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清亮的聲音好似盤旋於天際的蒼鷹,遲遲未能消散,好似在幽穀中大喊一聲,不時便又會傳來回音,那一句‘何方宵小,豈讓你對我家主公無理’如同虎嘯一般久久盤旋在天際之間,經久不息。●⌒頂點小說,


    趙雲熟悉的聲音使得劉瀾緊繃的神經為之一鬆,燃起的火折子瞬間便被他熄滅了,劫後餘生,得脫大難後的喜悅讓他終於可以長舒口氣!相比於劉瀾,張飛表現的更為激動:“子龍,是子龍來了。”


    在主公點燃火石的一刻心情別提多緊張了,甚至後都被冷汗沁透,隻不過因為緊張直到此時才有所發現,偷偷憋了眼主公,暗中鬆了口氣。好在子龍及時趕來,不然主公若有個好歹,他萬死也難辭其咎。


    “子龍果然又在如此關頭神兵天降。”劉瀾大笑著,雖然有那麽一絲不真實,但隨著他的身影越來越近,以及清亮的喊聲都在打消著心中的那一絲不確信,趙雲確實來了,並不眼花,也不是出現幻聽,掩飾著內心激動,與丈夫再次來到窗前,看向屋外。


    麻杆男子的笑容變得死一般難看,臉色瞬間烏黑,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當他聽到趙雲那一聲喊後久久才回過神來,難道任務就這麽結束了嗎?臉上帶著不甘與無奈回身望去,與此同時,那些即將衝進院內的嘍囉,也在趙雲厲喝聲響起的一刻停滯不前,齊齊回身。


    隨即,所有人的瞳孔都急速的收縮著。眼前一切的並不是自己心中所想,有著大群的遼東軍卒殺來。而是……


    而是遠方一道白色的身影,風景嫋過。瞬間既至,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來到了羽箭的射程之外停下,這人白衣白馬,手中拿著亮銀槍,若星辰一般的眼眸,不帶任何表情的看向他們,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擔憂,好似身前五十多人沒有存在一樣。激起不了一絲波瀾。


    他好像麵對著的並不是五十名敵手,而是草芥,好像隨時都可將他們收割一般,又像是眼前五十多人都是死屍,對他構成不了任何威脅。


    這樣的鎮定,如此的氣度,讓所有人心中升起了一絲恐懼,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在前方躍馬揚威,卻是沒有絲毫動作。


    突然就見他嘴角一撇。冷笑一聲,在馬上一邊控韁,一邊喊道:“主公可在?”說完,他的嘴唇卻又頻頻闔動。聲音很低,沒有人能聽見,好像這句話是趙雲對自己所說一般:“子龍來遲了。”


    “主公就在屋中。”


    張飛推門而出。提著殺豬刀守在門前對趙雲,喊道:“子龍。怎麽就你一人獨自前來?”


    “翼德,憲和、張萍他們在後方。乃因子龍心憂主公,又兼馬快,所以提前到了。”趙雲並不太過擔憂,他一直如此寬慰著自己,畢竟有張飛在,這世上又能有幾人對主公不利,但直到此刻看到張飛平安無事後,趙雲緊懸的心才算徹底落下。


    “翼德?翼德不就是張飛的字號?”


    麻杆男子突然瞪大了眼珠向屋前那滿臉虯髯的壯漢看去:“怪不得,原來張飛一直跟在他旁邊。”冷哼一聲道:“趁他們就兩人,速速將他們處死。”


    “三將軍,你受傷了?”


    趙雲驟然發現張飛的怪異,因為在那怪異的服飾(穿著甘倩的衣服)處,分明是剛被包紮過模樣,心中一愕,看來這些人非同等閑,不然又如何能傷到三將軍。”


    “些許小傷何足掛齒。子龍放心,俺還有一戰之力。”張飛雙眸閃過一絲狠色,看著眼前數十人,嘴角浮出一絲森然,終於能夠痛痛快快的殺一場了。他雖然是受了箭傷,但若認為他沒有一戰之力那就大錯特錯,畢竟虎威尚在,些許小傷又何足掛齒,既使無法發揮百分百的實力,但就是百分之五十,對付眼前人也綽綽有餘,而且從他們真正恐怖之處是手中的弓弩,可為了要活捉劉瀾,入院的王十六這些人都隻佩戴著佩刀,沒有弩箭的威脅,張飛何懼與他們肉搏,而遠處麻杆男子身旁那些人雖然彎弓執弩,可要放箭偷襲的話又會投鼠忌器,畢竟誤傷了王十六等人可比射中他的幾率更大,是以現在要擔心的反而不是張飛而是趙雲。


    “子龍,小心為上!”


