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容度沒有選擇李清照的身邊,卻是選擇了李師師身邊,這一動作卻是出乎李師師和李清照的意料,李師師偷偷的看了一眼李清照,沒有什麽表情的低下了頭,卻是低聲的陪著餘容度聊著什麽。


    包間內一張大圓桌上,倒是還有其他幾個女子,這文人相聚自然少不了名妓,但是那幾個跟李清照和李師師比起來卻是輸卻的太多,李清照有呂本中陪著,原本眾人還覬覦李師師的,看到自從餘容度來了之後就一直兩人聊天的樣子,其中有一個有些氣不忿的站起來,望著李師師說道,“聽說,師師姑娘名揚天下,豔絕京師,今日來到江寧府,難道不打算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風采嗎?”


    李師師原本還自然的臉,聽到這句話,忽然一下子白了許多,抬起頭,望著那人,又看了一眼李清照和呂本中,似乎要表達什麽,但這種場合下,青樓花魁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藝本就是常事。


    望著眾人期望的眼光,李師師的臉色又白了一些,慢慢的站起身來。


    餘容度看著李師師那蒼白的臉色,但是在胭脂的遮蓋下,如果不是餘容度距李師師比較近,而且他本身就是目力驚人的話,是不會注意到李師師的神情的變化,這個時候餘容度才發覺,似乎在座的眾人對於李師師的態度有些怪異,除了李清照和呂本中,其他人竟然都有幾分覬覦。


    餘容度仔細看去,這個時候的李師師在一個月不見的時間裏已經赫然是跨越了煉精化氣階段,而達到心動期,而且是差一點就要到達結丹期,締結金丹,這個速度可以說不慢,但跟其本身得到是九天玄女的傳承,還有一個師尊在教導和幫助,原本就已經在人世間曆練了近十年的李師師能夠有這種修為也正常。


    隻是原本他不明白這李師師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現在他明白了,如果單獨以修為算,這李師師能夠把在座的除卻李清照以外的這些個文人都斬殺掉,但她卻沒有這麽做,而且她那般表情卻是讓餘容度明白了一點,她這是在入世渡心動期,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見到自己會比原來更加的親近,因為這心動期的好多心緒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而李師師的心動期之所以要入世,怕是跟她的身份有關係,從很小的時候就被李蘊養在蘊春樓裏作為最頂尖的名妓來培養的,而懂事之後的生活環境也是那種,這自然讓其道心有太多的約束和羈絆,或者這才是她又重新回到世俗曆練的原因吧。


    望著李師師那糾結於身份的痛苦的樣子,或者,也隻有在修行者到了心動期,她才會感覺到自己的一種痛苦吧。


    想到這裏,餘容度卻是抬起頭,一把拉住李師師的手,一把把她拽到座位上,低聲說道,“坐下!”


    一時間沒注意的李師師被餘容度一把拉的又重新做到位置上,呆呆的看向餘容度,眼中那莫名複雜的神態倒是令餘容度覺得似乎自己是作對了,然後望向四周那些一個個怒視自己的所謂文人,隻是淡淡的說道,“諸位可能不知道,師師姑娘已經落籍了,所以,現在的她算是一個良人,諸位這般作為似乎有些逼良為娼的嫌疑,還是一介文人呢?一個個的卻沒有文人的風範,怎麽,都覺得喝個花酒,逗逗名妓花魁,在納幾個小妾,留一段風流韻事就是文人了?”


    眾人的反應不一,卻無一例外的使得那心中一絲貪婪更加的壯大,甚至望向李師師的眼中都有一絲具有為己有,這明明是京城最有名的名妓,可以說天下第一花魁也絲毫不為過,但既然落籍了,那落籍之後,這個女子還有什麽後台,原本的蘊春樓已經不可能再作為她的後台,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蘊春樓早就沒有了,而至於當今官家,隻要自己納了這李師師,官家也隻能是捏著鼻子認了,因為他們是誰,文人仕子。太祖鐵律,不殺仕子。


    這是一樁莫大的機緣,納了這李師師,他們的名聲必將成為一流的水準,成為一代名士。


    對於那些貪婪的目光,李師師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卻一點也不怪餘容度說出自己落籍的事情,隻是現在看到那些人的目光,再對比自己身邊這餘容度的反應,李師師不禁有些感慨著差距的巨大。


    “師師落籍了?”李清照聽到餘容度的話,一臉高興的望向李師師,這李清照跟李師師的關係畢竟親近一些,而且又都是女性,所以反倒是她的態度讓李師師感到一絲那麽暖意,笑著對李清照點點頭,倒是沒有纖細的說出自己確實是落籍了,隻不過卻是落在餘容度名下的戶籍下。


    李清照這個時候那種欣喜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來,使得她那本身就白嫩無比的膚色上顯露出一絲絲的桃紅色,就如那一抹桃花落下,劃過清淩淩的河水,讓一直注意李清照的呂本中一陣的驚歎,隻是心中暗自讚歎,這女人真正的妖嬈過人,也不過是比自己小幾歲,竟然還如那二八佳人,處子美人一般,惹得他心裏癢癢的,仔細一看,留戀花叢的呂本中卻赫然發現,這李清照竟然真的是處子!


    心裏一陣火熱,呂本中卻是一陣暗歎,自己為什麽當年在東京汴梁沒有跟那趙明誠爭上一爭,這等妖嬈,為什麽今日才發現。


    “咳咳,”呂本中請了一下嗓子,望著李清照說道,“清照,我忽然有感,填了一首詞,還請你幫著鑒賞一二。”


    李清照本身就在呂本中旁邊,早就被他那如火似灼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聽到呂本中說話,自然有些解放的說道,“哦,那居仁說來聽聽。”


    “踏莎行,”呂本中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清照那如花嬌豔的容貌,以及那一抹白膩的膚色,和整個白嫩的脖子都在其目光之下,心中一動,繼續念叨,“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與不似都奇絕。惱人風味阿誰知,請君問取南樓月。記得去年,探梅時節,老來舊事無人說。為誰醉倒為誰醒,到今猶恨輕離別。”


    聽到這裏,李清照滿臉通紅的低下頭了,那一瞬間的害羞的表情卻被呂本中所見到,更是逗得心中騷動不已。


    而餘容度卻是臉色一肅,望向那李清照,心中不由的冷了幾分,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後長歎了一口氣。隻是他沒有注意到,李師師正用斜光,一絲不苟的望著他,卻是發現了他的歎氣。


    隻是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麽?李師師望了一眼李清照,心中暗暗的琢磨那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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