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飛往H市的飛機在天空中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像一條雪白的絲帶。坐在上麵的長孫明子透過玻璃看到另一架飛機從眼前飛過。長孫明子不知道那是飛往倫敦的班機,也不知道那上去坐著墨宇川和塞聞。失之交臂的他們也許再不會相遇,也許注定的擦肩而過在此時就塵埃落定。


    像飛鳥一般在偌大的天空中失去了彼此的方向,迷了路,從此再也回不來。長孫明子曾經想過也許有一天會離開墨宇川,因為那時墨宇川冷情的讓長孫明子覺得陌生。墨宇川從前很怕長孫明子會離開,因為無法再失去什麽,所以想要盡量抓住原有的。隻是她們最後都改變了想法,長孫明子想要和墨宇川堅持彼此的約定一直一起走下去,墨宇川卻想要長孫明子和楚秋暝一起走,自己孤單前進。簡先生在見到墨宇川和長孫明子時,仿佛就知道兩人終有分開的一天,所以他說要看看這兩人到底能走多遠。急躁善良的長孫明子,散漫輕狂的墨宇川,一開始就沒有同樣的步伐,今後也不會再有相同的道路,就連人生的短淺也不同。


    墨宇川和塞聞出了倫敦機場時,沈冰落已經在外麵等了多時。看到走的時候是墨宇川一個人回來的卻是兩個人,沈冰落在心中暗叫不好。能和墨宇川一起來的人一定已經知道寰宇指環的事情,而墨宇川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就說明這個人很不一般。重點是這個人還是個男人。沈冰落不得不猜測這個人和墨宇川的關係,看來許少傾要讓墨宇川甘心留在自己身邊還是困難重重。


    “沒想到你會這麽快就把寰宇指環帶回來了!”


    迎上兩人,沈冰落說道。這句話沈冰落說的很實在。墨宇川先前既然說寰宇指環她沒有見過,那墨宇川回國之後肯定要下一番功夫尋找,沈冰落本就做好了長期等待的準備,隻是墨宇川的辦事效率還是讓她意外不少。


    “是嗎?我以為你都等不及了呢!”


    墨宇川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不向我介紹一下嗎?”


    看著墨宇川身邊的塞聞,沈冰落又說。


    “沒那個必要。”


    “那就算了。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帶你去見見宇文家的人吧。”


    沒再多說什麽,墨宇川和塞聞同沈冰落上了她的車。之後沈冰落和墨宇川解釋,宇文家已經得知寰宇指環找到了,所以今晚就要舉行宴會,以寰宇指環的出現來解決現在宇文家所麵臨的難題。而墨宇川正好也在今天到達,可說是萬事具備。


    隨著車輪在馬路上迅速的碾過,沈冰落很快就帶著墨宇川和塞聞來到宇文家。莊重華麗的宇文大宅,不禁讓墨宇川皺了皺眉。之所以會幹脆的答應沈冰落來這裏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


    “沈夫人,歡迎您的到來。”


    車子直接駛進庭院,在門口碰到在外迎客的傭人,恭敬的沈冰落欠了欠身。沈冰落微笑著點點頭然後示意墨宇川和塞聞與她一起進去。從剛才那位傭人對沈冰落的熟悉程度,墨宇川就可以得知,沈冰落先前說她和宇文家有來往就不是騙人的,而且關係還很密切。


    大廳裏已經匯聚了很多人,沈冰落一邊走著一邊和經過身邊的打招呼。同時在墨宇川耳邊介紹一一打招呼的都是些什麽人,隻可惜墨宇川對此並不關心,一直跟在沈冰落身邊沉默不語。塞聞也是一樣,隻是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還是惹來不少人的注視。宇文家的人也在看到塞聞時微微驚訝了一番。竟然有人能和宇文瑾弦長的如此相像。


    “冰落,你來了!”


    此時站在沈冰落麵前的是一位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看到沈冰落朝她走去就很熱情的招呼。


    “嗯。怎麽樣了?”


    沈冰落問著墨宇川不明所以的話。


    “等會樹彥會上台宣布。”


    “哦,是嗎,那就好。”


    簡單的交談了幾句,那個女人就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剛才那位是瑾弦的姐姐宇文靜,她說的樹彥是她的丈夫。宇文家在瑾弦離開後一直沒有出現合適的繼承人,所以宇文家暫時都在宇文靜的丈夫趙樹彥手中掌管。但是因為沒有寰宇指環,所以樹彥一直備受宇文一族的輿論。時間一長,事情也就變的不可收拾起來,所以才會那麽著急的要把寰宇指環找回來。”


    宇文靜離開後沈冰落向墨宇川解釋著。墨宇川依然不怎麽關心的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塞聞。塞聞會意的離開墨宇川的身邊去做其他事情。


    “前一陣子宇文家是不是帶了什麽人回來?”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你弟弟是在這裏,如果你想見的話我可以幫你安排。”


    之前塞聞所查到的結果就是墨宇鑫被帶到宇文家,所以墨宇川才會選擇親自來倫敦把寰宇指環送上,也是為什麽墨宇川會願意和沈冰落到宇文家的原因。


    “那就謝謝了呢!”


    墨宇川不動聲sè的說道。


    沈冰落笑了笑拉著墨宇川向樓上走去,打開上麵其中的一扇門,墨宇川立馬看到在裏麵休息的墨宇鑫。


    “鑫鑫!”


