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為何站著不說話?”


    有人推了一下小辣椒。


    林妹妹的女兒完全傻眼了,因為赤棗沒搭理她,即使她告訴對方自己是超級腐女的女兒。一點回應也無,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生氣的。


    “哪來的小丫頭,滾啊!”小辣椒不耐煩道。


    “小丫頭?你在說人家嗎?”那人笑道。


    “太好了,我果然不是大媽,而是蘿莉!”那人開心道。


    “——”


    小辣椒吃了一驚,擰身,望向來人。怎麽說呢,腐女公主很迷茫,因為對方很迷你,身高不足三尺。


    聽到小辣椒稱呼自己為小丫頭,甜山銅姥喜不自勝。


    腐女界,有一處僻靜之地,方圓百裏,人煙凋敝,隻因那是甜山銅姥的勢//力範圍,她不喜外人闖入自己的甜山。


    甜山又曰“糖山”,此地盛產一種糖料,極其難得。


    可自從腐女界的銅姥入駐“糖山”之後,拉了橫幅,寫道:糖分極是正義。銅姥以山主自詡,並將糖山改弦易轍,命名為甜山。


    “是你,甜山銅姥,老太婆,你咋還活著?”小辣椒驚訝道。“我記得上次見你時,你沒那麽年輕?啊不對,你怎會變得更年輕了!”


    “心態好,人自然越活越年輕。”甜山銅姥笑道。


    小辣椒沒大沒小,甜山銅姥也不介意,誰讓她有個好媽,名動腐女界,無人敢攖其鋒。


    甜山銅姥和林妹妹並無交集,也談不上怕她,隻是和超級腐女撕比起來,銅姥也無勝算,甚至會付出生命代價。七大超級腐女中的任何一位,隻要她們願意,均可拿下甜山。


    “鬼信你。”小辣椒道。“說,你是如何做到永葆青春的。”


    “這個嘛,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甜山銅姥神秘道。


    “那就簡單點說。”小辣椒喜道。


    姑娘誰不希望自己年輕。


    再者,小辣椒知道甜山銅姥保持年輕的秘密,還可將其告知自己的母親,贏得她的好感,獲取更多的利益。


    小辣椒雖然是林妹妹的女兒,可在林家,她也不是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甜山銅姥拿出幾塊方糖,開始吃。怎麽形容呢,嘎嘣脆吧。


    小辣椒道:“喂喂,老不死的腐女!你該不會告訴我保持年輕就要多吃糖?”


    甜山銅姥道:“哎呀,好聰明的小姑娘。正是此理,你知道的,甜山盛產糖製品,銅姥我居住在那裏,每日以糖製品為主食。越活越年輕,再活個幾百年也不是問題。”


    頓了頓,甜山銅姥接著道:“當然,我始終是蘿莉,你可不要想太多。”


    小辣椒氣道:“你還蘿莉呢,據我母親說,她是蘿莉時,你就這副尊榮。我是蘿莉時,你仍未有任何變化,相信我女兒出生時,你還是這副樣子。我知你外表年輕,裏麵卻腐朽了,好似千年老木,樹心都是空的。”


    甜山銅姥道:“林小妹。”


    小辣椒道:“你叫我什麽!林小妹是你叫的嗎!”


    甜山銅姥像看白癡似的盯著小辣椒,“如何叫不得,平淡無奇的名字。如果你不是林妹妹的女兒,敢在銅姥麵前放迪奧,我早將你滅了。甜山的甘蔗地裏不知埋了多少年前的姑娘,她們才讓甘蔗長得更喜人。”


    小辣椒不屑道:“甜山老太婆,回去我就告訴我母親,讓她派人收了甜山。我要把甜山變成辣椒山!你知不知道田地會?他們的會長是種莊稼的好手,那個門派雖然隱蔽,掌門卻和我母親是熟人。”


    甜山銅姥道:“田地會!”


    小辣椒道:“觀你神情,應該知道田地會的存在,難道你也邀請過田地會的會長?”


    甜山銅姥道:“不知,我不知腐女界有田地會,他們如何,關銅姥何事。”


    此田地會非彼田地會,後來的田地會會長雄八還沒出生呢。


    甜山銅姥當然知道田地會的存在,甜山的唐作物需要種莊稼的好手來打理,要說腐女界誰最擅長種莊稼,非田地會的會長莫屬。然,此人高傲,明明是偽娘,卻待在腐女界,願意無它,隻因此人是很腐的偽娘,甚至考慮折了自己的擀麵杖,成為真正的姑娘、腐女。


    以銅姥的身份,親自去拜訪田地會的會長,可連他的影子都未見到。甜山之主如何不生氣,不許手下提起那人的名字。


    小辣椒道:“田地會的會長也不算什麽。我母親讓他來,他敢不來嗎。他一介偽娘,想在腐女界立足,難上加難。失了超級腐女的提挈,他什麽都不是。”


    林小妹的話講的也不錯。腐女們眼裏不容沙子,何況是一隻偽娘。


    瞥到甜山銅姥一臉yin沉,小辣椒很得意。“就知道你請不來田地會的會長,甜山如何比得上林府。”


    啪!


