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可以參加至高神聖的鷹神祭?!


    氣到臉都歪了的夢姬氣憤的捧著兩個大紙盒,一雙高跟鞋叩叩叩地踩在大理石長廊,腳步聲顯現出她的怒與怨,一下一下仿佛腳不是該淩遲的敵人般用力。


    日前被趕至後殿,貼身伺候的婢女也被取消了,她在北殿的寵姬間地位一落千丈,人人都拿她當笑話看,她內心的怨怒越積越多,終於在今天聽到王要那女人參加鷹神祭時徹底爆發。


    依據傳統,鷹王通常會攜一女伴參加祭典,被點名的女人雖不具什麽實質上身分的意義,但眾人至少會知道——她是鷹王目前最重視的女人。


    前兩年,嫌祭典無聊的雲棲公主都不在島上,於是皆由她陪伴鷹王出席,她本自信滿滿今年也會是她,早在幾個月前就訂製好禮服了,沒想到卻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她當然不服氣,她不相信自己在王的心中真的一點重要性也沒,曾經王夜夜找她侍寢,讓她成為百姬之首,這難道不能代表一些什麽嗎?


    就是衝著一點自信,她去見鷹王說她也要參加鷹神祭,哪知——


    “夢姬,你來得正好,今年的鷹神祭……”


    濃妝豔抹的臉掩不住得意的光彩,王果然有想到她,她還是鷹王的第一寵姬!


    然而風炎魂接下來的話語卻將她從天堂打落凡間。


    “你去幫海兒打理服裝。”


    海兒哇啦啦的打手機問他“準備”是什麽意思,他才想起她從未參加祭典,才想要人派個造型化妝師過去寢宮時,夢姬就出現了,她有經驗,正好教教海兒祭典上該注意的大小事項。


    就這樣,夢姬此刻不甘不願的踏著妒恨的步伐,來到鷹王的寢宮。


    環顧周遭,這又是讓她嫉妒的一大原因,這裏連她最受寵的時候都少來,她真的想不通,童海兒到底是有何魅力迷惑了王這麽深切?


    推開門,她動作粗魯、砰的放下手中放著衣服的盒子。“衣服我給你送到了。”


    聞聲的童海兒回過頭來,一臉如獲救星般的鬆了一口氣。“咦,是你呀,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哼。”她懶得多說,冷冷應了一聲。


    “喂喂,夢姬大姐……”


    打開盒子的童海兒連忙呼叫她,卻引來她不悅的瞪視。


    什麽大姐,她很老嗎?她今年也不過十九歲,二十未滿。


    童海兒攤開衣裳,拿在手上朝身上左比右比。“這衣服要怎麽穿啊?”


    一件式雪白貼身絲質剪裁,她看了半天,分不清哪邊是正麵。


    夢姬走過來,沒好氣的拿過來往她身上一擺。“這邊才是正麵,這是兩個月前我請到意大利名設計師幫我量身訂做的,你腿太短,這件衣服不適合你,穿另一件。”


    不適合幹麽拿來給她呀!被說腿太短的童海兒有點不平,她明明就跟她差不多高,是她高跟鞋太高好不好。


    “另一件……嘖!我的媽,這是哪個阿嬤的古董呀!”一件黑色緞麵高領長袖禮服,還附帶黑色頭紗,是要穿去參加葬禮嗎?


    夢姬沒說的是,這才是祭典的標準裝束,黑是鷹神最愛的顏色。


    “隨便你愛穿不穿。”她催促著她,“你快換上吧,我還等著幫你打理頭發……真討厭,連這種事都要我來。”


    “我才不穿阿嬤穿過的壽衣。”


    夢姬的臉黑了,這件她去年才穿過,該死的丫頭,看她等一下怎麽整她!


    “沒辦法,就隻有穿這件了。”童海兒七手八腳的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禮眼。


    “唔,前胸有點緊……”她不舒服的咕噥著。“還有,怎麽會這麽露啊,都快被人看光光了……”


    嫉妒的快要發狂的夢姬真是怨歎老天的不公平,這件雪白禮服仿若為童海兒而做,黃金比例的身段和衣裳相互輝映,開衩到大腿的設計讓她一雙修長美腿在走動間顯露無遺。


    略長的裙擺在她穿上一雙細跟綁帶高跟鞋後就解決了,她還算滿意的點點頭,“好啦,夢姬大姐,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啦!”


