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收到比試的卻準消息是在半月之後。


    有意無意之間,明陽城的街頭巷尾都傳開了。有的甚至為此而打賭。


    安寧坐在霏煙的小樓之上。閉目聽著霏煙彈琴。心思不知飄到了何處。


    一曲終了,霏煙輕盈地站起。福了福身。


    “聽霏煙的琴聲,乃莫大的享受。”安寧睜開眼道。


    霏煙含笑。“令主過獎。”


    對眼前的令主她敬佩有佳。年紀如此之輕。做出的事情卻超乎她的想象。原本她在這煙~花之地裏打滾多年,為的也是等候新令主的出現。當年發生事情的時候她年紀不大。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想要爭奪芙蓉令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她不敢暴露自己。怕惹來麻煩。隻極少數幾個組織裏可靠的人知曉。直到程英找來。揭開從前的事。她才知道當年盈盈姐也存了私心,連她都被瞞過了。所以說,她對程英兄妹隻有恨意,沒有殺心。若是她當初知道盈盈有異心,也不會放過她。但念在姐妹一場的情分上,拿回芙蓉令,會放她一條生路。


    這位令主五年前出現。直接找到她。確認身份。隨後召集舊部。重整組織。


    如今,她接管了大半的事物。對令主安排從不懷疑。因為芙蓉令所選擇的人。必有過人之處。否則無法駕馭得了。


    芙蓉令可驅使芙蓉蠱。這是其中的一大秘密。芙蓉蠱相當的厲害。可擾亂心神。最終癲狂而亡。前令主對背叛組織者皆會以此蠱穿身。


    她小的時候就見過。被施蠱的人痛苦難當。


    新令主賞罰分明。雷厲風行。組織恢複到現在一直很隱蔽。各地的眼線布置的緊密。且都有正當的生意可做。這是從前沒有的。他們從黑暗中走出來。過正常人的生活。除了接受任務。其他的時間都正常度日。


    “霏煙,這次的事不容忽視。快速通傳各地。隨時準備。山寨與此是一家。必要時直接可以聯係。這一次,我們隻能贏。”安寧說道。


    “是,令主。霏煙會盡快傳書。”霏煙應答。


    安寧點頭。她必須考慮周全。因為這件事本身就不合常理。在一般情況下。朝廷如何會答應這種事。不知李弈是如何說的。所以,她才要格外的小心。比試之中可能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料。與其贏了讓朝廷更為的顧忌。也絕對不能輸。這是寨子裏所有弟兄們一致的想法。


    “好。以防有變。紅春園的生意也要謹慎。”


    眼下都在瘋傳比試的事情。三教九流到園子裏樂嗬的必會高過往常。喝酒賭注,找~女人難保不會鬧僵。注意沒壞處。


    “令主說的是。霏煙這就去安排。”霏煙道。


    “也好。我去前麵看看。”


    安寧起身到了前麵的正廳。裏麵聽歌賞曲的人不少。有的叫過姑娘陪個酒。


    有的隻為賞曲,獨自斟酌。安寧隨便選了地方坐下。


    還沒等她坐穩。便有人過來坐在她的旁邊。


    此人正是戎淵。“安公子。不介意吧。”


    安寧看了看他。自那晚在金家村別過。她又遇見過兩回。不過都沒有說話。像是互相不認識。安寧自然巴不得不說話。這就是這人的怪處。他想說話才說。不想說話,當是沒看見。


    “介意。”安寧此時見到他自來相熟的樣子,不知他又會說出什麽話。做出什麽事。


    “我不介意就好。”戎淵笑道。


    安寧沒理他。自顧的喝著茶。


    這時,不遠的桌上有幾個人下了賭注。


    有說朝廷會贏。有說山寨會勝。籌碼不斷上升。說話的聲音也逐漸的升高。


    安寧不在意有沒有人會認出她,很多人隻聽過她的名,沒見過她本人。


    有兩個酒量見多的。說得未免大膽。其中一個說:“這玄月山的山匪不但沒做過壞事。還把禍害人的山賊給收拾了。如今朝廷竟然來收繳。唉。這什麽世道啊。”


    “誰說不是呢。.tw[棉花糖小說網]山賊禍亂老百姓的時候,怎麽不見朝廷派人來。”另一個說道。


    “行了,這話少說,咱隻喝酒啊,隻喝酒。”旁邊有人攔住。


    那兩個人這才住口。


    安寧端起茶來喝了兩口。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她想起了這麽句話。


    “安公子不叫姑娘相陪?”


