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頓然一愣,噎著後來的話,臉色漲紅,進而發青,漸漸變黑了,帶著不可遏製的憤怒。她抖了抖唇,麵目像痙攣了一樣,有種說不出的扭曲,最終她兩片唇緊緊地抿著,再沒發出任何聲來,可臉上的兩行淚卻是越來越洶湧澎湃。


    賈璉見著王夫人掛著淚水的臉很不舒服,略微蹙眉,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即便是麵對令他極為不爽的人,他也是不願見女人眼淚的。


    邢夫人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局勢,見王夫人完完全全被賈璉壓製的動彈不得,心裏拍手叫好無數次。真解氣!誰能想到王氏一個堂堂傲慢的王家千金會落得今天這樣窘迫的田地。這事兒她雖然不解經過,但就見王夫人這副心虛的樣兒,邢夫人就知道肯定是王氏理虧在先。


    這個王氏可真是恬不知恥,臭不要臉!明知道自己先犯了錯,反倒要在人前裝可憐,哪來這樣的道理。


    賈璉負手時,食指和拇指摩挲著,滿腦子想的全是成家那樹李子,早忘了而今這場合還有個王夫人等著他搭理。


    王夫人恨恨地低頭用帕子拭淚,卻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反正臉麵也丟了,宮裏頭的元春那邊是他唯一的指望了,可不能再出岔子。就是為了這僅有的一絲絲希望,他此刻噎地硬頂著一張厚臉皮,強留在這裏。


    邢夫人本以為王氏會哭跑出去,有點意料外看她:“可是怎麽了,惹弟妹這般傷心,到底出了什麽事兒?好好地,你可別委屈了自己,要是覺得理虧太委屈了,咱就去老太太跟前好好說道說道去。若真是璉兒這孩子仗著升官欺負人了,別說老太太,大嫂子我也會替你做主的。”


    邢夫人說著,就假意善心的將王夫人攙扶到自己身邊來坐下。


    邢夫人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王夫人理虧,卻非要揭傷疤,讓她描述經過自揭短處。


    王夫人自然聽懂了,氣得瞪一眼邢夫人。什麽時候連她這個不中用的嫂子也學得鬼精的,竟曉得用‘兩麵三刀’的對付自己,太過分了!


    王夫人想到這兒便禁不住回憶這兩年自己權利的變遷,委屈地鼻子發酸,淚水更是嘩嘩地。王夫人卻驕傲地不想讓人在看到她的淚,兩手用帕子擋著臉。


    “瞧瞧,必定是極為委屈了。璉兒,你瞧你給你二嬸子氣得,還不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邢夫人嘴角帶著笑意問。


    賈璉回頭看一眼王夫人,見不著這廝的眼淚了,才遠遠地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來。


    邢夫人也不是真問賈璉,就是說給王夫人聽得。她故意把嘴巴衝著王夫人耳朵的方向。“我看啊,這件事非得到老太太跟前理論清楚了才好!”


    “別,本就不是什麽大事,何必鬧到她老人家跟前。”王夫人哽咽了一下,立刻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連嘴兒也變得伶俐不少,“老人家平日裏為咱們這些孩子操心的還不夠麽?咱們理該好好盡孝,讓她老人家好生享受兒孫福才是,可不要再讓她被這些府中雜務所擾了,不然顯得咱們這些晚輩多沒用。你說是不是,嫂子?”


