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槍聲讓程衛國騰的就站了起來,一邊衝出帳篷,一邊在耳麥裏大吼問道:“為什麽開槍?”


    他話音還沒落,噠噠……噠噠……有節奏的槍聲再次響起,而且不是一杆,至少五六杆槍同時射擊。


    同時,耳麥裏傳來聲音:“報告01號!我是四號地區特遣一排,對方企圖接近邊境,首先發現了潛伏的我們,同時,我們也看到了他,但對方有狙擊槍,已經四人受傷,對方即將脫離掌控!請求支援!”


    “咬住他!”


    程衛國大吼下令。


    “是!”


    那頭也利索的領命,再無動靜。


    盡管這個命令意味著要付出生命,那頭依舊毫不猶豫。這就是軍人。


    程衛國下完令立刻調集人員包圍該區域。


    他一邊在雪地裏奔跑,一邊疑惑,四號地區是防線裏麵了,對方怎麽會出現在那裏|?難道還有人在境內,那天過江的隻是其中一個?


    不過他並不擔心對方調虎離山,因為每個點還有留守的力量,防止江對岸再過江。


    合圍,相當迅速,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包圍圈就形成了。


    程衛國趕到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具具屍體。


    這些士兵都是被狙擊槍擊中要害,大多是擊中頭部,根本沒希望救治。


    草泥馬!


    程衛國大怒。


    暴怒之下,他帶著隊員迅速跟上追擊的痕跡,向著槍聲還在響的位置撲去。


    沿途,又看到三個戰士倒在雪窩裏,雖然天已經黃昏,但那鮮紅的血跡依舊是那麽的刺目。


    奔跑著,槍聲突然停了,周圍一片寂靜。


    程衛國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在耳麥裏吼道:“特遣一排什麽情況?我們已經跟上!”


    他話音剛落,耳麥裏傳來特前一排排長的聲音:“報告01號,我們跟不上對方的足跡了,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程衛國腳步不停,快速奔跑著,同時下令:“包圍圈不要動,特遣一排原地待命!”


    “是!”


    耳麥裏傳來虎吼。


    程衛國帶隊快速奔跑,終於,在見到第六具屍體後,看到了負傷人員,估計是這邊的火力太猛,怕被咬住,匆忙開槍所致,才讓三名戰士僥幸沒有犧牲。


    這會他心如刀割。就是他的命令,讓戰士們白白犧牲了。


    要知道狙擊手的槍口下,別說三十來人的一個排了,就算再多點,也不過是點名罷了,隻要子彈足夠,對方不走,五六百米的情況下,留下百人不是笑話。


    奔跑著,他終於帶隊追上了一排,看到還有幾個受傷的,連排長也肩窩纏著紗布。他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怎麽沒了對方的蹤跡?”


    一排長沮喪的指著地上說道:“對方有意帶著我們兜了一圈,他的速度比我們快,一直保持四五百米開外,這不,繞了一圈,腳印跟我們走過的痕跡混在了一起,難以分辨了。”


    程衛國戴上夜視儀蹲下身子仔細的看過,發現對方的確很狡猾,在雪地上踩出的鞋印混在了一起,就難以分辨了。關鍵對方穿的鞋子,跟過江那人一樣,都是這邊軍用製式的軍鞋。


    這一來就更難以判斷哪個是對方的腳印了。


    站起身來,程衛國沒有著急追擊,下令道:“一排長,送傷員返回,犧牲的戰士要仔細檢查,避免偷梁換柱。”


    “是!”


    一排長情緒低落。當兵幾年了,第一次真槍實彈的跟敵人對抗,卻被人家虐著打不說,還跟丟了對方。


    程衛國接著下令道:“調軍犬上來,另外,外圍的戰士跟包圍圈合攏,爭取十米內一個人,我就不信他能上天遁地!”


    等待,沒有太久,五條軍犬到位,合圍的包圍圈已經密不透風,就算對方長了翅膀,有紅外夜視儀,他也別指望逃脫。


    可讓程衛國沒想到的是,軍犬居然嗅不到味道,就算領到最早發現對方,那家夥趴臥的位置,也沒能讓五條軍犬跟著氣味走,而是都圍著主人轉圈,並不追蹤。


    進入包圍圈,大肆搜索,以班為單位順著所有腳印不亂走的搜索,依舊沒能找到包圍圈裏的人。


    所有人都憋著一肚子的怒火,卻沒有地方釋放。先前傷了五個戰士,這會一個遭遇戰就犧牲了六人,負傷三人,別說上麵不幹,就算這些現場的人也不甘心。


    搜索中,程衛國抬頭看了眼夜空,在感覺到臉上一涼,證實的確落雪的一刻,他突然意識到,對方有可能真的是聲東擊西,為某種目的作掩護。


    可對方這麽做到底是要幹什麽呢?挑起邊境衝突?還是要從這邊帶走什麽,或者從那邊帶進來什麽?


