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個馬小寶!


    過了兩天,馬小寶就打電話問:“我化掉的錢,你什麽時候還?”


    劉林峰哪裏有錢還他啊?隻好往後拖。【】馬小寶就介紹他到蒙麗集團去打工,想用這個辦法來拖住他,讓他還這筆錢。


    到了蒙麗,他見劉林峰家境不好,手頭不寬裕,就沒有催著問他要錢。現在突然要了,而且一下子從兩萬增加到三萬。


    劉林峰越想越害怕,他把我騙到這裏,不僅逼我承認是內鬼,還想逼我還債,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這時,二樓傳來一陣女人壓抑的呻吟聲。他豎耳細聽,是釣他來的那個女子發出來的。她是那個英俊打手的老婆。


    他們在做那種事。是的,那種聲音越來越響,床也吱吱動了。劉林峰也激動起來,不可抑製地想起自己的妻子。


    我的亞芳啊……他在心裏呼喊著妻子的名字,用手把自己放掉了。這幾年,他都是這樣過的。一放掉,他就深感內疚,覺得太對不起亞芳了……


    想想,他困乏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屋裏一點動靜也沒有。他翻身起床,拉亮電燈,穿了衣服,輕輕拉開門,朝外去。


    天還很黑,樓麵上黑咕隆咚的。對麵屋子裏的電燈警惕地亮著,橫肉打手在呼呼大睡。


    他試探著,輕手輕腳走出去,走到打手門口,他踮起腳尖,一手扶牆,輕輕拐過牆角,要下樓時,他屏住呼吸想,如果後門口,那條狼狗也在睡覺,我就逃跑。可他躡手躡腳隻往下走了三步,背後就有人說:“你幹什麽?”


    劉林峰嚇了一跳。回頭一,見馬小寶眯眼,站在樓梯口著他。


    他驚慌地說:“我,去上廁所。”


    馬小寶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廁所三樓也有。”


    劉林峰尷尬地退回去:“我怕鬧醒你們。”就去他房間隔壁的衛生間小便,完了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來繼續發呆。


    天亮了。劉林峰還沒起床,馬小寶就穿戴整齊地門進來,在床前的那張椅子上坐下來,開始與他正式談話。


    他先是象老朋友一樣,和顏悅色地說:“怎麽樣?昨晚想好了嗎?”


    劉林峰垂下眼皮,過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馬小寶,我真的不是內鬼,也不知道誰是內鬼,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逼我。至於那筆錢,我想我應該還你一半,一萬。當時用掉兩萬,一人一半,不是一萬嗎?”


    “一萬?虧你說得出來?”馬小寶說,“我還掉的利息就不算啦?三萬,一分也不能少。”


    劉林峰想,還是還錢消災吧,否則,要吃大苦頭。錢是能掙的,而身體被傷害了,消滅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於是,他爽快地說:“好,三萬就三萬。但我現在沒錢,這兩年掙到的工資,都寄回去還債了。我給你寫張欠條,兩年內還清。”


    馬小寶歎了一聲說:“劉林峰,我也沒辦法哪。不是我要逼你,是別人在逼我。我這錢是問夏老板,借的高利貸,後來你還不出,我利息越來越多,就想辦法還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八分利借來的,想賺你二分利,沒想到偷雞不著,反蝕了把米。”


    劉林峰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這種鬼話,就對他說:“事情已經這樣了,隻有想辦法補救。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出去想辦法,盡快把這錢還你,好不好?”


    馬小寶有些神秘地說:“這錢的事,先慢一慢,還是先說說那件事吧。”


    劉林峰著急地說:“那件事,我不是說了嗎?我。”


    馬小寶打斷他說:“你再想想,啊。吃了飯,我們再談。”說著就下去弄飯了。


    劉林峰覺得馬小寶真的太可怕了,不知他還會弄出些什麽名堂來。


    可吃了飯,馬小寶沒有上來,一直等到快天黑了,馬小寶才走了上來,後麵還跟著氣宇軒昂的嚴西陽。


    劉林峰見了嚴西陽,象見到救星一樣,連忙從床上坐起來,苦著臉說:“嚴總,我冤枉啊,我根本沒有幹這件事,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他們卻把我釣過來,關在這裏。這是非法的,你要替我作主啊。”


    嚴西陽愣愣著他,唬著臉說:“不是你幹的,那你說,是誰幹的?”


    劉林峰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總不能瞎說吧?那是要冤枉人的啊。”


    嚴西陽站在那間小房間的門口說:“你們經營部三個男人,肯定有一個是內鬼,不是馬小寶,陳智深,就是你。他們都沒有逃跑,就你突然辭職,逃跑了。這不是心虛害怕,是什麽?啊?你還想抵賴?”


