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我賬戶給我弄回來。”


    沈長澤冷著一張臉,“不。”


    “你是不是找死?”


    沈長澤倔強地一抬下巴,“有本事你弄死我。”


    單鳴習慣性地就想去摸軍刀,結果一摸就摸到了身上的睡衣,他低頭一看,除了一套睡衣哪有半樣武器。


    單鳴一下子跳了起來,抬腳就踢向沈長澤的麵門,半點兒沒留手。


    論徒手格鬥,遊隼裏幾乎沒有單鳴的對手,這一下子就算因為酒精的作用動作稍微遲緩了一些,卻也是又快又狠又準,眨眼都不來及,就已經到眼前了。


    沈長澤猛地下頓,然後撲倒了另一邊,他太熟悉單鳴的招式,下一個動作絕對是往下踩,單鳴這一下要是踩對了地方,能把人直接弄癱了。


    單鳴落地之後就朝他撲了過去,舉拳頭就朝他眼眶上打,沈長澤微微偏過頭,還是被拳頭擦過了太陽穴,火辣辣地疼。沈長澤一把抱住單鳴的腰,大叫道:“爸爸,別鬧了!”


    “誰他媽跟你鬧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我帶你去玩兒還不行嗎!”


    單鳴的拳頭停在了空中,他歪著腦袋看著沈長澤,“你帶我去玩兒?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


    倆人摟在一起摔在地上,姿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你的意思是去度假嗎?”


    “嗯,剛結束任務,下一個不會來這麽快的,我們兩個去玩兒吧,去南法?”


    單鳴想了想,奢華的蒙地卡羅,湛藍色的海,法國辣妞,南法確實是度假的好去處。


    沈長澤見他動心了,“就這麽定了吧爸爸,你別生我氣了。”


    單鳴瞪了他一眼,“去可以,你把賬戶還給我。”


    “不行,我來控製花銷,不然就你的性格,當天去當天就沒了。”


    “靠,那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了,爸爸,我們還沒有兩個人去玩兒過呢。”


    單鳴看著沈長澤滿臉期待的表情,感覺跟小狗似的,就差沒把他那條大粗尾巴變出來搖一搖了,他也懶得再跟他爭了,主要是頭暈腦脹,他特別想回去再休息一下,於是不耐煩地說,“行行行,隨你便了,養你這麽個玩意兒算我倒黴。”


    他推開沈長澤,晃悠著站了起來,重新倒回了床上。


    沈長澤趴到床前,“爸爸,吃飯嗎?還是喝點水?”


    單鳴閉上眼睛,嘟囔了一聲,“水。”


    沈長澤給他遞上水,抬起他的腦袋喂了他幾口,“吃點東西嗎?”


    “不吃。”


    沈長澤也輕輕翻上了床,緊緊挨著單鳴,“我也再睡一會兒。”


    單鳴沒理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和爸爸兩個人單獨的假期,隻要想想就讓他興奮。至於單鳴到了當地想做些什麽,隻要錢在自己手裏,看他拿什麽嫖!


    沈長澤看著他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有事耽擱了,所以,今天隻有這麽多了。。。。。


    第五十四章


    沈長澤辦事效率很快,花高價買了護照和簽證,定好了機票,然後倆人就直接飛去了法國。


    大家一聽說他們要去玩兒,有好幾個都想跟著去,沈長澤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把一切手續都辦好了第二天就要飛了才告訴他們,他才不會帶著這些混蛋來打擾他和爸爸的假期。


    來人到戛納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機場派了車來接他們,倆人盡管在飛機上都睡飽了,此時還挺有精神,就跟司機聊天,問了問他當地的特色。


    他們的法語是傭兵團裏一個摩洛哥人教的,帶著一點阿拉伯口音,司機對他們的口音非常感興趣,知道他們是中國人之後大為驚異,就像他們打聽傳說中的中國功夫,最後知道他們是由摩洛哥人教的法語,就突然神神秘秘地問他們,有什麽聽說過‘雲頂’。


    單鳴挑了挑眉,故意裝作不知道,“是馬來西亞的那個賭場嗎?”


    “不是不是,雖然說到‘雲頂’大部分都想到那個,但是我說的這個雲頂,不在山上,而在地下。”


    沈長澤隱約好像對這個詞有點印象,可能他們喝酒的時候提起過。


    單鳴就問道:“那這個‘雲頂’是個什麽地方?”


    “摩洛哥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是法殖民地,我爺爺就曾在那裏駐軍,他知道很多關於那個地方的傳說。”這個大鼻子法國司機明顯有些興奮過頭,興致勃勃地接著說道:“一百多年前,歐美國家入侵摩洛哥的時候,曾經在西撒哈拉邊境地區建立了一個地下格鬥場,有很多駐紮的軍人去那裏,最開始隻是為了換取一瓶啤酒,贏得一個美女,後來隨著知道的人越來越多,連很多高級軍官也參與了進去,賭注下得也越來越大,最後勝者能夠得到的獎金非常驚人。這個格鬥場曾經因為戰火和西撒哈拉鬧著要獨立而在一百多年中荒廢了幾次,但是後來又興盛了起來。”司機摸了摸鼻子,“我爺爺說他也曾經去試過,不過一上場就被一個英國佬打斷了鼻子,後來像他這種程度的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了。我小時候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我一直相信摩洛哥有這麽一個屬於男人的格鬥場,受傷、死亡、或者抱著豐厚的獎金凱旋而歸。”司機的眼裏冒出了異樣的神采,仿佛這一刻他就是個勇猛無敵的戰士,而不是一個肚子快撞到方向盤的中年男人。


    單鳴笑了笑,慢慢靠回了椅背,戲謔道:“相信我,那個地方你不會想去的。”


    下車的時候沈長澤給了司機一大筆小費,當作路上聽到有趣故事的獎賞。


    倆人進了酒店房間之後,單鳴看著頂級套房中間的那個兩米五的大床,以及上麵鋪滿的玫瑰花直皺眉頭。


    沈長澤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怎麽會這樣?”


