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玉下意識的鼓起自己的肌肉,想表示自己好得很。


    等會兒他還要去和玉呈換班看守誕生地呢。


    還沒張嘴,就被小公主一巴掌拍開了。


    “事情是這樣的……”


    安菀將原因大概的說了一下之後。


    所有人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這主意不錯。”


    阮傾妘讚同,“不過也不用全部人都受傷。”


    “裝也裝不像。”


    “太誇張那些貪喰蟲也不會信的。”


    “適當挑兩個。”


    阮傾妘很快就指定了幾個人,“先讓自己這邊的人信了,消息才能傳的出去。”


    旁邊袁潔擦著劍,“說不定還能揪幾個叛徒出來呢。”


    “到時候就說雖然大部分的蟲族不太有用,但也有小部分蟲族發狂。”


    反正發狂的蟲族在哪裏,誰也不知道。


    他們隻要透出這個意思就好了。


    景皇這次是真心想要搞個大的。


    他的殺手鐧一直持續了四個時辰,才慢慢停下。


    景皇看著自己被消耗了大半的靈力。


    在心裏祈禱那邊一定要有動亂才好。


    “怎麽樣?成功了嗎大人?”吳五和林岩兩個人非常殷勤的跟在他身邊問。


    景皇深吸了一口氣。


    “成功了,但是效果如何,你們去打聽。”


    景皇臉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


    “如果順利的話。”


    “到時候多施展幾次。”


    景皇打著自己心中的小算盤,“他們肯定就受不了那些蟲族一直是個威脅,會將那些蟲族都趕出來。”


    “趕出來好啊!”


    吳五矮小的身軀裏爆發出強烈的喜悅感,“那群不知道自己血脈的家夥,等它們被殷念趕出來了。”


    “我就好好調教它們!”


    他們實在是太需要伺候的蟲族了。


    吳五迫不及待的就去打探消息去了。


    正如殷念所想的那樣。


    在暗處肯定是藏著混沌藤別的眼線的。


    雖然數量大不如前。


    但還是存在著。


    吳五很快就得到了‘萬域不少人受輕傷’的消息。


    那傳消息的人明白的說了,雖然大部分蟲族都沒有什麽大動靜鬧出來。


    但極少一部分還是會發瘋。


    殷念都好像有點受傷了呢。


    最後一條消息來源有點不確定。


    但正是這種不確定。


    讓景皇有了一點真實感。


    殷念受傷的事情,自然是捂著的,這種模模糊糊的消息才是真的!


    他精神振奮。


    準備休息一會兒就再大幹一票。


    不過很快景皇就開始不滿起來。


    他恢複的速度太慢了!


    “就沒有快速恢複實力的辦法嗎?”


    景皇喃喃。


    “有啊。”


    就在這時,旁邊響起了低低的聲音。


    景皇一驚。


    吳五它們大喜,撲過來跪在了混沌藤身邊,“主人,您醒啦!”


    他們比林宇和玉娘還舔多了。


    混沌藤靠在樹幹上,不斷的咳嗽著。


    但確確實實是醒過來了。


    他數了數旁邊的人數。


    又看向景皇,“看來你也沒能讓貪喰一族團結一致。”


    景皇抿唇不說話。


    眼底皆是戾氣。


    “算了。”


    混沌藤似是失望。


    又像是無奈。


    他伸出手。


    幾隻惡孽的爪子出現在他的手背上。


    “用這個吧。”


    混沌藤眼底一片幽深的黑。


    “用這個來快速恢複你的實力。”


    景皇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怎麽?”混沌藤輕笑,略帶嘲諷,“你害怕了?”


    可他很懂什麽叫打蛇打七寸。


    “難怪你哪怕比殷念多活了這麽些年,也遠不及她。”


    混沌藤聲音輕飄飄的。


    “殷念可從來不怕承擔風險。”


    “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


    下一刻手上的惡孽就被人搶走了。


    那些惡孽從他的掌心分離出來,還黏連著細絲,情緒亢奮的在掙紮。


    “怎麽弄?”


