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宴會還沒開席,朵朵就掙了一個滿堂彩,瞬間榮升為小富婆的行列。(..tw無彈窗廣告)


    世子妃特意準備了筆、墨、紙、硯、算盤、錢幣、書籍等讓朵朵抓周,對於抓周測未來的行為,淺淺是不信的,這人未來走哪條路,怎麽可能因為這個而決定,不過世子妃興致高昂,淺淺也是樂得配合。


    周歲宴而已,本來圖的就是一個熱鬧勁。


    前院裏搬了一張圓圓的大台子,上麵放了各種各樣的物品,世子妃自學步車裏抱起朵朵,在她耳邊嘀咕說:“我的心肝寶貝,看那些琴棋書畫,你要是抓到了,以後就能做一個才華洋溢的小姑娘。”


    朵朵嗬嗬的張著小嘴,急著往台上爬,是不是要抓世子妃所想的,就不一定了。


    世子爺站在旁邊,看著這祖孫兩人,笑得合不上嘴的說道:“大姐兒愛抓什麽就抓什麽,她高興就是。”


    “這是肯定的啊!”世子妃白了眼世子爺,上前將朵朵放在大圓台桌上麵。


    主角上場,旁邊的人都圍了上來,如鎮國公和平津侯他們,都興致高昂的拿著手邊的東西晃著說:“朵朵,來這裏,來這裏。”


    大郎二郎幾人,見樣學樣的拿起麵前的東西也是一陣誘惑,而大郎正巧拿的是小木劍,劉羽琪抿唇打趣的說:“你快些放下,朵朵要是以後真的喜歡弄刀舞劍,小心淺淺和你拚了。”


    大郎看了眼手中的劍,又看了眼對麵爬得正歡的朵朵,想了想,將小木劍放下,又拿起旁邊的小笛子引誘朵朵。


    劉羽琪一陣失笑,隻覺得自家相公笨笨呆呆的樣子怎麽這麽討人喜歡,被說上兩句,竟會尷尬得連耳朵都紅了。


    這是她嫁到大郎後才發現的事情,隻要大郎覺得他自個兒做錯了,又被她指出來了的話,她便會尷尬得不與她對視。


    平日生活中,如學寫字的時候,若是太過親密了,大郎也會害羞得不敢與她對視,而且耳朵一樣會悄然紅起來。


    也就是婚後,劉羽琪才確定了,原來以前未成親前,大郎要她握著他手教寫字,真的隻是在認真學習,這婚前婚後差別甚大,劉羽琪也懂了,什麽叫紅袖添香。


    “大姐兒,來祖母這裏,快來!”


    “朵朵,來娘這裏。”


    “大姐兒,來……”


    “朵朵,來……”


    “小郡主,過來……”


    朵朵穿著大紅的小兜衣,襯得小臉越發白淨,一雙溜圓的杏眼,不停的轉著,像是在打什麽鬼主意似的。


    “來來來……”


    在大人興致高昂的時候,朵朵玩得自得其樂,抓一件丟一件,惹得大家心都懸了起來。


    一路搖搖晃晃的站到中間,然後小屁屁一歪,就坐到了中間,十分機智的把周邊的東西都往身邊撥拉。


    淺淺看到朵朵這猴樣,當娘的她終於覺得有些尷尬了,輕咳一聲提醒說:“朵朵啊!我們隻拿一樣,拿一樣就行了。”


    朵朵眼皮都沒有抬,小手在麵前的一堆物品中感興趣的翻來翻去,突然翻到一顆夜明珠,也不知道誰放在桌上的,反正現在到了朵朵的手裏,隻見她拿著照啊照,然後嘴角一咧,塞到小兜衣裏麵去了。


    “嗬嗬,拿了夜明珠,我們大姐兒以後肯定國色無雙,才藝雙絕。”世子妃沾沾自喜的說著,旁邊還有不少人附和。


    唯獨淺淺這個當娘的心裏布滿了疑惑,這拿了夜明珠和國色無雙有什麽關係嗎?這果然是自家的娃,怎麽看怎麽都是好的。


    “照我看啊!你家這閨女以後肯定是一個貪財的!”南宮婉婉悄聲站到淺淺身後,捅了捅她的腰肢小聲說道。


    淺淺回眸,對上南宮婉婉揶揄的眼神,笑言說:“我也是這樣覺得的,這小財迷的性子表現得太顯眼了。”


    南宮婉婉低笑一聲說:“像你!”