    邢夫人氣哼地瞪一眼王夫人,沒想到自己還被王夫人回嗆了一口,臉色頓時黑下來,冷笑道:“正是你說的理兒,誰願意去叨擾她老人家,還不是弟妹哭哭啼啼的什麽都不說,我這是關心你才會說那樣的話,你倒不領情了。”


    王夫人怎麽都沒料到自己會被邢夫人頂回來,又憋一口悶氣,“罷了,別提這些了。我今日來有一件要事和璉兒商量,此事極為機密,還請嫂子規避一下。”


    “喲,這家裏頭還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了?我倒真好奇,有什麽我不能聽的?”邢夫人被王夫人氣著了,就不願給她麵子。


    王夫人蹙眉為難,轉而試探地看向賈璉,希望他能應承一句,趕走邢夫人。


    等了半天,豈料賈璉抬頭隻說了一聲:“沒什麽能叫當家主母避諱的,二嬸子有事兒就說,你沒事兒我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賈璉說著,就放下茶杯,修長的手指離開杯沿的那一刻,王夫人就慌了,忙喊“我說”。


    王夫人極不情願的看眼邢夫人,蹙眉隱晦的跟賈璉提:“且不論前頭的事兒誰都誰錯,我心懷鬼胎也好,你故意算計我也好,總歸而今這情勢都不是你我所預料。那東西送進宮了,而今就在皇後的手裏,到了後天太後壽誕的時候,隻怕還會拿出來送到太後跟前。你大姐獻寶的時候,可是提了璉兒你的大名的,這要是鬧出去,隻怕真會連累到你。你大姐一個弱女子,在皇後宮中不過是一介不起眼的女官,她人微言輕,能做的事兒太少,這麽短的時間內要把事情不露痕跡的解決根本不可能。你看你有沒有什麽門路,能幫這個忙的,就使個勁兒,既是幫這個家了,也是幫自己了。”


    王夫人頓了頓,見賈璉眼底深沉,似有考慮之意,接著道:“你剛得了戶部侍郎這麽好的官兒能光耀門楣,你一定不想這麽好日子就隻過這麽幾天吧?”


    別說榮府的大房二房還是一家子人,就是不同姓的四大家族,也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說法。


    賈璉自然通這個道理,他挑眉瞧王夫人,見這女人才一會兒的工夫,臉上已經沒了淚痕,隻剩下一臉算計,也是夠厲害的。


    王夫人見賈璉聽進了自己的話,臉色平靜不少,甚至還在心裏腹誹賈璉“再不願也得幫這個忙”。


    賈璉掀開茶蓋,隨手丟在桌上,翹起二郎腿,指尖在冒著熱情的杯沿上來回打轉。閑得,無聊。


    王夫人隱忍了會兒,卻等不及了,“璉兒,眼看宮門要關了!”


    邢夫人早嚇得不言語了,她聽出這事兒跟宮裏掛著幹係。聽起來似乎還很嚴重,像是可能會被抄家誅九族的大事兒,她可就真怕了。


    “璉兒,這——”


    賈璉看眼邢夫人,邢夫人立馬會意,閉上了嘴。賈璉再轉眸,冷淡地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正急切站起身,也看著賈璉,似乎很有信心能等到賈璉的答案。


    “這個忙——”賈璉微微蹙眉,聲音依舊沉穩,然後卻在關鍵位置平平淡淡的拉了一個長音,“我、不、幫!”


    王夫人的心瞬間從天上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灘肉泥。她扭曲的抽了抽慘白嘴角,最後……最後哪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她牙齒打顫,四肢不住地抖著,臉更是火辣辣的,自己幾番祈求之下還是被一個小輩給拒絕了,這份兒羞辱要比直接挨巴掌還讓她覺得羞辱、丟臉、疼痛。


    “你……你……”王夫人氣得通身疲軟,連一句話磕磕巴巴到了最後竟漸漸說不清楚了,頂不上蚊子的叫聲大。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誰惹的事兒誰自己擺平去。嗬,我可沒那個閑心為你的錯誤擔負責任。再說我一個區區戶部侍郎,能有多大能耐,敢把手伸到皇上的後宮去?就算是我有這個能耐,我也絕對不會幫你,所以你死了這條心。至於你說的那些危險的可能,的確很可能發生,但我相信某習慣偷盜的人是有‘挖門盜洞’的實力的,總之在某人的傾力之下,必是有辦法解決的。而且在宮內的大姑娘也該是個知理識大體的人,她也不可能幹出叫全族人都陪葬的蠢事,就算她的性子隨了您,但這些年在宮裏頭的曆練還是有得。”賈璉句句透著狠厲的諷刺,徹底的擊潰了王夫人最後那一絲絲防守。


