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唐周大哥要殺元義大哥時,好像是有一團火焰一樣的怪鳥鑽入了我胸口……難道說那就是我體內那隻莫名其妙出現的妖魂的真麵目?]


    思前想後整整一個時辰,張煌總算是得出了結論。那就是,他體內的武魂,本來是唐周用奇異道術奴役的,隻是不知發生了什麽狀況,鑽入了他張煌體內,成為了他張煌的東西。


    [記得唐周大哥當時是稱呼那玩意為‘義烏’的……那是什麽玩意?或者說,是‘意烏’?‘夷烏’?]


    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張煌還是沒有想到‘燚烏’這個真正的名字。也難怪,畢竟‘燚’這個字過於生僻,並不是人人都曉得有這麽一個字的。


    待得狼肉烤熟還是沒能想明白,張煌遂暫時放棄了,回頭招呼著蜷縮在獵戶棚內側角落的蔡琰過來吃肉。


    “我不餓……”蔡琰怯生生地搖了搖頭。想來,在經曆了這種事後,她多半也沒什麽食欲。


    不知為何,蔡琰的態度比起之前改善了許多,雖說眼中的畏懼之色愈加濃厚,但是卻已不敢再大喊大叫,這讓張煌微微有些詫異。


    [難道是因為我方才吼了她一句的關係?]


    想到這裏,張煌故意板起臉來,故意露出幾分不悅,沉聲說道,“過來吃肉!……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正如張煌所猜測的,蔡琰聞言似乎嚇地全身顫抖,在遲疑了片刻後,默不作聲地挪了過來。接過了張煌遞給她的烤狼腿,眼眶含淚,委屈地小口小口撕著肉吃。


    [我可是為你好……]


    眼瞅著蔡琰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張煌心下暗自嘀咕道。不過他也發現,似乎這位大才女有點‘欺軟怕硬’的性格。張煌對她客客氣氣的時候,這個女人百般辱罵,可如今張煌對她惡言相向了,她卻不敢再有所放肆。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已經坐實了‘惡人’、‘無恥之徒’的罪名,她怎麽看待我那是她的事……總之。她不要橫生枝節就好了。]


    張煌暗自打定了主意,決定將惡人的角色繼續扮演下去,省得蔡琰覺得他好欺負似的。不過話是這麽說,可每當他瞧見蔡琰望向他時那仇視、憎恨、厭惡以及自怨自艾的複雜眼神時,張煌還是難免稍稍有些失落。畢竟蔡琰可是他有些傾心的女子。張煌當然希望能跟她親近幾分,而不是像眼下這樣,純粹就是施害者與被害者的關係。


    “我吃飽了……”


    大概一炷香工夫後,蔡琰怯生生地將手中還剩下大半的狼腿又遞還給了張煌。看得出來她的胃口並不大,以至於本來就沒有多少肉的狼腿她都沒能吃完。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次的烤狼肉難吃的關係,畢竟張煌沒有鹽巴可撒。


    接過狼腿,張煌目視了蔡琰半響。忽然問道,“還敢逃麽?”


    蔡琰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張煌的表情,搖了搖頭。怯怯說道,“不敢了……”


    見此,張煌努了努嘴,示意著獵戶棚內側說道,“去休息吧。”說著,他將自己的外衣丟給了蔡琰。


    “不用……”


    “蓋著!”還沒能蔡琰說完。張煌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


    蔡琰張了張嘴,似乎終究是不敢違背張煌的意思。低著頭又鑽到獵戶棚裏邊,聽話地蓋上了張煌的外衣。


    [真的假的?]


