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鴻一陣小跑回到宿舍,一把脫下身上濕透了的運動服,對宿舍內看向他的三人說道:“運氣不太好,眼看著就要回宿舍了,卻突然下了一場大雨,衣服全部濕透了。”


    看著林若鴻和往常一樣,沒事人一般的輕鬆表情,張任宇三人卻是怎麽都無法笑得出來。


    周末這兩天,除了林若鴻每天不間斷的晨練,晚練之外,宿舍內的其他三人基本沒有出門,歐陽羽和劉醒心情壓抑,沒心思出門,張任宇也為宿舍內得罪了楚天利的他們擔心,這兩天也是竭盡所能,為他們想辦法找和解的門路。


    不過從反饋回來的種種跡象來看,張任宇覺得這一次楚天利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現在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望於林若鴻和甘巧,周富女之間的關係,看在關鍵時刻,周富女是否會出麵調解。


    這個周末,對於這個宿舍來說萬分煎熬,除了一副沒事人模樣的林若鴻,其他三人即便沒有出門,似乎都能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和從心底傳出來的那種無可奈何。


    他們甚至都有一種預感,這個平靜的周末之後,他們恐怕就會麵對一場無法承受的風暴。


    “哥幾個,走吧,上課去了。”林若鴻從浴室走出,一邊穿著衣物一邊說道。


    見林若鴻輕鬆自然的表現,張任宇和歐陽羽,劉醒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幾天林若鴻除了晨練和晚練之外,其他時間基本也都呆在宿舍內,這期間也沒見他有所動作,為何他會對楚天利的報複絲毫不擔心。難道說他利用晨練和晚練的時間出去想辦法了?那也沒必要瞞著他們三個吧。


    心中懷著疑惑和不安,歐陽羽和劉醒跟在林若鴻身後走出了宿舍樓,自從那天晚上和楚天利發生衝突後,歐陽羽和劉醒這還是第一次回到走出宿舍樓,他們臉上的傷痕經過幾天的調養已經基本痊愈,不過心中卻比前幾任更加忐忑。


    剛走出宿舍還沒來得及關門,宿舍內的座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張任宇,歐陽羽,劉醒三人的目光立刻看向林若鴻,若換在平時一大早來個電話沒有什麽,可是這個敏感時期,忽然起來的電話鈴聲卻是將幾人的神經拉的繃緊。


    “這一大早,十有八九是打錯了。”林若鴻若無其事的走到座機前,抬手拿起電話筒,說道:“這裏是學生宿舍,你打錯電話了吧。”


    “我當然知道這是宿舍,而且我還知道你叫林若鴻。”電話那邊響起的卻是王啟興的聲音。


    林若鴻聞言一愣,這一大早的王啟興打電話來找他什麽?難不成他今天又心血來潮,拉自己出去聊天不成?


    “原來是王老……學長啊。你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快說吧,我這都快要遲到了。”林若鴻急衝衝的說道。


    “你以為我想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啊。”王啟興很是不滿的說道:“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你手機都沒有一個,不趁早打座機找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你。”


    “王老學長啊,什麽事情你快說吧,我這個窮學生可還指望著在學校好好表現,到時候拿個獎學金的,你也不忍心看見我因為接你電話,留下不良記錄吧。”林若鴻絲毫不給王啟興麵子,繼續催促著說道。


    王啟興雖然對林若鴻不耐煩的態度頗為不滿,不過那兩句學長叫得他還是渾身舒坦,仿佛一下子又年輕了許多一般。


    “臭小子,我打電話給你可是好事情,居然這麽不耐煩。這年頭這是奇怪了,怎麽打個電話送東西的感覺好像和向人要東西差不多。”王啟興大為感歎的說道。


    “來送茅台?”林若鴻小聲向王啟興詢問道。


    “哼。”王啟興對林若鴻要吞掉從鄭教授那裏贏的兩瓶茅台依然有些不舍,語氣不快的說道:“你腦子反應倒是挺快。就是那兩瓶茅台。我估摸著我前腳將茅台送到你手上,你後腳就還給老鄭了吧。沒看出來,你小子對拍馬屁居然那麽熱衷。”


    兩瓶茅台本來王啟興絲毫不會看在眼裏,可是這兩瓶卻是從老同學老朋友鄭教授那裏贏來的,如果以金錢的標準來衡量,王啟興比鄭教授要成功得多,可是他們自己卻從來不這麽看,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而自從認識以來,王啟興想要贏鄭教授一次絕不容易。所以這次好不容易贏一回,他非常希望能夠將戰利品留下來,好以後經常拿出來,在鄭教授麵前炫耀。


    林若鴻自然知道王啟興心中的不滿,笑了笑說道:“等我畢業了以後,你如果當了我的老板,我一樣來拍你馬屁,這總行了吧。我現在要去上課了,等下了第一堂課,在校門口取酒。”