    王夫人木了,呆呆的臉,大大的眼睛,半張著嘴,雙腿軟了軟,在丫鬟們來不及反應之際,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賈璉冷哼一聲,推倒了手邊的茶杯,但也隻是局限於在桌子上弄倒。他可不像王夫人那樣浪費,直接摔東西。這些杯子好歹也是官窯出來的上品,一個杯子能換十幾斤大米,切不可奢侈浪費。


    但就這麽輕輕一下子,大家都曉得賈璉真發脾氣了。整個屋裏,除了王夫人,餘下的幾名可信的丫鬟婆子俱是都害怕的跪下。


    一婆子領頭,唯唯諾諾地跟賈璉道:“二爺息怒。”接著,眾人都如此勸慰。


    “嗬,”賈璉衝邢夫人簡單告辭,便斜睨王夫人一眼,冷冷道,“二太太,這才是個開始,您得好好受住了,不然以後的戲可沒法唱。”


    罷了,便拂袖頭也不回地去了。


    那背影,卓絕的叫人不禁望而生畏。


    眾仆從內心腹誹:璉二爺越發的英姿颯爽,叫人觀之不禁歡喜向往,卻半點不敢對其心存猥瑣之意。


    王夫人一臉絕望,那種最後希望被人徹底打碎的感覺令她生不如死。臉麵丟光了,錢也花光了,娘家散了,二房而今像沒了一般,元春那邊再……她還有什麽,她真該去死!


    王夫人激動地衝出門外。


    邢夫人樂哈哈地盯著她背影,故意高喊:“誒?弟妹這麽著急就走啊,忙地都沒工夫告訴我一聲了?嘿嘿……以後可常來啊,咱們妯娌見常走動走動多好!”


    邢夫人追到門口喊著,見王夫人走遠了,才轉過身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太解氣了!太爽了!


    因屋子裏都是親信,邢夫人沒顧忌許多,笑得沒個形態。以至於聞風而來的賈赦見著這場麵,差點以為邢夫人得了失心瘋,去叫大夫。


    邢夫人捂著嘴,強忍住了,將將坐下來跟賈赦描述剛才的場景。賈赦聽得那叫一個樂,直拍大腿,後悔自己沒在場。


    “就是呢,早就派人去知會老爺了,老爺怎麽才來。”邢夫人質疑的看賈赦一眼,懷疑他又在哪個美妾的房裏享樂吃酒瞎耽誤工夫。


    賈赦想到賈璉,就一臉尷尬,下意識的用手擋臉,因意識到不對,就假裝是撓臉,“我那是剛巧趕上肚子疼,要出恭嘛,硬生生給錯過了。”其實賈赦得了消息後,早就想看熱鬧,奈何前兩天鬧出孫家寡婦的事兒,叫他害臊的沒臉再見賈璉,這幾日就一直躲著他。今兒個也是,他在西牆外頭躲了半天,等賈璉走了,這才敢來。


    邢夫人自是不懂賈赦的‘難處’,直歎他錯過精彩,樂嗬嗬的拾掇自己的衣衫,便莊重的起身去賈母那裏表孝敬去。


    賈璉離開榮禧堂沒多久,就被賈母派來的人請了過去。賈母倒不知道剛剛大方二房間發生的大事,臉上還是樂嗬嗬的,笑得那叫一個慈祥。她一味地問賈璉今天第一日去戶部怎麽樣,可有什麽人難為他之類。


