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narcissism叫了外賣,犒勞自己。對方是個有著小鹿一般大眼睛的清純少年,乖巧又會撒嬌。


    我講究情調,汽車旅館這種地方是萬萬不可將就,但總在外麵訂豪華飯店,我錢包又消受不起。人窮誌短,不如回家。節約乃生活之本嘛。


    一打開門,屋子裏燈火通明。這是我的習慣,出門前開著燈,有時候甚至開著音響,回來的時候又亮又熱鬧。


    作為時常晚歸的單身人,我是受夠了開門就對著一片漆黑冰涼的死寂房間。


    美人在懷,**苦短,我自然是擰暗了客廳的燈,摟著小鹿美少年先在沙發上溫存一番,等他被撩撥得躁動不安,發出可愛聲音,主動敞開雙腿求歡,我才開始慢條斯理解皮帶,準備享受大餐。


    “你們在幹什麽?”


    親熱到一半,耳邊有第三人涼颼颼地這麽問,任誰都會在第一時間萎掉。少年受驚地尖叫一聲,縮進我懷裏,連聲音都像小動物。


    我隻好安撫地抱著他,頭皮發麻。褲子都沒穿好,唯一的武器是手上潤滑油一瓶,這種樣子叫我怎麽對付入室賊人。


    “lee叔。”


    我這才總算看清那個站在沙發前的不速之客的臉,忍不住吸口氣,罵了一聲。


    懷裏的少年怯生生地探出腦袋,“是、是小偷嗎?”


    “不是,”我嘴角有些抽搐,衝著柯洛,“你在我家搞什麽?”


    難得把外賣帶回家吃,還被他壞了興致。他是不是早該自覺把我家鑰匙還給我了?


    柯洛隻穿著襯衫,衣袖卷起,手上還滴著水,皺著眉,“我在給你做夜宵。”又上下打量了我們這一對衣衫不整的奸夫淫夫,“你呢?做什麽?”


    “我正在吃『夜宵』。你看不出來嗎?”


    柯洛低頭看著我懷裏的“夜宵”,瞪大眼睛,“這是……中學生?”


    “不是,是製服遊戲,他已經成年了,”我悻悻地爬起來,套好衣服,掏錢包付錢給小鹿少年,“乖,先回去吧,不幫你叫車了。”


    小鹿少年帶著過夜的費用離開,剩下我跟柯洛大眼瞪小眼。


    “你買春?”


    我鎮定地:“沒錯。”


    “你非得做這麽低級的事不可嗎?”


    “你少幼稚了,”我受不了他的飽漢不知餓漢饑,“不然我要怎樣,到公園公廁去找伴?”


    他年輕英俊,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人自動躺到他床上,我可是已經沒那個資本了。


    柯洛居高臨下,微微皺著清秀的眉毛,眼珠漆黑地瞪著我。這個角度看上去,睫毛纖長得根根分明,不折不扣的一個美人。


    寬肩,瘦腰,長腿,身材好,長得又白,伶俐又懂事的模樣。


    大概是我的眼神明顯有具,被我瞪著的柯洛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說過我對他已經沒有興趣,但性趣怎麽可能沒有。


    今晚我花了錢是要吃久違的**大餐的,結果什麽都沒享受到,剛開始吃前菜,桌子就被收了,這一口氣叫我怎麽咽得下去。


    柯洛瘦削有力裹著襯衫的腰就在我眼前,我露出牙齒笑了笑,一把扯住他皮帶,將他拉過來。


    柯洛還愣愣地,反應不及,被我推倒在沙發上。


    他有些無措的模樣很可口。我色心大起,順勢扯開他的皮帶,手探進褲子裏,“你來是要替我做『夜宵』的,哈?”


    柯洛被我粗魯地握住,臉瞬間就紅了,一把掐住我手腕,製止我更色情的動作。


    “lee叔!”


    叫我叔也沒用。我不想跟他客氣了,動作也絲毫不溫柔。


    “嚇走了我的過夜對象,你就該有彌補的自覺!”


    但柯洛的力氣很大,他不情願,我著實也占不了什麽便宜,隻能在嘴巴上恐嚇他:“信不信我強暴你!”