    眼瞅著這一幕。張煌不禁心中欣喜起來,畢竟倘若擺出一副惡人的麵孔果真就能讓蔡琰如此聽話的話,這對張煌而言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然而欣喜若狂的張煌並不曉得,背對著他躺在獵戶棚內側看似已經安歇的蔡琰,其實心中正謀劃著。他更不會曉得,其實蔡琰一向貼身收著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為的就是在遭遇歹徒時,可以用來自保。而這柄匕首,在蔡琰方才脫衣衫時,被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tw


    夜,深了。


    蔡琰蜷縮著躺在獵戶棚的內側,看似十分乖巧聽話。見此,張煌亦在外側躺了下來,枕著雙手打了一個哈欠,準備睡覺。畢竟他明日多半還得背著蔡琰徒步走向最近的縣城。


    [待明日到了最近的縣城,先得想辦法弄一輛馬車來,再不濟弄匹馬也行……]


    張煌暗暗想著。不過馬作為這個時代最普遍的交通工具,並不是說弄到就能弄到的,有時候就算是有錢恐怕也弄不到一匹馬,又何況是張煌眼下身上根本就沒有多少錢。這才是張煌真正感到頭疼的。


    不過嘛,張煌的性格本來就很樂天,以至於苦惱了沒多久,他便呼呼睡著了,鼾聲大作。


    聽著身背後傳來的連綿不斷的鼾聲,蔡琰的心砰砰直跳,死死地握緊手中的那柄匕首。


    前一回逃走失敗的經曆讓蔡琰意識到,她若是想順利從張煌的手中逃走,恐怕就隻有想辦法殺了他這唯一的一條出路。畢竟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張煌是男人,甚至還是一個會妖術的男人。若在平時,她絕對不會是張煌的對手。因此,唯一的機會就是在趁張煌睡著的時候……殺了他!


    打定了主意,蔡琰悄悄爬了起來,悄無聲息地跪坐在張煌身側,顫抖不停的雙手死死捏住了匕首的把手,反握匕首高高舉了起來,一雙美眸惶恐不安地望著張煌睡覺時起伏不止的胸膛。


    [插下去,就能殺他……插下去,就能殺他……]


    那仿佛夢魘般的誘惑,似乎隱隱回蕩在蔡琰的耳邊,可是從未殺過人,甚至從未見過血的她,又哪裏來的勇氣將手中的匕首插入一個陌生男人的胸膛?哪怕這個男人在她看來十惡不赦,可以說是毀了她的一生。


    僵持了有整整一盞茶工夫,蔡琰歎息一聲將高舉的雙手放了下來。自怨自艾地望著睡在麵前的張煌。


    她心中明白,因為麵前這名男子的關係,她純潔的貞潔已經出現了汙點,眼下就算她殺了這家夥順利逃回河東衛家,恐怕河東衛家也不會再接受她。不會再接受一個被其他男子辱了清白的女人,哪怕這一切絕非她所願。


    [二公子……]


    蔡琰不由地想到了衛仲道,想到了這位本來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子。


    沒有所謂的喜歡或不喜歡,更沒有所謂的愛或不愛,蔡琰之所以想到衛仲道,隻是因為她感覺她有愧於衛仲道。畢竟他二人原本是立下了誓言,準備克日完婚的。


    而如今,蔡琰自忖已經回不去河東衛家,且不提麵前這個男人是否肯放她回去,就算肯放她走。她也沒有臉再回去。


    想到這裏,蔡琰不由得心灰意冷,癱坐在張煌身側,忽而幽幽歎息,忽而低聲啼哭。


    蔡琰並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張煌悄悄睜開了左眼,瞥了一眼她。


    [這個女人看著真的好糾結……]


    麵上不動聲色,張煌心中卻哭笑不得。其實。在蔡琰翻身坐起的那會兒,張煌便已經驚覺到了,畢竟這家夥可是經曆過東石山斥候戰的。早已習慣了睜一隻眼睛睡覺,上一回衛仲道之所以能將他拿下關押在廚房底下的地窖裏,也隻是因為張煌沒有想到衛仲道竟然會在酒水裏下了迷藥,一時不查中了招而已。誰叫衛仲道當時擺出一副和藹和親、禮賢下士的君子範兒,解除了張煌心中的戒備呢。


    而蔡琰可不同,張煌對她可是抱有警惕的。倒不是說怕她害他,畢竟張煌若是施展出剛體。就算是蔡琰使出渾身力氣一直紮到明日天明,也不可能傷到他分毫。退一步說。就算是蔡琰真的趁他熟睡時紮了他幾刀,張煌也隻需一張活符,立馬可以痊愈傷口。張煌心中的警惕,是怕這位不曉得分寸的大才女趁他熟睡之際偷偷逃跑,這才是張煌真正感到顧慮的,因為若是一旦蔡琰逃得遠了,在這種空曠的原野,張煌不一定能找得到她。萬一蔡琰期間遇到個什麽不測,那便無疑會成為張煌心中畢生的遺憾。


    [你倒是紮下來啊!紮完了趕緊睡覺去!……還睡不睡了?]


