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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日劉瀾每天都會到洛水畔,第一日陪著老人博弈了幾盤,當然劉瀾被殺了個片甲不留,得了個布局不錯的誇讚,第二日劉瀾陪著老人登了趟北邙山。


    能看得出老人的精力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隻到了山腳下便喘息的厲害,劉瀾看著心疼,說咱別登了,可老人家卻有些固執,也許這就是不服老吧,兩人走走停停,足有2個時辰才登上了北邙山,站在山巔之上,老人變得神采奕奕,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樣,雖然劉瀾不知道,但老人心裏卻清楚,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老人卻發現自己好像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劉德然,你和我咱們中間隔了三代人甚至是四代人(快90歲),可是老朽卻和你很聊得來,你不像很多年輕人太過鋒芒畢露,這點從博弈就能看出來,穩紮穩打,和你的性子一樣沉穩,可是啊,這樣的性子卻不該出現在你這個歲數你懂嗎?年輕人,就該有那麽股闖勁,若是都像老夫這般七老八十,那還有個什麽勁?你看老夫都這般年紀還不是與你一齊登上了北邙山,你又有什麽好顧慮的呢?


    老人今天的話很多,可老人卻唯獨沒有和他說最重要的一句話足以讓劉瀾感恩戴德的一句話,那就是老夫已經麵聖推薦你,用不了幾日,天子便會召見你。


    和老人分別之後回到驛館劉瀾便得到通知第二日一早參加朝會,事發太過突然,劉瀾連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按他的估計自己這檔子破事最少還要拖個把月,沒想到這麽快就被靈帝召見了,當然其中內情劉瀾卻是不會知曉的。


    第二日一早劉瀾換上了官服。關羽一眾人眼中全都冒著精光,尤其是張飛都是拍著馬屁說司馬就這一身行頭扮相,別說天子要大大封賞了。說不得高興之餘就招您為駙馬了,劉瀾笑罵了句滾蛋。然後就出了驛館,因為是上大朝,驛館特別為劉瀾配置了施轓車,其實整個雒陽城除了逢年過節除了金市一直都是宵禁的,所以劉瀾天還沒亮就出發可想這個時辰哪會有人啊,就是個鬼也看不著,可當馬車到了北宮南門時,我的個乖乖風燈高懸人頭湧動 。就像是趕早集一樣,到處都是嘰嘰喳喳的談笑寒暄聲,一派的喜氣祥和,不過官場這類看多了總會有種虛偽的感覺,甚至覺得這些人別看見麵時客客氣氣的,哪個人爬到這個位置上不都是虛偽的像隻狐狸?平日裏都和笑麵虎一樣不知道戴了多少副麵具,隻有此時你才能看到麵具下的嘴臉,但也僅僅如此而已,因為他們的心,你是永遠無法猜到的。就算是現在談笑甚歡的兩個人,也許心中真正想著的不過是如何扳倒你罷了,這就是官場。


    充滿傾軋的官場。虛偽而又現實。


    不一會兒(北宮)南門緩緩打開,南門乃宮城正門,門洞闕口目測便有四十餘丈,乃劉瀾所見雒陽城中規模最為宏偉的一座城門,而其寬度更是可以並行三十道車軌,想想就讓人咂舌更遑論此刻親眼所見?


    全身魚鱗甲的的岩郎站立兩側,空出正對南門馳道,右文左武排列兩排徐徐而進,劉瀾跟在最後。進入了當今天下令無數人向往的北宮。


    朝會在德陽殿,德陽殿周旋容萬人。陛高二丈。皆文石作壇。激沼水於殿下,帶來絲絲靈氣。而在殿前,更有一座高聳入雲的闕樓,整個雒陽都可以看得到。…


    “天子臨朝,諸公覲見!”


    一聽這破鑼也似的嗓子不用想也知道這一聲發自中國特色的太監,不得不說若是沒有這麽奸細的聲音,想在這能容萬人的德陽殿內通知外麵的大臣們還真有點難,隨後大臣們陸續進得大殿,按位置落座,當然也就隻有那些個位高權重如三公九卿大將軍們,其他人都是站著的,畢竟這大朝會都是初一十五才會開,平日裏靈帝隻是在隔壁的宣明殿會見各位臣僚,劉瀾打著哈欠,反正也沒人會看見,就算有人看見,能排在最後的官職能有多大?根本就說不上話,更何況旁邊這幾位上了歲數的臣工們比之劉瀾還有不如。


    五十步和百步,誰也別笑話誰。


    天子靈帝帶著冕帽龍驤虎步的出來了,後麵跟著一眾中涓宮女,前呼後擁的,落座在龍椅之上,眾大臣們施禮拜見靈帝而其機械的回了一句免禮後各位臣工便又落座回屬於自己的埃幾之後,劉瀾在人群最後麵,別說他現在和其他官吏們低垂著腦袋,就算是抬頭看也不可能看清靈帝的容貌,人太多了,雖然相比能容下萬人的德陽殿此刻隻不過才進了五分之一人,可那也足足有二千號人啊,劉瀾排在二千人的最後麵,可想而知。


