回來很久卻沒碰過的官場小說,翻了幾頁,抬起頭深呼口氣,下床,泡了杯茶,捧著茶杯怔怔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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