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搏命呢,聽到單鳴的話他就心滿意足地說,“爸爸就是擔心我。”


    單鳴打了個哈欠,“跟你說這麽多我都餓了,去給我弄點兒吃的。”


    “爸爸想吃什麽?”


    “隨便。”


    沈長澤走到客廳翻了會兒餐單,然後打電話訂了些吃的。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單鳴已經睡著了。


    這是常年傭兵生涯養成的習慣,一個合格的戰士必須能承受住幾天不睡覺,也必須在有機會睡覺的時刻立刻強迫自己入睡,也保持最佳體力,單鳴現在隻要閉上眼睛隨時能睡著,於是他現在好像就睡著了。


    他就那麽四仰八叉地躺在玫瑰色的大床上,忘了修剪的黑發稍微有些長,披散在臉旁,把他英俊的麵容襯得有幾分白皙,修長的腿包裹在牛仔褲裏,有一半都耷拉在床外,看上去隨行又慵懶,那份不加修飾的性感讓沈長澤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他的爸爸,在蔚藍海岸旁的頂級蜜月套房裏,就這麽毫無防備地睡在他的麵前,躺在玫瑰色的床單上,就好像……就好像他的新娘一樣……


    沈長澤無法抑製自己綺麗的幻想,他多想就這麽走過去,爬到爸爸的身上,對他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他慢慢走過去,單鳴意識到有人接近,不管多困也立刻就醒了,“吃的來了?”


    “沒有,一會兒送過來。”


    “哦。”單鳴翻了個身。


    “爸爸,做了那麽久飛機,你不洗個澡再說。”


    “不洗。”單鳴在生活方麵能懶就懶,連內褲襪子都是沈長澤給他洗的,指望他天天洗澡實在不太可能。


    “那我給你擦擦臉吧。”


    “嗯。”


    沈長澤就用溫水沾濕了毛巾,坐在床頭,把單鳴的腦袋扒拉過來,然後輕輕給他擦著臉,擦完之後,就並用手指描繪著他的五官,用指腹給他按摩穴位。


    單鳴舒服地眯起眼睛,盡情享受著。


    按了一會兒,看單鳴昏昏欲睡的樣子,沈長澤幫他把鞋和硬邦邦的牛仔褲都脫了,然後在他額頭輕輕親了一下,柔聲道:“爸爸睡吧,吃的來了我叫你。”


    單鳴輕輕“嗯”了一聲,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麽沒有長評,我想要長評,長評~~打滾~~


    第五十五章


    單鳴第二天醒過來,他兒子已經租了輛敞篷跑車,帶著他開車在戛納轉了一圈,然後又去了尼斯,兩個人在尼斯的海灘上曬了會兒日光浴,頻頻有女士走過來搭訕單鳴,但她們大部分對沈長澤沒興趣,在她們眼裏一個十五歲的東方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實在太嫩了。


    沈長澤很不高興,一有女的過來他就瞪人家,把單鳴弄得特別鬱悶,特別想抽他。看來帶一個小孩兒來度假根本不能享受到豔遇的樂趣,反而是跟在家帶孩子差不多,奶奶的,要不是這混小子把自己的錢偷跑了,他也不至於這麽窩囊,單鳴一想這個就來氣。


    不過,單鳴對賭博的興趣比對女人大多了,一想到晚上要去蒙地卡羅痛痛快快地賭一把,他就又高興了起來。


    曬了一會兒單鳴就想下去遊泳了,沈長澤也跟了進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單鳴遊泳,穿著作戰服在臭烘烘的泥沼裏遊不能算在內。


    倆人水性都很好,海水被太陽烤得暖洋洋的怪舒服的,他們就越遊越深,一直遊到了離岸邊的遊人很遠的地方。


    單鳴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一頭紮進了水裏,然後遊到沈長澤背後,踹了他一腳再從旁邊浮上來,自己樂得哈哈直笑。