    “翼德放心!”趙雲朗笑一聲,道:“今日子龍與張將軍聯手對敵一回可好。”


    張飛緊了緊殺豬刀,道:“最好不過!。”


    二人旁若無人對話之際,冷眼的王十六等人瞬間殺向了他,雖說張飛戰場之中趁手兵刃是丈八蛇矛,但殺豬刀卻是他最先使用的兵刃,雖然就控製的範圍和殺傷範圍不能與丈八蛇矛相比,可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揮動手中殺豬刀直將周身護的水潑不進。


    而趙雲那邊,剛一策動坐下白龍駒,彎弓搭箭瞄向趙雲的殺手早已在麻杆男子一聲令下向他射出了羽箭,隻是如同天邊卷席而來的黑雲,霎時就將趙雲覆蓋在當中。


    羽箭如同潑水一般,灑落而下,眾人無不是哇哇大叫起來,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趙雲坐下馬的腳程竟會如此快,在第一波羽箭落下時就讓他借著白龍駒的速度躲過一劫。


    冷眼觀瞧一切的麻杆男子在第一波羽箭之後,親自彎弓搭箭,同時命令手下改拋射為平射,雖然如此殺傷會小一些,但總比被這人借著馬速躲過要好。


    第二波羽箭再次射來,趙雲隻以雙腿夾著馬腹以作平衡,左手甩脫馬韁抓在了亮銀槍的槍柄上,雙手連連揮動亮銀槍,將射來的箭矢齊齊打落。


    直到第二波羽箭落下,在趙雲手臂有些酸麻的刹那,他卻眉頭一皺,王十六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時間,手一揮,第三波箭雨再次襲來。在箭雨之中,趙雲驀地一驚,他發現,一隻毫不起眼的箭矢尾隨在大部隊身後,向著他的白龍駒射來,暗罵一聲:‘卑鄙’,立時舞動亮銀槍打落身前羽箭,同時注意著射向白龍的那支羽箭。


    就在射向白龍的那支羽箭奔掠到來的瞬間,趙雲卻又是心中一驚,原來那支射向白龍馬的羽箭身後還有一直羽箭朝著自己心窩射來,大驚失色,居然是連珠箭!


    急忙矮身,匍匐在馬背上揮槍掃向射馬頸的箭枝。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趙雲揮動手中亮銀槍準確無誤擊打在箭身的時候,卻隻覺箭身勢沉而力猛,想要擊落絕無可能。


    電光火石之間,哪容趙雲多想,但臨戰經驗豐富的他還是在第一時間使出了百鳥朝鳳第二式‘離鸞別鳳’,隻見急速飛行的一箭在亮銀槍的引導下向左偏離了少許。


    趙雲本在馬上向右偏著身子擊打這一箭,但他卻發現不管自己如何改也無法改變這一箭的路線,順著慣性,他隻能將箭矢打向右側,卻不能向左擊落,可他此時卻又是向右偏著身子,如此一來,白龍馬雖然能躲過了危機,但這一箭卻不偏不倚,向他自己的麵門飛來了。


    現在的情況是,起身有後一箭等著他,不起身,若能及時向左移動身體還能躲過這一箭,移動若是慢上片刻,那他必定就要葬身在這一箭之下。


    趙雲沒有思考的時間,雖然這一箭來勢已被他用亮銀槍牽動略有減緩,但速度仍快,硬著眉頭,將羽箭向右剝離了少許後單手抱著馬頸向左躲避,但人的反應速度又怎比得上離弦之箭,眼見這一箭向自己麵門射來,即使躲閃再快,也一定會擦著麵皮而過,到時我們的子龍哥便成了刀疤哥了。


    趙雲乃是英俊小生,自然不會讓此事發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一橫竟然不在躲閃,緊盯著羽箭向自己激射而來,當所有人都以為趙雲必死無疑,而麻杆男子亦是如此認為,冷笑一聲,同時將長弓隨手交到了手下手中。


    麻杆那字正要轉身指揮手下人加大力度進攻張飛,就在他轉身的瞬間,眼角餘光所見到的一切卻讓他怔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半晌之後怔在原地的他才轉過身,聲嘶力竭的喊道:“快給我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


    無法躲避的趙雲不再選擇逃避,而是直麵射來的羽箭,當羽箭射來的瞬間,隻見他臨危不亂,輕輕側頭的同時嘴巴張開,竟然已牙齒咬住了箭頭。


    之前還在呼嘯的箭矢在這一瞬間,好似處子一般,在趙雲口中靜悄悄地再沒有了絲毫動彈,下一刻就見趙雲輕唾一口,將羽箭唾在地麵,隨著口中羽箭落地,趙雲頭頂上的箭矢也在瞬間呼嘯而過。


    而此時的趙雲早已汗如雨下,怪不得連張飛都負了傷,原來有如此神箭手。


    一夾馬腹,坐下白龍馬開始高速行進著,隨即他翻轉馬身,四目搜尋了片刻,找到了那位射術精湛的箭手,沒有一絲停頓,霎時向他殺來。


    麻杆男見趙雲竟然有此本事,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眼前人的厲害,大喝一聲:“給我殺死他,殺死他。”


    趙雲已經離得近了,那些人在想用弓箭卻是不能,隻能拔出佩刀,團團圍住了趙雲前路。


    趙雲的目的乃是麻杆男子,但神前被阻,隻能一邊向前衝一邊結果一旁賊人。


    麻杆男見趙雲英勇無敵,躲在一旁,怕被他發現,就在這時,他的眸子透出一絲不安,原來在見進村的土路上出現了無數黑點,知是遼東軍趕來,萬般無奈下,隻能大喊,道:“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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