    淺淺笑著剜了眼南宮婉婉,嬌斥道:“呸,姐這麽道骨仙風的女子,世間能有幾人。”


    南宮婉婉捧腹說:“看不出來,你還挺幽默,蠻會講笑話的啊!”


    淺淺傲嬌的揚揚下巴,正欲再說話的時候,目光掃到旁邊,胤親王正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們。


    淺淺抿了抿嘴,沒再多鬥嘴,回眸繼續朵朵抓周。


    就見愛鬧的南兒,拿出了一個荷包,用金絲線繡成的,十分的搶眼,在朵朵正前麵不斷的晃著,誘惑道:“朵朵,快來拿,快來拿。”


    朵朵本來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看到金絲線自然就上了鉤,直接爬了過去,眼疾手快的一下奪過了那荷包。


    南宮婉婉站在淺淺身後,看到這一幕,驚了下,忙伸手越過淺淺的肩,對南兒喝斥說:“你趕緊把你那東西收回去,你別害到朵朵了。”


    南兒大大咧咧的說道:“有什麽關係,不拆開看裏麵就是了。”


    南兒正得意,她的東西被朵朵拿了的時候,就見朵朵一下打開了荷包,並把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


    瞬間,圍著圓台桌的人都倒退了數步,臉色大變的叫道:“這是什麽鬼?”


    荷包裏掉出一個小木盒,小木盒是沒鎖緊還是怎樣,跌在桌上的時候,盒子也打開了,裏麵露出一個像是蟾蜍,又比蟾蜍醜上數萬倍的小東西,它的背部凹凸不平,全是小點凸起的,而且呈黑色,看起來極為恐怖。


    “啊,小寶,小寶!”南兒緊張的叫了一起,立馬上前用盒子將蟾蜍裝了起來,然後往懷裏一放,回眸一臉無辜的望著眾人。


    淺淺上前伸手正要抱過仍然傻笑得開心的朵朵時,世子妃已經先一步有了動作,抱過朵朵的時候,世子妃臉色發白的叫道:“王太醫,王太醫,你快來看看。”


    淺淺雖然覺得世子妃有些大驚小怪了,但是心裏卻清楚那隻小怪物肯定是毒性特強的,若真碰到了,後果不堪設想,當下對著南兒臉色難看的訓斥了起來。


    “你是前幾天下雨的時候,淋了雨,沒捂好腦袋嗎?”


    南兒尷尬的陪著笑臉,不懂淺淺的意思,坦白說道:“下雨那天,我沒有出門。”


    南宮婉婉見朵朵沒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埋怨南兒的莽撞,又聽淺淺這樣罵人,當下哭笑不得的上前解惑。


    “淺淺的意思是說你腦袋進水了,和我以前問你,小時候是不是腦子被門夾過,是一樣的道理!懂了嗎?”南宮婉婉興災樂禍的看著南兒。


    南兒微翹起小嘴,無辜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裏知道小寶會掉出來。”


    淺淺揮手威脅說:“你要是敢故意的,我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穩的站在這裏嗎?我早就弄死你了。”


    南兒身為苗疆公主,現在又正是魏國想拉攏她們的時候,淺淺這番說話,旁邊不好人變了臉,倒抽了口氣。


    特別是如朝陽公主這種,原本端莊坐在一邊淺笑的她,也是坐不住了,剛想插話,將事情圓過去的時候,就見南兒討好的挽著淺淺的胳膊,低低的撒嬌討討饒。


    “好嘛好嘛,我錯了嘛,你就不要罵我了,最多、最多我把小寶賠給你好了。”


    南兒一副割肉的表情看得淺淺好氣又好笑。


    淺淺大致清楚南兒和南宮婉婉都會使蠱,而這些小怪物對她們而言,自然就是寶物,可是對於淺淺來說,卻是惡心的東西。


    當即敬謝不敏的說:“少來,你隻要把你那個小寶給我藏好,別讓我再看到就好了。<strong>txt小說下載</strong>”


    南兒眼神一亮,興奮的說:“訥,是你不要的啊!你可不能後悔啊!”


