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禾不可能同意鄒靜之的安排——在她可以選擇應還是不應的時候。
原因也很簡單——她不喜歡束縛。
畢竟身在外麵，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要不怎麽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
以韓子禾的行事風格來看，嗯，像那種“畫地為牢”的事情，她是能閃就閃。
所以，鄒靜之既然給她選擇權了，她自然要說不。
隻是，這樣的行事風格，讓鄒靜之很不適應。
“韓夫人不再考慮考慮？”鄒靜之臉上表情都快要維持不住了，隻是現況需要她繼續保持苦口婆心狀態，但韓子禾能是這麽容易就說動的？
要是真這麽容易被人家說的改變主意，那也就不是韓子禾了。
“鄒小姐，不要再勸了……說真的，本來加入你們這個連名字都沒有商議好的組織，就已經是無奈之舉，現在又讓我當什麽聯絡員，恕我不能從命，畢竟，我隻是個軍屬，不是你們這樣訓練有素的軍人，本身也沒法擔當這麽重要的角色。”韓子禾推脫道，“而且，正所謂‘多做多錯’，萬一因此而讓楚錚處於暴露危險……那就不妙了。”
所有讓楚錚陷於危機的可能，韓子禾都要去全力杜絕！
她都這樣說了，鄒靜之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歎口氣，妥協道：“既然韓夫人這樣堅持，那我們也無話可說……本來還想帶您在這裏多參觀參觀呢！國中之國作為據點，雖然不算太大，但也有其獨到之處，倒是可惜了。”
可惜？韓子禾卻不這麽認為，當然啦，她的不同意見，也不會在鄒靜之跟前說出來。
“鄒小姐，要是沒有什麽特別需要叮囑的事情，我們是不是要啟程了？”韓子禾看看這鳥語花香之地，提議道。
要是不惦記楚錚，這處充滿詩情畫意美景，還真得韓子禾的心啊！
隻是再好的美景，在心不在焉的時候，魅力都會消磨。
鄒靜之：“……”
原本的計劃可不是現在就讓他們見麵的！
雖然之前隱約提及楚錚也在這裏，但是，那家夥在她們剛登陸這裏時，就隨著一大幫實力雄厚的軍火商出島玩耍去了，雖然他們降落地點，掌握在他們手中，但是考慮到不讓女人之妒火破壞計劃，她還真不敢說給韓子禾聽。
萬一她一個沒忍住，暴跳如雷也就算了，畢竟隻要不影響任務的完成度，楚錚會被自己媳婦兒怎麽樣，他們這些外人也不會幹涉……但是，萬一她不僅僅滿足於暴跳如雷獨自憤怒呢？
若韓子禾沒有顧全大局，貿貿然出現在楚錚麵前，或者表情神態讓人看出破綻，那麽很可能會讓他們這段時間以來做出的成果付之一炬……所以，她不可能對韓子禾據實已告，不能冒風險的。
鄒靜之在韓子禾提議後的數十秒鍾裏，迅速腦補了楚錚肯能出現的一切情況，以及發現情況的韓子禾可能具備的一切反應，以及她這番反應出現後可能導致的一係列反應。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肯定要把韓子禾拖住，等到楚錚他們回返之後，再做打算。
她一瞬間想了這麽多，所以沒有讓等回話的韓子禾等待太久，便道：“啟程，肯定要啟程的，隻是我們這裏還有幾份您的身份安排，您選擇一下？”
“選擇？”韓子禾忽然有種自己在打遊戲做攻略的感覺。
撓撓臉頰，韓子禾給了展羽一個眼神，頓時，展羽撲楞著翅膀，呆不住了。
“鄒小姐，這隻鷹好像需要翱翔一下，您看……”韓子禾很直接，連一個借口都不找，直說展羽需要放風。
“哦，明白！明白！”鄒靜之恍然大悟一般，道，“說起來，是我工作疏忽，忘記照顧我們這隻小客人了！”
自認為已經完完全全是成年鷹的展羽：“……”