    睜著一線左眼瞅著蔡琰,張煌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與煩躁。


    這時,蔡琰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再次將反握著匕首的雙手高舉起來。見此,張煌連忙閉上了眼睛。


    不可否認,盡管已經下了決心,但是蔡琰看起來還是十分緊張,反握著匕首的雙手不止地顫抖著。


    “我殺你,是因為你強辱我清白……不過你放心,我害了你性命,待會亦會自刎陪你性命……如此,你我恩怨兩清!”


    蔡琰慘淡一笑,流下兩道清淚,旋即咬緊貝齒,重重將手中的匕首插了下去。


    “叮——”


    一聲金屬擊打般的脆響,蔡琰手中的匕首尖端紮在張煌胸前,卻是怎麽也紮不進去。很顯然,張煌已經施展了剛體,擁有了刀槍不入的不可思議體魄。


    “怎麽會!”蔡琰睜大著一雙美眸驚叫一聲,不可思議地望著依舊好端端躺在那裏的張煌。


    不信邪的她,再次握緊匕首朝著張煌的胸口連紮了幾刀,隻聽叮叮幾聲,張煌毫發無傷,反倒是那柄匕首的尖銳刀口崩了口子。


    [這個人莫非殺不死?]


    癱坐在地,蔡琰滿臉不解。


    “滿意了?”張煌這時忽然睜開了眼睛,故作凶惡地瞪了蔡琰一眼,嚇得她渾身一顫,雙手握不住匕首。顧不得匕首落地的她,連連向後退,一直退到了獵戶棚的角落,蜷縮著身體,驚懼地望著張煌,滿臉的不安。


    出乎他意料的是,張煌並沒有要加害她的意思,打了一個哈欠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還活著,所以就不需要你來給我殉死了。……可以乖乖睡覺了麽?!”最後一句,張煌刻意地加重了語氣。


    見張煌似乎並沒有責罰她的意思,蔡琰暗自鬆了口氣,就在她正準備躺下的時候。忽聽張煌又說道,“把匕首收起來,藏好。”


    “……”蔡琰吃驚地望了一眼張煌,忍不住問道,“你……不沒收麽?”


    “我要那玩意有什麽用?”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蔡琰。張煌輕笑著說道,“你留在身邊吧,什麽時候閑著沒事,還是可以嚐試著殺我看看。……不過下一回,我或許就沒這麽好說話了!聽到了?”


    “哦……”蔡琰應了一聲,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爬到距離張煌還有一個身位的位置。伸長手吃力地將那柄掉落在地的匕首拾了回來,收回鞘中。看得出來,她對會妖術,又似乎刀槍不入的張煌,心中充滿了忌憚。


    可能是經曆過這麽一回驚心動魄但又有驚無險的刺殺事件。蔡琰的胸口依舊砰砰劇烈心跳不止,怎麽也無心睡眠。


    忽然,她鼓起勇氣輕聲問道,“不會放我走的……對麽?”


    [放你走?那是害你……]


    張煌心下嘀咕了一句。當然了,其實張煌也可以將蔡琰護送回河陽,不過問題是,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從衛仲道手裏逃出來的,如今再送蔡琰回去。那豈不是自投羅網?再者,眼下當務之急是趕到钜鹿,找到太平道的領袖大賢良師張角。將唐周已背叛太平道,並且出賣馬元義並且將其害死的事逐一告訴張角,完成馬元義死前的囑托。


    而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張煌並不想承認,那就是,他並不願意眼睜睜看著蔡琰這位他所喜歡的女子嫁人。尤其是嫁給衛仲道。畢竟就算撇開衛仲道真實的本性不談,誤入歧途、盡用些旁門左道之術的這家夥。在他張煌看來已明顯無幾年陽壽可活。


    “我懂了……”見張煌久久不說話,蔡琰慘笑了一聲。


    [懂了?懂什麽了?]


