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陽城北郊七裏處,有座陰森森的閻王穀,入穀前有道長約兩裏的拱橋,市井小民皆恐懼的稱其為“奈何橋”。因為一過奈何橋,生人不回。


    坊間還流傳了這麽幾句話——閻王穀裏活閻王,丈七身高黑煞麵。勸君莫過奈何橋,親人淚眼喚不回。寧下十八地獄殿,誓不失足踏閻穀。


    閻王穀內,終年有惡臭的腐屍味傳出,血腥染滿純淨的黃土,白骨遍地可見,胡狼野地裏爭食人骨,兀鷹停駐在爛堆前,撕扯早已模糊的屍體。


    左側有座以凶殘聞名的狂風寨,正上演著不堪入目的活春宮秀。


    “哦,我還要……太……太棒……嗯——”


    粗獷的男子翻個身,性急的分開她……


    稍息片刻,男子才饜足的從女人身上退出。


    “你真是不錯呀!美人兒,不愧是杏花閣的花魁。”他滿意的往她胸口一抓。


    何媚兒輕嚶一聲,偎向他的身子,往他耳後吹著香氣。“大王才是男人中的男人,教媚兒差點受不住你的熱情。”


    “小嘴真甜。”他得意的捏捏她飽腫的香唇。


    “人家說的是實話,天下的男人除了霸風寨中的雷非烈,就屬你最強。”她撩撥的撫摸他胸口的黑毛。


    她有過的男人就屬這兩個土匪頭能滿足她的欲望,但是殷狂風貪婪略帶征服的求歡,每每累得她在事後全身是傷。


    反觀和雷非烈的肢體交纏時,她不但能得到無上的快感,還能一再承受他的歡愛而不累,讓她仿佛仙佛般飄浮在感官的情欲中。


    殷狂風一掌揮過去,打得她嘴角流血。“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那個狗雜種的名字。”


    “對不起,大王,媚兒口太笨。”她甜膩的舔舔唇瓣,媚態十足。“不過,大王,你好像十分厭惡他?”


    “厭惡?!哈……我不是厭惡他,我是恨他。”一道狠厲的陰光迸出。


    “恨?!嗬嗬嗬……大王,你和他無冤無仇的,怎麽用到這麽嚴重的字眼。”恨才好,恨得愈深她愈痛快。霸風寨給她有羞辱,她一定加倍奉還。


    想她何媚兒在睢陽城的花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多少男人散盡千金隻為在她枕畔留宿一晚,可他竟然不領情,將她的癡情擲回她臉上。


    還有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仗著有幾分姿色跟她搶男人,還故意躺在雷非烈的床上戲弄她,害她丟人的遭所有恥笑。


    更可惡的是,居然在她身上下毒,使得她七天不能接客,日日夜夜受欲火折磨不得宣泄,連碰一下男人的手,全身就像火燒般難受。


    殷狂風憤恨的。“他奪走了我的一切。因為他,師父將我逐出師門。因為他,父親將該我的地位留給他。”全是他的錯。


    “哦——你們還是師兄弟呀!”那功夫一定不相上下,對她的報複計劃有益。


    他不屑的說:“誰跟他是師兄弟,全是師父偏袒那個狗雜種。”


    雷非烈入門比他晚,卻學遍了師父的獨門功夫。師父偏心,私自將一身所學全傳授與他,甚至要將他心愛的師妹許配給他,幸好他早一步侵占了師妹的清白身子,才不致失去心愛女子。


    可惜她天生身子弱,熬不過生產之苦,胎死腹中連帶著也失去二八年華的生命。而師父竟把師妹的死,怪罪在他頭上,因為他當時正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所以被以棄正室於不顧的罪名逐出師門。


    當時自己另有女人的事,隻有雷非烈一人得知,所以一定是他心有不甘,向師父進讒言的緣故,自己才會落得如喪家犬一般。


    “聽說朝遷要派兵圍剿霸風寨,你想不想插一腳報仇?”何媚兒在他耳旁軟語進言。


    “你這個小騷貨,又在動什麽腦筋?”殷狂風邪笑著,抹掉她嘴角血絲,放在口裏一吮。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你懂吧!咱們可坐享其成,享受他們兩敗俱傷之後的成果。”