把它認成了小客人也就算了，單位用上“隻”，是不是過分了？怎麽著？它還不配用“個”來形容麽？
心裏一個勁兒腹誹，嘴上還什麽都不能說，這樣的感覺，可真憋屈！
“……主要是這隻鷹太乖巧了，跟咱們半天也沒有抗議，所以把它給忽略了。”展羽腹誹的時候，鄒靜之也是一通毫無意義的客氣話說出來，“真真是不應該。”
一直保持麵部微笑的韓子禾：“……”
臉都快要笑僵的她，很不明白鄒靜之怎麽想的。
在她看來，你鄒靜之要麽同意她的請求，要麽就拒絕，何必囉囉嗦嗦說這麽多沒有用的話！又不是商業吹捧，需要你來我往的客套。
可就是這樣，不管你多直率，要想不得罪人、要想計劃順利，很多時候就需要“臉上笑嘻嘻，心裏罵又踢”。
是不是很假？
是不是很虛？
可是沒有這份表麵上的虛假，彼此的氣氛啊，可就尷尬啦！
好在鄒靜之還有說夠的時候：“韓夫人，你這隻鷹能知道自己飛回來麽？”別到時候飛走了，來一個一去不複返，她們怎麽辦？她琢磨著，以韓子禾的臉皮厚度，肯定做的出找她們要賠償的事兒來。
想到這兒，鄒靜之雖然還是那麽微笑，但是心中卻立刻就是一凜，生怕韓子禾算計她——雖然，她不覺得韓子禾有什麽好算計她們的。
“當然，您別看它呆萌，但是小家夥心裏明白得很，就算飛的再遠，也知道回返的。”韓子禾點頭道，雖然沒有拍著自己胸脯保證，但是，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能夠取信於人的。
“那就行！”鄒靜之頷首，同意了，“那您就讓它飛起來，出去轉轉吧，隻要別太晚回來就成！”
說到最後，鄒靜之失笑——她也是糊塗了，就算這隻鷹再聰明伶俐，也不能有時間概念吧？
她剛在心裏嘲笑自己說的話，就見韓子禾拍拍那隻鷹的翅膀，說句：“去吧，跑一圈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撲棱棱！”展羽聞言，好像迫不及待一樣，回應似得好歹叫那麽幾聲，便撲扇著翅膀飛起來，用一飛衝天的氣勢飛衝而起，轉眼間就飛到高空，再仔細看時，它已經不見了。
鄒靜之：“……”
這可真是隻“雄鷹”啊！
“飛起來挺像那麽回事兒呢！”鄒靜之不知怎回事，竟然按照誇別人孩子的方式，誇讚起了一隻鷹，自己誇讚之後，心裏都有些納悶兒呢。
不過，韓子禾不等其皺起眉，就道：“雄鷹飛起來，可不就想那麽一回事兒麽！要不怎麽有句話叫‘雄鷹展翅’呢！”
“也對！”鄒靜之點點頭，笑道，“不過，這隻鷹放出去是放出去啦，可您知道它啥時候飛回來不？”
“當然。”韓子禾自從讓展羽飛出去，好像也不那麽著急要走了，“之前不是叮囑它回來吃飯麽，它不會飛太長時間的，小家夥還是比較好吃的。”
“那就好。”鄒靜之幹巴巴應聲之後，和韓子禾之間倒有些相顧無言的意思了。
不知道應該再和對方說什麽——鄒靜之額頭的青筋開始不停地跳動。
和麵上好像正認真欣賞風景、其實心裏已經挑挑撿撿尋找話題的鄒靜之不同，韓子禾倒是心平氣和的真欣賞風景中。
“韓夫人，剛才我們好像還有話題沒有討論完成呢。”終於，鄒靜之想起因為一隻鷹的打岔而讓她忘記的話題！
“您是說……關於我身份的問題？”韓子禾比她記憶力好很多，也不會被人輕而易舉就調開注意力，對於她而言，隻有想談及或者不想談及的事情。
“是啊！”鄒靜之見韓子禾應話，心裏登時輕鬆許多。
“隻不知道韓夫人您想怎麽選擇。”她這麽說著話，手上也不停歇，拿出之前握在手中的儀器，遞給韓子禾看，“這裏關於您的安排有很多，這一些是我之前替您把關，精挑細選的九種選擇……當然，您若是不滿意，也可以從最早羅列出來的選項中選擇。”
“好，那麽……我看看。”韓子禾接過儀器，衝鄒靜之道謝，便認真的看了起來。
說真的，韓子禾自我保證啊，她結果這個儀器之前，甚至，結果這個儀器的那一瞬，她都是態度誠懇、認真的。
