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活,路子多,隻打打電話,搞搞關係,墊進去不到兩千萬元錢,就可以一下子賺進近兩個億的利潤,這真是一個奇跡啊!”


    嚴西陽得意洋洋地在方向盤地拍著說:“這就叫福人自有天助!真的,錢財來起來,擋都擋不住的。【】那天,我正在外麵開車,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就拿到了這塊地。”


    牛小蒙好奇地問:“這個人是誰呀?”


    嚴西陽邊開車邊說:“姓孫,是市裏的一個領導,具體是誰,你就不用問了。”


    嚴西陽當然不會告訴她,這個人是個副市長,跟他有很好的關係,他的幾個地塊都是通他搞到的。當然,他也給他上千萬的好處了。


    “哈哈,錢真的太好賺了。”嚴西陽越想越開心,禁不住叫了起來。


    “唉,現在社會上,一些人搞房產的人,隻用空麻袋背一下,就能賺那麽多的錢。幾千萬,幾個億。”牛小蒙良心未泯地說,“而那些賣苦力的人,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卻隻能掙幾十元錢。一年做到頭,也不過掙個一二萬。這,這是多麽的不公平啊。”


    “你這個人真是的,怎麽這樣想啊?”嚴西陽掉頭唬了她一眼,批評她說,“這就叫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差別,這就叫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嘛。”


    “你這個說法不對。”現在,牛小蒙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能發表一些不同的法,跟他爭論幾句,甚至還敢跟他開開玩笑,“我認為,這應該是剝削與被剝削的差別。”


    “小心我擰你的肉疙瘩!”嚴西陽笑著說,“現在誰還提這個說法?早已過時了。這就叫市場經濟,你懂不懂?一個人隻要有能力,品行好,關係廣,講誠信,就能賺大錢;而相反,就隻能給人打工賣命,做苦力掙錢。


    “那倒不一定。“牛小蒙還是不同意他的法,有錢人不一定品行就好,而那些窮人就品行差。有些時候,恐怕還恰恰相反。”


    嚴西陽不高興了,拉下臉說:“你怎麽一直在為那些窮人說話啊?”


    牛小蒙嚇了一跳,連忙說:“不是,我是說,社會上有這種現象。”


    “你不要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嚴西陽又神采飛揚起來,“現在,誰隻要能賺到錢,就是有本事,就是王,就是老大,就受人尊敬,就能支配人,領導人,占有人,你說對不對?如果我沒有錢,我能擁有你嗎?”


    牛小蒙一眼不眨地著他。


    “而誰賺不到錢,就是窩囊廢,就是龜孫子,就是寇,就得吃苦,就得受人指使,就得乖乖地聽話,就得給有錢人鞠躬說好話,就得給強者讓路,甚至讓妻,割愛……你有什麽辦法呢?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嘛。”


    “唉”牛小蒙又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再說,這也不是人人都能背得成的。”嚴西陽繼續給她上課一樣地說,“沒有後台和靠山,能拿到便宜地塊嗎?能搞到批嗎?”


    “嘖。”牛小蒙咂著嘴說,“現在這個社會,真的太了。”


    盡管她現在與嚴西陽越來越親密融洽了,可他的一些說法和行為,尤其是錢財與品行關係的話,她還是不能苟同。


    牛小蒙常常拿嚴西陽與陳智深進行比較,卻總是不能認可嚴西陽的那些觀念,甚至還有些迷茫。


    嚴西陽開著車子從高速公路上下來,拐來拐去,一會兒就來到了這個工地。他邊開車,邊伸著頭往外著這個屬於他的工地和房產,嘴裏自言自語地說:“嗯,進度還可以,啊,有的已經到了正負零了。”


    牛小蒙這才接口說:“施老板問我要過幾次工程款了,說連民工吃飯的錢也沒有了。”


    嚴西陽說:“你不要睬他。按照合同規定,工程墊資到四層,才支付工程款的。你,有幾幢房子,正負零還沒有到呢。”


    說著,車子就開進了建在路邊的那個用彩鋼板搭的項目部。西裝革履的嚴西陽跟著她走上二樓,走進一個辦公室。


    裏麵一個臉色焦黑三十多歲的老板見到牛小蒙,連忙站起來,象到救命恩人一樣叫起來:“牛總,你終於來了。真是盼英傑,盼月亮啊。”


    “怎麽啦?”牛小蒙笑著說,“這麽急啊?”