    童海兒自顧自的在化妝台前坐下,拿起一包餅幹就嗑了起來,她沒看到,身後的夢姬嘴角流露的一抹算計邪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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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才剛黑,一輪明月就躍上天際,鷹神山上已布置好獻祭的準備,擂鼓聲威嚴神聖,開始祭典的前奏。


    祭台緊臨火山口,從上望下去,岩漿滾滾,熱氣蒸騰,時不時還聽得見來自火山深處火鷹之神的低吼,聲聲震動大地。


    風不群前幾天已趕回迷迭島,他是除了鷹王外,唯一一有資格以鷹族正統血脈之姿出席祭典的人。


    風炎魂也已就座,卻見他濃眉緊蹙的問著一旁的屬下,“海兒呢?”


    曲隱回道:“稟鷹王,就快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祭台下方長長的階梯傳來騷動,不少議論及倒抽口氣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童海兒的埋怨——


    “搞什麽啊,早知道要爬樓梯爬這麽高,也通知我帶雙布鞋來嘛……”


    伴隨著她嬌俏甜美的聲音,她的身形跟著出現在祭台上眾人的眼中,風炎魂黑眼一眯。


    “誰準你穿這樣的?”


    老天,巨如玉盤的圓月正好襯在她的身後,她美得猶如從月亮走出來的仙子,雪白貼身禮服映著月光,溫潤的光影流動好似她的第二層肌膚。


    她直接走到他身邊,巧笑倩兮的說:“怎麽,不好看嗎?”


    她自己倒還滿意得很,想不到夢姬的手還滿巧的,以後不當鷹王的女人時可以去發廊當洗頭小妹。


    他僵著臉色,眼角餘光不意瞄到叔父色迷迷的眼神啊,立即不悅的脫下自己身上繡有巨鷹展翅的披風,將她圍住。


    “咦咦,幹麽把我包起來啊!”


    “你不知道這是鷹神祭嗎?”穿這樣她當是參加什麽時裝發表會。


    “廢話,要不然我幹麽讓夢姬在我頭上和臉上搞半天啊。”


    化個妝加弄個頭發要兩個小時,她打了個瞌睡醒過來還沒好,真是整人,他最好不要嫌棄,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才打扮成這樣。


    “夢姬?”他眸光一黯,內心怒氣翻湧。“叫夢姬過來。”


    “主上,怎麽,又換了新寵妾嗎?”風不群早聽說夢姬被貶至後殿一事,也聽說鷹王新近有個極其寵愛的女子,不過鷹王將她保護得極好,不常見她出殿走動。


    原來就是這個女子,嗯,模樣身段果然不錯,可惜侄子太小氣,沒讓旁人多看幾眼就把她裹得密實。


    “叫什麽名字,也得介紹給我這大公認識,免得想打招呼還不知從何喚起。”


    推想眼你認識啊,色老頭!


    這人她隻瞥了一眼,體內擁有的怪異能力又發揮,她居然看得到他內心在想什麽,真是下流齷齪的東西,她看到自己被他用舌頭渾身亂舔,真夠惡心的!


    裝作沒聽見的童海兒轉過頭去,摳起指甲地放眼打量周遭風景。


    “這是我的女人,叔父應該不太有機會打照麵,也就別費事認識了。”風炎魂冷冷回道。


    “嗬嗬,我聽說王上最近新收一名寵妾,冷落了不少後宮美女,她……”他看著童海兒笑得一臉淫穢,“想必就是童海兒吧,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年紀明明不大,就有迷魅鷹王的本事。”垂涎欲滴的口吻聽起來也很想分一杯羹。


    “王。”換穿一身黑的夢姬隨著曲隱身後來到祭台上,這件黑禮服果然老氣,當場讓她老了起碼五歲。


    她內心得意的笑,哼,此際她還不是來參加祭典了,合宜打扮的她才夠資格坐在王的身旁。


    風炎魂眯起眼,語帶不悅,“你是故意的。”


    她連忙搖頭,“不,魔王,夢姬怎麽敢!那明明是童小姐自己說要穿的。”


    他冷笑,“我都還沒說是什麽事呢,你倒不打自招了。”他露目瞪著她,“就算海兒不懂事挑了那種衣服,你難道不知道要提醒她嗎?”


