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恒眼睛一瞪,“那還不快給本王滾開,耽誤了本王皇兄的病,你個狗奴才耽擱的起嗎!”


    “王爺!”伸開雙臂,在前頭攔住,那管事心中恐慌,麵上卻是堅韌,幾乎是老淚縱橫,苦聲哀求著,“王爺,你莫非就一點都不顧念這麽多年太子殿下對您的兄弟之情嗎。”


    如果方才隻是猜想的話,這會兒,那管事的心中幾乎已經確定了這回定然是來者不善。


    可是五王爺怎麽就這麽狠,這麽多年要是沒有太子殿下,他怎麽可能從中脫穎而出,可不都是沾了殿下的福氣。


    論親論理,如今的恒王妃,還有側妃,可都是殿下母家的姊妹啊!


    “哼,你這刁奴,本王就是顧及著兄弟之情,這才是親自向父皇求了太醫為皇兄看病,倒是你這奴才,推三阻四,究竟是何居心。”蕭辰恒的耐心也幾乎是要用盡了,“太醫,還不快些隨本王進去。”


    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著自己的手下上前,挾持住了那管事,冷哼一聲,就要往書房走。


    太醫在宮中行走多年,似乎也是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門道,卻是不敢問詢,隻是裝聾作啞般地隨著五王爺,朝著裏頭走去。


    “王爺!”


    那管事奮力掙紮著,似乎是依舊想要阻止,可在身邊兩人的阻攔下,被捂住了嘴,也隻是‘哼哼’出聲。


    “怎麽回事!”內院的方向迎來了一隊依仗。


    鄭芊雪作為府上的女主子在蕭辰恒進府後,也就知道了其的動靜,心中不安,特意領了人前來一探。


    “見過太子妃娘娘。”鄭芊雪的‘太子妃’之位,可是昭帝親授,祭過祖宗皇廟的,於禮法上,隻要一日不廢除,就一日是普天外除皇後最為是尊貴的女子。


    眾人紛紛行禮問安。


    鄭芊雪冷冷一瞥四周的人,也不免禮,看著為首的蕭辰恒頗是不耐,“這是怎麽了,吵吵嚷嚷的,沒的丟了府上的臉麵。”


    心中卻是恨極,果真是落毛鳳凰不如雞。什麽時候,就是這等人也都欺負到了太子府上來了。


    當即是揚聲道,“五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蕭辰恒隨意地一拱手,“原來是皇嫂,本王這裏有禮了。”言罷,便是私自站直了起來,不留一絲顏麵。


    見此,鄭芊雪的麵色狠狠地變了變,卻也是強自按捺了下來,視線在他的身後的那些人身上掠過,“五弟帶著怎麽多人到府上來究竟是怎麽回事。”


    “父皇命本王帶禦醫來為太子皇兄瞧病,可是這刁奴卻是不肯讓本王進了書房。”蕭辰恒的話語間似乎是有些無奈。


    鄭芊雪冷了臉,瞅了那被兩人困住的管事一眼,眼睛裏似乎是要溢出了毒來,“可有此事?”


    什麽時候,這些奴才都如此地不經心了。


    似乎是礙於了太子妃,看著那管事的兩個兵士,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稍稍一掙紮,也就給掙開了去。


    管事的心中重新升起了一點希望,連忙到鄭芊雪的前頭跪下,“娘娘,是殿下吃了藥,正在屋子裏休息,這些日子,她的病體已經好轉,奴才不便請王爺進屋。”說罷,還對著她磕了一個頭。


    一邊是死命地打著眼色。


    鄭芊雪麵上不顯,心中卻是閃過了一絲驚疑,她是知道這個人的,是太子身邊極為信任的管事。


    這樣子,莫非是裏頭的太子出了事。


    不等她幾番思緒,蕭辰恒看了看天色,卻是已經有一些等不及,“將書房的門打開,太醫隨本王進屋。”


    “娘娘!”那管事慌慌張張地呼喚。


    “放肆,本宮看誰敢!”即便是有一些不明就裏,可接到了訊息的鄭芊雪,還是出言嗬斥道。


    蕭辰恒倒是沒有半分在意,隻是越發地嚴厲地的說道,“這可是皇上的旨意。皇嫂難道還要阻攔太醫為太子請脈不成?來人,還不快請太醫為‘太子殿下’診治。”


    “是。”底下人似乎也是看明白了風聲,不過是片刻後,書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蕭辰恒冷冷地看了蕭辰琛一眼,便領著太醫進了屋子,


    鄭芊雪的麵色卻是變了徹底,整個人氣的禁不住地顫抖,搖搖欲墜。


    若是在以前,老五可是一直在她後邊奉承的,哪裏敢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


    可今日這般——在這一眾下人的麵前,真真是沒了臉麵。


    蕭辰恒帶著太醫進了書房裏。


    裏頭傳來了幾聲恭敬地問話聲,片刻後,隻聽得一陣驚呼,就見蕭辰恒攥了一個穿著明黃色的衣服的瘦削的男子從裏頭走了出來,將人狠狠地扔在了地上,麵色更是冷沉地可怕,“屋子裏的太子是假的。”


    那男子惴惴不安地跌倒在地,明黃色的太子常服上勾破了不少的金絲來,沒有絲毫的氣度,此刻隻是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求著饒命。


    而後有一同進屋的衛士說道,“太子不見了。”


    太子不見了!


    這話就好像是一聲驚雷一般,頓時是叫所有聽見的人都心頭震顫。


    鄭芊雪的眸子在地上那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子身上掠過,身子一晃,也不用人攙著了,慌忙進屋,趕緊掃視了一眼四周,果真是空無一人,又慌慌張張地奔到了屋子的外頭,盯著那個男人死死地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眼睛更是一動不動地瞪向了那管事,“太子呢,你不是說太子在屋子裏休息?”