隻是，她怎麽都想不到啊，這份羅列出來給她的身份，竟然會這麽……傻啊！
某某幫派大佬的幹閨女？……這是怎麽個意思？
好像，她若是沒記錯……這位所謂的大佬，應該是他們這連名字都沒有談妥的組織的參與者之一吧？
這位還在其他幫派兼職啊？
韓子禾動動腦子就知道他們這麽安排的目的——這無非就是既想讓楚錚和他們這個連名字都還沒有的組織扯上關係，又不至於讓他在它出現紕漏的時候暴露。
可惜，韓子禾撇撇嘴，心裏表示——他們真是想的太好！
算啦，這樣的選項在韓子禾看來，也隻能pass掉！
不做他想，韓子禾繼續往下看——很好！很強大！很不錯！
竟然給她安了一個官方身份——某駐外武官的……幹外孫女？
韓子禾將眼睛從儀器屏幕上麵挪開……她想，她應該是已經無力吐槽了！
“不是，鄒小姐，不是我這人挑剔啊！我就是想問問，這、這個身份，有什麽必要麽？”
“嗯？”鄒靜之眨眨眼，不知道為什麽韓子禾臉上會露出一種好像看笑話的表情。
她看向韓子禾所指的地方，微微一頓之後，抬眼看著韓子禾，好像不解她怎麽會反應這麽強烈：“這有什麽問題？官方身份啊，可以無形中提升楚大校的格調，還能輔助他拓展人脈和渠道，是好事！
哦，您若是擔心身份問題……我可以向您保證，這裏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這位武官也是咱們組織的人，算是咱們華夏方麵的合作方，人品和能力都有保證……而且不僅是他，隻要是羅列出來的選項，裏麵的大人物，都是安排好的。
無論是從身份，還是資料上看，可選擇的身份，都是存在的。”
韓子禾：嗬嗬，要真是這樣，那可真糟糕啦！
“不需要看了。”韓子禾將儀器還給鄒靜之，堅定道，“編造的身份，不可能沒有被揭穿的可能……尤其是代替的身份！我們都知道，社會人是有交際的，就算安排的再好，誰能保證不會恰巧被她曾經接觸過的人識破？要是逼不得已，那是沒法子了，既然可以選擇，我不想冒險。”
“韓夫人，這……這不合適吧？”鄒靜之真想不到韓子禾會接二連三拒絕，登時，不高興了，“韓夫人，您可能不清楚，但是我想，我有必要告訴您一件事——那就是，您現在所看到的選項，可全都是我們費人費力安排的，您說您一個不選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做無用功了？這不太合適吧？”
“鄒小姐，您可別忽悠我！”對於鄒靜之的語氣不善，韓子禾依然毫不在意，她仍然笑吟吟說道，“先不說，這麽多選項原就不是隻給我準備的……當然，我相信，您們是給我爭取優先選擇權了……但是，需要說明的是，即使這些選項，我一個都沒有選上，我想，這麽多身份，你們也會安排其他人套用的，不是麽？”
鄒靜之：“……”
還真是！
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麽知道的？！
韓子禾注意到鄒靜之眸光中的不解，微微一笑說道：“這道理很簡單，現在講究效率提升，利用率提高……我隻有一個，選擇卻這麽多，怎麽可能這都隻是為我一個人準備呢？根本不現實啊！我想，我這人還沒有重要到這地步吧？鄒小姐，我這人優點呢，不算少，可我自己最喜歡的優點之一，那就是有自知之明啦！”
鄒靜之：“……”
她都這麽說了，她還能怎麽樣？
“好吧，倘若……您若是能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那麽，我可以接受您這份拒絕。”鄒靜之歎口氣，承諾道。
這還不容易？
“鄒小姐，想必您對這些選項中的人物，都很了解啊……那麽，作為知道裏麵關鍵人物鮮少是華夏人的您，又怎麽保證，他們不會反水？”
鄒靜之：“……”
