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倏然間騰空,徐伊人下意識攥緊了他身前的襯衫,到底有些羞窘難當,將軟蓬蓬的小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裏,小聲的嘀咕道:“大街上呢?”


    “那又怎樣?”邵正澤抱著她信步走了起來,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神色間帶著些迷醉道:“你真美。”


    其實分離的日子還不到一個月,可是因為她這一趟走得遠,邵正澤覺得每一日都分外的漫長,甚至於,很多時候,正工作的他都會覺得恍惚失神。


    原本在兩人遇劫以後就要趕到,可是因為小長樂突然感冒了,而且傳染給了原本還好著的小安安,家裏多了兩個可憐兮兮的鼻涕蟲,他自然的就遲遲不能啟程。


    來的路上心情一直激動,激動到一路上他都覺得可笑。


    明明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兩個孩子的爸爸,可他卻是覺得自己像少不更事的毛頭小子,心裏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


    一顆心火燒火燎的焦灼著,偏偏又是覺得十分甜蜜,懷裏這小女人各種各樣的笑容反複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坐在飛機上,看著漫天綺麗的霞光,都是根本不能緩解他的焦躁和激動。


    “依依,我著魔了。”一路將她抱到了酒店,徐伊人拿房卡開了門,從他懷裏滑了下去,正是轉身插卡,邵正澤從後麵將她壓到了牆壁上,低頭在她耳邊蠱惑的呢喃了一句。


    他濕熱滾燙的吻直接落在了她微涼的後頸上,徐伊人瑟縮了一下,邵正澤卻是驟然屈膝將她徹底的禁錮在了狹小的一方天地之間。


    一張臉被迫貼在牆壁上,牆麵帶著些堅硬的涼意,凹凸的壁紙紋路她都是能感覺到,有一種微微的窒息感,還有點覺得怕。


    他低啞艱澀的聲音落在耳邊,她卻又是心疼又是悸動,整個人貼在牆麵上,像砧板上即將幹涸的一條魚一般的無助,徐伊人不適應的掙紮了一下。


    “因為你著魔了,依依,嗯,你說你要怎麽補償我才好?”房間裏還沒有開燈,他帶著些蠱惑的低音斷斷續續的落在耳邊,徐伊人有些難耐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一定是瘋了……


    大腦中一片空白,最後的最後,徐伊人心裏反複想著的也隻有這麽一句話。


    “阿澤?”徐伊人在黑暗裏無力的喚了一聲,邵正澤躺在她的身側,伸出一隻手摸上了她的臉,也是聲音啞啞的“嗯”了一聲。


    話音落地,他側身將她重重的擁抱在了懷裏,親吻著她的臉頰低聲說“對不起”,聲音都是有些抖。


    “沒有,不是……”徐伊人卻是因為他的語調覺得好笑,聲音倏然帶著些窘迫道:“想讓你抱我去洗手間呢,我沒有力氣了。”


    “好。”邵正澤鬆了一口氣,低低回答了一聲,將她抱到了洗手間,然後,他掩上門這才開了燈。


    房間亂的不像樣,想到剛才自己的失控,他都是覺得無奈又恍惚,伸手取過衣櫃裏的睡袍將自己裹了起來,最後才是俯身,將地毯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撿了起來,按著順序掛好在衣櫃裏。


    “阿澤?”洗手間裏的徐伊人又是無奈的喚他,邵正澤拿著女士睡衣進去,簡單的衝了澡,才是裹著她重新抱了出來。


    蓋著被子,徐伊人趴在他臂彎裏,嘰裏咕嚕的說著話,從老爺子問到兩個孩子,又問到電影後期和許卿,基本上她問什麽,邵正澤都是耐心的答什麽,當然,避過了兩個孩子感冒了一次的事情。


    漫無邊際的說話,兩個人的手指緊緊交握,徐伊人的手指柔軟細嫩,邵正澤無意識的握著她的手指把玩著,看著她神色有些倦怠,才是握著她的手湊到了唇邊,愛憐的吻了一下,聲音低柔道:“睡吧。”


