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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宣俠父調出第五軍憲兵營讓蔣校長略有些猶豫(前文已修改),因為此去河南真正當刀子的不是宋陽而是宣俠父。盡管軍事委員會以整飭軍紀的名義在各軍都組建了憲兵營,事實上這個憲兵營就是針對李福林的第五軍去的,甚至黃埔三期增設憲兵科也是針對的他們,這支綠林軍自上而下都是一身的匪氣,打仗不行,為禍地方卻個個是把好手。拿第五軍開刀難度很大風險也很大卻又不得不為之,統一廣東統一兩廣之後接下來便是完成總理遺誌繼續北伐,而李福林胸無大誌‘鄉土情節’又極重,北伐開始後留守廣東的很大可能就是第五軍。


    蔣校長是很想把第五軍帶走的,隻要離開廣東就有辦法把他們吃得骨頭碴子都不剩,可李福林奸狡油滑,他那一關很難過得去,而把第五軍留在廣東又是讓人一百個不放心,北伐順利還好說,前線稍有異變李福林這棵牆頭草就很難說了,把將士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革命根據地交給他們蔣校長真是一百個不願意。增設憲兵營就是想給李福林敲敲警鍾,說不得還要借幾顆腦袋來立威,但這中間必須要把握一個度,輕了不起作用,重了則離心離德自亂陣腳,所以蔣校長才會把宋陽分在了憲兵科,才會把宋陽安排去第五軍。就個人能力而言,宋陽在三期生中甚至是在前三期學員中都是最優秀的,而且他也是最合適的。因為他是孫夫人的弟弟。李福林這個人的人品好壞且不說。但在忠於中山先生這一方麵還是無庸置疑的,有了這個身份李福林即便再是不甘也不會對宋陽下殺手。何況宋陽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張仁奎的關山門弟子,這個身份甚至讓蔣校長都有些羨慕,李福林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宋陽做手腳,可以說宋陽在河南在第五軍反而是最安全最不用擔心的,蔣校長有時候忍不住都會想把宋陽留在第五軍,這樣廣東這個大後方就會安全許多。


    可也正是因為張仁奎的關山門弟子這個身份,宋陽無論如何都是要帶在身邊的。即便拋開這些身份,以宋陽的能力和忠誠,在蔣校長的計劃裏將來是要有大用的,這個時候雅不願讓他手上沾上太多同僚的血,這對他以後的發展不利,何況孫夫人、宋部長、孔夫人、宋小姐那裏也不好交待。於是才有了宣俠父這個黨代表,如果不是因為宋陽在三期學員中成績最好軍銜最高,最佳的安排應該是宣俠父任營長,宋陽任黨代表,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既能起到震懾作用又不會對宋陽造成過多的影響。現在何應欽提議把陳立夫安排進憲兵營任黨代表,而這兩個人哪一個去當刀子又都是蔣校長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才會這麽猶豫,思慮良久還是有些舍不得宣俠父這把刀,“還是去第一軍吧”。


    “校長,我想去第五軍”,既然要發配從軍,與宋陽作搭檔便是陳立夫的第一選擇,換了別人他還真不一定能瞧上眼,何況這也談不上是什麽發配,他與宋陽之間也不會因此生出嫌隙,兩人一唱一和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說到底都是為了校長為了大家。而且他這麽決定想的也更多一些,“校長,兩廣統一後,廣西陸軍的整編勢在必行,宣俠父能力出眾完全可以獨當一麵”。


    蔣校長和何應欽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點點頭,陳立夫在思想方麵越來越成熟了。“可能要背個處分,委屈你了,鞋子送去水賽,你就不要再過問了”。


    “校長”,見蔣校長想揮手要他們回去,宋陽便有些發愣,就這麽完了?把陳立夫調給他作搭檔他沒意見,甚至還有些期待,隻要陳立夫離開侍從室大哥戴笠就有了機會,可這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廣西的財政問題不解決,遲早要惹出亂子,蔣校長還是把問題想得太片麵太簡單了。