    南兒拍了拍胸口藏小寶的位置,一副幸好的表情,看得淺淺就想一個巴掌把她甩到一邊去。


    這傻妞完全不知道事情的重點在哪裏。


    “不過我看朵朵好像挺喜歡的,她要是喜歡的話,我下次教她玩。”南兒想了想,一副不舍的口吻。


    淺淺忙拒絕說:“謝了,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你可千萬別教我女兒玩這些,不然我和你沒完。”


    南兒翹了翹小嘴,一副被輕視了的不悅樣。


    那邊世子妃也讓王太醫看過了,確定了朵朵沒事,她臉色這才好看些,看抱著朵朵過來,對上南兒時,仍是一臉的不快。


    不過身為主人家,世子妃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很委婉的提點幾句,讓南兒下次來王府裏,不要帶這些危險物了。


    因著這小小的插曲,朵朵的抓周不算成功,若細究下來,就是兜了一個夜明珠,抓了一隻蟾蜍,因此,大家有默契的當做朵朵什麽也沒有抓到。


    宴會正式開始,一桌桌坐滿了人,飯菜酒水也上了桌,朵朵又坐到了她的學步裏,鄧嬤嬤和平兒安兒三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就怕被嗑了碰了。


    “南兒性子沒有一點城府,就像小孩子似的,希望世子妃不要怪罪才好。”宴會時,朝陽公主和世子妃同坐一桌,主動開口說情。


    世子妃心裏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清楚南兒的身份,現在也是最後關鍵的時刻,她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隻道:“嗯!我自然不會與她計較,不過那個什麽小寶,還希望她下次不要帶出來比較好。”


    雍容華貴的朝陽公主,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笑意,她也不喜歡南兒玩弄這些,不過苗疆女子皆如此,她也不好多說。


    更何況朝陽公子也不是那無知的女子,自然是清楚蠱毒的厲害,哪裏敢輕視一分。


    “對了,你那學步車的圖樣說好了給我一份的,待會兒可別忘了啊!”丞相夫人見兩人話語間有些冷場,故意插話錯開話題。


    她率先出了聲,同桌其他的夫人自然也識趣的接過了這話題,和丞相夫人關係好的,甚至還打趣的說笑起來了。


    “你們家那位可是要成親了?”


    丞相夫人一聲長歎,滿是愁容的說:“我都不知道祈兒這孩子怎麽想的,都二十有餘了,竟然還不打算娶妻。”


    朝陽公主笑著接話說:“蘇祈可是國都的第一公子,多少大姑娘想嫁給他,你還愁討不好兒媳嗎?”


    丞相夫人提起這個兒子真是又喜又憂,早在十四歲就高中了狀元,明明能有一個很好的前程,卻是不願意入朝為官。


    這國都各家小姐,也是由著他挑,他卻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仍誰都激不起他的興趣,她有時候還真怕這兒子突然哪天想不通,就跑到寺廟裏去出家了。


    “你還沒聽說嗎?皇宮設宴執行苗疆王那晚,南宮姑娘不是當場對蘇公子表白了嗎?”某位夫人上前湊趣,一臉揶揄的樣子。


    丞相夫人苦笑一聲說:“我當時也在,那姑娘我看著就挺好的,模樣好,才情高,我回府還特意問了問這事,你當這逆子怎麽回我的?”


    幾位夫人紛紛感興趣的猜測問:“說是不喜歡?”


    丞相夫人撇了撇嘴,滿是不悅的說:“他說不喜歡還好一些,我跟他提南宮姑娘,他竟然反問我,南宮姑娘是誰?你們說氣不氣人?”