    先是左手第一位的大將軍出列了,第一件事就是一件大喜事,乃是荊州刺史王敏討趙慈,斬之,這事發生在2月份當時因趙慈殺南陽太守秦頡可以說是‘名動天下’,沒想到隻用了短短幾個月就剿滅了叛匪,當下就得到了靈帝的誇讚,更得到了一片官員的歌功頌德,可對於這些劉瀾卻隻是苦笑,如今風雨飄搖的大漢朝到處都有造反勢力,滅了這一處那一處又起,也不知道有啥可歌頌的。


    果然,好消息就這麽一條,讓靈帝頭疼的事情隨後接踵而來。


    同樣是來自荊州的消息,隻不過這一回並不是捷報而是武陵蠻反叛,靈帝大怒,五溪蠻居然也敢對抗朝廷,立時傳旨王敏,務必蕩平五溪蠻。


    靈帝的氣頭還沒消呢,河南尹何苗便又出班起奏說滎陽亂黨劫掠州府,殺中矣令,靈帝當即拍案而起,滎陽乃你河南尹治下,有亂民造反你不去組織官兵平叛卻來向我匯報,你這個河南尹是幹什麽吃的?要不要我在教你如何處理政事?


    鬧劇。簡直就是一場鬧劇,劉瀾原本想象中的大朝會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漢朝的人才何其多?怎麽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一樣?難道吏治腐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可鬧劇這才是剛開始。這不靈帝這裏一發怒,中涓張讓尖著嗓子跳出來叫囂說什麽何苗詭行以邀名。根本無治理一郡之能,當撤。


    直到張讓直呼其名劉瀾才知曉原來這位河南尹是何苗,乃大將軍何進的弟弟,在後世劉瀾看那些個種馬三國這何苗可都是何皇後的姓名,可真沒想到居然不是何皇後反而是何進的弟弟,這也太……


    劉瀾心中還沒有腹誹完,那邊廂大將軍何進卻是坐不住了,先是以王符的名句說了句天子 。不受虛言,萬萬不能聽信這幫曲道媚時的中涓閹豎妄言啊聖上,非河南尹不討匪,實是帳下缺兵少將,平叛堅難,臣請聖上立即調緹騎軍(歸執金吾)三千人前往平叛。


    這邊廂大將軍話音未落,執金吾吹胡子瞪眼的出班哭喪著臉,道:“從恒帝時屢翻撤緹騎、持戟,今緹騎不足二百人,持戟亦隻有五百人。如何調三千人前往平叛?不若掉衛尉下虎賁軍前往平叛。…


    幾位掌兵的大臣你推我我推你,最後又推回到了靈帝頭上,北軍南軍都在外平叛呢。岩郎剛反京師,如何再派?思來想去竟是無兵可派,靈帝大怒,怨氣都撒在了倒黴蛋何苗頭上,誰讓他是河南尹呢,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就算是招募義軍,務必在月末平定叛匪。


    那些叛匪又不是泥捏土造,這邊連兵都沒一個呢。我如何在月末平定叛匪啊,隻不過劉宏卻不去管這麽多。就是你何苗派自己的私兵去,隻要平定了叛匪就行。劉瀾算是長見識了。這大朝會根本不是啥‘政協會議’感情是德雲社說相聲呢都是一群逗比啊?


    劉瀾本就沒睡醒,經這麽一段貫口,那叫個精神抖擻啊,不過接下來可就沒那麽精彩了,是太尉府的匯報,太尉張溫在涼州可不太順利,不說連戰連敗,但關鍵的幾仗都不是很順利,也該張溫今天倒黴,所有倒黴事都碰到了一起,靈帝這一回非但沒怒反而笑了起來,整個德陽殿立時變得鴉雀無聲,半晌才聽靈帝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召張太尉回京。


    不用想,張溫這太尉算是做到頭了。


    這朝會拖了許久,又說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已經徹底紅日高升了,劉瀾以為今日朝會就這麽結束了,沒自己啥事了,沒想到靈帝卻點了他的名字,宣幽州右北平盧龍令覲見。


    來前的小中官把一切禮儀都交給了劉瀾,劉瀾規規矩矩的走了三十六步,然後施禮覲見靈帝,隻不過靈帝卻並沒有說句平身之類的話,就這麽晾著劉瀾,劉瀾低著頭反正感覺有無數道眼光投過來,至於是誰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給人的壓迫蠻大的,好不自在。


    “劉瀾,光和六年率千餘突騎(場麵話,比俘虜好聽)深入草原,斃鮮卑大人和連,同年,陣斬右北平烏丸大人烏鼎,中平元年,獻策平幽州蛾賊之亂,中平二年,率三千突騎軍深入柳城,大破烏丸與塞外,中平三年更是在剿滅三郡烏丸之役中立下頭功,這幾件功勞,有的是朕剛知道的有的則是以前就聽到過的,正因為有你,幽州才能平定內憂外患,你的功績是無法被磨滅的,數日前,在這朝堂之上有人說要輕賞,有人呢又說要厚賞,朕想知道你是想繼續治理一方,還是想留在軍中?”