    張煌愣了愣。忽然醒悟過來,心中暗暗說道,她不會是想自殺吧?


    想到這裏,張煌睜開眼睛瞥了一眼蔡琰,果然瞧見蔡琰悄然又抽出了那柄匕首。


    見此,張煌顧不得其他,故作陰冷地問道,“你想做什麽?”


    隻見蔡琰慘笑一聲,鄙夷地望著張煌說道,“我殺不死你,難道連自殺也不可以麽?”


    “當然不可以!”


    “憑什麽?!”


    “憑我希望你活著!”張煌看似有些霸道地說道,“我不許你死,你敢自殺看看?”


    蔡琰慘笑一聲,說道,“若我一心求死,又何懼於你?”


    “那不見得。”張煌重哼道,可是心底卻在苦思著如何約束這位似乎已萌生了‘死誌’的才女。


    幸運的是,蔡琰聽聞張煌那句冷哼卻會錯了意,驚恐地說道,“你……難道你還準備要對我妹下毒手?!”


    [啊?]


    張煌呆呆地瞥了一眼蔡琰,忽然心下一動,嘿嘿冷笑道,“你姐妹極為神似,若你自刎,那張某便隻有去找那位二小姐的晦氣咯!”


    說這句話時,其實張煌也是滿肚子怨氣,畢竟若不是蔡琬,他就不至於落到如今這種田地。


    聽了張煌這句話,蔡琰麵色頓時慘白,咬牙切齒狠狠罵道,“無恥之徒!衣冠禽獸!”


    [這下子更說不清了……]


    心中暗歎一聲,張煌故作凶狠地喝道,“你再罵一句看看?信不信我立馬回去將你妹妹擄走?”


    “不要……”關切妹妹的蔡琰驚恐地尖叫道。


    “那就給我乖乖睡覺!”


    “……”咬了咬牙,蔡琰終究是不再敢觸怒張煌,蜷縮著躺了下來,嗚嗚輕泣。


    聽著身旁的低泣聲,說實話張煌心中也不是滋味。他也想解釋,將這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可問題是他所說的解釋,蔡琰根本不會相信。怎麽說?難道張煌能說其實我跟你妹妹早有約定,打算近日一起私奔,我隻不過是帶錯了人而已?還是這樣說,要怪就怪你那個未婚夫衛仲道,用些旁門左道之術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些說辭蔡琰會相信就奇怪了!


    無奈之下,張煌隻能狠下心故作沒有聽到,在他想來,可能蔡琰哭一陣就不會再哭了吧。


    還別說。待次日兩人一起啟程時,蔡琰還真的頗為聽話,不哭不鬧,乖乖跟在張煌身後,一起徒步趕向附近的縣城。哪怕是走了一陣後蔡琰累得氣喘籲籲。張煌心中不忍心提出背她的提議,蔡琰也沒有拒絕,或者說是不敢拒絕。


    不可否認這是一樁好的改變,唯一讓張煌感到擔憂的,是蔡琰那雙明顯暗淡下來的眼睛,毫無神采可言。仿佛行屍走肉。


    很遺憾,次日當天,張煌與蔡琰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可以落腳的縣城,隻找到了一個顯然已被廢棄了的小村。也不知這個村子遭受了什麽,所有的村民都不見了蹤影。似乎是帶著家當逃離了此地。


    於是乎,張煌隨便找了一間看著還算結實的木屋,決定在這裏暫時住一宿。


    這時,整日沒有說話的蔡琰,終於開口說出了今日第一句話。


    “我……我想洗漱一下……”


    “什麽?”張煌詫異地望了一眼蔡琰,旋即這才注意到蔡琰身上滿是泥灰。他這才想起,昨日他倆在大雨中摔到在積雪消融的泥地裏,弄得滿身土灰。但是卻未有機會清洗。


    “我去準備一下。”丟下一句話,張煌在附近幾間民居翻騰了一陣,終於找到幾個木盆。盛滿了積雪。繼而,他在屋內收拾了一塊空地點起了篝火,架起木盆替蔡琰燒了幾盆幹淨滾燙的水。