    賈璉一一簡略作答了。


    賈母聽著是不錯,可不信,直搖頭:“少唬我呢,你第一天去,還是個這樣年輕的少年,哪能叫所有人服氣。必會有人瞧不起你,心懷怨恨的!這官場廝殺可比戰場還厲害呢,勾心鬥角的事兒多著呢,都是暗裏藏刀,殺人於無形。你可是咱們榮府長房唯獨剩下的嫡孫,可不能生了意外,凡事三思後行,小心謹慎,少說話多做事,多與同僚親近,且不小氣。不怕吃小虧,方能長久。”


    “說得是。”賈璉點頭。賈母說的這句話的確是有心囑咐,是好意。


    “我啊就怕你年小,在同僚間的關係處得生澀了些。這官場上也沒個大家長能罩著你,真叫人一邊高興一邊擔憂。”賈母說著拍拍自己的胸脯兒,深舒口氣。


    “老祖宗快安心吧,璉二哥哥什麽樣的人兒,別人自是跟他沒法比的,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被封了侍郎。二哥哥是以才德服人,那些人漸漸了解了,便也跟咱們似得,要拜倒在二哥跟前了。您說說,咱們榮府裏頭哪個人敢說對二哥哥不服氣?”黛玉道。


    賈母一聽是這個理兒,一把摟住黛玉進懷裏,“這個家就屬你貼我心窩子。”


    黛玉羞澀地笑著撒嬌。


    賈母更是歡喜。


    探春暗自觀察賈母和賈璉的情形,忖度了一會兒,也開口說了兩句。切切實實地舉例子,用事實來佐證黛玉說的那些話,無非是講哪些下人在賈璉跟前領事,發生如何變化,如何佩服賈璉之類,總之都是襯托賈璉形象的好話。


    賈璉聽得挺順耳,挑挑眉,還挺佩服探春這丫頭見風使舵的勁兒。這八麵玲瓏的風格,倒是比王夫人還厲害一分了。不過她到底是在賈母跟前討生活的庶女,跟王夫人有本質不同。她能如此‘好強爭氣’也是被情勢所逼,不容易的。


    相比之下,迎春則顯得厚道很多,笑著附和兩句,也便不說了。但她打心眼裏是為賈璉開心的,先前賈璉回去的時候,還有丫鬟捎來迎春親手做得桂花糕賀禮。至於惜春,到底是年歲小,每每見到賈璉都有幾分怯懦之意,隻笑著點頭,不怎麽太言語。邢岫煙倒不在,她而今正在邢夫人那裏學管家,這會子不在這倒也正常。就是在了,以她性兒,也是要避嫌的。


    賈敏笑夠了道:“真有什麽不會做的地方,痛快地給你林姑父寫信,他做了那麽多年的官,總能有幾句箴言送你。你若問,他必定傾囊相送!”


    “那可真要問問了,我跟前正有個難題。”賈璉笑笑,當即就想到了周慶元。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很熟悉,一種撲麵而來的賈政的即視感。這個人即便現在沒問題,以後早晚是個問題,得提前預防著點。


    賈敏聞言十分高興,正好借這機會寫信給林如海。她的病也養得差不多了,黛玉這孩子的病征也有半年沒顯出來,再說她在娘家待得也夠久了。夫妻不宜長久分離,而且她本就惦記林如海的身體,先前跟首領太醫說了說林如海體虛睡覺冒汗的症狀,獲得了不少的養生調節身體的法子,正急回家給他親自調理。


    而今兒子的事兒她也不想了,有時候賈敏倒覺得養個不懂事的兒子還不如不養。就比如是二嫂子養的寶玉那樣的,是叫人總操心的混世魔王。這孩子麵上是怕他璉二哥,白天正經模樣的去學堂讀書,可回了家到老太太跟前就跟脫了韁繩的野馬似得撒歡,至於背地裏幹的事兒那就更叫人不恥了。