    他眉光一挑,頗有興趣的問。“你想怎麽做?”陰狠的女人比較對他的胃口。


    “很簡單,等官兵從正麵攻上寨子時,咱們可由後山的岩壁攀上,他們忙著迎戰官兵之際一舉攻入寨內。”


    他想了一下說。“飛岩走壁是沒什麽問題,可是寨裏有四方在,想攻下並不容易。”麻煩的是武藝高超的四方。


    “大王大可放心,聽聞此次攻擊,朝遷招募了不少武林人士,屆時四方得出寨迎戰,徒留個空寨。”


    殷狂風心中仍有些疑問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消息從何得知?”他不太信任旁人,何況是個婊子。


    “哎呀!大王怎麽這麽問,當然是靠人家的魅力嘍!”她媚眼一勾,多少春色盡在不言中。


    “是呀!瞧我糊塗的,光你那媚態,有幾個男人擋得住,我那十幾個女人加起來都沒你風騷。”


    “嗯——人家不來了,你取笑我。”何媚兒嬌笑著直往他懷裏頭鑽。


    “要是我那些女人有你一半妖豔,我就是天下最有福的男人。”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蛇腰上遊移。


    “死相啦!有了我之後,你還想要誰?”她佯裝不依的點點他的胸膛。


    殷狂風笑得狡黠。“好好好,我把那些小妾全打賞給手下就是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這此年來,狂風寨搶奪無數金銀珠寶,見人就殺。稍具姿色的女人就擄上寨,等著老大玩膩了,再丟給手下去發泄,撐不過去的女人,就往野地裏一扔,讓野狗去啃噬屍骨。


    姿色稍差的貨公,當場被一群豺狼似的土匪輪奸,完事之後綁在大石上,讓兀鷹活活的啄食至死,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而殷狂風對女人的熱度,最長是三個月,最短是兩天,玩過之後就沒有新鮮感,急著要找新貨色,所以被他糟蹋過的良家婦女不知凡幾。


    因此閻王穀內淨是不甘受辱而死的幽魂,以及有苦無處伸的可憐生靈,絕望的數著日子苟且偷生。


    “那人家可得更加用心來服侍你,回報大王的一片厚愛嘍!”何媚兒掩著口,咯咯的笑得很嫵媚。


    被撩撥的男性象征正昂然,殷狂風眼眶發著紅光,捉住她的烏絲一扯,張口咬住挑逗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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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望一片紫色的浪花,在山風溫柔的手中起伏波動,如同山林中紫衣仙子,在藍天下嬉玩著動人的遊戲,不解人世醜陋,天真的淡放清媚。


    清吹過花無痕,花落花開誰憐惜,瓣瓣蕊片舞秋心,寄語顏色無多語,玲瓏心,休待也。


    他好笑的說:“瞧你一臉戒慎的表情,好像我是要推你入火坑的老鴇似的。”她也太不信任他的人格了。


    “寧可在火中燒成灰燼,也不願中花粉毒。”開什麽玩笑,打死都別想要她屈服。


    看著那片紫得刺眼,教人從心底厭惡的蔓草,龍雲希望能下場酸雨或是冰雹,把它們全打散,成為昨日黃……不,是昨日紫花殘片。


    他失笑的搖搖頭。“我不會忘了你有花粉症,相信我一次如何。”雷非烈舉手保證。


    “你的人格可信度不予置評,不過,你想有人會笨得去想念土匪的保證嗎?”至少她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我是改邪歸正的未來商人,你那篇禮運大同篇我都會默寫了。”真是累垮他了。


    夫子是個嚴厲不放水的冰美人,身為學生的他,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比和官兵玩遊戲還辛苦。一不如她的意,鐵鞭還真是揮過來,他的背到現在還隱隱作痛,不過比起南古風的笨拙,他算是幸運多了。更幸運的,他是有“獎賞”的——別人可求不到的吻。當然,他是不可能允許任何人碰他的雲兒。


    “聽過披著羊皮的狼吧!假道學的人,外表可是享譽聖名的大善人哦!”像他們家那群真小人。龍雲暗忖著。


    斜劍山莊的人造橋鋪路不落人後,初一、十五不忘施米布施,救急救難更是搶第一,隻是……他們太不受教了,鋪的是自己門口的路,該造的橋不造,偏向深山野嶺中搭橋,根據他們的說詞是——城鎮有官府在,輪不到他們出頭,並且要尊重少數人權益,讓大家都有可行。


