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萬馬奔騰,萬軍開拔,馬蹄子撒開的煙塵卷起一道道氣流衝天而上,將整個天空遮蔽如雷雨之前般的黑暗一樣。


    臨涇城樓之上,前任安定郡守馬艾在安定郡郡丞劉彪的陪同下,觀看著這萬軍開拔,心裏百滋百味……


    多麽熟悉的畫麵呀!曾幾何時自己也號召了如此大軍……可今時今日卻幾成為階下之囚……


    “馬使君,勿要傷感!你們馬家也是安定郡的名門望族,子弟也是在涼州多有出仕!若是能誠心誠意誠服州牧大人,您馬家的前途也是無量!”劉彪看著馬艾傷感的表情,便建議道。


    馬艾臉色陰晴不定,這個涼州已經是曾瑜的天下了,就連他曾經最為忠心的前手下尹奉都奉勸他收起心思……


    涼州馬氏為大姓,如馬超的馬氏家族,如馬玩的馬家,如馬艾的馬家,都是涼州有數的大家,也互相都有聯係。


    而這幾個大家中,馬超家族已經宣告涼州臣服曾瑜的領導,馬玩的馬家更不用說了,都成為曾瑜治下安守本分的好榜樣了,馬艾更是階下之囚……


    他還能有別的選擇嗎?現在還能依仗尹奉的麵子,從軟禁中恢複出來,但是日後沒有官麵身份的馬家,連街頭的小混混都不如,這種生活,他堂堂的一個郡守,能接受得了嗎?


    看看城樓下千軍萬馬的聲勢,現在的曾瑜絕對在涼州如日中天,投靠他過日子,就算不能恢複從前的郡守,也是頗為不錯的選擇!而眼前這人正是曾瑜的最大心腹,是最好的引路人。


    想到這裏,馬艾毅然下了決心:“州牧大人乃涼州子民的父母大人,在下身為涼州子民,為州牧大人效犬馬之勞,理所應當!還望劉彪大人為在下引薦一二……”


    劉彪笑道:“馬使君,以您的資曆在州牧大人麵前一定能登得上堂麵!待這次主公大人凱旋歸來,我便去與你分說。”


    兩人正熱絡談說間,城下的大軍已經陸續開拔,飄揚的旌旗已經遠去……


    無論是處於什麽心理,隻要想起兵敗酒泉兩次的慘劇,馬艾就恨不得曾瑜立刻打下酒泉,為他一洗前恥!


    “但願州牧大人凱旋歸來!”馬艾猩紅的雙眼,透過了天際,穿越了時空,投向了酒泉,恨不得現在就能夠看到張遼這個罪魁禍首的下場!


    他堅信,擁有涼州上下數十位名將的陣容,絕對能夠為他達成這個心願!


    此時的酒泉郡,卻還是一片歌舞升平,得到西域商人大筆資金注入的福祿郡城,要比往常繁華了許多。這裏的人們還不知道千裏之外的臨涇郡城又組織起了一支數量高達四十萬的大軍,徑直殺了過來……


    當然,這歌舞升平跟俄燒田、牧野沒有什麽關係,大肆開罪了西域商人和張遼的他們,逞了嘴上的能,隻能遭受實際的罪了。現在他們在福祿郡城的落腳之地不過是個巴掌的小破屋,還是會賓客棧的夥計可憐他們,偷偷瞞著掌櫃勻給他們的。


    不光是他們,連福祿郡城的蠻氏錢莊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又再次被取締了……


    不得不說這對於虎策府在福祿郡城的發展來說,算是遭遇了真正的寒冬。


    “人倒黴,喝口水都會被噎死……”雖說這是春天,但在苦寒涼州來說,晝夜溫差極大,白天還覺得暖暖的春風吹著,日子還能過得去,到了晚上卻冷如冰窖一般,隻聽得呼呼的北風玩命的吹著,屋子裏的俄燒田和牧野到了晚上也隻能蜷縮在屋子裏,今天夜裏好不容易找夥計求了個水壺,弄了點柴火,特地來了城內一處地溝子找了個地洞生火過夜,希望溫暖一些。


    卻沒想到,這火是生上了,但可這水壺一裝滿水上去,開水的時候竟然溢了出來,這一溢水水壺就搖晃起來,竟然將他們好不容易生起來的火苗給滅了……


    這不,氣得俄燒田兩眼直泛白,今天夜裏看樣子又要挨凍一晚上了……


    “哎呀,我說牧野老弟,這日子真是沒法活了!現在連蠻氏錢莊都打烊了,裏麵的人都不允許進出,都被軟禁在裏麵!我們可真失去了組織的聯係了……”俄燒田搖頭歎息說道:“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能熬多久呀?就算那些西域人沒把我們殺死,可這天氣凍都要把我們凍死了!”


    “不然,我們逃出福祿郡城吧?這至少也有個活路呀!”俄燒田猛然睜開大眼,透出一絲閃亮精光,希冀的神色在他髒汙的臉色煥發出光彩。


    遭遇這種事情,牧野的臉色也極為難堪,他一邊嗬著快要凍僵的手,一邊使勁跺著腳使身子不要僵硬下來,他腦海飛速運轉著思考利弊,是逃出去還是堅持下來呢?他猶豫不決。


    逃出去並不難,張遼似乎也沒有要把他們怎麽樣,跟他們過意不去的反而是那天的盟友西域商人,那日在張遼的西域觀察府外,讓那些富貴的西域人吃了那麽一個大憋,連張遼的氣都受不了的西域人,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呢?所以才一直用金錢砸他們,砸得他們無地可住!那張遼雖然沒把他們怎麽樣,卻也沒有救他們的意思……似乎更是要逼他們離開的意思……


    離開了福祿郡城,等於是虎策府的前途完全泡湯,現在的虎策府可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曾瑜剛晉升為州牧大人,這個時候正是共享富貴、雞犬升天之時,若是這下撒腿走人,豈不是虧了大發?


    忍得一時風平浪靜!牧野堅信這個時候日子再難再苦也始終都會過去,畢竟涼州的正統名義是在虎策府主公曾瑜,而不是在並州人張遼身上!在涼州這麽排外的地界,張遼在這裏胡搞亂搞長不了!別看那些西域人為了活命來和他合作,現在還得意死了,過段日子且看看他們如何得意!這一切,隻是時間問題而已罷了!


    “俄兄,咱們就這麽走了,我是無所謂!孤家寡人一個!可是,你想想成紀的老婆孩子,你若拿不了榮耀回去,你在親軍都尉府的差事,還能幹下去嗎?”牧野很坦然說道:“主公大人剛榮升州牧,整個虎策府都在熱火朝天搶著立功的時候,而我們卻想著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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