    如果在封凍前渡江,一個是江水寒冷,一個是容易偏離登陸地點,落入監視區域。但這會過江,有雪同樣不好弄,遠不如那時候安穩。


    不過,現在落雪,對方極有可能趁著雪夜過江,然後利用降雪消除痕跡,消失不見。


    想到這,他立刻聯絡指揮部,請求支援,封鎖附近幾十公裏內的所有江麵,控製住境內,張網以待。


    指揮部已經意識到情況複雜,沒有猶豫,調派了大量的特種戰士,精英部隊趕往這一區域,但人數卻並不是大部隊調動。


    此舉也是根據普通戰士損失慘重,對方是精英,他的能力超出了戰士們對抗的範疇,雖然那裏有幾個小隊,但沿線距離太漫長,根本無法控製江岸沿線。


    程衛國跟指揮部溝通後讓普通戰士繼續圍困這直徑一公裏左右的山根不得隨意走動,就地宿營取暖,待天亮再進行搜索。對方不敢生火,如果還在包圍圈裏,那就會想辦法突圍,否則會被凍死。


    他則帶著隊員,帶著四個特種兵小隊,趕往了預先判斷的幾個位置,防止對方真的是虛晃一槍,聲東擊西。


    同時,對於對方隱去自身氣味感到很困惑,行進中,用衛星電話打給了薛郎,希望能得到他的解釋,解開這個麻煩。


    此時,薛郎並沒有在黑風口,那裏也沒有下雪,隻是風大了點,預計三四天後,會有二次降雪。如果不是寒流,雪不會太大,也不會刮煙炮,這會還沒到刮煙炮的季節。


    雖然離開了基地,但他是攜帶著跟外麵聯絡的設備的,衛星電話當然在內。


    還沒入睡,通訊兵就趕到了他所在的茅草窩棚,將電話遞給了他。


    看到衛星電話,薛郎心裏一緊。這是隻有程衛國或者金騰以及杜飛和雪鳳才知道的電話,這會打來必然有大事情。


    一接通,聽到是程衛國的聲音,心裏多少放鬆了點,因為不是死神的關係,要是金騰他們打電話,就不好說了。


    聽完程衛國帶著氣喘的聲音說完,薛郎表情漸漸嚴肅。


    這是一個極為熟悉雪地生存的家夥,有這個能力的,如果是境外的,那就跟他之前所在的雪狼突擊隊一樣,是國之利刃,精英中的精英。


    麵對這種人物,普通戰士根本對抗不了,這是精英之間的對抗。


    詢問了下,得知已經調派周邊大批特種兵趕往,薛郎依舊心裏直提溜。


    這是個極度危險的家夥,不十分了解雪的情況下,難以不被對方狙擊,更難以咬住對方。


    他倒不是擔心去的特種兵戰士對付不了,而是擔心程衛國的安全。


    程衛國,跟杜飛金騰一樣,都是他的大哥,他的家人,雖然沒有血緣,卻感覺彼此已經親如骨肉。


    “程大哥,你親自帶隊?”


    那頭程衛國沒得到答案,卻換來這麽一句,腳下不由頓了下,詫異的說道:“對啊,我暫時是現場指揮。”


    薛郎心裏一緊,隨之說道:“程大哥,我可以過去嗎?”


    “你過來?那當然好了!”


    程衛國大喜,隨之說道:“你帶齊裝備,我這就調直升機接你。”


    “好!”


    薛郎沒有廢話,掛了電話鑽出草棚喊道:“結束宿營!急行軍返回黑風口!!”


    他的喊聲立時引來雞飛狗跳,所有人都手腳麻利的鑽到冰冷的空氣裏,快速收拾帶來的東西,短短不到五分鍾,這一大片破茅草棚就沒了人影,全部急行軍趕奔了黑風口。


    這裏距離黑風口不足十公裏,雖然是晚上,但也沒有耽擱太久,在頭頂傳來發動機轟鳴的時候,薛郎下到了黑風口,鑽進指揮部,將自己的衣物全部換掉,連內褲都一樣,換上了當初從安國斌那些隱秘的窩點搜到的米式陸戰隊裝備,帶著裝好的背包,奔出地強子。


    此時,直升機已經降落,薛郎跟守在一邊的張明又交代了下訓練任務,帶著隨行的兩名隊員上了直升機,隨之,直升機衝天而起。


    薛郎趕往馳援,程衛國這裏也進入了預定位置。


    雪,漸漸的大了,風也徹底停了,估計,這場雪比第一場雪小不了,至少也要下二三十公分。


    隨著程衛國就位,各地調來的特種兵也全部乘坐直升機趕往了周邊,預計距離江邊二三十公裏降落,撒開了網,封鎖向江邊。


    直升機裏,薛郎三人全身白,連雪白的脖套都帶著,而且還帶著防風護目鏡,一點臉都不漏著。


    負責接他們的除了一名駕駛員,還有一個副駕駛。副駕駛看到三人的裝備,感覺好奇怪,這不是軍隊製式裝備,這些裝備他認識,這是米製裝備。


    幹嘛用米式裝備?


    他雖然奇怪,卻絕對不會問,更不會說話,因為,這些都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也不是他該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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