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許塢群山便即化整為零,雖然有陶謙為他鋪路,但袁家門生遍地,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劉瀾再次將部隊化整為零,分成數隊裝作商旅趕路。


    這一日,劉瀾、甄薑、張飛、閻誌再加上許褚等許塢好手數百人行在官道之上,忽聽得馬蹄聲響,一眾人,亦有百人之數,騎馬疾馳而來,這些人草莽氣息濃重,個個膀大腰圓,目露凶光,其中一人,身材倒是這些人中最瘦弱的,攔下劉瀾一行,並沒有惡意,反而朝他拱拱手,客客氣氣的問:“各位可曾見過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著淡青色青衫,身材大概和壯士一般。”說著指向了一旁的閻誌。


    劉瀾一眼看出此人雖然身材瘦小,但卻是這些人之中的領頭人,在他們眼中除了發自內心的敬畏,還有深深的恐懼之色,指著前方不遠處道:“見過,剛才瞧他往那邊去了,說著卻是向新蔡的方向指去。


    消瘦男子向劉瀾道了聲謝,便調轉馬頭向西北而去,這些漢子剛一離去,淄車內卻轉出了一位年輕小哥,二十歲多歲年紀,劍眉橫豎,相貌堂堂,身穿著淡青色袍子,來道劉瀾身前,千恩萬謝道:“多謝恩公救小子一命,還請恩公下馬,受小子一拜。”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輩應當,小哥也不必多禮了,快快去吧!”看著眼前少年,劉瀾笑說道:“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小子姓陳名到,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劉瀾,劉德然。”劉瀾笑說道,隻是這一聲還未落下,隻見遠方蹄聲四起,塵土飛揚之際一道冷笑聲響起:“好啊,眾位瞞得在下好苦!”沒想到之前被誆走的瘦弱男子又反了回來,而在他身後的伴當更是抽出了兵刃,隻等瘦弱頭一聲號令。便要盡殺這些膽敢欺騙他們的 ‘商旅’。


    很快,瘦弱頭領抽出腰刀,一道斷喝:“都拿下了!一個也不要放走。”頭領之前本聽信了劉瀾所言,可向西北追了好久也遲遲不見陳到蹤影。心想陳到那小子徒步,跑得再快也走不過他們,可尋了這麽長時間卻根本沒看到他半點影子,而之前那商旅中可是有輛淄車的,會不會是那些人將他藏在車內。又刻意欺瞞,想到這裏,立時掉轉馬頭,不想正好發現了陳到出現在這些商旅身旁,怒從心頭起,立時吆喝一聲,向那可惡的商旅殺來。


    劉瀾身旁皆是一等一的好漢,見這些人殺來,不等他下命令便招呼了上去。雖然人手比他們略少,可個個身手了得。一相遇便是殺了個難解難分,人數上的優勢,隻是讓他們多活一些許時辰罷了。


    許褚原本沒打算出手,隻是瞧著那領頭之人,向右一擺,砍翻了一名原周倉寨中的好漢,向左一搖,又一名自己許塢中的漢子咽喉被刀鋒一抹,一命嗚呼,慘死在場。青筋畢露,這些許塢好手可是自小到大的弟兄,眼見剛出許塢便即喪命,雙目充血。緊攥手掌更是嘎嘎作響,一聲大喝直朝領頭人殺去,可隻衝殺了數步,前路便被


    望著半路殺出來的敵匪,許褚一聲冷哼,象鼻刀驟然出手。端得是勢大力沉,絲毫不給對方反抗的機會,就見刀鋒呼嘯著朝左側那人胸前一掃而去。也是他終日刀尖上過活,許褚手中刀剛一掃來,就覺渾身寒毛直豎,殺機四伏,手疾眼快匆忙後仰急避,居然躲過了他的致命一擊。


    不僅是他暗呼僥幸,連本人許褚都輕咦一聲,沒有想到他能躲過這一刀。好運氣不會出現第二次,再接再厲,手腕一抖,象鼻刀帶著呼嘯之聲再次劈出,第二刀不在大開大合,乃用著巧勁,半空翻轉刀身,來的快,去的隱,那人就是反應再快,也是躲閃不及。


    他隻覺刀鋒剛麵門擦過,還未待起身,呼嘯之聲又來,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就覺胸側一痛,下一刻,隻見許褚的大刀已將他胸腹以上,斬飛了兩段。


    交戰伊始陳到抽出腰間長劍便欲幫忙,卻不想卻被劉瀾阻止,不得不耐心觀戰,幾乎是交手的一瞬間,這夥商旅便以壓倒之勢將黃巾匪徒們殺了個屁滾尿流,遂收了出手的打算,可這心中卻是奇道:這尋常商旅竟有如此多的好手?之前看劉瀾本尋常無奇,可此時再看,卻發現了一點門道,不說他身旁那虎體熊腰的張飛,就是他腰側的那口黝黑寶刀便不是凡品,這種人豈是過路商旅?