    沈長澤也憋進一口氣,鑽進水裏就抱住單鳴的腰,拖著他往下沉,單鳴在水下連踢帶踹,倆人憋著氣在水裏較起了勁兒,互相摁著對方不讓對方上去,眼睛瞪得跟銅鈴般大,試圖壓製對手。


    沈長澤還記得自己是怎麽學會遊泳的,就是被單鳴扔進水裏亂撲騰,沉下去了再撈上來,反複幾次,就學會了。他當時還發誓,等他長大了也一定要單鳴嚐嚐海水幹苦惡心的味道,現在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倆人憋足了氣在水下搏鬥,最後腮幫子鼓得跟蛤蟆似的,就實在受不了了,雙雙浮了上來,大口喘著氣。


    單鳴抹幹淨臉上的水,喘著氣道:“真爽,水真舒服。”他突然從水裏拽出一條泳褲,甩到沈長澤旁邊,“拿著,老子要裸泳。”說完像條魚一樣一躍竄進了水裏,沈長澤愣愣地看著單鳴結實的屁股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他抓著單鳴的泳褲,臉一下子紅了,他跟著單鳴遊了過去。


    單鳴遊累了之後,就漂浮在海麵上,看著墨藍色的星空,全身心地放鬆了下來,享受這難得的閑適時光。


    沈長澤遊到他旁邊,先是看到爸爸的大鳥埋伏在濕漉漉的草叢中,然後看著單鳴一臉放鬆的表情,被海水浸濕的頭發貼著細滑的臉頰,卷曲的睫毛上沾著微顫的水珠,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那麽地誘人,哪怕是身上那些猙獰地傷疤。


    他抓住單鳴的手,借力浮在海裏,他笑道:“爸爸,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這麽黑誰看的著,看著也無所謂。”


    沈長澤把下巴墊在了單鳴的肩膀上,他的嘴唇離單鳴的臉很近,時不時就能擦碰一下。


    單鳴沒有在意,隨著海浪飄飄忽忽的感覺,好像睡在雲端,別提多自在了。


    沈長澤在單鳴耳邊輕輕叫了一聲,“爸爸。”


    “嗯?”


    “你有想過和誰過一輩子嗎?”


    “嗯?這是什麽問題?”


    “就是你有沒有想和誰一輩子在一起啊。”


    “不出意外的話,我的一輩子不會很長,死之前應該跟遊隼的戰友們在一起,那麽,就算我和他們過了一輩子吧。”


    “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如果你能活很長呢,能變老呢,能活好幾十歲,到時候你連槍到提不起來了,你希望到時候誰陪在你身邊?”


    單鳴嗤笑道:“你幹嘛問這麽矯情的問題,我怎麽知道到時候誰伺候我啊,可能義工?希望我到時候還請得起保姆。”


    “爸爸。”沈長澤不滿道:“你能認真回答嗎。”


    單鳴翻了個白眼兒,“我真討厭你時不時問一些蠢問題,讓我感覺自己還在帶孩子,你就不能隨時都像個大人一樣嗎。”


    “我怎麽就不像個大人了,這個問題哪裏幼稚了,我隻是想知道你對未來的規劃。”


    “你要我說多少遍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有未來……行行行,算了,你又該說一堆廢話了,我回答你就是了,老了之後啊,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最好艾爾和虎鯊也活著,不過虎鯊比我大了二十多歲呢,他肯定死得早……總之,最好老了之後依然能看到他們,一起回顧一下年輕時候的英勇時光?操,我根本不想變老,還是趁早死了好。”


    沈長澤失望道:“我呢?你從來沒想過我嗎?”


    “你?你比我小了這麽多歲,我老了你還在壯年,你不可能來陪著我遛狗吧。”


    “我當然會陪你,不管你多少歲我都會陪著你的,爸爸,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的。”


    單鳴嗬嗬直笑,他拍了拍沈長澤的臉蛋,“臭小子真會說話,跟誰學的?”