    徐伊人歪頭靠著他,乖乖的“嗯”了一聲,調整到一個十分舒服的姿勢,八爪魚一樣的摟著他,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看著她恬淡的睡顏,邵正澤卻是有一種怎麽也看不夠的感覺。


    溫香軟玉在懷,他當真覺得,自己摟著的好像是一件絕世珍寶,一下子都舍不得鬆手。


    酒吧裏鬧了一通,“安琪兒的丈夫來了”這消息自然是像長了翅膀一樣的傳遍劇組,甚至傳遍了影視城。


    昨天夜裏他和斯皮維爾的事情自然也是通過誇張的口口相傳,被許多人所熟知。


    於是,正拍戲的徐伊人每一次抬眼去看,邵正澤都是在無奈的應對著各式各樣上去搭訕的金發美女,甚至於,連帶著他邊上的王俊和唐心都是被波及的根本無暇分身。


    y國人對待感情向來是大膽奔放,英俊果決的優秀男人自然是會讓美女們趨之若鶩,也並非是非要達到某種目的,就算是與之天南海北的聊聊天,無疑也是相當愉悅的一件事。


    正是因為如此,邵正澤並不能直接冷冷的無視,在她們看來,那無疑是非常無禮的,並且會給她們留下傲慢狂妄這樣的印象。


    徐伊人的丈夫,邵正澤不願意被貼上這樣的標簽,自然隻能入鄉隨俗,紳士而禮貌的一一推拒。


    “安琪兒?”邊上的武術指導老師微微拔高聲音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徐伊人回頭對上他疑惑又帶著些無奈的視線,連忙開口道:“抱歉。我走神了。”


    “沒事,可以理解。”年近四十的武術指導也是有些好笑的朝著邵正澤的方向瞟了一眼,繼續開口道:“貓著腰前進五六步,到了這個地方,你會被猛地拉起來騰空,不要緊張,動作盡量靈活自如一些,想象一下,你是輕巧的羚羊。這才是第一次,我們先來試一試?讓我看看你的平衡度各方麵怎麽樣?”


    “好。”徐伊人點點頭示意了解,武術指導看著她纖瘦的身形,又是關切詢問道:“吊威亞的經曆有過嗎?不舒服話一定要及時說出來,我可以及時幫你調整一下。”


    “好,謝謝。”徐伊人彎彎唇角笑了一下,指導老師稍微往邊上退了一下,守在攝像機邊上的導演幹脆的打了手勢。


    阿靈的盔甲其實已經是幾個人之中較為輕巧的,重量卻依舊是在二十斤往上,算上頭盔,徐伊人並不輕鬆。


    貓著腰走了幾步,畫麵裏的她卻是呈現出了一種看起來較為輕鬆的狀態,她每一次都是盡量將步子抬高些,然後輕巧的落下,步伐有些慢,從一開始入畫,都是能讓人感覺到她眼下的警惕,以及試探。


    烏斯·格勒看著她不自覺點點頭,徐伊人卻是突然被吊著騰空而起,幾乎在一瞬間,她一開始略顯鬆弛的狀態倏然改變,整個人微微向前弓著身子,完全是嚴陣以待,下一個瞬間,她又被直接吊著往後麵閃了一下,向左、向右、她整個人在空中飛快的移動躲閃著,邊上看著的一眾人眼神跟著她移動,都是覺得說不出的緊張。


    第一個入侵哈爾墩的怪物是完全電腦特效合成,根本都沒有原人扮演,怪物形象設計出來以後,指導老師根據打鬥的動作設計出符合每個人作戰特性的一套動作來。


    徐伊人的身體條件決定她並不擅長作戰打鬥,可是因為她的異能又決定著她必須每一次出現在現場探查,兩相結合下,她的作戰方式也就是兩個字——躲避。


    每一次,怪物對她發起攻勢來,她就得飛快的上躥下跳,逃離它的魔爪,完好的保全自己盡量不受傷害,或者說少受傷害。


    呈現在電影畫麵裏,她幾乎不參加大動作的打鬥,可從拍攝方麵來說,辛苦指數卻絕對在五顆星,不亞於其他任何一人。


    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眼見全副武裝的她在指導老師的手勢下一會往右,一會往左,一會往上,一會往下,邵正澤說不出的心疼。


