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絕對是位勤快的男人,與傳統的‘臭’男人不同,不管是在盧龍還是在礦山甚至是在行軍,他都要比所有人更幹淨,最少不像以前的劉瀾如今的張飛那些老爺們一樣邋遢,內衣裹腳的襪子隨便扔,也許這就是男人成家與未成家的變化所在吧。


    其實成家前與成家後的關羽與張飛們一樣,可那時候有青梅竹馬的妹子胡金定幫他洗滌,如今妻子不知所蹤,一個人在軍營雖然也能像張飛那樣在這些事上拉幾個壯丁幫著幹,可關羽並沒有,不是他真就體恤士卒,而是因為洗滌時能夠回想起妻子的音容笑貌。


    可是時間太長了,長到關羽都有點回憶不起來妻子的容貌,所以關羽每天都會洗一次從老家帶來的衣衫,以使自己不會真的將妻子的容貌忘卻,可那麻衣布服又經得起他幾次折騰,被他揉揉挫挫搞得破破爛爛。


    不得已關羽求到了劉茵頭上,女博士的女工雖然不如讀書厲害,但應付這些還是沒問題的,不過他卻告訴關羽以後不能這麽洗了,不然的話連她也都無能為力了,雖然從此後關羽如若重寶般收起了衣衫,可洗衣服的毛病卻養成了,而他愛洗衣服也就在軍中傳開了,幾乎無人不知。


    當然與洗衣服一樣關羽同樣對練武也有著異常的癡迷,當然他~長~風~文~學,◆.≧x.n≌et不像張飛是那種整天找人切磋必須要分出個勝負的武癡,而是喜歡自己研究每一招每一式的動作是否合理,而在這個時候關羽是最為認真的。就算是張飛敢打擾,那也絕對吃不著好。他還記得師傅也就是他的老丈人胡金定的父親說過的話,那就是將青龍刀法去繁還簡。如今他已將青龍刀法從108式精簡到了七十二式,他還在努力著將七十二式青龍刀法改為三十六式,所以在研究時關羽都是極為認真的,每一招每一式去掉不去掉都要反複推敲容不得半點瞎來,有時甚至因為某一刻的心血來潮又將以前已被他遺棄許久的一招一式又從新加入,而這也是關羽的七十二式青龍刀法這幾天還是七十幾式,過幾天又變成了八十式的原因所在,但無數次的失敗卻並沒有讓關羽放棄,就像他從未放棄找到妻子胡金定一樣。就像他從未放棄每日推演一樣。


    關羽是遊俠不假,但遊俠真正的來由卻是墨家,而關羽的師傅便是墨家子弟,所以關羽從小就與妻子胡金定演練攻守推演,不多不少,一個時辰,那時候他對此不清不楚,隻覺枯燥,但以現在的眼光來說。陣戰指揮他真的要感謝恩師,印象中若不是當初師傅拿著藤條將每日隻知練武的自己趕回來推演,他也不會像現在對戰陣對戰爭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尤其是後來與徐阿泰相識之後。兩人推演了很多可能發生的戰爭,沒發生的不說但發生的都與他們所推演的結果相差不多,當初也許就是個習慣成自然。可是經曆了這麽多之後,他才真正發現老師對自己最大的恩情不是教會了自己一身過人的本領也不是把金定許給了自己。而是讓自己養成了這攻守推演的好習慣,至於武學。倒在其次了。


    今日關羽隨司馬來到了白馬寺,聽司馬的說法對著佛像祈禱會很靈驗,胡佛他是第一次拜,但既然司馬都說了,那他當然希望這胡佛真能像司馬所說保佑自己的妻子和家師。…


    白馬寺乃漢明帝所立,寺在西陽門外三裏禦道南,前身為鴻臚寺,是專門接待外國賓客的機構,因為鴻臚寺作為國家外事機構,配置有邸舍,用於外國使者及商客食宿;甚至有庫房,用於存放貢物或貨物。而鴻臚寺的邸舍,便成為了聚集西域胡人包括胡商和僧人的場所,也就順理成章的建起了白馬寺。


    白馬寺主殿內佛龕和各種壁畫應接不暇,尤其內部裝飾尤為豪華,兩人恭恭敬敬的上了柱香,心中講所求說與神明後便走出殿外,不想一位三十出頭左右的僧人看著關羽的背影越看越像自己認識的一個人,忽然福至心靈,宣了聲佛號信步而來。


    就在劉關二人走出佛音陣陣的白馬寺準備向另一處紅牆掩映綠蔭的偏院而去時,身後響起了一道佛號聲:“阿彌陀佛,敢問施主可是河東人士否?”


    劉瀾關羽幾乎同時回身,劉瀾疑惑,關羽更疑惑:“請問你是?”


    “關壯士離開家鄉解良數載,莫非真不識貧僧否?”