    “才不是跟誰學的,我是認真的。”沈長澤摸著單鳴的臉,“爸爸,你要活得久一點,絕對不能死,我隻有你,除了你我誰都不相信,我隻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單鳴扭過頭看著孩子臉上的堅定和感情,心裏受到了幾分觸動,這個他從小不點兒養到這麽大的孩子,是真的把他當成至親,崇拜他、信任他、依賴他,這種感覺真的很好,讓他心裏充滿了欣慰和暖意。


    單鳴忍不住笑道:“養兒子還是挺有樂趣的嘛。”


    沈長澤拿臉頰蹭了蹭單鳴的臉。


    單鳴始終覺得男的撒嬌不是個事兒,不過有了這麽多年養孩子的經驗,他終於對自己的想法和別人、尤其是小孩兒的想法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做出了讓步,他沒有童年,不代表沈長澤也不想有,所以雖然他對於這麽大的兒子還這麽愛撒嬌感覺到別扭,卻也懶得阻止他了。


    倆人就有這麽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話,漂浮在海麵上,享受著寧靜時光的流逝。


    直到太晚了,他們感覺到冷,這才遊回岸邊。他們回酒店衝了個澡,然後換了身衣服,準備出發去賭場。


    單鳴對於自己身上那層西裝皮感覺到很不適應,東拽一下西扯一下的,遂鬱悶道:“你為什麽非得讓我穿這個,穿牛仔褲又不是不讓進。”


    “難得出來一趟,咱們玩兒得像點樣好嗎,爸爸穿西裝很帥,穿著吧。”沈長澤從鏡子裏看著單鳴修長健美的體型,喉結上下鼓動著,他從鏡子裏接觸到單鳴的目光,忙把眼睛移開,對著鏡子係好領帶,然後轉過身,笑著對單鳴說,“爸爸,好看嗎?”


    單鳴愣了愣,瞬間被他那陽光帥氣的笑容給閃了一下。


    就算是他這種完全不注重外表的人,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個撿來的便宜兒子長得太他媽漂亮了,小時候就跟個娃娃似的,眼睛占了半張臉,長大了更是俊美無匹,那張臉可謂精雕細琢,挑不出半點瑕疵。


    隻可惜他自己可能都不覺得長得多好看,畢竟在傭兵的世界裏,你可以誇一個人槍法漂亮、肱二頭肌漂亮、甚至誇一個人的軍刀漂亮,但是你要是敢對著一個男人說“你長得真漂亮”,那跟挑釁差不多,多半得打起來。


    總之,單鳴笑著說了句“挺好看”,然後那種為人父看著自己的小奶娃娃長成頂天立地小夥子的自豪感又湧了上去。


    單鳴心想,早知道養兒子這麽有趣,還十年如一的把保姆當得這麽稱職,現在更是能當保鏢使,當初多撿幾個就好了。


    倆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開車去了摩納哥。


    越接近摩納哥境內,越是發現身邊的頂級豪車滿街跑,倆人把車停好,揣著護照進了蒙地卡羅賭場。


    當門口的安檢人員比對沈長澤的護照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大概覺得沈長澤不像滿十八歲的樣子。


    最終他們還是順利的通過了,沈長澤先去換了三十萬美元的籌碼,然後叮囑單鳴,“今晚輸超過一百萬就必須走。”


    單鳴聳了聳肩,接過籌碼就走。


    踩著厚重華麗的地毯,單鳴輕車熟路地拐進了賭場最裏麵,找到一間玩兒21點的房間,現在接近12點,正是人多的時候,他挑了一張還算空的桌子,倆人就坐下了。


    剛開始隻有他們兩個人玩兒,有輸有贏,時間過得很快。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單鳴身邊的椅子被拉開了,單鳴扭頭看了一眼,見是個有些消瘦的白人青年,長得還算英俊,但是氣質有幾分輕佻,單鳴匆匆看了一眼,就發現他還帶了四個保鏢,一字排開地站在他身上。


    他那桌的荷官顯然認識這個人,客氣地打了個招呼,“羅迪先生,貴賓室現在可能還沒有人,需要我陪您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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