    被幾個美女圍聚著,他完全不說話了,隻是一動不動的,全神貫注的看著此刻被牽引著做動作的徐伊人。


    身體素質原本就比較弱,指導老師一個暫停的動作之後,徐伊人被工作人員放了下來,腳下一軟,被邵正澤扶了一把。


    “安琪兒,你還好吧?”耳邊嗡嗡的一陣聲響,她暈乎乎的點點頭,邵正澤解下了她的盔甲,徐伊人一張小臉已經是煞白,汗水打濕了她的鬢發,正是順著她的眉頭和鼻梁一直往下流。


    “上午先到這,你好好休息一下。”指導老師關切的說了一句,解下了身上的束縛,邵正澤將她扶坐到了一邊。


    昨天晚上原本就沒有休息好,早上起床的時候這人還賴在他的懷裏喊著腰疼,這會一通高強度的拍攝下來,想也知道定然是哪哪都不舒服。


    “怎麽樣?”遞杯水讓她緩和了一下,眼看著她秀氣的眉還是微微蹙著,邵正澤若有所思道:“就你這樣的身體素質,這樣的戲份連續拍幾個月怎麽吃得消,你得多加鍛煉才行。”


    “我也覺得是。”徐伊人有些委屈的朝著他扁扁嘴,“是我疏忽了,從明天早上開始我就去跑步。鍛煉身體。”


    “操不完的心。”邵正澤寵溺的伸手指在她光潔的腦門上戳了戳,又是休息了好一會,等著上官燁拍完了戲,一眾人先一步出了劇組去外麵用餐。


    能休息的時間也就一個多小時,邵正澤和王俊下午的飛機回國,一眾人到了影視城比較有名的一家西餐廳。


    女士優先,徐伊人和唐心先點了餐,剩下的三個男人也是分別要了東西,等待的空閑才是算徹底的放鬆了下來,東拉西扯的說了幾句,徐伊人才是突然想起了《歌盡桃花》的後期,朝著邵正澤多問了幾句。


    “快了。眼下宣傳的差不多了,按著公司的預計,準備在七月初上映。”邵正澤尋思著說了一句,他邊上王俊也是接口道:“說起來許導還真是個閑不住的,這《歌盡桃花》還沒上映,他就已經將下一部電影提上了議程。”


    邵正澤神色微微變,徐伊人愣了一下,唐心已經是一臉疑惑道:“下一部?不是說《歌盡桃花》是收官之作麽?”


    “可不是。原本說是《歌盡桃花》是最後一部的,可是許導趕著時間親自創作了新劇本,準備在《歌盡桃花》上映以後籌拍新片,眼下已經慢慢進入到前期的準備階段了。”王俊有些無奈的歎了一聲,繼續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根本是個閑不住的。人都瘦成了那個樣子,也沒說自己好好休息休息,這著急火燎的又準備上了,一分鍾也不肯耽誤,你說……”


    徐伊人定定的看了王俊一眼,又將目光落到了邵正澤身上,後者直接在桌子下麵踢了王俊一腳。


    “boss……”王俊聲音倏然停住,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是突然覺得餐桌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唐心和上官燁倒還是正常,主要是他覺得自個boss和小夫人之間有些暗潮湧動,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氣氛。