    “啊?”幾個夫人臉色微變,哭笑不得,又順勢改了口風。


    “不過也算了,南宮姑娘當眾說那些話,也是有些不莊重,蘇公子眼光高,自身條件也好,自然值得更好一些的。”


    “是啊!我兒子若是有你兒子一半,我也不至於這麽操心了!”幾位夫人附和著說起,對著丞相夫人及蘇祈一頓吹捧。


    蘇祈的好,那是整個國都上下有眼的人都看得到的,隻要家裏有女兒的這些夫人,都是想和蘇祈結親的。


    更不提蘇祈有個當丞相的爹,那可是百官之首,又得皇上的重用及信任,丞相夫人自然是走到哪裏都受都追捧。


    也就世子妃和朝陽公主這種門第高貴,家裏又沒女兒的才不會如此。


    世子妃這邊說的話,淺淺那邊自然是不清楚的,南宮婉婉還不知道她原本在丞相夫人眼中不錯的印象,因為這幾句交談,也被輕視了。


    “你說蘇祈怎麽天天有事啊!我天天叫他出來,他都不出來。”南宮婉婉嘟著小嘴,一副委屈的樣子,眼神遙遙的望向男子那邊。


    淺淺輕敲了下南宮婉婉的腦袋說道:“因為他不想和你出去啊!一個男人若是想見一個女人,不管再忙,他也抽得出時間來相見,相反,也是一樣的。”


    南宮婉婉雙肩一垂,委屈的說:“你心裏明白,你就不要說出來了嘛!人家正在熱情的時候,你就不能不打擊我嗎?”


    淺淺翻了翻白眼,看她這副樣子,歎息說:“你就不曉得什麽叫曲線救國嗎?”


    “嗯?”南宮婉婉愣下,不解的看向淺淺。


    淺淺十分好心的給南宮婉婉上了一課,完整的給她分析了君紫胤和蘇祈之間不得不說的基情,又順便提了端木雲與君紫胤表兄弟的關係。


    南宮婉婉立馬回神過來,眼神發亮側目拉著南兒說:“明天我們一起去騎馬好了,你上次不是說要去嗎?”


    南兒一直在吃吃喝喝,根本沒注意到淺淺和南宮婉婉的話,這會兒有些詫異的說:“你不是說出一身汗好麻煩嗎?不是還說要幫著打理女子坊很忙嗎?”


    南宮婉婉揮揮手說:“好了,你不要說這些廢話了,反正你跟端木雲說要去騎馬,叫他叫上胤親王和蘇祈,不準說是我說的。”


    南兒恍然大悟,拍了拍胸口說:“包在我身上。”


    南兒抬眼一掃,看到端木雲,起身就要過去,卻被淺淺一把扯下,並說:“你傻了嗎?這種事情回去再說,更何況你現在跑過去跟一個男子說話像什麽樣子。”


    南兒翻了翻白眼,嫌棄的說:“你們國都的女子就是麻煩,跟男人說話怎麽了,還指指點點的,在我們那裏,想說就說。”


    淺淺抬眼無力望天,單手扶額對南宮婉婉說:“她就教給你去教育了,就她這性子,不好好磨磨,以後真嫁給端木雲了,有得苦嚐。”


    現在是因為國情的問題,南兒的一些問題都能忽視,以後真成了婚,以朝陽公主那樣端莊守禮的性子,指不定就要對她管束了。


    若是南兒不服教的話,婆媳一有問題的話,南兒的好日子也就到了頭。


    南宮婉婉聳聳肩說:“算了,南兒這樣也挺好的,以後隻要大麵上過得去就行了。”


    南兒臉色微紅,略有羞澀,卻是底氣十足的說道:“端木雲說了,才不會讓我吃苦,以後一定會好好對我的,和我打架也會讓著我了。”


    淺淺哭笑不得的看著南兒說:“你真是有大誌向的人。”