    甜山銅姥一掌擊在小辣椒左臉上,她雖然迷你,可跳起來還能打小辣椒的臉。


    小辣椒懵比了,被人打臉?還是跳起來打臉!還是她活到現在第一次。林妹妹的女兒,誰敢和她作對,更別說打她的臉。


    要知打小辣椒的臉就是不給林妹妹麵子,腐女界的超級腐女“辣麽美”,她什麽時候變得好說話了?


    甜山銅姥是個人物,可還沒到可撼動林妹妹地位的高度。


    清脆的巴掌聲傳遍腐女盛會的每一個角落,在場的腐女、基老、(消聲)妖、大妖、偽娘等人都聽到了。


    赤棗一行人也聽到了,鳳姐啞然,她當然也想打小辣椒的臉,卻不敢。甜山銅姥做了鳳姐想做的事,腐鳳娘驚歎之餘,也為銅姥感到遺憾,她那一巴掌打過去,分明是打超級腐女的臉,仇恨拉大了!


    “我沒看錯吧,甜山老太婆打小辣椒的臉?”郭腐蓉大聲道。


    她是故意的。


    郭腐蓉也是超級腐女的女兒,而且和小辣椒的關係不好。


    甲寶魚的女兒甲黛林,雪寶釵的女兒雪花高,她們怔怔不語,以她們在腐女界的地位,也不敢說打林小妹的臉就打,終要顧忌林妹妹在腐女界的地位。


    雪花高對甲黛林道:“這下有好戲看了,甜山銅姥活了一把年紀,斷然不會作死,她敢打臉小辣椒,身後應有人支持她。你說會是何人,反正不是你母親寶魚阿姨。”


    超級腐女甲寶魚,她素來仰慕小辣椒的母親林妹妹,當然不會指使人打林妹妹的臉。“我母親呢,她大概會那樣做。”雪花高又道。


    要說腐女界誰最恨林妹妹,雪寶釵絕對位列前三。


    在林妹妹成為超級腐女之前,雪寶釵、甲寶魚感情很好,可自腐女界的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後,一切都不同了。


    甜山銅姥打了小辣椒的臉,雪花高很詫異,也有些開心。“腐女界要起風了。”雪花高道。


    甲黛林讚同雪花高的說法,是啊,還是暴風!


    “甜山銅姥還有她身後之人,以及和她有牽連的人,一個也跑不了。林妹妹不會放過她們的,也許還會牽扯到無關緊要之人,林妹妹順手除去。她最擅長此事。”雪花高道。


    “應時而動,絕不留情。那才是超級腐女。”甲黛林道。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母親甲寶魚不會和林妹妹作對。“唉。”甲黛林歎了口氣。“你看,這些熱鬧多了。”


    “更熱鬧的還在後麵。”雪花高道。


    此屆腐女界的盛會,異數頻生。


    是變數,也是劫數。


    “是有人應劫?”甲黛林道。


    “還是應運?”雪花高道。


    她們憂心忡忡,不像郭腐蓉那麽沒心沒肺。


    周圍的議論之時此起彼伏,小辣椒的靈台黑霧翻騰,雙眼也是黑的,她還沒想通,為何甜山銅姥就一巴掌打了過來。她可是林妹妹的女兒呀!


    還好,小辣椒知道疼,及時回到現實當中。別人打自己,當然要打回去。小辣椒可不是會吃虧的主,她帶來的侍從們呼喇喇聚了過來,將甜山銅姥圍在中間。


    “甜山銅姥!”為首的侍從喝道。她最喜歡仗著“辣麽美”的威名欺負其她腐女,如果她們稍有反抗,就是和林妹妹為敵,不得好死。


    “叫我小甜甜,或者蘿莉都可。直呼我的名諱,你……”


    甜山銅姥右手一拂,一團花粉劈頭蓋臉打了過去,將侍者的頭目吞噬了,眨眼間,大好腐女成了白骨。“保留你的一對招子,是為了讓你看清現實。”銅姥道。


    剩下的侍從們還未反應過來,從來都是她們找人麻煩,被找茬還是頭一回。因為此屆的腐女盛會在“雲之間”舉行,雲之間又是腐女的名勝之所,外人不敢在此地尋事。所以小辣椒也沒帶多少人。