這，她可真……不能保證啊！
原因也很簡單——她不喜歡束縛。
畢竟身在外麵，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要不怎麽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
以韓子禾的行事風格來看，嗯，像那種“畫地為牢”的事情，她是能閃就閃。
所以，鄒靜之既然給她選擇權了，她自然要說不。
隻是，這樣的行事風格，讓鄒靜之很不適應。
“韓夫人不再考慮考慮？”鄒靜之臉上表情都快要維持不住了，隻是現況需要她繼續保持苦口婆心狀態，但韓子禾能是這麽容易就說動的？
要是真這麽容易被人家說的改變主意，那也就不是韓子禾了。
“鄒小姐，不要再勸了……說真的，本來加入你們這個連名字都沒有商議好的組織，就已經是無奈之舉，現在又讓我當什麽聯絡員，恕我不能從命，畢竟，我隻是個軍屬，不是你們這樣訓練有素的軍人，本身也沒法擔當這麽重要的角色。”韓子禾推脫道，“而且，正所謂‘多做多錯’，萬一因此而讓楚錚處於暴露危險……那就不妙了。”
所有讓楚錚陷於危機的可能，韓子禾都要去全力杜絕！
她都這樣說了，鄒靜之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歎口氣，妥協道：“既然韓夫人這樣堅持，那我們也無話可說……本來還想帶您在這裏多參觀參觀呢！國中之國作為據點，雖然不算太大，但也有其獨到之處，倒是可惜了。”
可惜？韓子禾卻不這麽認為，當然啦，她的不同意見，也不會在鄒靜之跟前說出來。
“鄒小姐，要是沒有什麽特別需要叮囑的事情，我們是不是要啟程了？”韓子禾看看這鳥語花香之地，提議道。
要是不惦記楚錚，這處充滿詩情畫意美景，還真得韓子禾的心啊！
隻是再好的美景，在心不在焉的時候，魅力都會消磨。
鄒靜之：“……”
原本的計劃可不是現在就讓他們見麵的！
雖然之前隱約提及楚錚也在這裏，但是，那家夥在她們剛登陸這裏時，就隨著一大幫實力雄厚的軍火商出島玩耍去了，雖然他們降落地點，掌握在他們手中，但是考慮到不讓女人之妒火破壞計劃，她還真不敢說給韓子禾聽。
萬一她一個沒忍住，暴跳如雷也就算了，畢竟隻要不影響任務的完成度，楚錚會被自己媳婦兒怎麽樣，他們這些外人也不會幹涉……但是，萬一她不僅僅滿足於暴跳如雷獨自憤怒呢？
若韓子禾沒有顧全大局，貿貿然出現在楚錚麵前，或者表情神態讓人看出破綻，那麽很可能會讓他們這段時間以來做出的成果付之一炬……所以，她不可能對韓子禾據實已告，不能冒風險的。
鄒靜之在韓子禾提議後的數十秒鍾裏，迅速腦補了楚錚肯能出現的一切情況，以及發現情況的韓子禾可能具備的一切反應，以及她這番反應出現後可能導致的一係列反應。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肯定要把韓子禾拖住，等到楚錚他們回返之後，再做打算。
她一瞬間想了這麽多，所以沒有讓等回話的韓子禾等待太久，便道：“啟程，肯定要啟程的，隻是我們這裏還有幾份您的身份安排，您選擇一下？”
“選擇？”韓子禾忽然有種自己在打遊戲做攻略的感覺。
撓撓臉頰，韓子禾給了展羽一個眼神，頓時，展羽撲楞著翅膀，呆不住了。
“鄒小姐，這隻鷹好像需要翱翔一下，您看……”韓子禾很直接，連一個借口都不找，直說展羽需要放風。
“哦，明白！明白！”鄒靜之恍然大悟一般，道，“說起來，是我工作疏忽，忘記照顧我們這隻小客人了！”
自認為已經完完全全是成年鷹的展羽：“……”
把它認成了小客人也就算了，單位用上“隻”，是不是過分了？怎麽著？它還不配用“個”來形容麽？
心裏一個勁兒腹誹，嘴上還什麽都不能說，這樣的感覺，可真憋屈！