    鬧了半天,南兒這傻妞要嫁人,提出來的要求竟然是這個,她就不能更高端一些嗎?還打什麽架,直接讓端木雲站著讓她打就是了。


    淺淺愉悅的想完,臉立馬黑了,發現自個兒被南兒繞了進去,這智商明顯有下降的趨勢。


    忙了一天,周歲宴也算成功的辦完了,淺淺懷著身孕,世子妃也沒有讓她送客,稍晚一些,就把她趕回屋裏休息去了。


    清瀾就沒有這麽閑了,畢竟朵朵滿周歲,當爹娘的不能都閃了,他一直和世子爺陪客,直到客人都走了,他才回屋裏。


    淺淺早就命慎語放好了香湯,清瀾回屋,她便立即上前侍候,並說:“香湯已經放好了,你先過去沐浴,待會兒我給你按按肩,鬆鬆骨。”


    清瀾拉過淺淺的小手,放在掌心輕揉,並說道:“不用了,我去沐浴,你早點休息,你今兒也累了。”


    淺淺抬起笑臉,輕聲道:“我累什麽,就坐在那兒說了幾句話而已,倒是你,晚上喝了不少酒,解酒湯已經煮了,一會兒沐浴了來喝。”


    清瀾打量了眼淺淺,見她精神十足的樣子,也便沒有多說,拿起衣服就去隔壁沐浴了。


    “主子,解酒湯已經煮好了,是現在端來嗎?”思行過來,站在門邊輕聲詢問。


    淺淺應聲說:“嗯!把湯端來,然後你們就都回去休息,今天你們也辛苦了。”


    思行微微一笑,嘴角上揚的說道:“今天是小郡主的周歲宴,府裏上下都高興著,更何況托了小郡主的福,府裏上下都得了賞銀,就是累也是高興的。”


    淺淺莞爾笑了笑說:“好了,去把湯端來,今晚就不用守夜了,都早點回屋裏休息。”


    “是!”思行低低應了聲。


    侍候淺淺和清瀾數月,他們的習慣慎語和思行她們幾人已經清楚了,但凡是主子說了,他們照做就是了,包括守夜這些,就不用管什麽規矩不規矩,隻要聽了主子的話去辦就是對的。


    清瀾沐浴了過來,屋裏的丫鬟已經退下,醒酒湯也擺在桌上了,淺淺拿了幹淨的帕子,拉著清瀾在桌邊坐下,一邊替他擦發一邊催促他喝醒酒湯。


    醒酒湯微有些涼了,清瀾一口便喝了,將碗放到一邊,琢磨了會兒才開口說話。


    “其實有件事情我前兩天就想告訴你了,後來一想,等著朵朵的周歲宴過了再說,免得你多慮。”


    淺淺很少看他這麽正經的說話,好笑的揉著清瀾的發,隨口問道:“什麽事啊?”


    清瀾皺著眉說道:“漢國國師來了。”


    淺淺動作一頓,偶後漫不經心的繼續替清瀾擦著發,問道:“他也住在皇家驛站嗎?”


    “沒有!王爺的情節隻說是人到了國都,但不清楚具體行蹤。”清瀾想起漢國國師這人,便覺得厭惡。


    但不是因為他殺了喬三公,而是因為他一直是淺淺心裏的一個膈應。就算是恨,是討厭,清瀾也不喜歡淺淺心裏還有另一個人。


    “不清楚行蹤?怎麽會?這裏可是國都,還有肅親王掌握不了的行蹤嗎?”淺淺動作一頓,聲音下意識的拔高而不自知。


    清瀾反手一拉,將淺淺抱到腿上,輕聲安撫說:“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們會處理的。”


    淺淺抿了抿唇,說:“我也不是擔心,我就是忍不住會操心。”


    清瀾戳了戳淺淺的臉頰,說道:“我們在暗,他在明,而且國都又是我們的地方,出不了什麽事。”


    淺淺身子一軟,枕在清瀾的肩上,輕聲問道:“我們就不能偷偷把國師暗殺了嗎?”


    或許一對一,淺淺他們是打不過國師,但是到了國都,十個或者百個打一人,難道還贏不了嗎?就算不行,那下黑手啊,使毒啊!使詐啊!


