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極沉默地看了她片刻,似乎在觀察她所言真假。


    對於他的默不作聲,麗妃完全心驚肉跳,窒息一般的難受。


    “你從宴席上消失,這些伺候的奴才竟然一無所知。既然伺候不好主子,自然也不用再浪費糧食了。”陸無極沒有質問她去哪兒了,反而開始安撫她。


    隻是這些話,並沒有讓麗妃放鬆,相反她更加緊張了。


    “皇上,有些奴才,臣妾用習慣了,能不能為他們求個情?”


    她倒不是真的心疼奴才們,主要是那些宮人都有把柄在她手裏,很好使喚,屬於她自己的勢力。


    可是如今換了一波新的宮人,還是皇上派來的,恐怕很難收買成自己人,以後做事必定束手束腳。


    “愛妃,你就是太心軟,這次與之前不同,必須得懲治,否則不成體統。你好好休息,朕之後再來看你。”


    陸無極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根本不再理會她。


    麗妃張張嘴,想要挽留,可是看著他走得如此堅決,卻又閉上了嘴。


    她如今剛清醒,事情究竟如何發展,她一無所知。


    自己暈倒之後,又是如何回來的。


    翠芳如今身在何方,是誰指使她的?


    她滿頭霧水,急需有人告知經過,可是一眼望過去,全是生麵孔,就連最基礎的詢問都要小心翼翼的。


    陸無極回到龍乾宮,秦友安很快也回來了。


    “皇上,彩霞宮的宮人們已經處置了。麗妃那邊,還需要奴才再添把火嗎?”他詢問。


    陸無極擺手:“麗妃原本就是個蠢的,沒有這些宮人,就等於砍了她的手腳和大腦,不必再管她。”


    大年初一,薊城四處張燈結彩,歡慶新年,皇宮也不例外。


    陳雪瑩起了個大早,準備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陸昭起得更早,他先打了一套拳法,練過功之後,才去洗漱一番。


    等他收拾停當進入主殿的時候,陳雪瑩還坐在梳妝台前,讓宮女給她編發。


    “時辰快到了。”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母後是不會介意的,她之前說過,就喜歡我這種真性情的晚輩。可惜她的孩子們,一個賽一個不討人歡心,所以就指望我給她帶去歡樂了。”


    陸昭抿了抿唇,他都有些佩服陳雪瑩了,無論說什麽話,最後都能拐到誇自己,順帶踩一腳別人,踩一捧一玩得很溜。


    “遲到可不會讓人高興。”他反駁。


    “你不懂,遲到也是一種撒嬌的方式。”陳雪瑩信誓旦旦地道。


    這一句話,又把他弄沉默了,他的確聽不懂。


    男人輕歎一口氣,慢步走上前,透過鏡子瞧著她。


    陳雪瑩還挺有警覺性的,見他過來,立刻抬手護住自己的頭發。


    “你忽然湊這麽近做什麽?不會是想搞亂吧?我可警告你,搞亂了就重新弄,本宮才不會委曲求全!”


    陸昭嗤笑一聲,沒好氣地道:“孤在你眼裏,就這麽無聊嗎?弄亂你的頭發,孤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你就不弄了嗎?你可是個小變態,說不定就想看本宮倒黴呢!”陳雪瑩翻了個白眼。


    男人撇嘴,他從衣袖裏取出一支紅寶石做的鳳凰花釵,上下拋接了幾次。


    “嘖,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金釵,你別玩壞咯!”陳雪瑩立刻抬眼瞪他。


    這支釵就是放在之前的首飾盒中,被陸昭一股腦全拿走了,到現在還沒還給她,此刻他還敢取出一支金釵,在她麵前把玩,挑釁意味十足。


    “今日新年頭一天,外麵積雪很厚,孤瞧見這支釵,就覺得它很襯雪景。”