“……主要是這隻鷹太乖巧了，跟咱們半天也沒有抗議，所以把它給忽略了。”展羽腹誹的時候，鄒靜之也是一通毫無意義的客氣話說出來，“真真是不應該。”
一直保持麵部微笑的韓子禾：“……”
臉都快要笑僵的她，很不明白鄒靜之怎麽想的。
在她看來，你鄒靜之要麽同意她的請求，要麽就拒絕，何必囉囉嗦嗦說這麽多沒有用的話！又不是商業吹捧，需要你來我往的客套。
可就是這樣，不管你多直率，要想不得罪人、要想計劃順利，很多時候就需要“臉上笑嘻嘻，心裏罵又踢”。
是不是很假？
是不是很虛？
可是沒有這份表麵上的虛假，彼此的氣氛啊，可就尷尬啦！
好在鄒靜之還有說夠的時候：“韓夫人，你這隻鷹能知道自己飛回來麽？”別到時候飛走了，來一個一去不複返，她們怎麽辦？她琢磨著，以韓子禾的臉皮厚度，肯定做的出找她們要賠償的事兒來。
想到這兒，鄒靜之雖然還是那麽微笑，但是心中卻立刻就是一凜，生怕韓子禾算計她——雖然，她不覺得韓子禾有什麽好算計她們的。
“當然，您別看它呆萌，但是小家夥心裏明白得很，就算飛的再遠，也知道回返的。”韓子禾點頭道，雖然沒有拍著自己胸脯保證，但是，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能夠取信於人的。
“那就行！”鄒靜之頷首，同意了，“那您就讓它飛起來，出去轉轉吧，隻要別太晚回來就成！”
說到最後，鄒靜之失笑——她也是糊塗了，就算這隻鷹再聰明伶俐，也不能有時間概念吧？
她剛在心裏嘲笑自己說的話，就見韓子禾拍拍那隻鷹的翅膀，說句：“去吧，跑一圈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撲棱棱！”展羽聞言，好像迫不及待一樣，回應似得好歹叫那麽幾聲，便撲扇著翅膀飛起來，用一飛衝天的氣勢飛衝而起，轉眼間就飛到高空，再仔細看時，它已經不見了。
鄒靜之：“……”
這可真是隻“雄鷹”啊！
“飛起來挺像那麽回事兒呢！”鄒靜之不知怎回事，竟然按照誇別人孩子的方式，誇讚起了一隻鷹，自己誇讚之後，心裏都有些納悶兒呢。
不過，韓子禾不等其皺起眉，就道：“雄鷹飛起來，可不就想那麽一回事兒麽！要不怎麽有句話叫‘雄鷹展翅’呢！”
“也對！”鄒靜之點點頭，笑道，“不過，這隻鷹放出去是放出去啦，可您知道它啥時候飛回來不？”
“當然。”韓子禾自從讓展羽飛出去，好像也不那麽著急要走了，“之前不是叮囑它回來吃飯麽，它不會飛太長時間的，小家夥還是比較好吃的。”
“那就好。”鄒靜之幹巴巴應聲之後，和韓子禾之間倒有些相顧無言的意思了。
不知道應該再和對方說什麽——鄒靜之額頭的青筋開始不停地跳動。
和麵上好像正認真欣賞風景、其實心裏已經挑挑撿撿尋找話題的鄒靜之不同，韓子禾倒是心平氣和的真欣賞風景中。
“韓夫人，剛才我們好像還有話題沒有討論完成呢。”終於，鄒靜之想起因為一隻鷹的打岔而讓她忘記的話題！
“您是說……關於我身份的問題？”韓子禾比她記憶力好很多，也不會被人輕而易舉就調開注意力，對於她而言，隻有想談及或者不想談及的事情。
“是啊！”鄒靜之見韓子禾應話，心裏登時輕鬆許多。
“隻不知道韓夫人您想怎麽選擇。”她這麽說著話，手上也不停歇，拿出之前握在手中的儀器，遞給韓子禾看，“這裏關於您的安排有很多，這一些是我之前替您把關，精挑細選的九種選擇……當然，您若是不滿意，也可以從最早羅列出來的選項中選擇。”
“好，那麽……我看看。”韓子禾接過儀器，衝鄒靜之道謝，便認真的看了起來。
說真的，韓子禾自我保證啊，她結果這個儀器之前，甚至，結果這個儀器的那一瞬，她都是態度誠懇、認真的。
隻是，她怎麽都想不到啊，這份羅列出來給她的身份，竟然會這麽……傻啊！
某某幫派大佬的幹閨女？……這是怎麽個意思？