    “我……”


    “咦,原來我這樣穿不好啊!”童大小姐後知後覺的說。


    “來人,將夢姬帶下去杖責二十。”


    “王——”夢姬臉色慘白一片。


    這怎麽跟她原先盤算的都不一樣,她以為,鷹王看了童海兒的裝扮後會氣得將她趕離祭典,然後她再出現的取而代之。


    “王上,今兒個可是祭典大事,這種小小過錯,犯不著這樣大動肝火吧,再說了,傷了夢姬這樣的美嬌娘,你舍得我可舍不得。”風不群開口排解。


    “大公……”趁勢倚入風不群懷中嚶嚶啜泣,夢姬篤定自己這副梨花帶淚的模樣一定能引得全天下男子的憐惜。


    果然,他趁機吃豆腐的拍撫著她的背,“不哭不哭,大公幫你做主。”


    極品吃不到,次級貨揩揩油也聊勝於無。


    “叔父,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這句冷絕的話讓風不群難以下台階,臉上青紅一陣。“什麽多管閑事,哼,祭典的事不關我的事嗎?你縱容姬妾在這吵吵鬧鬧我不可以出聲說個幾句嗎?”


    他驀地推開夢姬,深覺自討沒趣地走回他的位子。


    頓失依靠的夢姬一個站立不穩前撲跌倒在地,正好摔在風炎魂和童海兒麵前。


    她一手巴住風炎魂的腳,哭哭啼啼地哀求著,“王,別罰我,夢姬會死的。”


    “也對啦,給我穿錯件衣服就要屁股被打二十下,那我這個穿錯衣服的人怎麽辦?”不知死活的童海兒笑嘻嘻地道,“所以別罰了、別罰了,大家坐下來一起看熱鬧不是很好嗎?”所謂的祭典應該有表演可以看吧!


    喏,才說著呢,熱鬧就來了。


    “啟稟鷹王,聖女即將駕到。”


    風炎魂瞪了童海兒一眼,一腳踢開夢姬。不知好歹的家夥,分不清人家是在陷害她嗎?


    “嗯,宣布恭迎聖女的儀式可以開始了。”


    夢姬怨護的目光停留在童海兒身上,緊抿的唇遮掩住她咬牙切齒的恨意。


    鼓聲整齊劃一的擂動,一聲強過一聲地迎接聖女的到來,四名麵容標致、身材妖嬈的侍女身著紫色長袍,扛著一頂如大地毯式的平轎,走上祭台。


    “畢摩這老頭養了四個這麽如花似玉的侍女,難怪能一天到晚都躲在鷹神殿裏不出來,嘿嘿。”風不群不懷好意地笑著。


    色胚!在鼓聲的幹擾下,童海兒還是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由自主的往風炎魂的身邊更靠近些,自動伸手握住他的。這下意識尋求安全感的舉動,連她自己也沒發覺。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眉心微微攏起表示不讚同,本想掙開她的手,鷹神祭典上不比私底下,王的威儀可得顧全,但感受到她自手心傳來的熱度,他終究還是屈服在她的溫暖裏。


    反正,他是鷹王,又有誰敢多說些什麽呢。


    平轎上端坐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子,她雙眼微斂,兩手並合,掌中端著一個錦盤,上頭置有一枚月牙形狀的銀白寶石,熒熒閃著白光。


    “月の淚!”童海兒聽到風不群驚呼一聲,話音裏有種激動的雀躍。


    “這個女人……”她見過!上回在鷹神殿中的內室。原來她真的是聖女,那上回所見的另一個男人是誰?


