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勁抱住頭,躲避著喊:“嚴西陽,你不能這樣啊。【】馬小寶,來救救我吧……”


    “快寫!今天你不寫,是過不了這個關的。”橫肉打手吼叫一聲,拔了尖刀走出去。


    一會兒,劉林峰的臉就如發酵的饅頭一樣,腫了起來。越來越紫脹難,把眼睛擠成了一條。生長這麽大,他哪裏被人這麽狠心地打過?哪裏受到過這麽大的汙辱啊?


    開飯了,馬小寶來叫他吃飯。他死也不下去吃。馬小寶就端了飯菜,放到他床前的椅子上,說:“吃不吃隨你。但你千萬不要恨我,怎麽能恨我呢?我也是受害的,被嚴總懷疑,差點被開除。是你自己不好,當內鬼,跟嚴總作對。還要強,辭職去自己當老板。這都是你自己犯下的錯,對吧?另外,你欠我的那三萬元錢,也不是我白化你的,是不是?所以你不能恨我。”


    劉林峰感覺這個人,越來越恥了,但他不能罵他,隻能忍氣吞聲地哀求和爭辯。


    一會兒,英俊打手來了。見放在凳上的紙,還是一張白紙,就走到他麵前,陰險地盯著他說:“你不寫,就休想從這裏走出去!”


    劉林峰真想撲上去,跟他拚命。


    英俊打手又說:“另外,馬總那三萬元錢,你必須一次性還清,喏,給你手機,快給人打電話,叫他們把錢送過來。”


    他的目光與橫肉打手不一樣。橫肉打手的目光,凶狠但遲鈍,而他的目光,則陰險尖銳,象錐子一樣直戳人的心髒。


    劉林峰不敢他,顫抖著手,不接他的手機:“你們就是殺了我,也沒人給我送錢來的。”


    英俊打手眯起眼睛盯著他:“你再說一遍。”聲音輕輕的,帶點柔音。


    劉林峰閉上嘴巴,嚇得往牆角直縮。


    英俊打手上去斯,臉色白晰,柔弱力的樣子。但臂力巨大,他抓住劉林峰的手,隻輕輕一拉,就把他從床上拉站在床前。然後抬起腳跟,狠狠地往他的腳趾上踩下去。


    “嗷”劉林峰痛得嚎叫一聲,就蹲下來,臉色慘白,額上汗珠直冒,他捧住腳,拚命喊叫:“你們,索性殺了我吧……”


    英俊打手抓他胸襟時,感到他內衣口袋裏,有紙質的東西,就抓住他的頭發,將他按在床沿上,搜他的身。


    一搜,搜出四百多元錢,眼睛一亮:“好個混蛋,還說沒錢呢。”


    劉林峰的腳趾很快於血發黑。他倒在床上痛得渾身抽畜,呻吟不止。兩個打手見他已痛得身體虛弱,再打恐怕吃不消,就丟下他,下樓去了。


    過了一會,香味飄上來。劉林峰想,這幫強盜,把我的錢搶去買吃的了。他平時很節約,一分錢都恨不得要掰成兩半用,一天開銷絕不超過十元錢。


    吃了飯,馬小寶端了飯菜上來,勸他吃飯。


    劉林峰有氣力地說:“沒想到,你這樣對我。”


    馬小寶說:“人被逼絕了,就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人活著不是為了名,就是為了錢。我這樣做,既是為了名聲,也是為了金錢。我隻有查出誰是內鬼,才能還自己一個清白,為自己正名,也可以得到嚴總的重用,更多地賺錢。”


    劉林峰氣憤地說:“可我不是內鬼,也不知道誰是內鬼,你不能逼我承認,更不能逼我寫那條一百萬的欠條。這張欠條一寫,我這生,就要死在你們手裏了。”


    馬小寶威脅說:“你,這兩個打手,為了錢,可以打人;為了錢,他們還可以殺人。他們隻認錢,不認人的,你知道嗎?你不寫,他們會同意嗎?不會的。因為你寫了,嚴總就會給他們兩萬元的好處費。”


    原來這樣!劉林峰氣氛地說:“我不寫,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寫!”


    “好吧,那你就硬下去吧。”馬小寶說,“但你必須先把我的三萬元錢還了,否則,是不會放你出去的。我走了,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說著就走了下去。這天晚上,馬小寶沒有住在這裏,二樓的小夫妻倆,繼續有那種聲音傳來。也許他們拿到了一點錢,興奮了,幹得比昨晚更歡快,更放肆。


    可這時劉林峰聽著,卻不再激動,而是氣憤不已。他在心裏罵道:沒人性的畜牲!