    景皇眼底浮現出戾氣。


    混沌藤在內心輕笑一聲。


    他和林梟一樣,一直都不肯放縱自己沉入貪喰血脈最終的融合中。


    以為這樣,自己就還是人族。


    隻是掌控了貪喰皇一族的力量罷了。


    但其實不是。


    漫長的時間,本就是融合的最好藥劑。


    他們的性格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影響的很深了。


    變得衝動,易怒,平常沒事的時候還發現不了。


    但一旦出事。


    這些變化就會特別明顯。


    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混沌藤笑著,看著景皇,眼神和藹,“吃下去。”


    “我會幫你的,掌控惡孽的力量,你自己本身的力量也能突破一個高峰值。”


    見景皇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後,又隱晦的看向此刻正在撕扯它身體的那些惡孽。


    混沌藤:“放心。”


    “你吃下去的惡孽數量遠遠達不到我這種程度。”


    “隻會幫你提升實力,不會帶來太多痛苦的。”


    隻是暫時不會罷了。


    等他體驗過惡孽帶來的巨大影響力之後,就會控製不住自己了。


    看著景皇白著臉忍著惡心將幾個惡孽吞噬下去。


    混沌藤露出滿意的眼神。


    但與此同時。


    他也在腦中思索:“光是靠這幾個剩下的貪喰皇是行不通了。”


    “得像當年找到蟲族一樣。”


    “找到新的合適的附庸。”


    他如今沒有陣法加持。


    沒有眾多的蟲族用自己的生命力來壓製惡孽帶來的負麵作用。


    他每時每刻都被惡孽啃噬,現在隻是在強忍罷了。


    “說起來,殷念怎麽會突然就能去除那麽多的惡孽了。”旁邊林岩突然出聲,“之前她不是隻能去除一個兩個的嗎?”


    吳五撇嘴,“之前肯定是裝的了。”


    “殷念這人最會裝模作樣了,之前還裝成貪喰皇來騙我們!”


    旁邊的金七輕聲說:“那時候她是真的變成貪喰皇了。”


    “沒有騙我們。”


    “她可能把自己都算計進去了。”


    “而且,她變成貪喰皇之後,又變回人族了,誰也想不到她竟然還能變回人族呢。”


    人族也還能接納她呢。


    這話金七沒說出口。


    但一群貪喰皇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金六跑了,紅五紅六還有紅七和我們走散了。”吳五不想談殷念了。


    總覺得談殷念就沒什麽好事。


    於是便湊到混沌藤身邊殷勤地說:“大人,要不要想辦法將它們找回來。”


    “不用。”


    誰知混沌藤一口回絕了。


    “讓它們在外麵折騰點動靜出來,替我們吸引火力也不錯。”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能讓我恢複實力的東西。”


    一想到從那時光交錯之地出來之後。


    母樹就跟瘋子一樣要帶著她同歸於盡的樣子。


    混沌藤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母樹受傷比我嚴重。”


    “短時間內醒不過來。”混沌藤剛說完,就看見對麵幾個蠢貨的眼睛亮起來了。


    果然,吳五緊跟著就期待地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殺過去……”


    他抬起自己那小的畸形的手在空中做了一個劃殺的動作。


    混沌藤壓下心底的煩躁感。


    下次。


    再找別的依附種族的時候,可不能在找蟲族這麽傻的了。


    雖然好控製。


    但是久久拿不下人族是一回事。


    被人族耍著玩,除了直接在戰場上拚殺,其他的一點指望不上也是硬傷。


    “你要現在殺去母樹領地?”混沌藤語帶嘲諷,“是你能打得過殷念?還是你能打得過他們那幫第一學院的人聯手弄出來的陣法?”


    吳五:“……”


    他這麽一想,羞愧的低下了頭。


    那句‘殷念不是主人您攔著’的話,也在強烈的危機感的趨勢下,被咽回去了。


    “唔……”


    就在這時。


    將惡孽吞下去試圖消化那份陰邪力量的景皇突然從口中溢出了一聲痛苦的聲音。


    一眾貪喰皇隻得將口中的話都咽了回去。


    目光緊緊盯著景皇。


    混沌藤也神色一正。


    將身後的枝條垂落在景皇的身上。


    開始為他梳理那一份陌生的力量。


    “等我實力大漲之後。”景皇咬緊牙齒,忍著這一份深入骨髓的劇痛,“我一定要去殺幾個人族畜生泄泄火。”


    “我知道。”


    “母樹領地周圍,一些偏僻的地方還住著好些人。”


    畢竟這麽多年,一直都是蟲族保持優勢。


    對母樹領地外麵的區域。


    他們更熟悉一些。


    混沌藤沒說話,但是也沒反對。


    這些都是小事。


    但隻要能惡心殷念,何樂而不為。


    而與此同時。


    在母樹領地上。


    那些失去理智的蟲族緩緩的恢複了意識。


    走地蛛看著麵前這一片已經被犁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地麵,“這些都是我們幹的?”