    陸昭沒有再與她鬥嘴,而是很認真地說出一句話,之後便將金釵放在梳妝台上,意味不言而喻,叫她戴上。


    陳雪瑩微微一怔,忽而忍不住勾起唇角輕笑了起來。


    “原來太子殿下,也會關注風花雪月啊。這麽有氛圍的話,都不像從你嘴裏說出來。”她拿起釵,手指輕輕摩挲著花朵。


    寶石被雕刻成花瓣的形狀,圍成一圈,組成一朵朵盛放的鳳凰花,栩栩如生,嫣紅璀璨。


    “孤有眼睛,自然會分辨美醜。在雪景裏殺人,是最美的。敵人的鮮血拋灑在皚皚白雪上,滾燙的血珠子很快融化了雪粒,又被寒冷凍結成冰晶。這鳳凰花就很像血。”


    陸昭下一秒就不當人,就差為殺人吟詩一首了。


    在旁邊伺候的葉菁,聽完這段話,一雙手都開始發抖。


    36度的嘴,是怎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


    陳雪瑩皺眉:“陸昭,大過年的,你非得找不痛快是吧?本宮最喜歡這支釵,結果被你這麽一說,以後還怎麽戴得出去,完全沒了興致,晦氣東西!”


    她這一句“晦氣東西”,也不知道是在罵陸昭,還是在罵金釵。


    她當場抓住金釵,轉身往他臉上丟,明顯是不稀罕了。


    陸昭一把接住金釵,頓時有些發愣,他顯然又說錯話了。


    “孤喜歡敵人的血,因為那代表了勝利和愜意,是在誇這支釵好看。”他沉默片刻後,輕聲解釋了一句。


    他雖然平時會和陳雪瑩打嘴炮,但是不包括方才那段話。


    他是真覺得好看,想著讓她戴上的。


    陳雪瑩直接翻了個白眼:“本宮最討厭血!”


    她的視線與鏡中人交匯,陸昭不再是冷麵的感覺,相反眼神裏還透著幾分茫然。


    “說話。”她語氣霸道地道。


    “孤不知該說什麽。孤隻是覺得這支釵好看,今日戴上會有好兆頭。”他憋了半晌才說出這句話來。


    陳雪瑩輕歎一口氣,忍不住碎碎念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一會兒殺人,一會兒敵人的鮮血,哪裏來的好兆頭,分明是惡兆。不過算啦,指望你說句人話也不容易,本宮人美心善,既是殿下的一片心意,那就戴上吧。”


    葉菁一聽此話,立刻很有眼力見地拿過金釵,想要往她的發髻上戴。


    不過卻被陳雪瑩截胡了,重新遞給陸昭。


    “既是你想看,那就親自替我戴吧。”


    這回換陸昭怔住,原本他想說,他沒幫人戴過,隻怕伺候不了挑剔的大燕公主。


    不過方才被她凶過,好不容易讓她鬆口了,著實不想再惹怒她,隻能沉默地湊過來。


    眼神示意葉菁,讓她告訴自己,要戴在哪裏。


    偏偏葉菁見到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平時伺候的時候都縮到角落裏,更別提眼神交流了,那是頭都不敢抬。


    陸昭這眼神被完全忽略了,他就僵在原地。


    還是花蓉注意到了,立刻伸手點了點陳雪瑩的右側發髻。


    今日她梳的是飛天髻,張揚又貴氣。


    陸昭拿著這根金釵,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簡直如臨大敵。


    他這雙手,殺過敵,斬過狼,握過刀槍劍戟,都耍得虎虎生風,可是如今卻被這支小小金釵給為難住了,生怕勾纏了她的發絲。


    好在有花蓉給他做參照,連金釵插-入的角度和方向,她都比劃清楚了,總算是將這鳳凰花釵戴好了。


    烏黑的發,配上這支嫣紅貴氣的金釵,果然很好看。


    他不禁看了一眼銅鏡,鏡中的沒人膚白如雪,紅豔豔的鳳凰花,將她的唇瓣也襯得越發鮮紅,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陳雪瑩揚起唇角,衝他盈盈一笑。