    淺淺本來也不是那真君子,自然不講究那一套,隻是想早點把這個隨時會威脅到他們的人除掉就好。


    清瀾無奈的表示:“不行,國師若在魏國出事,漢國定然對我們發動戰爭,再加上這次和蜀國搶奪苗疆的事情,蜀國就算不落井下石也會袖手旁觀,到時候魏國就有危險了。”


    淺淺悶悶的應了一聲。


    雖然她有自信,覺得萬事在她手中都能解決,但也沒有到盲目的地步,明知道兩國國力相差懸殊,不是她隨便說幾句,揮幾下手就能打勝仗的事情,再加上旁邊又還一隻虎視耽耽的惡虎,這種情況下,她自然清楚,清瀾說得才是對的。


    “而且,我們並不清楚國師長什麽樣子。”清瀾有些難以啟齒的口吻說起。


    淺淺愣了下,猜測說:“國都在漢國都威風了十幾二十多年了,對嗎?應該比我們大,當初就算是二十歲掌握大權,如今也該是四十多歲了,想來應該是中年人,或者是老者才對。”


    清瀾不置可否,隻道:“國師有一雙翠眸,相信看見了,就能認出來。”


    淺淺微微翹了下嘴,想來竟然是混血兒,不過有這雙眸子倒是好認人,畢竟她在魏國這麽長時間,所遇的人都是黑瞳黑發,翠眸可不是那麽好遇的。


    “我們不用慌,國師若是清楚羊皮紙在我們手裏,早就找過來了,我們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了。”清瀾安撫的拍拍淺淺的後背。


    又接著說道:“你如今懷有身孕,不要多想了。”


    淺淺笑了笑,十分依賴的抱著清瀾的脖子,撒嬌道:“我困了,我們去睡覺了。”


    倆人躺在床上,倒沒有再多究竟這事,淺淺窩在清瀾的懷裏,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黑夜中,清瀾眼神異常堅定,輕柔的吻了吻淺淺的額,這才合上睡,靜靜睡去。


    接下來幾日,國都在一片繁忙當中,就連小販也被帶動起來了,因為國都人流旺了,他們的生意也好起來了。


    百姓沉浸在一片熱鬧繁華的氣氛當中,就是為難了那些守衛,各國到訪的人員不是皇子就是公主,哪一個都不容輕視。


    越到大壽這日,淺淺越被拘得厲害,不單是世子妃,就是清瀾都不肯讓她出門了,每天幸好南宮婉婉過來陪她。


    對此,淺淺還打趣的說過,幸好蘇祈不應她的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天天往王府裏跑。


    淺淺剛想到南宮婉婉,她人便過來了,而且一蹦一跳的特別高興,顯然是有好事發生了。


    “怎麽,蘇大公子肯和你出來玩了嗎?”


    淺淺和南宮婉婉熟了,倆人說話也沒有禁忌,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也實在的說。


    以往幾次,南宮婉婉一聽這話,雙肩就垂下,一副無驚打趣的幽怨樣,這會兒卻是小臉發亮,興奮的說:“你怎麽知道的?”


    突然出現了不一樣的答案,淺淺就像吃東西噎了下的感覺,愣了下問:“他真的答應跟你出去了啊?”


    南宮婉婉一臉幸福的說:“才不是,這一次是他主動約我出去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淺淺不忍的戳穿南宮婉婉的美夢。


    不管蘇祈為什麽突然約南宮婉婉,但肯定不是南宮婉婉心中所想,跟愛情是絕對沒有關係的。


    南宮婉婉不甚在意的說:“那有什麽關係,隻要他肯出來就好了啊!”


    淺淺佩服的點點頭說:“不愧是陷入愛海中的女人,果然大氣。”


    南宮婉婉嬌嗔了一眼,滿不在乎的翹了下嘴,偶後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國都新出的大新聞。


    “蜀國和漢國不是各來了一位公主嗎?這兩位公主可真是人才啊!那刁蠻的性情可有得一拚,你都不知道,她們昨天已經碰上了,差點就當街打起來了。”


    淺淺蹙眉,詫異的問:“不至於吧?畢竟是兩位公主,難道涵養這麽差嗎?”