    看到墨宇鑫完好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墨宇川顯得有些激動。上前一把抱住墨宇鑫,久久不願鬆開。有多久沒見到墨宇鑫的了呢,從出發到rì本之後就一直沒再見到自己的弟弟。墨宇川時常想著,時常念著,期間擔心害怕從沒少過,今天終算是見到好好的墨宇鑫了。


    “姐,我很想你啊!”


    早在塞聞口中就已經得知墨宇鑫的病情已經好轉,可以真實的聽到墨宇鑫這樣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還是讓墨宇川瞬間紅了眼圈。從小看著墨宇鑫在繈褓裏生病,然後自己開始痛恨這世界,到因為墨宇鑫的病而一味前路迷茫,開始埋怨自己的無能,再到因為要幫墨宇鑫治病,自己無奈哀痛下步入歧途加入探秘者行列,最後還是因為墨宇鑫,自己再次走向未知,加入沽名莊尋找漢柏圖。這期間,墨宇川受過傷,落過淚,恨了也怨了,可還是從來沒有放棄過。沒有人能體會,墨宇鑫這一句流利的‘姐,我很想你啊!’對墨宇川來說是意味著什麽,沒人能知道墨宇川心中現在是怎樣的高興,讓她喜極而泣。


    “鑫鑫,鑫鑫!”


    墨宇川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墨宇鑫不願撒手。這是墨宇川最大的期望了,這是墨宇川最長久的盼念,這是墨宇川堅持的動力。墨宇鑫像是墨宇川的救贖一般存在著。


    墨宇川在房間和墨宇鑫待了很長的時間,直到沈冰落再次進來通知他們該下去了,墨宇川才不舍的拉著墨宇鑫走下樓。


    “姑姑!”


    一看到宇文靜,墨宇鑫就興奮的向她跑去,拉著宇文靜的手撒嬌。這在墨宇川看來是那樣的刺目,為什麽墨宇鑫會和宇文靜那麽親近,為什麽墨宇鑫會向宇文靜撒嬌。就在剛才,墨宇川和墨宇鑫單獨在房間時,墨宇鑫沒有對墨宇川表現的這樣親昵過。墨宇川不明白,墨宇鑫隻是才到這裏幾天而已,怎麽就會變成這樣!


    “他們到底和小鑫說了什麽?”


    墨宇川看著自己剛剛還握著墨宇鑫手指的手現在已經空空如也,不滿的問著沈冰落。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放心。宇文家的人對你弟弟都很好。”


    聽到沈冰落的話墨宇川有一絲無奈,但是現在也不便再去追根究底,還是等宇文家的宴會結束後再說吧。墨宇川抬頭看向滿是賓客的大廳,意外的看到幾道奇怪的身影。


    “那些人是做什麽的?”


    墨宇川指著都是統一黑sè正裝戴著墨鏡的那些問道。


    “這些都是宇文家的保鏢,最近宇文家很不安寧,所以保鏢的人手也加大了。”


    “原來是這樣。”


    墨宇川點點頭,怪不得那些人都圍著演講台站立,擋住身後的人再往前靠近。看來宇文家最近的確是如沈冰落所說是非頗多。不知道墨宇鑫在這裏會不會有事。這樣想著墨宇川便四處張望想找墨宇鑫的身影,可是剛剛墨宇鑫已經跟在宇文靜身邊不知道去哪了。


    正在這個時候塞聞又回到墨宇川的身邊,向她搖了搖頭。墨宇川鬆了口氣。原本還以為會在宇文家遇到不想見的人,讓塞聞去查了一圈,結果沒看到熟悉的人,這樣墨宇川也就稍稍放下心來。


    宇文靜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一身華麗晚禮服束身,及地的長裙讓宇文靜看上去比先前更是雍容高貴的多。女人總是喜愛打扮自己,更何況是地位頗高的女人。隻是墨宇鑫沒有跟在身邊不知道跑哪去了。不過墨宇川想,在宇文家應該不會有事,不然也不會到這裏那麽多天墨宇鑫還完好無損,也不會和宇文靜那樣的親昵。之後墨宇川想去洗手間,和身邊的塞聞說了一聲便一個向洗手間的位置走去。在洗手間裏墨宇川遇到宇文靜,相視一笑,各自進到衛生間裏去。還沒過半分鍾,墨宇川眼前就一片漆黑,然後聽過外麵的話筒聲音。


    “接下來我們有請此次宴會的舉辦人,也是宇文家的暫代家主趙樹彥先生,向大家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大廳裏也是漆黑一片,隻有演講台上打下一束燈光,先前發言的人說過話後就走下台來。眾人都在等待趙樹彥上台。


    趙樹彥緩緩的走向講台走了兩步,就瞪大眼睛直直的爬倒在台上,台上的那束燈光讓趙樹彥背上的那把利刀被眾人看的分外清明。一時間大廳裏的女士都尖叫起來,眾人慌亂不已,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隻知道趙樹彥就在剛剛被人用刀刺死。而凶手還不知道是什麽人。先前發言的人也不知所措,隻有保鏢們還在維持現場,不讓其他人靠近講台。


    墨宇川在洗手間裏聽到大廳裏的尖叫聲,立馬跑出隔間,碰到同樣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宇文靜。兩人對視一眼就往大廳跑去。結果看到的就是趙樹彥還直直的爬在講台上,但人已經死亡。


    “樹彥樹彥,到底是怎麽回事?”


    宇文靜激動的跑到台上抱住趙樹彥的屍體大喊。眾人麵對宇文靜的質問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們也不知道趙樹彥怎麽會被人用刀刺死。


    墨宇川走到塞聞的身邊,低聲問了問剛才的情況,塞聞就把趙樹彥死時的情況和墨宇川說了一遍,墨宇川聽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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