    陸昭立刻垂下眼瞼,躲避的速度一如既往的靈敏。


    “你躲什麽?本宮又不是洪水猛獸。”陳雪瑩皺眉不滿。


    “走吧,已經遲了,遲太久就不是撒嬌,而是不放在心上。”陸昭岔開話題。


    她沒有再糾纏,站起身,兩邊的宮女立刻蹲下來替她整理好裙擺,一行人才擺駕鳳藻宮。


    果然如陸昭所說,外麵是白茫茫一片,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陳雪瑩皺眉,她最討厭穿木屐,好在轎輦很快來了。


    陸昭不再講究什麽艱苦作風了,與她同乘。


    一進入鳳藻宮,溫暖立刻襲來,將外麵的風雪隔絕,好似來到了春天一般。


    “昭兒和雪瑩來了。”皇後溫柔的聲音從內殿傳來。


    二人還沒作答,就聽到內殿傳來一道粗嘎的聲音:“母後,兒臣要回去練劍,先回了。”


    “慢著,這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你幾回,就不能留下來多陪母後說說話嗎?”皇後立刻開始挽留。


    陳雪瑩脫下披風,湊近炭盆將身上的寒氣驅散,才慢步走進內殿。


    “喲,我說哪來的鴨子叫,原來是四弟來了。些許時日不見,你當初那把好嗓子,怎麽變成了這樣,是被火熏得,還是哭啞了?”


    她抬頭看過去,皇後靠在軟墊上,依然還有些微喘。


    不知是不是兩個兒子都到齊了,她臉上帶著幾分紅暈,興致頗高。


    而四皇子則比之前抽條了許多,明顯長高了,臉上的輪廓線條也更加清晰,開始進入變聲期了。


    四皇子瞪著她,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又怕被她嘲笑,最後又閉上了。


    陳雪瑩哈哈一笑,並不會因為他的退讓就放棄,這可是難得的嬉笑話題,怎麽都不能放過。


    “大過年的,四弟連句話都不說,真是好傷人心啊。”她故作歎氣。


    “你們來得這般遲,還好意思挑我的理!”


    終於,陸清月還是沒忍住,直接開口懟了回去。


    “那不是體恤你年紀小,應當是有許多話想對母後說,所以我和陸昭特地慢慢過來的,就為了讓你跟母後撒撒嬌,哭哭鼻子。”陳雪瑩馬上回道。


    “誰撒嬌、哭鼻子了?我從出生起,就不會撒嬌。從懂事開始,就沒有再哭了!”陸清月嗤笑一聲,臉上的神色十分不屑。


    這句話倒是戳到了皇後的傷心事,陸家皇室這教養皇子的變態方式,讓他們母子早早分離,孩子們自小就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唯有堅強,根本不會衝她撒嬌。


    陸清月說完之後,也忍不住看向皇後,似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那你懂事挺晚的,上個月我還看你哭來著。嚎得那個大聲啊,還哭得很醜,眼淚鼻涕一大把。四弟,不是嫂子說你,你可真是個愛哭包。從我嫁到北齊來,都看你哭過多少回了,一雙手也數不過來!”


    她邊說邊攤開手掌,表示他有多愛哭。


    她這毫無芥蒂的調侃,瞬間就將皇後內心的自責和難受衝散了許多,轉而生出了幾分興趣。


    幼子這副活潑好動的模樣,她很少見到。


    她牽掛著四皇子,四皇子也心知肚明,想要體貼病弱的母親。


    可是皇家的規矩,讓他倆離得很遠,明明是親生母子,感情卻相當生疏,經常說上幾句話就會冷場。


    兩人都會刻意避開某些禁忌,不想觸碰彼此的傷疤,可是以陸家這種變態環境,處處都是禁忌話題,想延伸一下都難。


    雙方都想為彼此考慮,初衷是好的,但聊天一旦束手束腳,就容易陷入無話可說的境地。


    反而陳雪瑩進來之後,處處挑著陸清月不高興的地方說,氛圍倒是熱鬧友好。


    就連四皇子哭都能拿來調侃,他之前哭是為了自己死去的狼兄弟們,如今能毫無芥蒂地說出來,可見已經從那段傷感之中走了出來,透著一股安心感。


    “切,我哭那麽多次,有一大半都是拜你所賜,你還好意思說。仗著背後有人幫你,就以大欺小,還放火燒我。”陸清月麵色黑沉,他顯然是覺得丟臉。


    “下回技不如人,就不要先挑釁。先招惹了別人,卻又打不過,隻能灰溜溜地敗退。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會哭得更難看,以後對別人動手的時候,多長點腦子!”陳雪瑩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她絲毫沒有要讓著的意思。


    陸清月張張嘴想反駁,但是卻說不出什麽站住腳的話,隻能將茶盞一放,起身道:“母後,兒臣告退。”


    “哎,說不過就要跑是什麽道理?肯定又要躲起來哭了!”