    “那行,我通知人按時把那兩瓶茅台送到那。”王啟興話音剛落,就聽林若鴻飛快了說了一句再見,然後就掛了電話。


    王啟興聽著忙音,拿著電話筒哭笑不得的說道:“這臭小子難道真的那麽在乎那份獎學金?真那麽窮,周末來我這,隨便給他個兼職不比那份獎學金豐厚多了。”


    不過王啟興很快搖了搖頭,自嘲般的笑道:“以那小子的性格,說不定還看不上送給他的兼職工作呢。在學校窮點也好,所謂窮快活,窮快活,在學校不窮點,哪能有那麽多快活。”


    林若鴻掛了電話,走出宿舍順手關上門,感受到張任宇,歐陽羽,劉醒三人的目光,笑了笑,說道:“一個以前高中時的學長,他也在海城讀大學,才知道我在炎黃大學,特意打電話來聯係一下。”


    對於自己和王啟興的關係,林若鴻並不打算張揚,他也沒有將王啟興當做一個成功企業家來看,隻是當他是一位有緣又聊得來的老學長而已。


    在去教學樓的途中又遇到了韓慧雅,韓慧雅手中依然提著早點,隻不過她的臉色和兩天前相比更加陰鬱,顯然她也和歐陽羽,劉醒一樣,感受到了越來越大的壓力,以及那一股漸漸迫近的風暴。


    歐陽羽早已聽說了韓慧雅和林若鴻之間的事,進入炎黃大學之後,連續遭受挫折和打擊的他,也早已將這些本就是虛假的感情看淡,他無法給韓慧雅以安全的保護,所以韓慧雅需要立刻尋找一個可以對抗楚天利的肩膀來依靠,而就連他自己現在也需要林若鴻去創造奇跡。


    奇跡,沒錯。在歐陽羽看來,林若鴻能夠幫著他們度過這個難關就算奇跡,而現在除了期待奇跡,信任林若鴻之外,他也別無他法。


    韓慧雅本來想對林若鴻說些什麽,這個周末,林若鴻不但沒有去找她,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擔驚受怕的她心中自然少不了的一些埋怨和不滿,可是看見林若鴻臉上那一如既往的輕鬆和自如,她不由得默然了。


    “別忘了中午要請我午餐。”林若鴻對轉身要走的韓慧雅招了招手說道。


    韓慧雅聞言氣的直咬牙,自己擔心受怕了兩天,這家夥不但沒有一句安慰的話,滿腦子就想著吃,不過轉而她又淡淡一笑,因為她發現見到林若鴻後短短兩分鍾,她原本緊張異常的心態忽然輕鬆了許多,特別是聽見他的話之後一愣一氣,居然讓她臉上不覺間浮現出笑容。


    “知道了,誰敢欠你這饞鬼的午餐。”韓慧雅轉頭輕笑著說道。


    她這回頭一笑,頓時讓林若鴻,歐陽羽,張任宇以及劉醒都是一呆,這一呆不僅因為她那微笑的迷人,更是因為她轉眼間心態的巨大變化。


    ‘他會保護我的。’韓慧雅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一邊走著一邊暗想:‘他既然現在都念念不忘免費的午餐,就表明他時刻記著當我保護人的承諾。’


    “我剛才好像沒有說什麽幽默好玩的笑話吧,怎麽韓係花忽然心情就好了。”林若鴻提著早點袋表情迷茫的說道。


    “誰知道呢。”張任宇苦笑道:“興許韓係花看見你就覺得高興吧。”


    “誰說的,剛見麵的時候,她還不是一副黑臉。”林若鴻搖了搖頭,說道:“算了,算了。這女人的心思,咱們還是別猜了。”


    幾人走入教室,普通學生沒幾個知道他們和楚天利之間的事情,所以他們的到來也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倒是原本是隔壁教室的劉文進在教室內等他們,在他們身邊坐下之後,臉色凝重的說道:“幾位最好請個長假,出去避幾天。”


    這一次劉文進沒有再多說什麽,說完這句話就起身走了。


    劉文進的話讓歐陽羽和劉醒臉色更加難看,此前劉文進還表示可以試著幫忙做中間人調解,而現在卻直接勸他們離開,顯見情況已經比之前惡劣得多。


    隻有林若鴻還是那副無所謂的表情,並且拍了拍歐陽羽和劉醒的肩膀,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沒什麽好擔心的,我倒是看看那個楚天利敢在學校內玩什麽花樣。”


    林若鴻說話一向也是圓滑平和,這一次卻難得的一現鋒芒,頓時讓歐陽羽,劉醒和張任宇都覺得精神一振,仿佛他的這一句話,讓他們都看見了某種希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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