好像，她若是沒記錯……這位所謂的大佬，應該是他們這連名字都沒有談妥的組織的參與者之一吧？
這位還在其他幫派兼職啊？
韓子禾動動腦子就知道他們這麽安排的目的——這無非就是既想讓楚錚和他們這個連名字都還沒有的組織扯上關係，又不至於讓他在它出現紕漏的時候暴露。
可惜，韓子禾撇撇嘴，心裏表示——他們真是想的太好！
算啦，這樣的選項在韓子禾看來，也隻能pass掉！
不做他想，韓子禾繼續往下看——很好！很強大！很不錯！
竟然給她安了一個官方身份——某駐外武官的……幹外孫女？
韓子禾將眼睛從儀器屏幕上麵挪開……她想，她應該是已經無力吐槽了！
“不是，鄒小姐，不是我這人挑剔啊！我就是想問問，這、這個身份，有什麽必要麽？”
“嗯？”鄒靜之眨眨眼，不知道為什麽韓子禾臉上會露出一種好像看笑話的表情。
她看向韓子禾所指的地方，微微一頓之後，抬眼看著韓子禾，好像不解她怎麽會反應這麽強烈：“這有什麽問題？官方身份啊，可以無形中提升楚大校的格調，還能輔助他拓展人脈和渠道，是好事！
哦，您若是擔心身份問題……我可以向您保證，這裏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這位武官也是咱們組織的人，算是咱們華夏方麵的合作方，人品和能力都有保證……而且不僅是他，隻要是羅列出來的選項，裏麵的大人物，都是安排好的。
無論是從身份，還是資料上看，可選擇的身份，都是存在的。”
韓子禾：嗬嗬，要真是這樣，那可真糟糕啦！
“不需要看了。”韓子禾將儀器還給鄒靜之，堅定道，“編造的身份，不可能沒有被揭穿的可能……尤其是代替的身份！我們都知道，社會人是有交際的，就算安排的再好，誰能保證不會恰巧被她曾經接觸過的人識破？要是逼不得已，那是沒法子了，既然可以選擇，我不想冒險。”
“韓夫人，這……這不合適吧？”鄒靜之真想不到韓子禾會接二連三拒絕，登時，不高興了，“韓夫人，您可能不清楚，但是我想，我有必要告訴您一件事——那就是，您現在所看到的選項，可全都是我們費人費力安排的，您說您一個不選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做無用功了？這不太合適吧？”
“鄒小姐，您可別忽悠我！”對於鄒靜之的語氣不善，韓子禾依然毫不在意，她仍然笑吟吟說道，“先不說，這麽多選項原就不是隻給我準備的……當然，我相信，您們是給我爭取優先選擇權了……但是，需要說明的是，即使這些選項，我一個都沒有選上，我想，這麽多身份，你們也會安排其他人套用的，不是麽？”
鄒靜之：“……”
還真是！
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麽知道的？！
韓子禾注意到鄒靜之眸光中的不解，微微一笑說道：“這道理很簡單，現在講究效率提升，利用率提高……我隻有一個，選擇卻這麽多，怎麽可能這都隻是為我一個人準備呢？根本不現實啊！我想，我這人還沒有重要到這地步吧？鄒小姐，我這人優點呢，不算少，可我自己最喜歡的優點之一，那就是有自知之明啦！”
鄒靜之：“……”
她都這麽說了，她還能怎麽樣？
“好吧，倘若……您若是能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那麽，我可以接受您這份拒絕。”鄒靜之歎口氣，承諾道。
這還不容易？
“鄒小姐，想必您對這些選項中的人物，都很了解啊……那麽，作為知道裏麵關鍵人物鮮少是華夏人的您，又怎麽保證，他們不會反水？”
鄒靜之：“……”
這，她可真……不能保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