    轎子來到祭台正中,塔莉亞舉起右手,示意停轎。


    她在畢摩祭司的攙扶下,將月の淚獻給島上最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征。


    “鷹王,獻祭儀式可以開始了。”塔莉亞疲憊虛弱地道。


    為了修煉月の淚,已耗費她太多精神,她隻希望獻祭儀式能順利完成,保全迷迭島安然,別枉費她的心血就好。


    風炎魂單膝跪下,雙手接過月の淚。


    童海兒驚奇的發現,原本沸騰似滾鍋的火山口岩漿,大概是受到月の淚力量的影響,變得如麵火紅的鏡子般平靜無波。


    這真是一樣神奇的寶物,擁有控製巨大能量的力量,有點像是一種樞紐,或者該說——水龍頭,它能決定透過它而流泄的力量有多少。


    畢摩祭司朗聲喊道:“獻祭聖女就位——”


    一個臉上聳掛著兩行淚的清秀少女被推上台,她雙手被網梆在身後,因僵怕不斷的抗拒前進,尤其在看到祭台底下那冒著熱氣的岩漿,更是當場腿軟。


    扯扯風炎魂,童海兒不解的問:“鷹老大,你們要幹麽啊?”


    “處女獻祭。”他簡單的道。


    嚇,什麽意思?“獻祭的意義是……”


    “由她拿著月の淚跳入火山口,獻給火鷹之神。”


    這這……這太慘無人道了吧!那是一個人耶,可不是豬啊羊的。


    侍女為小女孩解開手上的繩索,命她拿著盛放著月の淚的錦盤,走到祭台邊緣專為她架設的獻祭平台。小女孩渾身直哆嗦,根本連走都走不過去,最後直接讓兩名侍女半架著站上獻祭平台的。


    “喂喂,你們給我等一下!”她看不下去了,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在搞活體獻祭,又不是史前時代的上番。


    “海兒!”風炎魂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她快速的放開他的手跑去獻祭聖女身旁,他根本來下及抓住她。


    “你起來,回家去,他們這樣是違反人權的,比恐怖份子都還不如。”她說得義憤填膺。


    “我……呃……”小女孩哭得不住扛嗝,茫然無措的看著周遭其它的人。


    “鷹王,這……”畢摩祭司為難的看著風炎魂,他的女人沒有他的指示,眾人不敢輕舉妄動啊!


    “海兒,過來!”風炎魂鐵青著一張臉說。


    “我不要,除非你們取消這不人道的獻祭。”她倔強的音調不容妥協。


    “王,她這樣可是會觸怒火鷹之神呀!”


    夢姬此話一出,大家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童海兒,你不要害我們迷迭島的島民呀,這個獻祭聖女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你要舍不得,那你就代替她跳下去好了,不要連累全島居民。”


    風炎魂狠狠的瞪著出聲的夢姬,眼中怒意炯炯,大掌一揮就是一個耳刮子。“這裏有你說話的餘地嗎?!”


    “咦,我可以代跳啊,那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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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不等大夥有什麽反應,她轉頭縱身一躍——


    “不,海兒!”


    風炎魂飛撲過去想抓住她時,隻抓到飛落的黑色披風,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沒入赤焰紅舌中,嚇得肝膽俱裂。


    在這一陣兵荒馬亂之中,沒人注意到風不群眼底閃著得逞的笑意,將被還置在一旁的月の淚悄悄收入自己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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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熱,童海兒用手掮涼,她還是太輕忽了點,原來自己並沒有那麽“耐熱”嘛,這火山底的溫度還是讓她大粒汗小粒汗的冒不停。


    別以為她是隻會逞一時之勇的愚婦,敢跳下這炙人火山,自然是有幾分實力,這段日子來在她身上出現的“神跡”不斷,雖然沒有親自玩過火,不過她內心有個感覺——她並不怕火,火是最可愛的朋友。


    就衝著這點莫名的把握,她放膽一跳,如今看來,她是賭對了。


    呼,不行了,這裏實在太熱了,再待下去,她也會慢慢的被煮熟。


    然而正想離開時,一道聲音喚住她……


    祭台上,風炎魂悲痛的緊握著手裏的披風,用力之大手背上青筋都浮現了,他腦中此刻充塞著都是童海兒躍下祭台的那一幕,一再懊悔為何不能及時拉住她。


    “海兒……”他強忍著眼中幾乎快要壓抑不住的淚意,這一股巨大的讓他快無法承受的傷心是怎麽一回事?


