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乘很無奈。


    自從一個月前在橫盧賭骨坊跟賭贏了之後,他就立刻離開東勺山,直接遁去了冥星。許倬此修必定會成為賭骨王,沒有意外。如此獨到的采骨術,絕無僅有的采骨之法,在維鬥星座賭骨界從來沒有出現過,憑此,此修最少會拿到鼎皇星的賭骨王稱號。


    許倬的采骨術,萬中無一的采骨秘法,自己一定要得到!所以,這一個月來,他一直都在冥星轉悠。說轉悠也不對,他一直在打聽許倬這個人族的修者。


    作為兜率星人族的姬家第三代修行天才,未到百年便修煉到聖者境,作為當代姬家的少主,在冥星不愁沒有修者巴結,也不愁找不到修者來幫他辦事。


    可是,沒有結果。


    整個冥星,從來就沒有一個許姓的人族修者,更不要說是許倬這個人了。第一時間,姬少乘認為許倬這個名字是假的,所以,他放出了許倬的影象;但是,還是找不到認識此修的人族修者,即使是妖族、巫族、龍族、鳳族,其他在冥星的洪荒各族裏,也從來沒有出現過許倬這個人。


    冥星沒有,他就去了艮星。依舊沒有。


    整個一個月,維鬥星座的各大主星,甚至是各個低級星球,他都派出了家族修行者去打探,結果――一無所獲。


    接著,許倬在橫盧賭骨坊名聲大聲;接著,許倬成為了東勺山的賭骨王;接著,許倬成為了鼎皇星的賭骨王。


    而他,作為第一個探查許倬采骨秘法的家族少主,竟然,到了今天還沒任何的頭緒,甚至連許倬的來曆都沒有查清。


    無奈!


    無奈中,他姬少乘隻能再次來到東勺山,進入橫盧賭骨坊,伺機與新晉的賭骨王搭話,尋找其他線索。


    ※※※※※※※※※


    依舊的采骨台,褪色的卦石鋪就,平滑如鏡;依舊的一樓大殿,土黃.色的雕漆散發出陣陣的若有若無的淡香,和混雜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有種特別的風味。


    依舊的寂靜,在一樓大殿了流淌,漫過所有賭修的臉。


    采骨台,剔骨刀,天獸;一旁,漆黑的木桶正在因為即將占有的獸血而默無聲息的饑.渴著。


    “窮奇,洪荒異獸。”


    許倬站在采骨台上,麵色沉靜,朗聲道;隨著聲音,一個個音蓮,白色著,飛至半空綻放,散落下一層層的音絲一疊疊的音線。


    圍觀的賭修,沒有一個應聲,所有的到來者都看向一方,正南;正南有一個紫檀木椅,木椅上有一個翹著二郎腿的賭修,賭修的身後,是少正賭骨坊的少主少正青和幾個在東勺山賭骨界從來沒有見過的賭修。


    “不賭。”


    紫檀木椅上的賭修冷著臉,從嘴角裏吐氣,將這兩個字擠出來。


    作為賭骨王,艮星的南宮飛相從來不輕易賭骨,也絕對不輕易的與其他星座的賭骨王賭骨。但是,今天這一場賭骨,他南宮飛相必須要賭。因為對方是鼎皇星的賭骨王,還隻是一個新晉的賭骨王。


    少正家族出卦晶,鼎皇星原賭骨王的盛情,再加上維鬥星座的賭骨王之戰即將開啟,他南宮飛相很有理由出手。新人王,必須要打壓;新人王,最容易打敗;新人王,踩起來最是解恨。


    洪荒異獸,不是他的菜;對付新人王,越穩當越有機會,越是平常的天獸,越是容易賭骨勝出。.tw


    “小浩,剝皮割肉。”


    “諾!”


    一名采骨師隨著許倬的說話,飛身躍上采骨台,隨著身形至采骨台,一道閃光從許倬的手中丟過來;接,剔骨刀出現在此修的手中。


    許倬,飛身下了采骨台。


    然後,剝皮開始,接著,割肉進行;再,橫盧賭骨坊的賭骨在沒有賭骨王的參與下,熱熱鬧鬧的持續下去。


    很快,這一輪賭骨結束。


    采骨師下,閃光過,又一頭顫抖的天獸被瞬移到采骨台。


    “夔牛,洪荒天獸。”


    許倬登上采骨台,望向南方正端著的賭修,冷靜的道。


    “不賭。”


    南宮飛相依舊不理。


    “小浩,剝皮割肉。”


