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他一個條件?


    徐太浪很謹慎,因為眼前這家夥不是一般的壞,於是試探著問道:“什麽條件?”


    林躍說道:“這幾天我會跟小花求婚,如果成功的話,過一段時間辦結婚儀式,我想請你去當司儀,幫我們主持婚禮。”


    “就這事兒啊。”徐太浪把心放回肚子裏,他還以為裏麵有坑呢,原來是這事兒。


    “好事啊,大好事。”這是實話,因為他認為林躍和小花一結婚,徐正太就徹底沒戲了,何況還能因此知道親娘張素貞的下落,何樂而不為呢。


    “對了,你為什麽一定要我當司儀,幫你主持婚禮呢?”


    林躍說道:“很簡單,因為我們來自同一時代,某種程度上講算是最親近的人了,而且我年紀比你大,年輕人結婚的花樣了解的沒你多,我想給小花一個超越時代的,有特色的婚禮,這事兒隻能你來幫我。”


    多有邏輯,多有道理的一句話啊。


    徐太浪很滿意他對自己的推崇,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給你們操辦得隆重又時尚,保證賓客們耳目一新,不虛此行。”


    “多謝。”


    “不用客氣。”


    徐太浪笑嗬嗬地拍拍他的肩膀:“你這也算修得正果了。”


    “我這不還沒求婚嗎,心理沒底的很。”


    “放輕鬆些,你一定可以的。”


    這時候他可不能對林躍說喪氣話,要給他加油助威,爭取一鼓作氣拿下小花。


    “借你吉言。”


    林躍揮揮手,朝外麵走去。


    徐太浪說道:“到時候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謝謝啊。”


    “哎,對了。”徐太浪突然叫住他。


    “怎麽了?”


    “阿正走之前是不是去見過你?”


    “沒錯。”


    “他跟你說什麽了?”


    “他說如果我不善待小花,一定要我好看。”


    徐太浪點點頭:“沒錯,這是他的風格。”


    “走了。”


    林躍又揮了揮手,走出門去。


    徐太浪往茶杯裏倒了半杯白開水,端起來喝了一口,美滋滋地翹起二郎腿,幻想自己和張素貞見麵的場景。


    現在是1998年11月,林躍求婚成功的話,最晚也會在一二月份結婚,徐正太外出散心遇到張素貞發生關係,然後9個多月後,也就是1999年底他出生,時間剛剛好。


    想到高興處,他還把小桌子上放的錄音機打開。


    “你好像春天的一幅畫。”


    “畫中是遍山的紅桃花。”


    “藍藍的天和那青青籬笆。”


    “花瓣飄落你身下。”


    “……”


    什麽破歌。


    徐太浪在心裏吐槽一句,按下快進鍵到下一曲。


    “妹妹你坐船頭。”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


    “小妹妹我坐船頭。”


    “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倆的情我倆的愛。”


    “在纖繩上蕩悠悠哦蕩悠悠。”


    “……”


    徐太浪聽不下去了,打開帶倉拿出裏麵的錄音帶正反打量幾眼丟在一邊。


    這上麵的歌,無論哪一首都比他年紀大,喜歡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


    林躍從錄像廳出來,看看天色,開車去市區,到花店裏買了一束嬌豔可人的紅玫瑰。


    回程途中剛好撞見帶著一名下屬巡邏的金所長,羅力身上搜出一把槍,黃誌強那兒又出一把,最後還鬧出了命桉,上邊對此很是不滿,金所長也跟著倒了大黴,這半個多月來天天帶著下屬在外麵轉,以維護亭林鎮的治安。


    倆人聊了一下六一的事,林躍便告辭離開。


    這次係統給出的主線任務是在不使用催眠術的前提下改變主要任務的命運,六一這應該算是改命了吧,起碼沒死不是,而且他真心覺得讓這小子蹲幾年大獄是一件好事,縱覽全劇,古惑仔思維上頭的人除了徐正太就是六一了,前者還好點,有了老婆孩子,等上了歲數性格有可能改變,六一呢?那樣的腦子,未來能好?就算今天沒進去,以後也得進去,甚至可能打打殺殺誤了自己小命------電影裏不就犯了中二病,一個人去闖黃誌強的老巢,最後被幹死,還連累徐正太蹲了6年大獄,小花也扛不住壓力跳樓了嗎?