    它們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臉。


    “哦,好像我的臉盤子都小了一圈呢。”


    “是呢,瘦了瘦了。”


    “我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幹啦!”


    “這得多種出多少糧食啊?”


    因為犁地太多。


    所以很多本來負責上戰場的戰士們都提著種子小桶在這裏種小糧苗。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同樣的問題。


    也出現在其他蟲族的口中。


    任憑誰一覺醒來。


    發現自己超常發揮了,都會詫異的。


    就連那些沙蟲都捂著自己發疼的胸口,用力的揉了揉。


    本來它們還懷疑是人族在它們睡著的時候悄悄打了它們。


    可當它們看見那一棟棟壘起來的新房子時,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而萬域的大家夥正如殷念一開始說的那樣。


    為了不走漏消息。


    並沒有將實情告訴它們。


    隻說是血脈無故暴動了。


    現在能睡的地方多了。


    其實很多蟲族都會窩在一起睡。


    就好像平原那邊住著都是獸族一樣,雖然現在大家都已經共同作戰許久。


    但到底還是和自己的同族更玩得開一些。


    於是當天晚上。


    蟲族們擠成一堆的時候,就在討論這個事情。


    走地蛛們揉了揉自己今日奮戰了一天的足肢,輕聲說:“我覺得這不是血脈暴動。”


    它們神情嚴肅,壓低聲音,圍在溫暖的篝火旁。


    將一捧幹玉米粒丟進去。


    隨著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音,裏麵很快傳出了一陣陣的香味。


    炸開的像是雲朵一樣的軟白米花被它們重新撈出來。


    往自己的嘴裏丟,“我們都覺得這是血脈祝福!”


    旁邊擅長吐絲的蠶蟲扭著自己白胖胖的肚子過來,伸出爪想要分一點米花吃吃,流著口水點頭:“是呢。”


    “咱們現在不就是。”


    “感覺血脈之力都有點提升了嗎?”


    “我們今天吐出了很多很多絲。”


    “能給小孩兒做很多很多的新衣服,是以前半個月都做不出來的量。”


    它還扒開了自己的小腹。


    蠶蟲的小腹處,兩節相交的地方有一個個的小兜。


    它一扒開那個小兜。


    裏麵就有很多很多的靈晶嘩啦啦抖動。


    “看,阮首席讓人給我們的呢。”


    “夠我家孩子吃很久了。”


    它美滋滋的。


    它們又不喜歡戰鬥。


    平常在領地上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吐絲,吐出來的絲可以拿去做衣服,換靈晶,給自家的蠶寶寶吃。


    “我也有。”


    “我們角蟲一族也有呢。”


    “還有我,我拿的比你們多嘻嘻……”


    它們說的熱鬧。


    唯有沙蟲一族。


    作為如今唯一的外來族,但是又在這裏幹活的。


    蟲蟲們隱隱都有些排斥它們。


    但沙蟲一族今日卻一改之前慫啦吧唧的樣子。


    也硬是擠進去,掏出一兜的靈晶,“我們也有。”


    一眾蟲族米花都不吃了。


    吃驚的看著它們,走地蛛生氣的說:“誰給你們的!”


    “還能有誰,殷念給我們的!”


    沙蟲特別驕傲,嗓門也大,“你們不信你們就去問殷念啊!”


    “也不看看我們給他們造出了多少房子,我們都吐血了呢!”


    走地蛛重新坐了下來。


    不是偷來的就行。


    但還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為你們弱啊。”


    “你看我們都沒有吐血呢。”


    其實是因為它們的血脈在人族領地這邊待久了,變得越發稀薄,受的影響相對較少。


    但沙蟲一族之前都是在蟲巢生活的。


    景皇那帶著明確想要挑動殺意的指令。


    雖然是奔著它們的天賦來的。


    但多少副作用還是大。


    “你們說。”


    “我們是不是得到了蟲神的祝福?”


    沙蟲們突然開口說:“人族有人神,母樹也是神,混沌藤也是神。”


    “那我們蟲族這麽厲害。”


    “也該有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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