    “鷹王,現下該怎麽辦?”畢摩祭司過來請示。獻祭時發生這樣的突變,這真是立島以來從未有過的事啊!


    他克製情緒,努力扮演出眾人眼中該有的冷酷嚴肅的鷹王模樣。“海兒依古禮獻祭了,鷹神祭也該算是圓滿完成。”他話說得平靜,誰能察覺得到那壓抑在心底波濤洶湧般的痛苦。


    “那女孩……”畢摩祭司望向猶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女孩,“王上打算如何處理。”


    “讓她回家去吧。”他疲憊的說。


    長年以來。月の淚隻要置於鷹王殿中就有鎮壓火山的能力,但之前由於是被偷走,島上已數年缺乏有效鎮壓的力量,造成火山能量亂竄,必須藉由獻祭才有辦法暫時化解,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想枉送一條人命。


    畢摩祭司探頭看看平靜的火山口,歎了口氣,會發生這種事也是始料未及的。


    眾人忙著在祭台上收拾著,風炎魂卻隻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祭台邊,沉靜的盯視底下的熔岩,眾人也不敢打擾,盡量安靜的忙著。


    畢摩祭司再看鷹王一眼,又歎了口氣,揮手要大夥退下時,忽地,火山口岩漿又開始沸騰起來。


    塔莉亞等人又被召回頭,畢摩祭司不安的看著火山情況。不會吧,難道獻祭沒有成功?


    接著發生的畫麵實在讓在場眾人畢生難忘,若不是神跡顯現,那就隻代表一件事——


    童海兒不是人。


    隻見熔漿滾燙的冒起,恍如一道噴泉,她就坐在噴泉頂端,直直地噴射到祭台上。


    笑嘻嘻的她毫發未傷,身上的衣服隻是邊緣有些燒損,她娉婷嫋嫋地自熔漿上站起,熔漿似自有意識般化為階梯狀,讓她緩緩走上祭台後又變回熱岩噴泉,咻地縮回火山之中,這詭異的情景看得一群人是目瞪口呆,下巴快掉到胸口。


    “海兒!”風炎魂一見到她,隻覺滿胸滿心的喜悅都快要淹出來了,他不管眾人怎麽想,衝上前去一把抱住她,低頭就是一吻。


    這吻中帶著懲罰,罰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此不愛惜自己。


    這吻中也有失而複得的憐惜,以及他說不出口的恐懼,老天,他真的怕失去她,好怕好伯!


    “唔……噢!”被吻得頭昏眼花的童海兒感覺到唇上一疼,忍不住地瑟縮了下。“鷹老大,你是餓昏頭了嗎,我的嘴不是香腸,你不要亂啃啦!”


    他伸手疼惜的輕輕撫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疼嗎?”


    見她一副他問的是廢話的表情地點點頭,他又將她摟緊,感覺到她的確是密實地被裹在自己懷中,他是滿足也是慶幸地喟歎道,“對不起。”


    全部的人再次看傻了眼,這是他們的王嗎?那樣深情款款、熱情奔放,是他們的眼睛有問題還是王吃錯藥?


    “王上,你不問問童小姐發生什麽事了嗎?”眾人快好奇死了。


    “你們想知道啊?”


    大夥有誌一同的點頭。


    “那你呢,鷹老大。”


    他又將探出個頭的她攬回自己懷裏,“無所謂,隻要你平安就好。”


    她的心一窒,他是在擔心她嗎?“我是被火鷹之神請去做客了,它還送我一份禮物……”


    “嗄,什麽?”


    她的聲音隔著王的胸懷,他們根本聽不清楚。


    童海兒好不容易又掙脫那鐵臂的桎梏,透口氣大聲的說:“我說,火鷹之神要收我當幹女兒,還給我一份見麵禮——焱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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