    第三天太平事。馬小寶遲遲沒有過來。樓房裏隻有這兩男一女,在樓下玩著什麽,誰也不來管他,連飯也沒人叫他吃。


    到下午,劉林峰的傷痛輕了些,肚裏感到餓,但不好意思下去弄飯吃。隻得忍著,等馬小寶回來。


    他現在見了打手的影子都怕。


    一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就嚇得透不過氣來。他還不想死,不敢豁出去跟他們拚命。他越想活,就越怕他們。


    他知道,打是打不過他們的。在這封閉的小樓裏,就是被打死,也不會有人來救他。他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辦法逃跑。


    他腦子裏一生出逃跑的念頭,就激動起來,心別別亂跳。馬小寶不在,小青年睡得沉,到半夜三更他們熟睡時逃跑,也許能成。


    這樣想著,他就不下去弄飯吃了。本來他餓得吃不消,想等他們睡了,偷偷下去弄點飯吃。現在他要忍一忍,萬一逃不成,好給自己找個借口。


    這幫家夥真狠毒,連飯也不給我吃。劉林峰按著肚子想,他們難道想餓死我不成?哼,我偏偏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時,樓梯上突然響起腳步聲。


    他嚇得一激淩,側耳細聽,聲音越來越響。被打傷的臉和腳指,條件反射地劇痛起來。他知道再遭毒打,就真的吃不消了。


    陳智深,快來救救我啊他心裏助地呼喊起來。


    現在唯一能救我的,隻有你了。你是一個正直的人,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你幹的,可是我不能說。我佩服你,你不是內鬼,而是一個英雄,但你目前還鬥不過嚴西陽他們,希望你早點離開蒙麗,否則,遲早會吃他們苦頭的。


    他正這樣想著,腳步聲上了三樓,不大象這兩個人的。橫肉打手咚咚的象擂鼓,英俊打手哧哧如哭泣,這個聲音怎麽嘁嘁的,那麽柔軟,象貓走路。


    來了。竟然是那個年輕女子。挺著高聳的,站在門口,手裏端著一大碗飯,飯上有一些豆幹炒青椒絲,還有兩塊紅燒肉,幾塊土豆。


    “咕――”劉林峰的喉嚨發出一聲青蛙般的叫聲,涎水咕咕直咽。


    他感到在一個年輕女人麵前,這樣饞相畢露,實在有些丟臉。好在他的臉還腫得如紫皮茄子,不出臉紅。


    “吃點飯吧。”那個女子說,走進來,把飯碗頓在他床前的凳子上。然後有些吃驚地著他的臉,微微皺起了眉頭。


    “謝謝你。”劉林峰在女子麵前,還沒忘記斯和禮貌。


    “快吃吧。”女子眼睛裏閃著同情的光芒,“他們不讓你吃。怕你吃飽了,晚上逃跑。”


    劉林峰呆呆地著她,覺得她又象來的那天好了。


    “他們在下棋,快吃。”她又說了一聲,轉身要走。


    劉林峰問:“馬小寶到哪裏去了?”


    女子回頭說:“聯係車子去了。”


    “什麽?”劉林峰的頭脹了一下,“聯係車子?幹麽?”


    “奇怪。”女子又皺起好的眉頭,“你不知道?聯係車子去拿錢啊。這次都是他安排的,他說絕對有把握拿到錢,我們才跟他幹的。這陣子,我們正好沒事做,就想弄點錢用用。”


    劉林峰禁不住問:“打我,也是他安排的?”


    女子點點頭:“他不說,他們怎麽會緣故地打你呢?”


    劉林峰眼前一陣發黑。黑暗裏有一群蒼蠅嗡嗡亂舞。


    睜開眼睛時,女子已經走了。他太餓了,先下床端了碗就吃。吃了,打著嗝,在當地轉起來。媽的,你個混蛋,原來是他叫他們打我的。


    這是為什麽啊?我劉林峰在蒙麗的時候,沒有虧待過你,你這麽對我這麽狠心!


    我也隻是欠了你一萬元錢,而這錢也不是我用掉的。唉,人不可貌相啊,這個馬小寶,原來是個混蛋。趁他今晚不在,我要趕快逃走,否則,我就會被他們……他想不下去了。


    於是,劉林峰小了便,就上床睡了,他要早點睡,半夜三更好起來逃跑。


    他已經偷偷偵探過了。底樓的前門被大鎖鎖了,不能走。底樓的戶都有欞,鑽不出去。二三樓的戶沒有欞,但下麵沒有踏的東西,不好爬下去。跳下去的話,下麵是水泥地,要摔死的。


    隻有底樓的後門可以逃跑。但後門外這條半人高的大狼狗,陌生人一靠近它,它就狂吠不止。怎麽不讓這狗叫呢?


    這是個很傷腦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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