    去他的少數人,這種荒無人煙的高山峻嶺,也隻有武功高強的人才上得去。至於布施嘛!誰聽過得猜中謎語才能領米受金的,全是些荒唐事,其他就更是甭提了。


    “你認為我有那個本事作假,戴上聖人的麵具嗎?”雷非烈沒好氣的環著胸,以他暴躁的脾氣是裝不了半刻。


    龍雲淡淡的說:“撒旦也是這麽跟他的信徒說的。”信我者,得永恒的生命——隻除了少了靈魂。


    “什麽是灑蛋?信徒?有人是信……灑蛋教嗎?”是他孤陋寡聞嗎?他不解的眼中布滿疑惑。


    她無趣的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你到底帶我來這裏幹什麽,看這一片爛花?”


    “當然不是,跟我來。”他牽起龍雲的手,卻遭到她的抗拒。“隻有這麽做了。”閃電般快速的身影,製住她的呼吸,他一彎身攬腰而抱,足點紫瓣飛躍,在蔓草上淩空而過,落在另一座平坦的石台上。


    一落地,他立刻解開她的穴道。


    她大叫,“雷非烈,你存心要害死我呀!”天呀!他竟然也會使壞了,到底是誰教壞了他?


    “小雲兒,不要每次都連名帶姓的喚我好嗎?試試看,非、烈或是叫我的烈也行。”


    龍雲做了個惡心想吐的表情。“很幽默,可惜我不是媚態橫生的何媚兒。”


    “小——雲——兒——”他知道雲兒最討厭被人家加個小字。


    她馬上投降。“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非……非烈……”真卑鄙,懂得利用人性弱點威脅。看來他有商人本質,談判手腕不用教就自然天生。


    “你看吧!簡單順口,早就該省略姓氏。”雷非烈覺得他的名字從她口中呼出,特別悅耳好聽。


    “嗯——”哼聲一沉,表示她快發火了。


    他的脾氣已經夠躁了,偏偏遇著了一身冷火的克星。“來吧!包管你火氣全消。”


    “最好如此。”


    龍雲隨著他步入一道中空的石壁,兩旁岩壁是泛著銀白的鍾乳石,水滴沿著岩壁滑到地麵上。由於路道常年有人出沒,所以中間部分未生青苔,僅在石縫旁雜生綠草。


    走了一會兒,洞口突然開朗,霞光四射,眼前是冒著霧氣的水潭,四周長滿各式夏季才有的花卉,潭底圓石晶瑩如玉,反映著淡淡虹影。


    她不確定的。“這是……溫泉?!”在這個……窮鄉僻嶺處?


    “我們稱它為溫玉凝泉,練武之後浸泡個一炷香,可以增進些許內力。”雷非烈覺得光看她驚訝的表情,就值回票價。除了偶爾一兩次的笑顏,他幾乎沒見她有其他表情,隻是保持一貫的冷然譏誚,如今他終於能看到她另一種訝然的麵孔。


    她當然懂溫泉的功效。“你先出去。”


    嗄?!這是不是叫過河拆橋?“這裏有大石分隔兩邊,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他也學到她那一套似是而非的說法。


    “雷……非烈,你確定不會給我機會試試新的毒藥?”霧不在,她是空有毒藥沒得解。


    “你別告訴我,你打算穿著衣物下潭浸泡,那我可要抱拳佩服了。”他可是設計了許久,才想到這個辦法。


    日夜相處卻不能親近,不時還有殺風景的討厭鬼在一旁猛點火,害雷非烈想進一步偷點香都不成,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秀色在麵前繞來繞去,卻半口也沒得吞。


    還好他臉皮夠厚,不管眾人奚落的眼光,大方的在唇上取得主權,三不五時來點甜膩的熱吻,稍減體內日益張狂的渴望。


    “毒有千百種,各有巧妙不同,一根頭發或是指甲,都可以暗藏致命毒素,可別小看了。”