    話音還未落,柯洛皺起眉,手上一用力,我腕骨幾乎斷掉,痛得臉都變形了。不要說什麽耍狠強暴他,連手指都動不了。


    他還真是毫不留情。我狼狽不堪從他身上爬起來,一把老臉都丟光了,幾乎沒羞死,勉強嘴硬:“犯得著嗎?又不是沒做過,別扭個什麽勁啊!”


    “我不想總看見你沒穿褲子的樣子。”


    我有那麽幾分鍾,意想不出同樣惡毒的侮辱來回敬他。隻能把衣服穿好,笑了笑。


    “你以後也看不見了。”


    “lee叔,你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你私生活是太不像話了。”


    我背對著他,“不想我抽你就快滾吧!”


    “就算你生氣我也要說,你年紀都這麽大了,怎麽還不懂得收心?”


    我“哈”地一下怒極反笑:“那你說我收心是要收到哪裏去?”


    柯洛也噎住了似的,半晌才說:“你總該找個人,認真點來往,好好過日子。”


    我點了點頭,“多謝你指點了,柯少爺。”


    柯洛有些尷尬地站著。


    “還不走?”


    “lee叔,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合適的給你。”


    “哈,”我氣過頭了,口氣反而平和,摸出煙來抽:“行啊,長得帥,肯讓我幹的,就行了。有人選嗎?”


    “……沒有。”


    “那還說什麽屁話。”


    柯洛有些臉紅,“lee叔,你還是別在外麵胡來了。你總這樣,怎麽安下心來跟人交往。”


    我狠抽了兩口,“你對你家舒念一往情深,還不是一樣亂來?”


    “我沒有亂來。”


    我把煙捏在手裏,哈哈笑了。


    柯洛被我笑得臉都漲紅了,“我也隻跟你上床而已。”


    “你他媽的騙誰啊。”


    柯洛沒說話,嘴唇又有些嘟起來,“我隻跟你。”


    煙不覺就燒到尾巴,燙了手,我被燙得倒吸一口氣,忙把它弄滅,“為什麽?”


    不太明亮的光線裏,也能看得清他黑色的眼睛。


    “我不知道。”


    我泄了氣,把煙蒂扔進垃圾筒,“算了。”


    柯洛看著我,“那你知道嗎?”


    “靠,你問我?我問誰!”


    柯洛小聲地:“那就沒辦法了。”而後突然湊過來,親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過了一會兒,拍拍他肩膀,“快回去吧。”


    我不討厭和他接吻,我討厭因為一點親吻就覺得惶然的自己。


    柯洛沒出聲,也沒走的意思,隻湊近又親了我一下,力道更重了一些。


    我突然有點心慌意亂,退開一步,吊起眼角,“怎麽,柯少爺你有性趣了?可惜我沒有,恕我不……”


    話沒說完就被堵住嘴唇,還撞得我牙齒嗡嗡響。


    我也不是好惹的,扭打中把茶幾都撞翻了。與其說是什麽抵抗,不如說根本就是鬥毆,趁機揍他兩拳發泄我積累下來的怨氣。


    打了一架之後,輪到我被壓在沙發上,兩人都氣喘籲籲的。又落了下風,眼看要吃虧,我忍不住大吼大叫:“剛才是誰說不想看我沒穿褲子的樣子的!”


    柯洛愣了一下,有些窘迫,“我,我沒有要看……”


    靠!


    “那他媽的還不放手!”


    柯洛抿起嘴唇就是一副乖巧兮兮的模樣,放開手,看我罵罵咧咧地坐起來。


    我舊仇新恨積在一起,越想越有氣,又罵道:“想看我也不讓你看!老子沒穿褲子的樣子礙了你那隻眼了?我是哪裏不能看了還是怎麽的?嫌我腰粗了?還是屁股下垂了?你是太久沒看忘了什麽模樣了吧,媽的……”


    還沒罵夠,肩膀上驀然一沉,我又被推倒在沙發上。


    柯洛的嘴唇很有力,我被堵著,一時透不過氣來。等緩過勁,早連內褲都不保了,下半身涼颼颼的。


    “媽的,你忘了自己說過什麽了是不是!”