    “治理一方,也許會給自己個郡守當,隻是去哪當郡守就不一定了,如果是軍旅,以他的猜測應該還會留在幽州,當然如今在幽州也就是度遼將軍或者是護烏丸校尉能染指,可畢竟幽州才是大本營啊,去到了陌生的地方,一切就要從頭開始,甚至和當地的大族發生什麽不愉快,估摸著太守當不了幾天就得乖乖走人了。


    “臣少年以良家子入幽州軍,數載以來都是幽州一卒,若陛下同意,末將願繼續為我大漢守邊!”劉瀾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隻不過靈帝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卻又不是劉瀾能知曉的了。


    “好,好一個願為我大漢守邊!”


    靈帝誇讚了一句。當劉瀾以為靈帝下定決心要封賞自己時,卻發現靈帝大笑著離開了,而各位臣工們在聽到張讓吼了句退朝後也都紛紛離開。留下劉瀾一個人莫名其妙,這靈帝到底咋想的?聽口氣自己的回答很讓他滿意啊。可是不封不賞又是要幹什麽?


    雖然封賞沒下來但好歹終於麵聖了,兄弟們叫囂著好好慶祝下,不過劉瀾卻是報聲歉,讓大家稍微等等他,他先告退了一步,眾人莫名其妙,卻不知劉瀾徑直來到了洛水畔,按理說快到晌午這個時間段老人肯定已經回去了。可劉瀾怕老人執拗的脾氣犯了所以才急匆匆的過去,哪怕聊表歉意也成啊,畢竟答應老人這幾天都去陪他的,可到了洛水畔如預料當中一樣沒有老人的身影,劉瀾慶幸老人並沒有等他,不然的話他可真就過意不去了 。…


    隨後回去和老兄弟們一起到了鳳來樓,這個點沒幾個人,有也是采室裏賭棋,幾人點了酒菜,算是慶祝了。


    “你們知道嗎。這鳳來樓便是那小兄弟家開的,不過那小兄弟卻是位姑娘,叫做小蠻。長得很漂亮,在我見過的女子中,能排第一。”


    “能排第一,比劉茵姑娘都好看?”聽到女人,李翔和張飛同時放下了著,尤其是張飛更是瞪著銅鈴眼問道,他來時雖然沒得到劉茵的囑托,可有前一次下潁川的經驗,自然而然的就幫著劉茵姑娘盯著司馬了。如果劉瀾知道張飛如此好奇的問這些是在吃裏扒外,非得抽他不可。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兩人應該不分伯仲,隻在毫厘之間。”


    不分伯仲?張飛急了。忙不迭的問:“司馬,你不會看上這位叫做小蠻的姑娘了吧。”


    “怎麽可能。”


    張飛如釋重負,不想劉瀾接下來卻又說道:“不過看上還真看上一個,就是驛館住隔壁的那位荊州姑娘,年齡比我小那麽三幾歲,知道嗎,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些異樣的感覺,很可能這次是真動心。”


    “什麽?”所有人都放下著了,這麽大的事眾人可都替司馬著急呢。


    “行啦,行啦,你們也別一驚一乍的了,我不就說了個動心嘛,你們也不想想,人家是什麽家室,能看上咱這兵痞?上門提親的人估摸著得從荊州排到盧龍去,所以啊我也就是那麽一說。”


    “司馬啊,隻要動心了那就別管成不成,納采啥的那得籌備起來,萬一他們家還就答應了呢。”關羽是一行人唯一成過家的,給出了自己的主意。


    “哪能那麽魯莽啊,我連他家到底是什麽來路都不知道呢,你們說我是那種打無把握仗的人?最少也要知己知彼是吧,再過段時間看吧。”


    眾人都豎起了大拇指,讚了一聲司馬不愧是司馬連這種事都能運用到兵法上麵來,看來那蔡姑娘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司馬的魔爪了,不過啊,你對蔡姑娘動心思了,可劉茵姑娘怎麽辦啊?


    李翔還沒說完了,就被張飛瞪了眼,一臉的嫌棄:“說什麽屁話呢,大戶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咱司馬娶倆妻不就行了。”


    “也是啊。”李翔樂了,可劉瀾卻苦惱了。


    不願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道:“咱們吃飽喝足了要不要再逛逛雒陽城?”


    “不就個太學嘛,都去過了還有什麽好去處,莫非是青樓?”李翔露出一個**的眼神,聽說京城裏麵有胡姬,這胡姬可不是那鮮卑烏丸族的女子而是那種金發碧眼身高馬大的大洋馬,想想就夠讓人血脈賁張的。


    “你們要去我不攔著,但有一點別生事。”


    “司馬不去?”


    “有個去處我自來了雒陽後就一直想過去瞅瞅,今日正好得暇,過去看看。”


    “司馬我和你一起去吧。”關羽這種絕世好男人真少見了,那可是為老婆胡金定一直守身如玉到現在,要知道這處男和非處男在這方麵是有著本質區別的,一般嚐過甜頭的男人是很難長時間把持住的,可這也正說明了關羽的厲害處,管的住下半身,才能管得住上半身,能當武聖的人,不會那麽簡單。(想知道《大漢龍騎》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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