    “坐下說”,解決了鞋子的問題,蔣校長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要挽回影響隻做到這些顯然是不夠的,對此他也是一籌莫展,因為這裏麵不隻有鞋子的問題,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文素鬆,本來調文素鬆旅過來是為了便於拉攏這支桂軍,現在反而成了一個大麻煩,意圖太明顯,李宗仁他們不可能看不出來。


    之所以造成目前這種尷尬局麵還要從這支桂軍說起,這次參加南征的桂軍是廣西陸軍第一軍(兼軍長李宗仁)第一縱隊,縱隊司令是俞作柏少將,第一團團長是李明瑞,第二團團長是俞作豫,第三團團長黃超武,第四團團長是李朝芳,其中李明瑞是俞作柏的表弟,俞作豫是俞作柏的親弟弟,而黃超武和李朝芳則是文素鬆的同學,李朝芳是保定軍校第三期炮兵科畢業,黃超武畢業於保定軍校第三期重兵器科畢業是文素鬆的同班同學。從文素鬆反映的情況來看,這張牌還是很有效果的,他們的目的自然也不會是現在就將第一縱隊這支部隊拉過來,更多的是為了長遠計劃,如果不是畫蛇添足地出了這麽一個昏招,李宗仁、黃紹弘即便看出什麽苗頭也不好說什麽,而且不管他們是置之不理還是把李朝芳、黃超武擱置起來,蔣校長分化、拉攏的目的都達到了。可現在卻成了一件頭疼的事,不解釋不行,解釋更不行。


    “校長,您以什麽名義處分立夫?”,宋陽的話一出口,蔣校長三人都怔了一下,以什麽名義?不是‘擅作主張’還能是什麽名義?這個罪名可不小了。陳立夫心裏一陣感動,“子靖,不要說了,是我擅作主張違反了紀律”。


    “我說過。你不是王垕。校長也不是曹孟德!”。宋陽瞪了一眼,這不是欲蓋彌彰嘛,真當人家是傻子啊?“你不是擅作主張,你是協調不力!從淡水城訂做的三千雙布鞋明天就能送到,那為什麽不多等幾天?為什麽不等水賽訂做的布鞋到了一起交給他們帶回去?”。


    “這是事我去辦,把各部還沒發放的軍鞋全部送過來”,蔣校長和何應欽立時反應了過來,這和在淡水城宋陽訛詐陳延年一樣。不過一個被動一個主動,所達到的效果可就是天壤之別了。蔣校長點點頭,“把庫存的皮靴也送過來”,那是為即將開始招生的黃埔五期生準備的,這個時候隻能先拿出來救急了,想來就有些肉痛。


    “不行!”,協調不力和擅作主張,一個是工作能力問題,一個是思想問題,這在處分上可是有本質區別的。陳立夫自然明白這樣做的結果對大家都有利,可這樣一來卻埋下了一個更大的禍根。“不管是擅作主張還是私有公款,我都認了,但這鞋子一雙也不能給他們!”,陳立夫咬咬牙,“子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是為了校長為了大家,可這樣不行!送了鞋子,那被服呢?糧食呢?軍餉呢?這個頭不能開!”。


    “兩廣統一是大勢所趨,統一後他們也是國民革*命軍,當然要發被服,發糧食,發軍餉,當兵吃糧天經地義。如果象你說的那樣不發糧不發餉,人家憑什麽要為你賣命?不民不患寡而患不均,軍隊更如是!這話我好象已經對你說過了”,宋陽斜了一眼陳立夫,“厚此薄彼,親疏有別,那還叫什麽統一?立夫兄,你這種思想很危險,要不得!”,宋陽最後一句是學著蔣校長的口氣,蔣校長和何應欽聽了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子靖還是太年輕了,還要多向立夫學學啊。可這話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好,就象你說的,他們也是國民革*命軍,我們可以為他們解決糧餉,那地方財政呢?”,陳立夫對宋陽全麵收回廣西財政的想法還是比較認同的,統一就應該是全麵的統一,否則會留下無窮的後患。可他認同沒有用,必須要說服校長和國民政府才行,“難道也要收回?”。