    “你,最快的兩幢房子都快做好一層了。”他說著走到口,指著前麵的工地說,“還有六幢也做到正負零了,再過一個多月,也要到四層,應該給我們工程款了。”


    牛小蒙了嚴西陽一眼說:“不用急,你做到四層,我們就給工程款。”


    施老板訴苦說:“牛總,我們從進場到現在,一分錢也也沒有到過。真是急死我了,民工們沒有生活費,要停工鬧事;材料商結不到材料款,不肯再給我送材料,這工程還怎麽做下去啊?”


    “這六幢房子的報表呢?總共多少造價?”嚴西陽氣度不凡在一旁插話說,“牛總,你,要是有錢,就先給他們一點吧。”


    牛小蒙一愣,朝他使眼色。嚴西陽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身份了,便讓牛小蒙給他介紹。牛小蒙這才對施老板說:“他是我找的一個合作夥伴,有錢,今天他來了,要是能定下來,就會先給我一批錢。我拿到錢,先付一點給你,好不好?”


    “好,那太好了。”施老板上前對嚴西陽說,“這位老總,這裏的房子絕對好銷,你跟牛總合作,一定不會吃虧的。”


    嚴西陽怕他進一步問這問那,躲開了。


    牛小蒙向業主辦公室走去。見嚴西陽也跟了過來,她心裏不禁有些緊張,怕陳智深到她,出現異常的神情和表現,被嚴西陽發現。


    她呢?既想到他,又怕到他,心裏很是矛盾。可是既然來了工地,就應該去自己的辦公室一。她在工地上派了兩個人,一個是陳智深,負責工程的質量、進度和安全,一個是老金,負責財務。


    她平時很少來工地,開工後隻來過三次,一是怕施工隊提前問她要工程款,二是怕見到陳智深。盡管很少來,但從別人的反映,她知道陳智深到了工地上,沒有負氣消沉,不認真工作,而是十分盡職,非常清廉。包工頭,材料商,還有總包的施老板,甚至監理,想討好他,請他吃飯,給他小禮,他一概謝絕。質量、進度和安全都抓得很嚴,比自己開發的房產還盡心盡力。


    有人說他經常去工地上轉悠,監督施工現場,發現問題,毫不留情地指出來,要求整改。一天至少去查三四次,比監理還盡職。監理被總包老板買通後,對現場的一些存在問題開隻眼閉隻眼,得過且過。他卻不行,原則性很強,一點也不能馬虎,搞得施老板暗對他很有法,卻也奈何不得他。


    他這樣做,不僅得不到好處,還要得罪人,為了什麽呢?牛小蒙有時也想這個問題,是他品質好,還是為我著想呢?


    這樣想著,她走到了位於最東頭的那間業主辦公室門前。陳智深不在,隻老金坐在裏邊。老金見了她,連忙站起來迎接:“牛總,你來啦。”


    牛小蒙走進去,對老金介紹說:“這是我們的一個合作夥伴,財神菩薩。”


    “哎呀,那就好了。”老金一聽是財神菩薩,臉上頓時象見到救星一樣,放起激動的亮光,“這裏急死了,施老板天天來問我要錢,幾個包工頭,甚至還有民工,都跑來問我要生活費,搞得我非常頭痛。”


    牛小蒙還沒有說話,嚴西陽就有些嚴厲地說:“你跟他們說,按照合同辦事。他們墊到四層,我們一分錢工程款也不少他們的。”


    老金見牛小蒙陳智深辦公桌上的東西,就說:“他到工地上檢查去了,他每天都這樣,嘿。象他這樣盡職的人,還真不多見。昨天,他差點被一個包工頭打傷。”


    牛小蒙抬頭驚問:“怎麽回事?”


    “那個姓陸的包工頭幹活總是馬虎,昨天被他發現一處混凝土澆得有些空鼓,他找到他,批評了他,還要求他派人補好。”老金有聲有色地說,“小陸卻不肯補,跟他搗漿糊。他就給他開了一張整改通知,小陸和幾個民工氣得要打他,幸虧一個材料商幫了他。”


    嚴西陽聽到這裏說:“走,我們到工地上去一。”


    這時,施老板過來了,他喊了一個施工員,給他們一人拿了一個安全帽戴了,帶他們往工地走去。


    牛小蒙戴了安全帽,象個女工程師,跟在他們的後邊,一聲不吭。


    真是熱火朝天啊,塔吊在旋轉,民工的吆喝聲清脆響亮,一些小型的建築機器在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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