    南宮婉婉翻了翻白眼,一副你懂什麽的表情說道:“越是身份高貴,越是容易養出刁蠻的性子,而且這次兩位公主鬧起來隻是為了一件小事,兩人看上了同一件首飾,各不相讓,她們的侍衛都打起來了。”


    淺淺哭笑不得張了張唇,無力的說:“兩人貴為一國公主,難道會看得上這些,為這些打起來,是不是太過戲了。”


    南宮婉婉一副你真機智的表情看著淺淺說道:“那是,自然不是為了這些,而是蜀國公主先到,正拿著釵子在看,然後漢國公主經過時,看到了,要拿去看,蜀國公主不同意,兩人鬧起來了,表明了身份,就更不可能相讓了,都直接扯到國家麵子問題上麵了。”


    淺淺翻了翻白眼說:“兩位公主這樣的性子,隻怕到時候麻煩事肯定還會不少。”


    “可不是麽!”南宮婉婉聳聳肩。


    反正蜀國皇子,她是沒有好感的,再聽公主這樣,更是十分的厭惡,想來漢國的公主也是半斤八兩的人物,心裏立馬就下了決定,以後碰到這兩人,要躲遠一點才行。


    “對了,我聽說漢國國師是一個風雲人物,你們都住在皇家驛站,你見過他了嗎?”淺淺是聽南宮婉婉說起了,這才有此一問。


    可能是隻兩天就是太後大壽的原因了,漢國國師也出現了,不過清瀾至今沒有見到他的人,就是不知道南宮婉婉和他住在一起,有沒有見到。


    南宮婉婉翻了翻白眼說:“哪裏見到過啊!倒是漢國的皇子和蜀國的皇子很快的就打成了一片,蜀國那皇子我跟你說過了的,就是和南兒有婚約的人。”


    淺淺打住南宮婉婉的話說:“不是有婚約,而是準備定婚約,這其中的差別甚大。”


    南宮婉婉呆了下接話說:“是啊,就是那個準備定婚約的皇子,他就是一個爛人,隻要是母的就行,漢國皇子和他關係好,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淺淺撇了撇嘴,對漢國的皇子沒有興趣,隻想知道國師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公主也是這樣,刁蠻任性,不可一世,覺得全世界都要圍著她們似的,這皇家出品,怎麽都這麽差啊!”南宮婉婉說起這些,嘴巴就停不下來。


    因為這些天在皇家驛站,她沒少聽到他們的消息,看著他們打雞罵狗,她站在一邊看都覺得累。


    “那漢國國師一點消息都沒有嗎?”淺淺皺著眉阻止了南宮婉婉繼續抱怨不停的話。


    南宮婉婉狐疑的問:“你怎麽老問他啊?我沒有見過啊!他根本就沒有露過麵啊!不過說來這個國師也真是神秘,而且好像漢國公主挺喜歡這個國師的。她就是為了和國師同行,才一路跟來魏國的。”


    淺淺微張小嘴,驚訝的說:“這樣嗎?那漢國國師的年紀不是應該很大了嗎?公主應該是花兒般的年紀吧?怎麽看得上國師啊?”


    南宮婉婉聳聳肩說:“這我就真的不清楚了,我這些也是聽說的,因為漢國公主一直挑三撿四各種嫌棄,還說若不是為了國師,她才不來這種窮鄉僻壤。”


    淺淺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作為魏國的國都,用大腿想也知道不可能差,漢國國力是比魏國強一點,但是漢國公主也不至於說出這種沒腦子的話啊!