    徐伊人出國以後,基本上是每天固定三個電話,家裏、邵正澤、許卿。


    很一致的,無論是老爺子、月輝,還是邵正澤、許卿,都是對她報喜不報憂,每天掛在嘴邊的也無非“身體很好”、“心情很好”、“所有事都很順利”、“安心拍戲”這樣的話。


    昨天晚上,牽掛著老人孩子的身體,徐伊人自然也是和邵正澤說了許久的話,可許卿籌拍新片的事情邵正澤隻字未提。


    雖說知道他是因為怕自己擔心有意隱瞞,可徐伊人卻依舊是有些無法釋懷。


    心不在焉的用了餐,知道他們兩個人有分別的話要說,其他三人自然是識眼色的遠離了一步,對上邵正澤有些無奈的目光,徐伊人緊緊咬了一下唇,壓抑著聲音開口道:“為什麽?”


    邵正澤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徐伊人又是緊跟著繼續道:“阿澤,爸、爸他的身體狀況你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麽不多勸勸他,讓他好好休息著。都剩下不到一年時間了,還籌拍什麽新電影啊!”


    “他有他的想法,你也不要這麽激動。要是他能被勸動的話,眼下就和你一起來寶萊塢散心了不是?”邵正澤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分明是安撫的語氣,聽在徐伊人的耳中卻隻是覺得無力。


    原本想陪在他的身邊,可是最終還是選擇了到寶萊塢來麵試,雖然她再三勸說過,許卿都是以年輕人誌在四方去鼓勵她,卻是以自己放不下電影為由,拒絕了將後期工作交代下去,他跟著到寶萊塢散心的提議。


    “上一次你就是這麽說,現在又這麽說。為什麽你們每次都這樣,他也執拗的什麽都不聽,你也就由著他,要不是王俊說了出來,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我?”徐伊人喃喃自語了兩句,想到王俊說的“瘦成了那樣”心裏就是一陣揪的疼,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輕歎了一口氣,邵正澤伸手揉了揉眉頭,又是作勢伸手去拉她,解釋道:“我是沒打算和你說。爸也是這樣想的,你能得到這個機會他很為你自豪,不願意你因為他的事情受到影響,耽誤了拍戲。相信我,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不。”徐伊人哆嗦著嘴唇往後退了一步,定定地看著他:“我不想和你說話。我好好靜一靜,靜一靜。”


    喃喃說著,她明顯是有些無法從被兩人合夥瞞著這樣的事實裏直接抽身出來,眼眶泛淚的看了邵正澤一眼,飛快的轉身朝著劇組跑了過去。


    走在前麵的唐心和上官燁眼看著她明顯有些傷心的樣子,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邵正澤立在原地,也是有些說不出的心痛。


    許卿的身體狀況原本好了許多,可正是因為為了新劇本嘔心瀝血,身體狀況又每況愈下,等著他的日子實在是不多了。


    可同樣作為男人,他卻是完全能體會到許卿為了新片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和心血,所以他沒辦法勸阻。


    是故意的瞞著她,原本的確是為了讓她安心拍戲,可看著她委屈指責,他心裏也是有些無從辯解,邵正澤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跟著邊上的王俊轉身離去。


    腦海裏回想著這件事,徐伊人一下午都是有些心不在焉,幸好下午她的戲份沒有多少,早早拍了一條站邊上失神,劇組一眾人也是打趣說,因為和邵正澤分離,她心神恍惚了。


    哎……


    自個想著,徐伊人腦海裏一團亂麻,耳邊卻是突然想起了許多聲手機鈴音。


    忙碌著的工作人員三三兩兩拿起手機看了起來,齊齊愣了一下,離她最近留著絡腮胡子的副導演轉頭看了她一眼,遲疑道:“安琪兒,你丈夫是下午幾點的航班?”


    “嗯,四點半的。”


    “he4325?”副導演聲音艱澀的開口,一字一頓好像從牙尖裏擠出來,徐伊人僵直了身子看他,邊上卻是倏然響起了一層議論聲。


    “天呐,飛機爆炸了!”


    “怎麽會這樣?剛才完全沒聽到任何聲音!”


    “這都幾點了,又不是在機場爆炸的,再說咱們這距離機場也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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