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瀾一手提著屠龍刀一手拉著小蠻柔荑朝眾人大喊一聲就打算向後路突圍。


    “主公,早該如此了!俺可早手癢了!”早已摩拳擦掌的張飛挺起丈八蛇矛耍了個花槍道。


    一些人剛要向後突圍,早有準備的黑衣人瞬間圍攻而來。


    反應還真夠快的,本還想著先上馬呢,現在也別指望了,與張飛一左一右,護著小蠻先衝出去再說。


    蒙麵人合圍的同時高喊道:“留下你手中姑娘,就饒你們的命!”正所謂兵不厭詐,他們雖然得了必殺令,可畢竟自家小姐在他們手中,若有個閃失,他們沒有人能落個好下場,索性繼續騙下去,若兩人離開小姐,再殺他們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動起手來也不會畏手畏腳。


    小蠻隨著劉瀾一路向北突圍,與蒙麵人正麵相遇,手中屠龍刀重重一捅,立時將黑衣人胸前刺出一個大窟窿,鮮血倏倏流出,死的不能再死。而另一邊的張飛,也在這一刻挑動蛇矛,兩股鮮血立時自前方兩人脖子噴射而出,衝得兩人頭顱在半空中翻了兩個身後迅速落下。


    鮮血在空中如雨點般落下,一滴滴,一點點地灑在這兩具死屍身上,看到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小蠻臉色瞬間慘白,雙眸直勾勾的毫無光彩,而腦中更是被這一畫麵震驚到一片空白了,如木偶一般被劉瀾拉扯著向前或向後。


    死的三人身後都不錯,奈何有小蠻在,投鼠忌器這才被劉瀾、張飛一擊斃命,可在其他蒙麵人眼中,劉瀾和張飛兩人簡直如殺神一般,所有人眼睛都瞧直了,心中更如打鼓般跳個不停,可遠方頭領的低喝聲卻使得放緩的腳步又加快起來,雖說十分忌憚二人的武技高超,但黑衣隻得硬著頭皮團團衝上來。就算明白是找死,可也得不知死活的上啊。


    麵對如潮水一般湧來的黑衣人,劉瀾將屠龍刀舞得呼呼作響,將自己和小蠻周身護住。直似水潑不進。


    一邊張飛殺得性起,早沒了蹤影,殺入敵群之中,雖說蒙麵人使的都不是長兵器,可身手著實不錯。有幾次便要傷到他,可最終還是被他反應迅速的避開了,不僅如此手中丈八蛇矛更是在第一時間發起反擊,將一些躲閃不及的黑衣人接連結果掉。


    黑衣人算是看出張飛這莽大漢委實難惹了些,圍而不攻,其餘眾人則齊齊攻向劉瀾。


    之前替頭領喊話的黑衣人衝殺而來,長劍舞動,在他手中宛如靈蛇,筆直向劉瀾胸口刺來。偏偏此時小蠻腳下一滑,向前踉蹌。帶動劉瀾,腳下不穩,匆忙間隻能揮刀抵擋,同時伸手想拉起她,不想這一拉非但沒把小蠻拽起,反而使他失了重心,身子一晃,矮身而下,但此時方才喊話人手中長劍已至,隻得橫提寶刀,總算是在千鈞一發之際硬生生的擋下了力鈞一劍。


    堪堪擋下這一劍的劉瀾正要趁勢而起。不想黑衣人前式剛盡後式即來,複轉而來後的這一劍不偏不倚,又向著他的麵門刺來,也是他眼疾手快。屠龍刀在手中一轉,一撥一削然後便是一卸,當當當連著三聲金鐵鳴響,劉瀾奇跡般將喊話人手中寶劍牽引一旁,保住了一條小命。


    奈何黑衣人由上而下,便如昨日他砍麹義那般。這氣力本就弱了一籌,為接這一劍,隻得單膝跪倒在地,情狀頗為狼狽。


    見此,心下大急的小蠻急忙去扶劉瀾,可不想黑衣人被劉瀾逼退一步後又借勢衝了上來,情急之下哪裏還顧得了許多,胡亂在地麵抓起一把泥沙,撒向欺身而上的黑衣人,黑衣人被她突然偷襲,用衣袖遮擋,可還是灌進眼睛許多迷沙,頓時倉皇後退。