    單鳴瞪了他一眼,“訂個房間都能出錯。”


    沈長澤解釋道:“我打電話的時候,隻說要最好的房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不過這個房間很漂亮啊,爸爸你看,從這裏能看到蔚藍海岸。”


    單鳴翻了個白眼,他就奇怪了,給他們提行李的侍應生為什麽拿那麽詭異的眼神看他。


    他上去想抖抖床單,把那一堆紅色的花瓣抖落掉,沈長澤叫了一聲,“等一下!”


    單鳴看了他一眼,“幹嘛?你還想留著?”


    沈長澤眼裏浮現一絲失望,他掏出手機,“爸爸,至少拍個照啊。”


    “你在遊隼呆了十年,該吃的苦你吃了,該享受的你還有什麽沒享受過?拍個鳥照啊你。”


    “不,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出來玩兒,一定要拍照。”沈長澤撲上去摟住單鳴的肩膀,把鏡頭衝著他們,以那張巨大的玫瑰花床為背景,拍了張照片,然後高興地拿一邊兒看去了。


    單鳴就扯著被單把花瓣都抖落到地上,然後把自己甩在床上,舒服地哼唧了一聲。


    沈長澤也躺到了床上,“爸爸,你困了嗎?”


    “困到不困,不過在飛機上睡得不舒服。”


    “你餓嗎?渴嗎?”


    “不餓,不渴。”


    “那我們現在幹點什麽?”


    “不知道。”


    沈長澤側翻過身體,看著單鳴緊閉的長長卷卷的睫毛,隻覺得心癢難耐,他輕聲說,“那我們聊聊天吧,爸爸,那個司機說的什麽‘雲頂’,你聽說過嗎?”


    單鳴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華麗的淡金色天花板,“嗯,我去過。”


    “你去過?”


    “對,我十四歲的時候,遊隼前一任老大死了,團裏的人幾乎不剩下幾個,所以我和虎鯊、艾爾一起去的。”


    沈長澤知道他們在單鳴十四歲那年曾經在雲南遭遇巨挫,但單鳴沒有告訴他是他的同類幹的,他問道:“你們去做什麽?”


    “去的目的,本來是去招人的,還想順便弄些獎金,因為當時的情況太差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錢也並不多,想要重建遊隼,人和錢一樣都不能少。”


    “那去了之後呢?”


    “去了之後,錢也賺了一些,但是人一個都沒帶走。”


    “為什麽?”


    單鳴眯起眼睛,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因為那裏已經不能算是格鬥場了,該叫鬥獸場,那些為了錢站到擂台上的,全都是些禽獸。”


    沈長澤道:“為什麽這麽說?”


    “他們為了贏得高額的獎金,全都長期注射藥物,這是格鬥場默許的,因為注射藥物之後,那些人會變的異常嗜血、狂暴、泯滅人性,即使對手投降他們都會繼續進攻,直至把對方殺死,而觀眾想看的正是這些。那是個非常惡心人的地方,那些人到最後連自己是誰恐怕都忘了。”


    沈長澤來了興趣,追問道:“如果不注射藥物就打不過嗎?他們明知道這樣的危害,為什麽不退出呢?賺了錢肯定是為了某個目的,要是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那還有什麽意義。”


    “不是那麽簡單的,我們無法從那裏帶走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裏的大部分人都被騙著收了錢,然後和雇主簽了合同,違約要負擔高額的罰金。你想象一下,那些抱著自信去格鬥場的人,上場卻發現自己誰都打不過,隨時可能死在擂台上,這邊還有雇主的合同勒在脖子上,不得已他們隻好注射藥物,因為他們的對手全這麽幹,惡性循環下去,像我們當初那樣什麽都不懂上去就報名的所謂自由格鬥人,現在幾乎已經不存在了,因為上場有被那些人打死的可能,沒注射藥物的正常人誰敢上?所以‘雲頂’現在早就失去了當初自由格鬥的意義,變成了一個鬥獸場,有錢飼主花高價買來野獸,然後馴養他們,讓他們上場決鬥,從中謀取高額的賭金。”


    沈長澤趴在單鳴旁邊,輕輕用手摸著他的耳朵,“爸爸,你們當初也差點死在裏麵嗎?”


    單鳴不太願意回憶那段經曆,並非恐懼,而是看著那些注射藥物後瘋狂的像野獸一樣的人,覺得又悲哀又惡心,何況那次他差點失去艾爾,他點頭道:“嗯,差一點,不過還好我們沒有合同,隻要活著從一場比賽裏下來,想退出就可以拿錢走人,幾十萬幾百萬美金,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裏。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最後一次聽說那個地方,如果有實力強的人贏了一場比賽,那些有錢的飼主會想盡辦法把人留下,想走都未必走得了。”


    沈長澤微微一笑,“很有意思,我想去試試。”


    單鳴看了他一眼,“不行。”


    “為什麽?你擔心我輸嗎?”


    “不,你不會輸,但是你被逼到絕路了,當著上千人的麵兒變成龍血人,你覺得很好玩兒嗎?龍血人計劃,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國家最高機密吧,雖然我沒有幫人保守秘密的義務,但是我知道這個秘密泄露了肯定給我自己找麻煩,所以你消停點,別想這些沒用的,我們這次是來玩兒的。”


    沈長澤也就是隨口一說,好好的假期他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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