    如今因為刺死黃誌強進去接受改造,對於洗去腦子裏進的水,監獄教育是很有幫助的,日後出來腳踏實地做點小生意,又或者找個單位打工,也是一條安身立命的出路。


    隻能說這個年代的人,受港片荼毒太深。


    林躍搖搖頭,歎了口氣,還是那句話,係統沒有下發《古惑仔》的任務,如果有一天被他蹲到,一定進去全幹死,什麽浩南哥,什麽山雞,蕉皮,帶壞了多少大陸青少年,弄部高射炮全部炮決都不冤。


    思緒飛揚片刻,眼見來到小花家門口,他把轎車停住,推開車門下來,手捧玫瑰往二樓走去。


    吱呀。


    門沒鎖,他輕輕一推就開了。


    溜進房間的風吹動餐桌上麵的桌布,調皮的像個孩子。


    冬天了,瓷盤裏的杯子倒放著,中間是刷洗幹淨的茶壺,桌角暖壺的蓋子沒有蓋好,呲呲地冒著小水泡。


    林躍走進客廳,發現臥室通往陽台的推拉門開著,窗戶前麵的地上站著一個女人,看樣子是在眺望遠方。


    “是不是徐正太來過了?”


    小花沒有回頭,隻輕輕地“嗯”了一聲。


    “道別?”


    “是。”


    “那你現在想什麽?”


    她把手按在窗戶的玻璃上,澹澹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林躍走過去,從後麵把花遞到她的眼前。


    “好看嗎?”


    她低頭打量一眼:“好看。”


    “好看就拿著吧。”


    她把手放下,將花捧在手裏。


    林躍卻沒有走開,兩手非常自然地從後麵摟住她的腰。


    “現在沒有人跟我爭你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還是很難接受。”


    “很難接受什麽?”


    “你是從20年後過來的。”


    林躍把頭湊過去,輕輕廝磨著她的耳後肌膚,小花身子輕顫,想躲,但是被他製止了。


    “事到如今,糾結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你隻要相信我是真心的就夠了。”


    “……”


    “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麽,十幾年的感情敵不過一朝初見……你不是那種會為愛瘋狂的女人。”林躍說完又把頭往前伸了伸,幾乎是緊貼她的側臉。


    “我們……結婚吧。”


    “結婚?”


    小花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因為就算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可是對於她來講,才認識一個月就談婚論嫁,真的是太快了,她連他是什麽樣的性格還沒有摸清楚呢。


    她轉頭的動作給了林躍機會,他以近乎偷襲的方式親了過去。


    小花措手不及,身子繃得緊緊的。


    她想逃,林躍當然不會讓她得逞,順勢一撥肩膀,把人逼到牆根。


    唔……


    ……


    一個小時後。


    天黑了,夜色迅速吞噬天邊的餘暉,窗外升起一道道炊煙,巷子裏的狗也開始吠叫。


    小花往上挺了挺身,倚著床頭靠背說道:“什麽時候?”


    “春節前,你覺得怎麽樣?”


    “行吧。”


    “對了,今天遇到金所長,我問了他改名字的事。”


    “改名字?誰改名字?”


    “你啊。”林躍指指通往陽台的推拉門的磨砂玻璃上貼的白素貞的照片:“牛愛花這個名字不好聽,張素貞比較適合你。”


    小花定定地看著他,因為改名這件事是她才有的心思,以前從沒跟人講過,而要改的名字嘛,就是“張素貞”,不過很快她又釋然了,既然他是她未來的男人,那知道她以後的名字,自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這個名字不好聽嗎?”


    林躍壞笑著把她撲倒在床。


    “你故意的吧,等等……別鬧。”


    “小別勝新婚的道理不懂嗎?何況我們一別就是20年,怎麽能這麽輕易饒過你。”


    “你……哎你……別……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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