    “雲兒——我隻想和你共浴……一池潭水而已,絕無非分之想。”他最後一句絕對是違心之論。


    “絕無非分之想?為什麽這句話不能說服我呢?”她看他兩眼明寫了——我要你。


    他憐寵的摟著她的腰,頭枕在她的肩窩,聞著來自女性的體香。“雲兒,你太多慮了。”


    “是嗎?”龍雲雙手反勾住他的脖子。


    “我有沒有說我好愛你,愛得想一口吞一去。”雷非烈用鼻尖摩擦她的粉頰。


    “前麵一句你常掛在嘴上。”她踮腳一啄。“後麵一句你已放在心底講了無數遍。”再一啄,她眼中有深情。


    “那你呢?我始終沒聽見那一句。”他這個男人也需要愛的保證。


    她戲謔的說:“你認為以我的個性,會隨便讓一個男人親近我、碰我、摟我,甚至是吻我嗎?笨蛋,我當然是愛你。”


    龍雲掙紮了好久,才承認心底有他的影子進駐。但是她長久習慣以冰冷見人,無法一下子將內心情感以他想要的方式表達。


    經過多日的沉澱、觀察,她發現他是真的付出全部的心力在愛她,甚至縱容她的為難。一句我愛你,自然就說出口。


    終於等到她的親口承諾,雷非烈的心是飛揚的,高興的想向全世界宣布,但是他隻是俯下身,溫柔多情的複上她的唇,緩緩的借這一吻傾訴無數深情。


    “我愛你,雲兒。嫁給我吧!”他不想再等待了,想真真切切的擁有她。


    她愕然的眼睛張大。“你也太快了吧!我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月。”


    “可是在我看來,早已認識你一輩子,我是為了等待你而來到世間,你是我唯一的愛。”


    龍雲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婚姻是一輩子的事,草率不得,而且還有一群惟恐天下不亂的壞事者等搗亂,這件事更要鄭重謹慎的考慮。


    “我可以答應這件婚事。”她瞧他臉上光彩大現,連忙接下一句:“不過時間長短由我定。”


    雷非烈帶笑的臉可快樂得有如七月盛陽。“你要我等多久?”愈快愈好,最好明天就拜堂成親。


    “至少得等我確定可以嫁你的時候。”


    他不滿意這個答案。“總有個期限吧!”等她確定?萬一她一直都不確定呢?那他不就等到白發蒼蒼。


    她思忖了一下,以他急躁的火脾氣,沒耐性久等。“年底以前如何?”


    “年底呀!還要等好幾個月,不能再提早一些嗎?秋分怎麽樣?”他很懷疑自己能撐到年底。


    龍雲杏眼一瞪。“年底或取消婚期,你自己決定。”男人,真是寵不得。


    啊——她專出難題考驗他的定力。“好吧!年底就年底,你可不能反悔哦!”雷非烈心想,幾個月反正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一旦下了承諾,我是不會後悔的。”她眼中閃著堅定的執著。


    “我也是,永不後悔愛上你。”他充滿柔情的眼突然一轉。“咱們來泡溫泉吧!”


    “雷……非烈,你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在心底苦笑著,忽然一個念頭跑進腦海裏。“烈——你是不是真的很愛我?”


    嗲聲一起,雷非烈警鍾也跟著響,隻是他動作不夠敏捷。“雲兒,你不會想……啊——你……你點……點了我的穴道。”他早該提防她的暗算,這女人實在不能輕心,一不小心就上當。


    “委屈你當石像看門,我要去泡溫泉了。”龍雲將他一轉身,無法窺見池潭動靜。


    “不用背對著吧!我又不能動手。”至少讓他欣賞一下嘛!


    “孔夫子有雲:非禮勿視。你就乖乖的待在這,為愛妻我守門。”


    一句愛妻溫暖了他的心,讓他甘心守護著她。“慢慢泡,為夫會守著你到死為止。”


    “呸呸呸!少烏鴉了。”龍雲走到潭邊輕解衣衫,舒服的泡在潭子裏。


    時間靜靜的流逝,在日落時分,早已自動解開穴道的雷非烈,好笑的看著沉睡在石之間的愛人,將她從潭中抱起,無雜念的為她穿衣。


    她紅通通的肌膚因水溫而更加泛紅,如同新生的嬰兒般。他怕日落後紫香蔓草開始吐香會引她發病,顧不得欣賞她粉紅嬌容,他奮起輕躍,離開水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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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是半殘的淒然,星兒也笑世人多情,晚風寒似冬霜,流水邊的人兒,心比冬霜更冷。