    放在以前,隻要小辣椒出現,腐女們躲還躲不及呢,誰敢和她撕比。


    “小辣椒撞什麽大運了,先是不知名的新人腐女不睬她,接著又是老一輩的腐女給她一巴掌。”郭腐蓉嗬嗬笑道。


    林小妹吃癟,芙蓉姐沒理由不開心。


    此外,赤棗放出腐女燈的器靈,前去爭搶“螺納爾多”,海螺尊者的法器。


    田螺子腳踩“猙麵缸”,右手握著彩螺。讓他交出“螺納爾多”,難啊。“腐女燈的器靈又如何,螺納爾多是我的了。除非你憑本事來取。”田螺子直言道。


    阿拉·達迪奧笑道:“田螺子,你的氣量還真小,難怪沒朋友。海螺尊者曾牽過你的手,可結果呢,你們反目,再無修好的可能。奉勸你一句,拿得起,也要學會放下。否則——”


    田螺子不悅,“否則怎樣。你要與我撕比嗎!我有猙麵缸,又有螺納爾多·迪奧迪奧。你一個器靈,離開腐女燈,又有什麽本事。”


    阿拉·達迪奧冷笑,“你有螺納爾多?真當自己無敵了麽,look,這是什麽!”


    腐女燈的器靈忽然攝來一塊煤炭,並在田螺子麵前炫耀。“我的主人赤棗,她對螺納爾多心儀已久,並下過一番苦工,知道彩螺的弱點。”


    田螺子瞅了一眼器靈手中抓著的黑煤,稀疏平常,就憑它也能擊敗螺納爾多·迪奧迪奧,荒謬。田螺子不信。


    阿拉·達迪奧氣道:“田螺子,你目光真的那麽短淺,連它也識不得?此煤炭喚作‘煤西’,和你手中的彩螺齊名!”


    田螺子大驚,“煤西!它就是煤西!”


    腐女燈的器靈得意道:“是啊,它就是煤西,怎樣,嚇到你了吧。交出螺納爾多,饒你不死!”


    站在“猙麵缸”上的田螺子可是殺馬特界的一股清流,同樣是基老界的好漢。“怎有可能交出彩螺。螺子在我手上,誰來也休想取走。”


    話音方落,田螺子合缸而起,轟!黑色的氣浪蕩炸開來,湧向腐女燈的器靈。


    “不進棺材不知悔改。”阿拉·達迪奧歎道。“田螺子,我好鍾意你的,想要成為你的器靈,可你氣量太小,不容人,不容事。相信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也一般般啦。如是,你可以去死了。”


    呼呼旋轉,腐女燈器靈手中的黑煤旋了出去,煤西,傳說中的煤西,和螺納爾多·迪奧迪奧齊名的存在。


    田螺子不敢大意,藏好彩螺,不願被阿拉神燈搶走。“喝!”田螺子斷然喝道。腳下的猙麵缸衝了出去,猶如一頭大黑牛,鉛雲翻滾,隨猙麵缸電射而出。


    阿拉·達迪奧念念有詞,“梅老板的榮耀!”


    登時,那塊黑煤現出原形,原是一座二百多丈高的煤山。颼颼颼!颼颼颼!一隻隻煤球滾將出去,砸向田螺子祭出的“猙麵缸”。


    當!當!當!當!


    幾十隻煤球砸中“猙麵缸”,將其撞離原本的軌道。


    “嗬嗬嗬,你不知梅老板的厲害。”阿拉·達迪奧笑道。他打出一串光印,按在煤山之上。轟的一聲爆響,煤山移動了!氣流蕩爆,虛空幌舞,唯有那座巍然的煤山勢不可擋。


    田螺子的猙麵缸足夠大氣了,可在煤山麵前還是不夠看。煤山還未衝至,幾百隻煤球滾落下來,瞬間將猙麵缸埋了,遠遠望去,像是堆了一座小型煤山。


    “阿拉·達迪奧,你以為這樣就能傷害我以及破壞猙麵缸,天真。”


    田螺子笑了幾聲,隨即引動猙麵缸的封製,轟隆隆!堆在缸外的煤球同時炸開,獸吼如浪,掀天而起。


    那口大缸蒙著的皮可是猙獰獸中的猙的完整之皮。


    蓬嗤,一團黑霧翻起,一顆龐大的獸首浮現了,那是猙之顱。


    田螺子道:“腐女燈的器靈,束手就擒吧。你的主人也保不住你。”


    “是嗎”


    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


    腐女燈的正主來了。赤棗拎著神燈,馭毯而來。“主人啊。”一隻基老飛了過來,是捧畫基老。


    “哦。”赤棗道。


    這隻捧著《東溪基老垂釣圖》的基老成功的引起赤棗的注意。“是個人才,好苗子。我要加以培養,將來他會成長到哪一步,還需看他的造化。”赤棗暗道。


    授人以魚,也要授人以漁。


    捧畫基老懸立在半空,並未踏上飛毯。“主人,讓我去收拾田螺子。”


    “你?”赤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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