    出乎張煌的意料,見水已燒開之後,蔡琰竟自行寬衣解帶起來,驚得張煌連忙問道。“你……急什麽?等我出去啊。”


    “有分別麽?”蔡琰用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神望了一眼張煌,顧自脫下了衣衫。盡管身上全是泥灰。可那如羊脂般細膩的肌膚,依舊還是讓呆若木雞的張煌感覺一陣賞心悅目。很顯然。此時的蔡琰心中堅信她已被張煌辱了清白,兼之又被張煌威脅無法尋死,索性就破罐破摔了。這不免讓人好奇,若是有朝一日她得知自己尚是完璧之身,她將如何再次麵對張煌。


    雖然說這算是蔡琰白給的,不看白不看,可張煌終歸還是感覺這不太妥當,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便走到屋外去了。


    [故作姿態……]


    蔡琰鄙夷地瞅著張煌離去的背影,即是嘲諷又是自嘲地冷哼了一聲,自顧自清洗起身體來。畢竟撇開心情不提,自小潔身自好的蔡琰可不習慣身上終日髒兮兮的。


    如此在荒涼的原野趕了幾日路程,張煌與蔡琰這才再次摸到了官道,沿著官道來到了一座縣城,即河內郡的野王縣。


    [徒步果然是慢啊……]


    心中感慨了一聲,張煌臨近城門時有些在意地瞥了一眼蔡琰。畢竟若是蔡琰在城門口大喊一聲,張煌便隻能立馬帶著蔡琰倉皇逃離了。


    可奇怪的是,蔡琰卻似乎並沒有向當地縣兵透露她被張煌強行擄走的事,而是乖乖地跟在張煌身後,像是一位賢惠的妻子那樣。


    張煌奇怪地瞅了蔡琰幾眼。


    可能是注意到了張煌的目光,蔡琰淡然問道,“怎麽了?”她那平淡的語氣,仿佛又回到了張煌初見她時那樣,唯一要說有什麽區別,恐怕就是她那雙並無幾分神采的眼眸。


    “呃,沒什麽……對了,我打算在這裏弄一輛馬車,再不濟也弄一匹馬……”


    “嗯。”蔡琰輕輕應了一聲。


    之後,張煌便在城內用身上僅剩的那些銀票折價買了一些米,然後就帶著蔡琰準備離開。


    見此,蔡琰詫異問道,“不是要買馬車麽?”


    “這個嘛……”張煌頗有些尷尬。


    蔡琰這才想起方才買米時張煌已經用掉了僅剩的銀票,恍然說道,“你沒有錢了?”


    “唔……”張煌含糊地應了一聲,畢竟在他看來,在女人麵前承認自己沒錢,這可是一樁十分丟臉的事。


    “那你如何買馬……”說了半截,蔡琰這才想起眼前的男子那可是一位懂得妖術並且又刀槍不入的異士,雖然品性不堪,但是本領十分高強。聰慧過人的她立馬就明白了張煌的打算,皺眉問道,“你莫非是打算……打劫過往馬車?”


    望著蔡琰那失望又帶著幾分厭惡的眼神,張煌無從辯解,畢竟他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找一個看起來像是為富不仁的家夥,劫那家夥的富,濟他張煌的貧。


    微微搖了搖頭,蔡琰從發髻上摘下了自己的玉簪,遞給張煌道,“用這個去換吧,莫要傷及無辜。”


    “……”張煌錯愕地望著蔡琰,他想不通蔡琰為何突然有這麽大的改變。


    見張煌久久未有動靜,蔡琰輕歎著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偶爾你也聽一聽奴家的建議,求你了。”


    瞧著蔡琰滿臉懇求,張煌不由心中一軟,與蔡琰一同將那枚玉簪賤賣了,用換得的錢買了一輛並不怎麽樣的馬車。


    張煌並不曉得,那枚玉簪,那本是衛仲道在與蔡琰確定婚約後所贈送的信物。


    當然了,若是張煌曉得的話,恐怕早就丟了這玩意了。


    因為,他對衛仲道相當不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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