    “誰要哭啊,你瞧仔細了,小爺連眼睛都沒紅一下!”他瞪大了一雙眼睛,證明自己的平靜。


    殊不知他整個人前傾,完全激動的模樣,看起來絲毫不冷靜。


    “那就留下來證明自己。誰知道你這會兒是不是忍著呢,一轉身就眼淚吧嗒吧嗒掉!”陳雪瑩明顯在使激將法。


    “哼!”陸清月冷哼一聲,還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一副他待在這兒證明自己,但休想讓他再多說一句話的架勢。


    陳雪瑩沒再搭理她,轉而和皇後聊了起來。


    她在現代能把白富美顧客哄得興高采烈,麵對皇後自然也不在話下,好聽話說得恰到好處,又不會諂媚,隻覺得很悅耳。


    皇後原本麵對兩個兒子,其實是很拘謹的。


    她不能照顧他們,十分愧疚,但又很想與他們親近,卻因為兒子們都長大了,而且性格一個比一個刺頭,根本不需要她照顧,甚至也無法與她親近。


    可是此刻與陳雪瑩想談甚歡之後,皇後逐漸忘記了緊繃感,慢慢放鬆自己,還能在陳雪瑩拋出有關於陸昭的話題時,自然接過。


    原本難熬的新年請安,今日竟然過得那麽快。


    皇後被嬤嬤提醒了,才反應過來,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她幾乎一直保持著很濃的談興,哪怕她還舍不得分開,身體也堅持不住了,開始咳喘起來。


    她從袖中取出禮單,道:“這是陸昭和兒媳替您準備的,裏麵除了補品之外,那些好玩兒的小物件,都是兒媳搜羅來的。您若是閑來無事,可以帶著宮人們一起玩玩,打發時間。”


    “與母後說話,實在是太高興了,都忘了時間。您休息吧,兒媳就帶著他們倆擺件走了。”陳雪瑩起身告辭。


    皇後立刻讓嬤嬤接過禮單,她也準備了年禮,交給陳雪瑩之後,就握住她的手,一時之間舍不得鬆開。


    “這幾日都不用上朝,陸昭也有空了,明日我們再來。”陳雪瑩自然知曉她的未盡之意,馬上向她保證。


    皇後立刻轉頭看向陸昭,似乎生怕長子不同意。


    陸昭對上她的視線,輕輕一點頭,應承了下來。


    皇後再次看向四皇子,陸清月隻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顯然不準備答應下來,胳膊卻被陳雪瑩掐了一把。


    “母後放心,四弟也回來的,他若是賴床不起,就讓陸昭把他扔雪地裏醒醒神。”陳雪瑩直接替四皇子做主了。


    陸清月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被陸昭推著離開。


    幾人剛走出鳳藻宮的大門,陸清月就不幹了。


    “你自己想送人情,怎麽拿我作筏子?”


    陳雪瑩一聽他說這話,頓時冷下臉來:“才學得幾天人話,就開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了?這宮裏是你母親,我送什麽人情?你若不想孝順,就直接與她劃清關係,若想當個孝子,該陪她的時候就來,別整這一套心不甘情不願,磨磨唧唧黏黏糊糊。”


    “麵對真正關心你的人時,鈍刀子才最紮人。”


