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正屬於‘海龍’的,龍血純度是百分之百,你的血液純度是百分之九十六,已經非常接近,但那百分之四的差距之間到底有怎樣的鴻溝,我們還不知道,但我知道,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資金,十毫升的龍血能給他造出一個軍隊,裏麵的每個人都能在‘雲頂’奪冠。‘海龍’隻有一隻,血用一點少一點,那十毫升價值連城,美國的工程師當年帶回去的並不多,現在他們恐怕已經沒有純血了,他們去年花了極大的代價才換取和中國一起研究的機會,結果被中途偷走,所以他們懷疑是我們搗鬼也並不奇怪,實際上我們也損失慘重。”唐汀之看著沈長澤,“‘海龍’的血總有用光的一天,你是唯一的替代品,你明白嗎?你的血液純度最接近‘海龍’,而且你是活生生的,你的血可再造,你能夠代替‘海龍’成為所有再造龍血人的主體!由於你的血液已經在母體中進行了和人類基因的融合,排異反應隻存在人類和人類之間,就如同兩個人移植器官那樣的概率,比跨越種族的、人類和‘海龍’之間的排異反應小很多,成功幾率也高很多,你是‘國家兵器計劃’的唯一希望。”唐汀之認真地看著他,一向平靜地雙眼又浮現了難掩的狂熱,“你將改變我們國家的軍事實力。”


    沈長澤驚出一頭冷汗,雖然他早就猜想過這樣的劇情,但是當唐汀之真的告訴他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任誰知道自己身上流淌著無數生物武器,都無法平靜。


    唐汀之深深吸了口氣,緩聲道:“所以所有人都想得到你,唐淨之也不例外,雖然我們不知道他抱著什麽目的,但是我不會讓你落到他手裏的。”


    沈長澤握緊了拳頭,“我隻屬於我自己,誰也別想利用我。”


    唐汀之輕輕搖了搖頭,“你還太年輕了,有一天你會知道,擁有這樣的命運,你沒有選擇。”


    單鳴聽著聽著,就覺得胸悶氣短,胸腔內仿佛淤積著一團東西,壓得他喘氣都困難。


    他終於明白沈長澤親生父母的心情。


    為什麽從小要把他藏起來,為什麽冒著叛國的罪名也要把他送走,沒有哪個父母願意自己的孩子接受這樣的命運,什麽狗屁唯一的希望,如此沉重的命題誰願意擔負?誰願意被人從自己的身體裏抽出血液,造出一大堆殺人武器,想想都惡心。


    但是單鳴可以想象,一個人的思想和一個國家的思想,差距有多麽的龐大,對他來說,沈長澤隻是他撿來的兒子,而對於國家來說,他是邁向世界強國之路不可或缺的武器。單鳴幾乎能感覺,命運之手從這孩子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推動著整個事情的發展,他意識到事情越發地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自己和沈長澤的命運會如何,他頭一次因為沈長澤的身份,而感到了一絲對未知的恐懼。


    沈長澤看了單鳴一眼,他捕捉到了單鳴臉上的迷茫,心髒突然一緊,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單鳴的胳膊,堅定地說,“爸爸,我是你的兒子,我哪兒也不去。”


    單鳴他張了張嘴,如鯁在喉。


    沈長澤急了,“爸爸,我哪兒也不去。他說的那些東西,我不在乎,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和遊隼在一起。”


    單鳴回過神來,瞬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眼神回複慣有的堅毅,“你哪兒也不會去,你是我兒子。”


    沈長澤捏著他的手掌,覺得身體充滿了力量。


    沒有人能分開他和爸爸,沒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留言又變少了。。。二更都沒人留言5555


    第七十三章


    眾人全都在虎鯊的房間集合,整裝待發。


    單鳴等人姍姍來遲,進來就開門見山地說,“我們不能去這麽多人。”


    虎鯊剛剛點上隻煙,看了單鳴幾秒,然後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單鳴不想他們去這麽多人,是因為如果唐淨之的目標是沈長澤,那麽必然準備充分,如果既然已經做好抓捕龍血人的準備,那必定不是他們就可以應付的,他絕不能讓他的戰友去涉險,能少去盡量少去,畢竟人多了,恐怕也是無畏的犧牲。


    虎鯊的想法則是,如果他是劫持人質的一方,看到對方帶那麽多人來,必定會警戒心大增,萬一把對方逼急了就麻煩了。而且對方甚至不要求他們隻準來一個人兩個人,這顯然是因為對方對自己的防禦能力相當自信,他們不能冒然就全員出動,太過危險。


    雖然倆人的想法不太一樣,但都做出了同樣的決定。


    艾爾想了想,開口道:“但我也不讚同讓任何人落單,我們應該到了附近,派人去探聽情況,如果有機會將他們救出來最好,如果不行……”艾爾看了唐汀之一眼,沒再往下說。


    如果不行,隻能按照劫匪的意思,用唐汀之去換。


    但單鳴心裏清楚,事情遠沒這麽簡單,隻是他一時無法說服這些人不要去,如果換做是他,他也受不了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


    大部分人都采納了艾爾的意見,決定還是同去,然後伺機行事。


    車開出去三個小時候,科斯奇把沈長澤從駕駛位換了下來,讓他去休息。


    單鳴正躺在後座睡覺,沈長澤過去躺在他身邊,根本沒有睡意。


    他微微側過身,在暗淡地光線下看著單鳴的側臉,心中湧起無限的暖意。


    單鳴突然睜開了眼睛,把沈長澤嚇了一跳,他想轉身已經來不及,隻能定定看著單鳴。


    單鳴皺了皺眉頭,小聲說,“換下來還不睡覺。”


    “睡不著。”