    前幾日,老太太剛睡醒,要叫寶玉。賈敏見賈母洗漱,剛巧閑著沒事兒,就帶人親自去喚寶玉,這還沒進屋呢,就聽見屋裏頭嬉鬧聲,寶玉纏著個麵目清秀的小丫鬟,伸手抹人家的唇,自己的嘴也嘟起來,明擺著是想親,還美其名曰“吃胭脂”。當時惡心的賈敏差點把午飯給吐出來,她在後宅混了這兒多年,外頭那些男兒的風流事她多少都聽過些,可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會把親嘴名正言順的冠個“吃胭脂”的名頭。


    而且寶玉這副做派哪有一點點嫡子的樣子!就是大哥年輕的時候,也沒見像寶玉這樣不成體統。


    事後賈敏還叫人去打聽了下,寶玉果然真恬不知恥地見到美貌的丫鬟就來吃胭脂那套。搞得她這幾日倍感緊張的盯著黛玉,生怕女兒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同時也促使她生了盡快回家的年頭。


    所以說,這兒子她也不求了,人不該貪得無厭,珍惜眼前就好。隻要他們這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賈璉看著賈敏似乎情緒不對,事後打發人去問。


    賈敏便親自來見了賈璉,把心裏話交代給賈璉。什麽事兒交給賈璉去做,賈敏最放心。至於寶玉吃胭脂的事兒,賈敏也說了。


    賈璉甚為不悅:“我先前派了四個婆子在他跟前,怎的都沒用了?”


    “不是沒用,有用!隻是那孩子前段日子裝可憐在老太太跟前鬧了一通,老太太瞧瞧背著二爺把那四個婆子給打發了。明著對房裏人都放了狠話,不許任何人說給你聽,誰說了就家法處置,要挨四十板子,這打下去可是要沒命的,誰敢說?再說老太太房內的都是她跟前的人兒,自然不會效忠你。”賈敏道。


    賈璉眯起眼,冷笑:“我知道了,勞煩姑母告知。”


    “你可不能說我告的狀,保不齊老太太知道一心狠,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認了呢。她寵寶玉寵得有點魔怔了,咱們都不可硬拚。況且,我眼看我就要回去了,可不能因此跟她離間了母女關係。”賈敏擔憂道。


    賈璉點頭,讓賈敏放心。等她一走,賈璉便叫人把寶玉身邊的紅兒喚來。賈璉還什麽都沒說,隻陰著一張臉,紅兒就嚇得忙跪地賠錯,如實把話交代了出去。


    “二爺,不是奴婢有意隱瞞,實在是這段日子老太太那邊疑心重了,罰得也狠,奴婢一條賤命不算什麽,就怕自己魯莽連累了爹娘,故才一直沒敢說寶二爺打發走四位婆子的事兒。而今老太太又賞了四個漂亮丫鬟進寶二爺的房裏,寶二爺十分歡喜,也為了惦念先前那些被趕走的人兒,都起了一樣的名兒,隻除了‘襲人’這名,麝月之類都齊全了。奴婢而今還是個三等,現已進不了寶二爺房裏了,隻怕還要被那些丫鬟們看著呢。”紅兒哭訴道。


    “不喜歡就別做了,跟你娘商量一下,先在家待一段日子,銀子我照給。之後,自會有你的好活兒計。”賈璉但。


    紅兒一聽,驚喜萬分,在璉二爺跟前混可比寶二爺有前途。她忙磕頭謝過,不出兩日就照著璉二爺的話做了,以身體欠安為由,暫且躲在家中不來了。寶玉有了新丫鬟們可以玩鬧,也不愛顧及那個一味兒遵從璉二哥的話督促他吃藥讀書的紅兒。紅兒倒落個清閑自在了。


    但賈璉卻‘心情很好’,盯上了寶玉這個陽奉陰違的小胖子。


    而今寶玉的藥已經喝滿了兩個月。一日三頓藥,每次喝藥要吃掉半盤子蜜餞的他,在短短兩個月已經迅速增肥為胖子界的翹楚。因為寶玉還算年小,個不高,胖乎乎的看著還算可愛。但就照著他停藥之後,卻依舊戒不掉愛吃甜食的習慣,隻怕還是會繼續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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