    “當然要全麵收回,雖然現在廣西的財政很困難,全麵收歸國民政府統一管理,國民政府的負擔將會成倍加大,可再困難也不能把他們當作包袱置之不理”,宋陽探過頭盯著陳立夫的眼睛,“陳立夫同誌,我希望你能對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此例一開,你知道後果是什麽?現在隻是廣西,將來全國統一了,如果江蘇、浙江、山東、北京也要求財政自理怎麽辦?既然財政可以自理,那麽軍務、黨務、民政都可以自理,請問陳先生,你是要亡我黨,還是要亡我國?”。


    宋陽的聲音雖是不大,卻是驚得蔣校長和何應欽一身冷汗,這可不是什麽危言聳聽,此例一開,其惡果幾乎是可以想見的,那將是無休止的戰爭,那我們北伐還有什麽意義?


    “可我們哪來的錢?”,陳立夫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管校長聽不聽得進去,這後果都必須要給他分析清楚。當然,這一句也不隻是代蔣校長問的,他也很想知道宋陽會有什麽反應。


    “稅收啊”,宋陽攤攤手,“政府不靠稅收怎麽維持?難道去搶劫啊?”。


    宋陽的好象覺得陳立夫的這個問題太幼稚,可他這副神情落在蔣校長、陳立夫眼裏才是十足的幼稚。為了增加稅收,國民政府大力扶持廣東民族工商業,為此已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一,設立管理商務的機構;二,保證糧食、燃料供應問題,為民族工商業的發展提供穩定的社會環境和能源保障;三,為民族工商業的發展提供各種服務;四,發動商界集股開辦公共貨倉,為商品進出口提供存儲服務;五,組織保險公司,維護商人權益;六,溝通匯兌,方便商品貿易;七,統一貨幣,改變金融混亂狀況;八,積極發展交通、通信事業,加強廣東和外界經濟聯係;九,促進產品銷售;十,製定法規,加強管理,保證工商業有序、健康地發展。這些措施也是富有成效的,可相對於龐大的軍隊開支也捉襟見肘,如果再加上廣西這個爛攤子,國民政府怕是真的要倒閉了。對宋陽的話不隻是蔣校長大為失望,陳立夫也很失望,“子靖,廣東全省的稅收加上海關方麵的收入目前也僅能勉強維持現狀,如果再被廣西分攤一半去,我們還拿什麽去北伐?還談什麽統一全中國?你說的那些本身就是個偽命題”。


    “分攤一半去?為什麽?”,宋陽的神情明顯愣了一下,“為什麽要分攤一半給他們?廣西全省的稅收應該不到廣東的三分之一,如果把兩省的財政收入收上來再二一添作五的平均分下去,那就等於將廣東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平白地送給了他們,這不僅對廣東人民不公平,還會令廣西政府滋生出依賴性和惰性,很可能還會引發兩省工商界和民間的矛盾,從哪方麵說這都是不可取的,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怎麽會這麽想?”,陳立夫被氣得哭笑不得,把廣西財政收歸國民政府統一管理是你說的,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也是你說的,既然患不均既然要統一管理那自然要分一半給人家,“那你說說怎麽分?”。


    “首先,你還沒有搞明白我說的稅收問題”,宋陽撇了撇嘴,這就是博士和碩士的差別啊,當然,是重生的博士和本土的碩士,“稅收分兩種,國稅和地稅,是指國家稅務局係統和地方稅務局係統,是指稅務機關而不是針對稅種而言的。通常情況下國稅局征收的稅款歸中央政府支配,地稅局征收的稅款歸地方政府支配,部分交叉征收的稅種則按比率分配”。宋陽這就是純粹欺負老實人了,這個時代的中國實際上已經有了國稅地稅之分,分稅製也實行得非常徹底,因為沒幾個理會北京政府的,自然也就不會給他們繳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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