    她這一通搶白,直接把陸清月給弄沉默了。


    他臉色有些發白,原本滿臉倔強的神情消失了,梗著的脖子也收了回去。


    “我沒說不情願,就是責怪你搶功勞。你不說,我也是要來陪的。”他硬著頭皮辯駁道,隻是語氣很虛,顯然怕再挨一頓訓。


    不知為何,他與陳雪瑩作對了無數次,哪怕被火燒被踢到爬不起來,他都不覺得心虛,依然堅定決心下次還來。


    可這回竟然生出退卻之心,甚至隱隱有些發怵,他總結為陳雪瑩比之前更加強勢了。


    “你最好是,這幾天閑來有空就來鳳藻宮坐坐,我盯著你啊。看你是不是說大話!”陳雪瑩輕哼一聲,語氣也緩和了些,不過話語裏還是沒有放過。


    陸清月抬頭,悄悄打量著她的臉色,見她沒有黑沉著臉,才放心嘀咕:“你方才在鳳藻宮說話那麽好聽,怎麽一出來就窮凶極惡的。跟被誰咬急眼了似的!”


    說實話,方才看著她與皇後聊天,陸清月都以為陳雪瑩被掉包了。


    她竟然有如此溫柔討喜的一麵,蒼天可憐見,他是頭一回看見。


    之前哪怕麵對陸無極,陳雪瑩也是插科打諢居多,話語裏還要陰陽怪氣一下麗妃,總之是能感覺到其中的不滿。


    但麵對皇後時,她簡直像個善男信女一般,都快佛光普照了。


    “別人對本宮什麽樣兒,本宮就對別人什麽樣兒。你若是覺得我凶狠,就拿麵鏡子照照,看看自己是個什麽缺德模樣!”陳雪瑩轉頭,衝他展顏一笑,說出來的話依然相當不友好。


    聽著這熟悉的帶刺話語,陸清月徹底沒脾氣了。


    得,這個味兒就對了。


    “今日為了緩和氣氛,本宮說得口幹舌燥,你們倆連個擺件都不如,擺件至少好看,你倆就是木頭樁子,還沒有一點眼色,都不會倒杯茶給我潤潤喉。明日萬不能這樣了,回去之後必須預想好一個話題,明日請安時與母後交流。”陳雪瑩說這話的時候,語速有些急迫,能聽出來聲音都有些啞了。


    “憑什——”陸清月張嘴就想反駁。


    陳雪瑩一低頭與他對視上,瞬間激動的少年,就縮了回去。


    “知道了,不過不要太指望,我哪懂你們女人說得那些。”陸清月仍然不服氣。


    陳雪瑩輕哼一聲,“那是因為你蠢,才聽不懂。聽不懂就學,學不來就說說自己的事情。母後與你分別多年,肯定對你的事情非常好奇,你給她匯報匯報?你不會愚笨到自己做了什麽,都說不清楚吧?”


    “誰蠢了?大哥,你怎麽不說話,堂堂太子就任由一個女人擺布嗎?”陸清月隻好求助援兵。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陸昭,瞬間被兩道視線鎖定。


    “小弟,戰場上打不贏認輸不丟人,但是打不贏不承認還想請援兵的,才丟人。”陸昭忍不住教育他。


    這句話乍聽起來,驢唇不對馬嘴,但是陸清月立刻明白,這是在點他呢。


    “誰說我輸了?明天你們就瞧好了吧!”陸清月見大哥不靠譜,直接轉身溜之大吉。


    他才不要繼續待了,接下來肯定就要夫妻聯手了,上回大哥大嫂齊心協力,把陸清風整得灰頭土臉,他才不像二哥那麽蠢。


    陸昭見他跑走了,悄悄鬆了一口氣,認為這事兒翻篇了。


    結果他一扭頭,就對上了陳雪瑩似笑非笑的眼神。


    “太子殿下,他跑得快,我管不著。不過我們倆可是一塊兒回的,路上你就認真想一想,等用膳的時候,仔細給本宮說說,你明日準備聊什麽。”


    陸昭輕吸一口氣,他怔怔地看著陳雪瑩,沉默片刻,忽而極其認真地開口。


    “太子妃,孤一直覺得這支鳳凰花釵很配雪景,實際上更襯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頂級作精穿成和親公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盛世清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盛世清歌並收藏頂級作精穿成和親公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