    管事支支吾吾的,隻是耷拉著臉,麵色一陣蒼白,說不出話來。


    他跟著太子這麽多年,即便是知道太子的計劃,卻依舊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鄭芊雪狠厲地咒罵了一句,“廢物!”不管旁人如何,忙是招呼著人去府上各處尋太子。


    她就不信找不著。


    好好的一個人,又能去哪兒了!


    事情很快就驚動了府外的禦林軍守衛,府上的各處都行動了起來,紛紛尋找著太子,可惜一無所獲。


    “稟告王爺,府中遍尋不見太子殿下以及納蘭側妃的身影。”侍衛匆匆而報。


    總算是確認了這個消息,蕭辰恒的眼底染著笑,似乎是有些心滿意足。心事總算是落下,尤其是其中還添了一個足以多番構陷利害關係的‘燎越郡主’側妃。


    當即麵色沉重地說道,“太子皇兄攜側妃逃離出府,還不快快稟報給皇上。”


    禦林軍守衛長麵色凝重,當即應聲就要入宮稟告。


    蕭辰恒跟著人,就勢就要往府外走。


    “五弟。”


    鄭芊雪上前兩步,遲疑地喚道,眼眶一片已經通紅,咬緊了牙關,她活了那麽多年都是極其高傲的,卻是從未有過地軟下了自己的聲量。


    自從知道了消息起,她的腦海中就已經閃過了千千萬萬的心思。


    太子生病已經好些日子了,她隻在最初草草地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沒有踏入了書房一步。


    一想到了太子病遁,而自己竟然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見,甚至是還帶走了燎越的那個賤人,這一顆心,就被緊緊地揪緊了。


    他是走了,可留給了【太子府】還有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的又是什麽?


    昭帝的憤怒,其他兄弟的構陷,還有朝臣的威壓。


    她真是怕……


    就是知曉了太子被圈禁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麽怕過!


    這一回,不緊緊是怕,她更是心寒了。


    她怕自己的地位自此一落千丈,她的孩子本該有的高貴的身份因此蒙塵,她怕原先觸手可及的東西,一切也都沒有了。


    “皇嫂還是在府中好好呆著吧,其他的事情,自有聖裁。”


    留下了這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蕭辰恒再也沒有心力應付,帶著人,匆匆地走了。


    鄭芊雪直愣愣地站著,眼底裏卻是一片青灰,冰冷寂靜的有些可怕。胸口一陣疼痛,身下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湧過來,眼前的視線漸漸地模糊。


    “血——”


    “流血了,娘娘要生了!”


    周遭遭地亂成了一團,四處的仆從奔走著,鄭芊雪還來不及訓斥,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已經不省人事了。


    “啊——啊——恩……痛!好疼……”


    內室裏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鄭芊雪的臉色蒼白的厲害,因為疼痛,額上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似雨滴般的沉沉落下。


    身子虛的狠,不一會兒竟是將整張褥子都浸濕了。身邊伺候著的,忙是七手八腳的將其放下。


    因為是早產,穩婆和奶娘都沒有在府上備著,好在蕭辰恒帶了太醫來,看了這凶險的情況,也隻能將此人先留下,和禦林軍守衛長一起進宮稟告去了。


    還是娘家【西昌侯府】時常關注著,得知了消息,急急忙忙地尋了穩婆和妥帖的老嬤嬤,連著太子妃身邊的一起,產房內這才是有了幾分模樣。


    時間已經過了許久,穩婆上前看了看產道打開的情況,又摸了摸太子妃肚子,心裏不禁也有些急了。


    她接生過了那麽多人,經驗十足嗎,太子妃的這一胎,看起來有些艱難,這要是出了事情,可不是她一個老婆子能夠受得起的。


    哭天搶地了小半天,鄭芊雪早已疼得沒有了半分力氣,身子因為疼痛而蜷曲著,瑟瑟發抖,麵色發白,眼底隱約間散出了幾分青白來。


    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新的熱水進了屋子,可那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沒有出來的意思。


    貼身伺候嬤嬤的站在身邊,瞧著自家太子妃的模樣,忍不住心驚膽戰,隻能說了好話不住地安慰著,“主子,您再忍忍,皇長孫很快就能夠出來了。您難道就甘心就這麽去了,大好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鄭芊雪疼的嘴唇發白,雙眼緊緊地閉著,使勁兒咬著帕子,雙手狠狠地抓住身下的錦被,指尖迸出了絲絲的血痕。


    穩婆一點一點地引導著,“娘娘用力啊!娘娘快用力!”


    鄭芊雪哼哼著,卻是沒有絲毫的力氣,眼瞅著是有些進氣少,出氣多了。


    在邊上圍著的,均是一臉的緊張和驚恐,滿頭大汗。一旦主子出了事情,他們這些人,可是一個都逃不了。


    外頭送了熬地濃濃的參雞湯來,嬤嬤接了過來,給鄭芊雪灌了下去,這才是好些了,拿老參片吊著,鄭芊雪這才是覺得自己的身上又是有了力氣,破碎地痛呼聲,才是又起了來。


    伺候的人這才是覺得又活過來了,穩婆麵上也去了一些憂色,“娘娘,再用力,馬上就出來了。”


    ……


    又是過了許久,即將用盡力氣時,孩子終於是出來了。


    “是個男娃!”穩婆麵色欣喜抱起了孩子,可見這孩子明顯的瘦弱,似是有不足之症時,笑意漸漸隱沒,不由得暗道了幾分可惜。


    ------題外話------


    ~?(^?^*)我努力早些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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