    小蠻趁機再次去拉劉瀾,隻是前危剛過,後難又來,看著數把長劍同時朝他刺來,情急之下立時將他護在了身前,心想都是自家下人,絕對不敢對她下狠手。


    一切說起來長,可卻發生在一瞬間,此刻閻誌和小蠻護衛在一邊與黑衣人激戰,而張飛呢又殺得早沒了蹤影,再加上他勇猛無比,圍攻他還有閻誌方向的黑衣人並不多,反而將矛頭都對準了落了單的劉瀾。而劉瀾這邊,不說雙拳難敵四手,就一個還要分心去護著小蠻安危就讓他吃不消了,此刻更是狼狽倒地,可剛要爬起,卻發現小蠻出現在身後,用背脊抵擋刺來的數把長劍。


    黑衣人匆忙收手,哪個敢傷自家小姐啊,可奈何一人收手不及,不偏不倚正巧刺在她的肩頭。


    “你姥姥!”這一幕正被劉瀾看到,立時揮起屠龍刀就要劈了這傷了小蠻的黑衣人,可不想這黑衣人在刺傷小蠻的一刻,手掌一抖,寶劍當啷一聲落地,驚慌失措轉身撒腿就跑,而相比於此人,其餘黑人人此刻同樣戰戰兢兢,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求助的眼光頻頻看向頭領。


    劉瀾發現了怪異,這些人雖然是要劫持小蠻,可並不敢傷她,霍地撇向小蠻,隻見一顆顆晶瑩淚珠正一顆顆一串串滴答落下,精致的麵孔因刀劍加身已扭曲在一起。不論如何小蠻始終是女孩子,此時沒當眾哭出來隻是偷偷抽噎已經很難得了。看著她因痛苦而變得扭曲的麵容,劉瀾心中滿是感動,關心道:“你還好吧?”緊接著又道:“你怎麽這麽傻?我一男人讓砍下沒什麽,可你一個女孩子……”劉瀾歎息一聲,讓我怎麽說你好,你個傻丫頭!


    小蠻痛苦中帶著些許委屈,搖頭的同時將眼眶中並未流出的淚水灑落,道:“我樂意,這點傷沒什麽的,再說了,要是連你也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更無處可逃了!”


    說話時笑容異常淒慘,可心中卻是倍感委屈,恨恨地詛咒一番。你們還真刺啊,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絕不會放過他!


    這一切看似漫長,卻隻是瞬間,就在這當口,發現不對頭的張飛一聲巨喝道:“莫傷俺家主公!”


    劉瀾和小蠻突覺耳囊一震,隨即就看到張飛急揮蛇矛衝了過來。立時有數人與他糾纏,其中一名黑衣人更是抓住他出矛未收之際,雙手抓住了蛇矛長柄,不想張飛力大如牛。大喝一聲,蛇矛使勁兒上甩,將黑衣人帶將起來,甩向半空,落地後直接癱作一團。更有‘嘎嘎’之聲響起,腿骨折斷數節。


    又一名黑衣人見著空擋,舞劍上來,張飛耳聽六路,閃身之際,已是抓住他的手腕,妙手空空奪下他手中長劍,順勢一劍,砍向他的腦袋。


    黑衣人大駭,忙閃身相避。雖然躲閃及時,沒有丟了小命,怎奈張飛這一劍力大勢急,砍掉了他半隻耳朵。


    短暫的距離周圍滿是黑衣蒙麵人,若換做他人,說不得不死也要被困在原地,休想動彈絲毫,但張飛卻隻用了數秒時間就來到劉瀾身旁,再次與主公一同護著小蠻安全撤離。


    ‘啊喲’之聲不時傳來,有了張飛。兩人護著小蠻一路向北一路好殺,當真是佛擋殺佛,一路隨處可見滿地殘肢斷臂,瘋狂屠殺中的兩人就此衝破重圍。不遠處的頭領眼見兩人護著小姐就要殺出重圍,急忙摸向懷間,心中一驚,目光更是變得呆滯,出來匆忙,竟把弩箭落在了匯合處。扼腕長歎:如果弩弓在手。又豈容他再此耀武揚威!


    與此同時,關羽更是帶著龍騎軍出現,心有不甘的頭領知今日大事難成,打了聲口哨暫且停手,而劉瀾也阻止了關羽,現在最關鍵的還是為小蠻包紮。


    官道兩旁古樹森森,到處都是蒼天巨木,巨木枝葉繁茂,遮天蔽日。


    劉瀾背著小蠻回到輦車內,他們行軍,傷藥是必備之物,倒也簡單,將包紮的步驟對小丫鬟說了一遍,可小丫頭卻搖頭如撥浪鼓,說什麽也不敢包紮,無奈之下,劉瀾隻能低聲問道:“要不就我給你包?”見小蠻羞澀點頭,劉瀾便即讓小丫鬟在輦車之內幫她略解衣衫,回轉過頭,隻聽得衣衫簌簌間驟然傳來小蠻‘啊’的一聲慘叫,痛徹心扉。