    望著孤獨的月,獨自飲苦酒,北莫殘的心是苦澀不堪,如同真心被人狠狠的刨出丟棄在地。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是段無望的苦戀,隻是“情”字教人難解,來勢洶湧教人無力招架,而他卻是暗自承受,當個傷心的旁觀者。


    “莫殘哥哥,你在喝酒呀!”一道怯生生的細柔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沒有回頭的仰頭一飲。“夜深了,小女孩該上床就寢了。”現在的他,不需要多餘的感情牽絆。


    南月兒生氣的拉他的衣袖。“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老是當我是孩子。”


    “還不是小女孩,拉扯別人的衣袖不是大人該有的舉動。”他似乎有些醉意。


    “我沒有。”她負氣的鬆開手,將手反置在身後。


    “你回房去,我想一個靜靜。”北莫殘拎起酒壺,大口的往腹內灌。


    南月兒想阻止的抬起手。“不要喝那麽多,小心傷身體。”他這樣,看得她好心疼。


    “喝酒傷身,不喝酒傷心,你說傷身好還是傷心好。”再一飲,他眼前似乎出現疊影。


    她突然抱著他的腰。“我不要你傷身,更不要你傷心,我要你快樂。”


    “快樂?!好遙遠的夢,我想這輩子,快樂已離我遠去。”他從來就不知道“快樂”的滋味。


    “不會的,不會的,我會讓你快樂的。”她小腦袋在他背後猛搖。


    “你知道什麽叫快樂嗎?那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才能擁有的。”而他的心上人正在別人懷中。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愛你。”南月兒酡紅的臉頰,布滿了細碎的眼淚。


    北莫殘轉過身,將她推至一臂之遙。“你還小,不懂什麽是真正的愛情……”


    “不,我懂。我知道我沒有雲姊姊漂亮,也沒有她的聰明冷靜,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她是哭喊著愛他的。


    “你在胡說些什麽?你是你,雲姑娘是雲姑娘。”他心想,以後得改口喚嫂子了,剛剛老大才宣布的訊息。


    “對,因為我不是雲姊姊,所以你才不愛我。”南月兒心好痛,痛得快出血。


    “和她有什麽關係?你不要再胡鬧了。”他眼前浮現一張璨笑如花的容顏。


    “什麽關係?因為你……愛她。”說出這個事實,她比誰都難受。


    被說中心事,北莫殘僵臉冷言,“愛她又怎麽樣,她已是老大未過門的妻子。”


    “雲姊姊愛的是雷大哥,所以讓我來愛你好嗎?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隻愛你一人。”


    “不要再說了。”傷口被撕開,他怒氣衝向眼前的人兒。“你以為愛能代替嗎?尤其你隻是個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


    “你是。”


    “我不是。”


    “你能證明你不是小女孩嗎?”


    “我……”淚眼婆娑,南月兒不假思索的貼上他的唇。


    突然被柔軟的櫻唇吻住,他的第一念頭是怔住,繼而想推開,可是她手箍得緊緊的不肯放鬆。


    也許是醉意,北莫殘竟有些喜歡她羞怯生澀的吻。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他的鼻內,刺激生理感官的複蘇,反而將她吻得更深。成熟標致的玲瓏身段,不停的引誘他的欲望,長期未得宣泄的火焰,陣陣湧了上來。


    “你想證明自己是女人嗎?”他的雙眸因欲望而深沉。


    南月兒有些害怕的點點頭。“嗯!”


    “好,今晚,你會成為女人。”


    北莫殘帶著濃濃酒意抱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沒有溫柔的情話就把她壓在床上,雙手忙碌的撕扯她的衣物……


    低泣聲從她用手掩住的小口逸出,在確定他已熟睡後,南月兒輕輕推開他壓在身上的重量,蹣跚的走下床。


    “我不怪你,因為我愛你。”她注視著床上那個她所深愛的男人,再拉拉自己幾不蔽體的殘破衣物。


    她深情的看了他一眼睡臉,在天快亮時,她才滿懷悵然的離開他的房間,因為她不想看到他後悔慚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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