    “狗屁,能睡就趕緊睡。”


    “車上不舒服。”


    “廢話,你以為你是小時候,隨便有個角落就能當床。”單鳴調整了一下姿勢,坐著睡覺確實腰酸背疼。


    沈長澤想起小時候,都是窩在單鳴懷裏睡的,那個時候他其實是不願意接近單鳴的,因為單鳴太沒人情味兒了,可是就是這麽個讓他又氣又怕的人,卻有一個很溫暖很踏實的懷抱。


    他湊近了單鳴,把頭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要是沒長大就好了,你抱著我睡就舒服多了。”


    單鳴眨了眨眼睛,心裏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感受,無法形容,他喃喃道:“真快啊,十年了。”


    十年了,自他在緬甸那個原始森林裏撿到當時五歲的沈長澤,已經過去了十年了。十年的時間,沈長澤如他所願,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雇傭兵,而他也把這個當初覺得是累贅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真正的親人。


    有時候想想都覺得時間太快,他忍不住感歎道:“我都還沒和你玩兒夠,你怎麽就長大了呢。”


    以前肉嘟嘟軟綿綿的小孩兒,真的很好玩兒。


    沈長澤心裏沒由來的感到一陣酸楚。時間過得太快,事情發展得太快,跟著這輛車不斷前進的,是越來越刹不住腳步的陰謀和真相。他不知道這一趟會發生什麽,但他心裏非常不安,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著他們的命運,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人非常恐慌。


    他相信單鳴也感受到了。


    單鳴是個神經很粗的人,從來不會發出這種細膩的感慨,當他歎息著時間過得太快的時候,沈長澤就知道他一向悍勇無畏的爸爸,也在擔憂、在害怕。


    沈長澤轉身去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小聲說,“爸爸,如果我說我有點害怕,你會生氣嗎。”


    單鳴沉默了很久,然後才緩緩地說,“不會,有我在。”


    沈長澤鼻頭微酸,不知怎麽地,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爸爸,我愛你。”說完之後他的心就揪在了一起,大氣都不敢喘,感覺自己犯了什麽大錯,既不敢抬頭,也不敢出聲,屏住呼吸等單鳴的反映。


    單鳴愣了愣,悶笑了兩聲,“你這小子……”然後就沒話了。


    孩子感到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隱隱又非常失望。他閉上眼睛,不禁想,爸爸的腰好像變得更細了。


    他們開了一天的車,終於開始接近那個坐標標注的地方。


    令他們意外的是,這裏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沒有灰突突的的建在沙地上的房屋,也沒有張揚的獨立黨旗幟,也不是像駐紮在西撒哈拉的獨立黨基地一樣,一半埋在底下。這裏種植著大片大片的橡膠,道路兩旁全是,一眼望不到頭,有住戶零散地分布在橡膠林裏,看上去比他們來時路過的那些小城鎮都富裕一些。


    光盤盒裏的那個坐標,大致就在這附近了,無法更精細了,他們在思考是不是該一直這麽開下去。


    太陽就快要下山了,這裏的車輛非常少,順著這條公路走了很久隻碰到了三輛卡車,所以當眼前出現一輛軍用越野的時候,所有人都警覺了起來。


    那輛越野迎麵開來,在離他們五六百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遊隼的三輛車也跟著停了下來,艾爾跳下車,迪諾和走火他們也跟著下來了,舉著槍,一左一右地跟在艾爾身後,卡利從天窗探出了半個身體,狙擊槍正對著那輛車。


    車上下來一個人,金發的白人,什麽武器都沒帶,但他一點都不慌張,淡定自若地說,“我要帶走那個叫唐的人,以及你們車上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艾爾冷道:“孩子可是事先沒有說好的。”


    “哦……”那白人裝出思考的樣子,然後挑了挑眉,“我忘了。”他退到車旁邊,敲了敲後備箱,後備箱突然打開了,寬大的後座位置躺著一個人,正是喬伯!喬伯雖然在昏睡狀態,但是呼吸順暢,胸口起伏平穩,中彈的地方也被包紮過了。


    那白人用命令語氣道:“現在,讓他們下車吧。”


    唐汀之和沈長澤都下了車,單鳴也跟了下來,狠狠盯著那人。


    那人打了個響指,“沒錯,跟照片上一模一樣,就是你們兩個。”


    聽這人話中的意思,他們是一開始打沈長澤的主意了,絕不是臨時起意,艾爾朝單鳴遞來詢問的眼神,單鳴咬了咬牙,搖搖頭。他有些不敢看艾爾那雙深邃的、湛藍的眼睛。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沈長澤,那些眼神,有迷惑、有茫然、有猜疑、有擔憂,隻是單鳴,沈長澤一樣如坐針氈呢。


    欺騙那些在戰場上需要以生命相托的戰友,那滋味兒一點也不好受。


    沈長澤踏前一步,“走吧。”


    單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複雜的眼神一遍遍看著他的臉,張了張嘴,卻如鯁在喉。


    沈長澤笑了笑,“爸爸,我會回來的。”


    單鳴用堅定地眼神告訴沈長澤,他一定會去救他。


    沈長澤就像平常一樣,捏了捏單鳴厚實的掌心,突然,他感覺到掌心有一個硬硬的小顆粒物體,他手一抖,夾在了指縫中間,他知道單鳴給了他一個追蹤器。


    單鳴深深看了一眼。


    沈長澤暗自咬牙,轉身拉著唐汀之的胳膊,輕聲說了一句,“我不會讓你死的,走吧。”


    艾爾喝道:“你站住!”


    沈長澤身體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艾爾看上去有些煩躁,“我非常厭惡現在的感受,你們瞞著我什麽,也瞞著大家,有什麽事是隻有你們三個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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