    關羽歉然,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想不起來你是誰了。


    “昔年貧僧家隻與關壯士家隔河而望。”


    關羽恍然大悟,忙開口懊悔,道:“原來是胡家……”


    “貧僧已入釋門,如今法號普淨。”大和尚不等關羽說出自己俗世姓名便又宣聲法號道。


    兩人同鄉,備敘舊情,原來普淨在關羽離鄉不久也離開了家鄉,後拜胡僧支婁迦讖為徒,在白馬寺出家,如今白馬寺的主持乃其師兄普慈,自幼剃發出家,但其自小聰慧,除佛典外更博通儒道法墨兵諸家,尤擅易經陰陽,常侍帝左右,上為天子太後誦經祈福,下為黎民百姓說佛普渡,可以說普慈、普淨兩師兄弟在雒陽的名氣很大,隻不過劉瀾關羽卻並不知曉罷了。


    因為是老友相聚會有很多話,而且聽關羽的口氣焦急中更像是要從其口中打探妻子胡金定的下落,對此劉瀾也不好打擾,和二人暫時分別,說了句離去時自會來尋他便走了。


    而關羽則在普淨的引領下從前殿來到了後院。


    眼前的情景讓關羽難以置信,原來白馬寺前麵乃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可後麵卻全無半點佛像莊嚴的影子,四周一片殘敗。隻不過卻很幹淨,用普淨的原話就是清修不講奢華。拜佛自當虔誠,白馬寺之所以能如此輝煌。都是寺內僧人們省吃儉用下來的,沒花過朝廷一分贈錢,就算有贈,那也都買了糧,施濟了。


    關羽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仁慈,當然如果劉瀾在這裏自然會學著電視的模樣雙手合十說句大師傅們慈悲為懷。


    白馬寺以前乃是鴻臚寺,規模何其之大,走了足有一刻鍾才來到了一間休息的廂院,蒼鬆翠竹。古柏森森,環境幽靜的很,登堂入室,都是老舊的家具,甚至埃幾還缺了一角,下麵用著幾塊木板墊著,可就是這麽一件老舊到換個地方絕對會落個劈了當柴燒的木埃幾卻被擦拭的一塵不染,而埃幾正對著的牆壁上則掛著幾幅畫,卻是一副佛主割肉喂鷹。以身飼虎的畫,關羽不明其意,和尚也沒有說,兩人落座。關羽再一次問詢其有關胡金定的消息,隻不過大和尚如之前一樣,所知也是寥寥。並不比關羽知道的多。


    而此時同樣在白馬寺的一間廂房內,幾位中年正在屋內密謀著什麽。…


    “明年六月?天將至冀。這消息可準確?”


    “千真萬確,我們的人好不容易才從裏邊探聽出來的消息。絕不會有假。”


    “好,那老夫就走一趟冀州去見王芬,若能將其說服,大事可期。”


    這簡短的對話並無法察覺出什麽來,可隻有有心人聽到才能明白其中的含義,而此時屋內的幾人卻絕對不會知道隔牆有耳,他們的對話已被一位執劍的英武男子聽了個一清二楚,隨後男子先去了趟大將軍府,將所聞之言和盤托出,大將軍何進一臉冷笑:“故太傅陳蕃子陳逸與術士襄楷居然又潛回雒陽,以為本將軍不知情嗎?不過這明年六月?天將至冀又是何意,難不成這個天是指……”


    何進不敢往下想了,因為天子卻是提過出巡的事情,可具體行程卻一直沒有對外透露,而這麽重要的消息,這些人又是怎麽知曉的,消息又會是從哪走露出來的?一葉知秋,既然那襄楷要往冀州說服王芬,那看來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不然襄楷也不會現在就去冀州。那麽自己是不是該去提醒下天子或者試探著問下天子的行程?”


    何進有些猶豫,如今天子喜愛董侯,如果一旦天子遭遇不測,以他如今在朝中的威望擁立史侯不成問題,也正是這一念之間,何進選擇了靜觀其變。


    而男子離開大將軍府,在察覺並無人盯梢後又徑直入宮,天子在壽安殿接見了男子,隻不過身邊卻並沒有中涓張讓與趙忠,隻有蹇碩一人。


    “如何?”靈帝聲音冰冷道:“何進有甚反應?”


    “毫無反應。”


    靈帝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他想讓史侯繼地位都快想瘋了。”


    “大將軍很可能是不願聲張,也許明日便會向天子探聽行程。”蹇碩圓場道。


    “那樣最好,不過議好的行程又是從哪裏泄露出去的?皇宮內?”


    “不好說,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若明目張膽的抓捕審問反而會打草驚蛇無法將這些貳臣一網打盡。”


    “說的不錯,董侯必須繼位為太子,不管是張讓趙忠這些中涓還是大將軍何進何苗這些外戚,甚至是三公這些黨人,但有阻礙,盡皆鏟除。”


    “那臣是不是再去趟三公府,看看他們的反應?”那位已經被摘下佩劍的英武男說。


    “不必了。”靈帝擺擺手:“這些人雖然迂腐,立嫡不立豎,立長不立幼,但忠心卻不是何進這屠夫可比的。”


    “末將懂了。”


    “嗯,派人去冀州盯著,看看冀州牧王芬的反應,還有宮中也一並秘密調查,我要知道消息到底是從哪走漏的。”


    “那陳逸?”


    “一並盯緊,隨時抓捕。”


    “諾!”(未完待續……)


    ps:ps1:翻閱不少資料,都言東漢白馬寺前身為鴻臚寺,但並沒有說服力的材料來證實,不過白馬寺處在鴻臚寺為中心的胡人活動空間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ps2:筆記本再次壞掉,需要返廠維護,隻能跟新已有的存稿,每日一章也不知道能堅持幾日,好無語,想這幾天去選台電腦,可大綱資料都沒有,隻能等筆記本回來回複2更了……見諒。更新會在每晚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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