    第二輪賭骨,在一樓賭骨大殿中眾賭修的起伏不定的幾次下注後,開始和結束。


    “騰蛇,洪荒天獸。”


    許倬第三次登上采骨台,開口。


    “不賭。”


    “虯龍,洪荒天獸。”


    “不賭。”


    “饕餮,洪荒異獸。”


    “不賭。”


    連續五輪賭獸,前來挑戰的艮星賭骨王南宮飛相都沒有接賭。整個大殿在寂靜和無聊的賭骨中,隨著時間的慢慢流淌,開始進入無趣無味中。


    ※※※※※※※※※


    “麒麟,洪荒天獸。”


    “十萬卦晶,六十塊原骨。十萬卦晶,三道卦文十塊。十萬卦晶,兩道卦文十二塊;十萬卦晶,一道卦文二十六塊。暫時就這點卦晶吧。”


    就在眾賭修已經開始對兩賭骨王之戰失去興趣,開始專注於自己的賭骨勝負之際,開始尋思如何贏取更多卦石卦晶之際,第六輪,麒麟天獸出現時,艮星賭骨王南宮飛相突然下注!


    一出手就是重注!


    許倬半眯的眼突然睜開,一道閃光過;好,終於出手了。第六輪,按八卦來說,就是第六爻,六爻組成一卦,對手這是是不願放棄第一卦的優勢。


    賭骨之戰,每六輪為一卦;按照卦算,每一卦都有一次卦機,也就是自己的賭骨運道。不論此卦裏你的賭運是好是壞,此卦機為賭修所獨有。


    這麽說,這一場就是他南宮飛相的卦機了?許倬心中念頭一閃。


    “接賭。”


    許倬果決的說道,眉頭稍稍的在眾賭修的眼中、靈識、神識中輕輕的動了一小下。正常情況下,此場賭骨許倬也可以選擇不接賭;但是,他不。


    因為許倬想盡快結束這場比鬥。因為有卦晶,賭骨王之戰,所得卦晶全歸他個人所有,賭骨坊一塊卦石也不抽成。因為,他有絕對的信心。四十萬塊卦晶,足夠他許倬重建四座兩界山;太劃算了。


    再說,敗了的話,四十萬卦晶由橫盧賭骨坊幫他出,他許倬有什麽不賭?


    橫盧賭骨坊要得就是他許倬這每場都接的霸氣,壓倒一切的勢頭,無可戰勝的氣派,隻有如此才能顯出一代賭骨王的風範,才能打出他橫盧賭骨坊的名氣和豪情!


    ※※※※※※※※※


    說實話,陶非此刻心中無比的緊張。


    這個艮星的賭骨王南宮飛相,竟然一開口就是四十萬卦晶,簡直就不是正常的賭修;不過他也不是正常的賭修,南宮飛相是賭骨王。


    相比於南宮飛相的信心,自己方、他東勺山的賭骨王許倬,這次接賭無論如何的語氣都令他感覺有點……勉強!


    他想跟賭。


    可是不敢。


    陶非的手心、後背,不自覺的竟然開始冒汗。雖然不是自己在賭骨,雖然不是他的卦晶,但是許倬是他東勺山的賭骨王,還有自己有那麽點交情。


    不能輸,絕對不可以輸給艮星的賭骨王。我陶非支持你,許賭骨王。


    陶非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許倬的手,大能級的他,神識狠狠的聚焦在天獸和許倬的身上。因為剛剛賭骨王說了,今天賭骨王會露一手至於學到學不到就看他陶非的造化就看透自己的悟性反正就是靠他自己的采骨悟性他也無比的相信他陶非絕對的有這個悟性。(試驗一種句型效果)


    陶非不想丟掉這個機會。


    相比於兩個賭骨王到底最後哪個勝出這個令所有賭修、令整個維鬥星座賭骨界關注的事,他陶非更傾向於領悟許賭骨王的采骨秘術。


    獸血,在撕扯中飛入遠處的黑漆木桶,濃的化不開的血漣漪著;剔骨刀,在手腕的輕擺和扭動中伸縮割劃,帶出陣陣的血氣,在采骨台上散逸。


    許倬的刀很穩,很輕盈;剔骨刀切入麒麟的皮肉中,仿若在水中劃過一般,帶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靜謐的湖水掀起柔美的漣漪,靜靜地蕩漾,圈圈地起伏。


    陶非沉醉在這湖麵的漣漪裏,飲著一圈圈由刀法組成的醇酒,酣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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