    因為血肉和衣衫粘在一起,雖然被小丫鬟小心分開,但在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刺激下,小蠻哪還能忍住,大叫一聲,險昏厥過去。


    疼痛難當的小蠻哪裏受過這個,淚眼婆娑,哽咽道:“我不治了,德然我不治了!”喊了數聲,卻發現劉瀾憤怒調頭,眼珠越瞪越大,小手立時捂住檀口,忘記了疼痛,還是頭一次見到劉瀾如此生氣。


    劉瀾一句話也沒說,更沒有理會小蠻的撒嬌任性,隻是瞪大了眼珠瞪著她,或者說是看著她衣衫略解之後的嬌軀動容。


    有如此火爆,如此迷人的景象,劉瀾又如何能不浮想聯翩!


    隻覺鼻尖隱隱,似要流傳鼻血來,這時一邊的小丫頭發現劉瀾直愣的眼神,心中不無擔憂道:“小姐傷的是不是很嚴重?”


    忽然被她這麽一問,劉瀾打破旖旎幻想,慌忙搖頭道:“還好,還好沒有傷到骨頭。”說著來到她的身邊蹲下,看著肩膀上那道足有兩寸來長的傷口,不深,已經開始結疤了。劉瀾這麽多年在軍中,對護理有些心得,清楚現在結疤如果不做處理以後一定會留下痕跡,不再遲疑,立即劃破血痂在傷口上撒上傷藥。


    這些傷藥都在遼東醫學從事調製的,成分是什麽他並不清楚,不過藥效卻比劉瀾以往用的那些傷藥好了百倍不止,輕輕在傷口一撒,劃破血痂再次流出的鮮血便被止住了。


    “唔!”


    突然,劉瀾隻覺左手突然一痛,似被猛獸咬到一般,久久沒有鬆口的跡象,被突然一咬的劉瀾右手頓時一陣顫抖,傷藥四落而下,除了在小蠻的傷口上有,其他如衣衫上,背脊上,皆是灑落傷藥粉!


    小蠻以為他在捉弄自己,又羞又怒,又急又氣,叫道:“你……你……你做什麽呢。”


    劉瀾左手掙脫出虎口,同時伸到小蠻麵前,心中又氣又大感冤枉道:“你都快咬下我塊肉來了,我能不疼,一時沒有抓住才會撒的!我不怪你還有的說,你還敢來抱怨我?我這一肚子的委屈哪裏去說?嗯?~~”


    小蠻因為藥撒在傷口之上早已痛的臉色慘白,呼吸微弱,但是看到劉備左手腕上的牙印,臉頰微微一紅,不知如何開口。


    原來劉瀾劃破小蠻已經結疤的傷口本已是疼的她險些暈去,又被他在傷口上撒傷藥,更是嘶嘶作痛,仿若抽心,但又苦於被他和小丫頭按著動彈不得,情急下才咬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剛為小蠻上好了藥,但是傷藥碰觸傷口所帶來的劇烈疼痛還是讓她痛得不可開交,眼眶中淚水不住滾來滾去,有些哽咽道:“早知道這麽疼,就不治了……”想到這竟是快哭了出來,同時掙紮著就要起身。


    劉瀾急忙吼道:“你給我躺著別動。”說完也不管左手腕的疼痛,竟是隻靠一隻手臂壓住了小蠻想要動作的身體,同時將絹布包裹住她的傷口後,背轉過身,對一旁小丫鬟道:“好了,為你家小姐穿衣吧!”


    說著下了輦車,吩咐部隊繼續開拔,這一回有了大部隊,也不怕那些黑衣人再次殺回來了。


    一路向南,不數日劉瀾再一次來到了陽翟縣,部隊駐紮在城外,但一道‘噩耗’卻傳來,郭家搬遷去了冀州,原來自群雄討董之際,潁川不少名士都預見到天下有變,四戰之地的潁川必然戰火不斷,雖然鄉人們多懷戀故土,不願離去,可像他們這些大戶卻得到了冀州牧還是同郡人韓馥的邀請,故此諸如荀彧、郭圖等潁川大戶子弟便將宗族遷至冀州避難。


    雖然沒有了郭氏族人的幫助,但劉瀾還是打算入城去見醫學從事,而小蠻也要跟著他入城,雖然他的傷不嚴重,無須再治療,可她既然提了出來,劉瀾也不好推辭,帶著她與張飛幾人進入了陽翟縣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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