    柯洛隻小小叫了聲“lee叔”,就再不出聲,用力親了親我的脖子,而後專心地一路往下。


    我被他撩撥得全身都不對勁了,腿間一陣溫熱,竟然是被他含住了。


    這混蛋出爾反爾不是一般的厲害。


    他用唇舌溫柔挑逗的過程,我好歹算享受了一把。但他一停下來,換了個姿勢,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掙脫不開,被迫分開腿躺在柯洛腿上,臀間被那硬邦邦的東西抵著,我頭皮都麻了。對他有性趣,是指享用這種美少年,而不是被享用。


    被人上是我最討厭的事,被按著,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我股間的潤滑,隻能破口大罵,開始問候柯洛家曆代祖先,連陸風都不能幸免。


    “我操你x的……”我嘴巴上罵得痛快,事實上卻是相反的。


    後麵被抵著那火熟的東西,隻覺得一陣腰痛,就被挺了進來。


    “lee叔……”


    我已經惱羞成怒了。叫個屁啊!


    但事實上,被侵入的感覺也並不壞。沉重的律動帶來的戰栗感還是美妙居多,我漸漸有點克製不住,這小鬼在這方麵……確實是不錯。


    然而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好幾回,我已經說不清那到底是太舒服還是不舒服了,隻能在停下來的空檔裏奄奄一息地罵:“媽的你要到什麽時候!”


    柯洛從背後摟著我,手指安撫著濕潤的腿間,在我喘息著略微放鬆下來的時候,又急切地挺腰埋了進去。


    我一口氣抽不上來,哆嗦道:“你,你是要弄死我啊……”


    柯洛的聲音居然有點委屈:“我隻跟你做,你還不相信。”


    啊啊!我現在相信你是積了很久了的,我什麽都信,求求你放過我的老腰吧!


    趴在沙發上,腿都並不攏,想死的心都有了。朦朧裏好像聽見柯洛說:“lee叔,你也隻跟我做吧。”


    哼,你想得美。但我也不確信那是疲憊過度產生的錯覺,或者是做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在曖昧的感覺裏度過。


    柯洛每天見到我都要彎眼笑一笑,雖然我扔了他的孝心早點,桌上還是常常有點心出現。


    每晚在床上孤枕難眠,要胡亂意淫一番的時候,我也忍不住會想,柯洛也許已經有些喜歡上我了,隻是他自己不知道。一天到晚說隻愛舒念,說不定隻是他嘴硬罷了。


    人若硬要往好的方麵去掰,那是處處都看得出希望來的。


    你看,他確實對我不錯,連陸風都覺得他跟我好。難說可能大多是出於對長輩的尊重,但終歸,要比那多出一些什麽吧!至少沒幾個人會跟敬重的長輩上床。


    他封舒念就像他父親對程亦辰一樣死心眼。可他會管我的閑事。舒念之外也有那麽多的男人,找誰都好,他卻唯獨和我曖昧,到現在還牽扯不清。


    好吧,就算談不上喜歡,那我在他眼裏也是跟其他人不一樣。


    也許他沒有他自己以為的那麽迷戀舒念,我對他來說也不僅是個有過幾夜情的叔叔。


    等稍後回過神來,又忍不住要苦笑。被明明白白拒絕了好幾回了,還能想得這麽美,我真是越活越老臉皮越厚了。


    但人若臉皮不厚一點,禁不住刀槍,怎麽爭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抱著自尊自憐坐在家裏,哪會有餡餅掉下來。力挽狂瀾的事我也經得多了,什麽東西不是靠我自己赤手空拳去取。


    天氣轉暖,人也變得渴睡。下午在辦公室裏人人都昏昏欲睡,休息時間已過,我還是大剌剌躺在沙發上,檔蓋在胸口,裝出在勤懇中不敵疲乏入睡的模樣,睡得香甜。


    臉頰上驀然一冰,我整個驚醒,睜眼就對上柯洛的笑臉。


    “該醒啦,”他笑著,手裏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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