    心中驚疑之際,就見劉瀾身側那位英俊公子拉著劉瀾手臂,十分曖昧地指向遠方交戰場中的許褚,道:“德然你看!” 心中一驚,沒想到之前的小哥竟會是位姑娘,看向劉瀾身旁說話的那位小哥,此時對著他的劉大哥,當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萬般風情,當的是引人眼目,隻一眼,就讓剛冠禮的陳到再不敢抬起頭來,心髒怦怦亂跳。


    劉瀾那會注意到陳到的表現,一對鷹目順著小蠻所指的方向看向了許褚,原來對麵為首之人和許褚迎上了,一個照麵,就被許褚砍下隻手臂來,為首之人退在一旁高聲大叫起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被殺的隻剩下數名漢子的一夥人齊齊喊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劉瀾聽多了這些,尤其當年與黃巾交戰時這喊聲時刻會響徹在戰場,此時再聽這熟悉的喊聲,微微一怔,隨即好笑起來,這張寧的父親都死了多久了,沒想到還有人喊這些,真以為念上這麽幾句就能刀槍不入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陳到出聲,道:“他們都是汝南黃巾,占據了汝南縣,小子隻因得罪了其中的一位頭目何儀,不得不和母親與兩位兄長及幼弟離開避難!”


    其實他不說還有兩位兄長劉瀾也知道,他字號叔至,伯仲叔季可不就是排行老三嘛,微微額首的一刻,卻聽到他長歎口氣,道:“但不知他們為何?也許是瑕疵報複,竟然誣陷小子殺了他們的頭領何儀!沒辦法,小子鬥他們不過,隻能逃命,不想這些人卻死追不放!幸好得遇恩公,不然不知何時才能見到老母!”


    說著的同時心中卻是苦悶,他跑出來已有一日,老娘在家也不知情況如何,一定為他牽腸掛肚,想到此處,竟是希望自己能夠長出一對翅膀飛回去,他心中雖然急切卻也不敢就這樣一走了之。隻是在心中盼望這一場好殺快些結束,好回家探望老母。


    沒想到張寧殺了許儀,卻反而讓陳到背了黑鍋,心想之際,卻又看向瘦弱的領頭人,隻見他一連喊了數聲,也不知是真的管用,還是如何,但看在他眼中,對方那條斷臂好似不在疼痛一般,戰意更是直線飆升,嗷嗷叫著就向許褚殺來,好似立即就會報了斷臂之仇一般。


    許褚畢竟平生多在許塢,對世間的新奇事見的不多,之前見他模樣不明所以,隻等他一念完殺來後,才一挺象鼻刀迎上他去,本以為他念些咒語,武藝必定比之前更強,出手時自然傾盡全力,甚至使出百分之二百的全力,可想而知,許褚動了真格,隻一碰麵,一刀便將領頭人砍翻馬下,直到結果了他後,還有一點不確定?低頭看了馬下屍首一眼,心中疑惑,此人既然念咒,為何還是如此不堪?難道這咒語有問題?


    隨著頭領被殺,黃巾很快被全部處理,陳到與劉瀾作別道:“劉大哥,謝謝您的救命之恩,小子也不知該如何報答您!”說著跪倒在地,就要叩頭。


    這叫做陳到的小子有些能耐,而且他將這些黃巾這麽一殺他就更沒有了去處,將他虛扶而起,道:“小兄弟,這些人一死估摸著你就更難歸家了,不若隨我回遼東,建功立業,為自己謀一份前程。”


    “劉大哥是?”雖然看著眼前人做商旅打扮,但陳到心中卻明白這一行人絕對不簡單,他平日自奉身手高強,但之前瞧許褚出手,又觀張飛氣息,早知二人必在自己之上,而除了這兩人,剩下扮作隨車的眾人,也都是身手了得,若到這時陳到還認為這一行人是商旅的話,那他便真是呆子了。


    “嘿嘿,俺家主公,襄平令,小衛青劉瀾是也!”張飛搖頭晃腦,頗為得意道。


    “原來是劉將軍。”陳到心中激動,本想一口答應,可想到老娘,不由歎息一聲,道:“不是小子拒絕將軍,隻是家母年邁,實不易跋涉,等小子侍奉完老母,定前往軍前效命!”


    聽他如此說,劉瀾也不好強留,叮囑再三,又送他些錢糧,這才依依作別,徑朝徐州而去,還不望讓他有困難一定記得來遼東找他,為何對這年輕人如此重視,因為劉瀾一早就知曉此人便是劉備白耳兵的統領,而演義中趙雲的原型,其實就是他和趙雲兩人的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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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千裏歸途遇故知結束,第十卷:袁紹磐河戰公孫即將開啟,故事發生在公元一九二年,漢獻帝初平三年,敬請期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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