    “你好像對這漢國國師挺感興趣的,我到時候去幫你打聽打聽。”南宮婉婉見淺淺提了幾句,才有此一說。


    淺淺搖了搖腦袋,怕打草驚蛇,反倒引起了漢國國師的注意,倒說道:“不用了,隻是聽說過此人,長了一雙翠眸,而且在漢國權利很大,有些好奇罷了。”


    南宮婉婉興奮的說:“對對對,我也聽說了,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混血兒,想來漢國國師肯定長得十分的俊。”


    淺淺蹙眉想了一想,一個四十多歲的俊男,頂多也隻能稱為儒雅的大叔了,不過這些她都不感興趣,也不想南宮婉婉去打聽,就故意扯了話題笑他。


    “怎麽,說是要幫我去打聽,原來是自個兒有意思了?不會見異思遷吧?”


    南宮婉婉輕呸一聲說道:“才不會,我是一個意誌十分堅定的女孩,肯定會從一而終的。”


    淺淺輕笑一聲,不和南宮婉婉繼續鬥嘴,兩人說了會兒閑話,她又屁顛顛的去找輕靈,幫著檢查那些丫頭的成果。


    稍晚一些,邱子衍過來求見。


    淺淺在前廳見了他,同行的還有阿二。


    “怎麽突然來了,出了什麽事嗎?”


    邱子衍拿出一堆田契遞給淺淺,並說:“這附近能買的都買了,再買就要跑遠一點了,而且資金有些不足了。”


    淺淺側目對花兒吩咐說:“去我屋裏,把裝銀票的盒子拿來。”


    說來,其實現在現在都不用做全國大米商了,她發現這銀子特別好掙,也不知道清瀾這麽冷淡的一個人,怎麽對收銀子這麽熱衷,隻要別人送,他就拿。


    每次對此,淺淺都特別無語,有些是別人求他辦事的,但他連對方要他辦什麽事,他都不清楚。


    清瀾就是典型的那種隻拿銀子不辦事的人,可是還是有人給他送銀子,而且數目還不小。


    為此,淺淺也擔心過,委婉的跟世子妃提過,世子妃卻是不甚在意的樣子,隻說無妨,隨清瀾高興就好。


    淺淺每次想到世子妃那表情,心是那酸爽勁就特別的無語。


    世子妃可能是覺得清瀾小時候吃了太多苦,現在才需要銀子傍身,如此才有安全感,因此,這些財迷的性子,在世子妃他們眼裏,都是讓他們心疼的表情。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隻要是愛的人,不管他做什麽,都是對的是好的。


    花兒拿了盒子出來交給邱子衍,淺淺無奈的說道:“好像有十萬兩銀票,你自己看看,我也沒細數過。”


    想著當初掐著手指過日子,如今卻是幾萬過手而不知數目,淺淺自個兒都有種生活就像玄幻片一樣的感覺。


    “客似雲來的生意已經上了軌道,也不用你們幫忙了,有二哥和我爹就行了,你們再專心打理米鋪的生意,國都的米鋪要開起來了,然後拿著這些銀子去買地購鋪,今年內,我起碼要見到五家分鋪,明白嗎?”


    現在也九月底了,雖然就快年底了,但想來也不算為難的事情,畢竟這是一直在準備的事情,都準備了一年了,就年底開鋪而已,拿著十萬兩銀子,若是這都辦不妥的話,以後也別想成什麽事了。


    “嗯!放心好了,我明白的!最多兩年時間,魏國上下肯定到處都是我們的米鋪。”


    對於這點,邱子衍是一點都不懷疑的,有財有勢,想辦什麽不行。


    淺淺看著沉默不語的阿二,想了想說道:“那行,人手方麵你看著辦,後續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斷了層!阿二這兩年下來,我們也是看著他成長的,二當家的位置就讓他來當,至於阿四,再磨磨,若是差不多了,就提上來,不行的話,就另尋他人。”


    邱子衍明白淺淺的意思,說:“你放心好了,雖然我沒有負責過這麽大的生意,但是你即交給了我,我就不會讓你失望。”


    淺淺莞爾笑了笑,就是喜歡邱子衍這份衝勁,看到他麵上的麵具,揶揄的笑說:“你這麵具也該換了,當初我承諾過你的。”


    她說過,有朝一日發跡了,一定打一麵更好更精致的金麵具給邱子衍,而不是這樣鍍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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