    劉林峰絕望地說:“嚴總,不能這樣想啊,我真的沒有幹,你就放了我吧。”


    嚴西陽想了想說:“我知道,在沒有證據之前,你就是幹了,也是不會承認的。那麽這樣好不好?劉林峰,在你在公司工作了一年多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一次,但你必須,補償我一些損失。”


    “啊?”劉林峰驚悚得嘴巴張成了雞蛋形,眼睛也瞪大了。


    嚴西陽則輕描淡寫地說:“這次,你的匿名信,給我造成了一千多萬元的經濟損失,你就補償我十分之一吧,一百萬,怎麽樣?這夠寬容的吧?”


    劉林峰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這話,是從一個集團公司董事長的嘴裏說出來的。他驚恐萬丈地說:“嚴總,你你,你怎麽這樣說啊?我沒有幹,怎麽補償你?再說,我也沒錢啊。”


    嚴西陽說:“你不是出去,自己當老板了嗎?現在沒錢不要緊,你寫張欠條,等你賺了錢還我也行,但不能超過三年。”


    說著要轉身要走,劉林峰撲上去,拉住他的衣襟,哀求說:“嚴總,你不能走,你走了,他們要打死我的呀。”


    嚴西陽對馬小寶說:“隻要他肯寫欠條,就算了。怎麽辦呢?你打死他,也沒有用的,況且也不好。”


    馬小寶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不,嚴總。”劉林峰還是死死地扯住嚴西陽的衣服,“我真的沒有幹,我也沒有錢還你。你就行行好吧,我家裏還有一個老娘,一個女兒,要我撫養,我現在沒有工資,連生活都困難,哪裏還得起這麽多的錢啊?”


    “就是,你家裏窮,才想敲詐我的,是不是?”嚴西陽不僅不同情他,反而還這樣想,“但你不寫欠條,是不能出去的。”


    說著又要往外走,劉林峰拚命拉住他:“嚴總,你不能這樣啊,你是一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這麽有錢,還有乎這點小錢嗎?我真的沒幹,也沒錢還你啊”


    嚴西陽回頭衝他嚷:“你不是很有種嗎?突然辭職,自己去當老板。那就去當吧,啊,讓你也嚐嚐當老板的滋味!”


    說著給馬小寶使了個眼色,馬小寶朝站在樓梯口的兩個打手一揮手,兩個打手就凶神惡煞地走過來:“放開他!”


    劉林峰絕望地放開他,痛苦地垂下頭,身子瑟瑟發抖。


    嚴西陽對馬小寶說:“他隻要寫欠條,就不要打他了。”說著,頭也不回地往下走去。


    馬小寶和那個橫肉打手也跟下去,英俊打手住他。嚴西陽走了不一會,英俊打手也下去了,然後在下麵喁喁地商量事情。


    劉林峰坐在床沿上發呆。嚴西陽好歹毒啊,他懷疑我是內鬼,對我突然辭職也心懷不滿,就用這種手段逼我承認,對我進行報複,來這次,我是在劫難逃了。


    過了一會兒,樓梯上響起腳步聲,然後門口一暗,進來一個人。劉林峰抬頭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橫肉打手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足有一尺長。他站在他前麵,把尖刀在右手心裏拍拍,兩腿一抖一抖,拿著腔調說:“怎麽樣啊?肯不肯寫欠條?”


    這時,英俊打手也來到門口,殺氣騰騰地盯著他,把一張紙,一支筆遞到他麵前說:“識相的,就照嚴總說的辦,寫一張一百萬元的欠條。”


    一股涼氣從頭頂直鑽腳底,劉林峰低下頭,緊張得瑟瑟發抖。但他不接紙筆,怎麽能寫?一寫,我這生就要被這筆債務纏死啊!


    “不肯寫,是吧?啪!”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就在他的右臉上炸響。


    劉林峰下意識地掩住臉,身子往床角裏縮:“你,憑什麽打人?”


    “啪!”左臉上又著一記:“憑什麽?憑你是內鬼!憑你不肯寫欠條!”橫肉打手咬牙切齒地說。


    劉林峰被打倒在床上。橫肉打手將尖刀往椅子上一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拉起來左右開弓,連打了他四個耳光:“你寫不寫?啊?不寫,就打死你!”


    “強盜――”劉林峰的臉,被打得臉象撥郎鼓一樣搖著,眼冒金星,臉上著了火一般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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