    戎淵搭話。安寧見他斜靠在椅子上,手中轉著茶碗。那姿態痞氣十足。心裏嘀咕,她當年哪知眼睛瞧見他正常了。如今再次遇見,沒一時正正經經。


    “戎爺不累?”戎淵眯起了眼。她接著道:“若有喜歡的自己找一個便是。何必問我。我的事不牢戎爺費心。”


    無關緊要的廢話隻要是見著戎淵,指定要費上一些。


    “嗬,安寧子怎想女子一般計較。我是為安公子寬心才這麽一問。卻好心被誤解。還是說。安公子已經胸有成足勝在握?”戎淵一笑。醜麵泛花。


    “成敗無畏。隻當盡力就好。”她看了他一眼。


    “好個成敗無畏。隻是與你們並無好處。”戎淵目光沉沉。也看向她。看不出何意。


    安寧道“戎爺在暗示什麽嗎?”


    她的理解是,他們勝敗都不會有好結果。


    “說了什麽嗎?是安公子多想了。”


    安寧不管他什麽態度。總之這次的比試不可鬆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戎淵不再說話。看似關注著歌舞。


    安寧則想離開。與別人沉默的坐多久,她都自如非常。唯獨與戎淵。她總要提防他突如其來的話語。這裏的人最喜歡八卦。不必要引來看熱鬧的目光。


    就在她剛要起身之時,百裏風行進來了。


    她在二樓的觀台上。正對一樓的大堂。看的很清楚。若此時下樓會與他碰個正著。而她也不可能從後門走。


    風昔來也看見了她。以及她身邊的戎淵。


    暗自轉了心思。抬步就上了樓梯。早有接待的跟在身後。風昔來隻說見到了熟人。後者便不再多言。這是規矩。


    “兩位雅興。叨擾了。”風昔來微微笑道。


    戎淵未搭言。安寧客氣的道:“百裏兄見外了。”


    風昔來坐到戎淵的對麵。戎淵抬了抬眼。


    “戎爺,可是不歡迎我?”風昔來故意問道。


    “談不上。戎某也是後來者。”戎淵瞧了一眼這個偽裝的男子。看來他的直覺不會錯。風昔來的確有目的。他倒要看看,他想玩什麽把戲。


    “百裏公子是來聽曲?”戎淵緊接著問了句。


    “正是,瑣事煩擾。到這裏散散心。戎爺也是如此嗎?”風昔來的風度極好。


    月白的長衫襯出他脫俗的風骨。即便是在這樣的地方。也無損一絲一毫。


    相比戎淵,他才是個貨真價實逛花街的樣子。但安寧不能不承認,他那骨子慵懶之態旁人是學不來的。怎麽看都是那麽隨意。那種雍貴之氣也仿佛與生俱來。


    “我是時刻清閑。閑得發慌,正巧安公子在。便一處相互慰藉。”


    戎淵的話。差點讓安寧嗆著。頓時咳嗽了一聲。用帕子輕抿了下嘴角。


    什麽叫互相慰藉?!這個扭曲的家夥!


    風昔來嘴角上揚。“此時卻是三人行了。我與戎爺也算是相識已久。”


    戎淵醜麵微微的抬起。“說的極是。安公子少年風華。百裏公子天姿堪稱絕代,令戎某賞心悅目。”


    安寧看不出百裏風行也會順著戎淵的話說。


    “戎爺,日後你我便是對立的一方。與我並論。難免令人誤會。”


    “爺是虛名如糞土。”戎淵挑眉。他想怎麽樣別人的話根本不會對他產生影響。


    “嗬嗬,戎爺果然不同。在溢香居早聽聞安公子與李公子和戎爺之間要比試。看來是真?”風昔來問的是時候。


    “是真不假。百裏公子也感興趣?”戎淵笑著。


    “當然,事關安公子。相識自然會留心。”風昔來也笑道。


    那日。他與安公子在溢香居被他們撞見。此時否認反而會生疑。


    戎淵沒再說話。繼續聽著曲兒。餘光掃向周圍。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忽而又不見了。


    “兩位繼續,戎某先走一步。”不看二人的反應。抬步離開。


    風昔來這才問出想問的話。“安公子可有勝算?”


    安寧不敢托大。隻信心十足,有把握也難以預知發生什麽異端。


    “沒有。”


    風昔來略加揣度。“還是那句話,需要的時候別與我客氣。安公子有想過萬一朝廷失言要如何應對?”他要知道他的態度。


    “應對?說什麽都是被動吧。就算是不服,反抗。與山寨又有什麽好處。”安寧說的輕。話音極低。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玄月山地處兩國的交界。按理說玄熠國的朝廷不該如此。”風昔來說道。


    “沒有該與不該。寨子裏的弟兄都是玄熠國的子民。而且走動之地也為玄熠國的地方。如何說不過去?隻不過是遲早的問題。我有無野心。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讓人相信的。所以才防範。招來事端。隻是,我一人如何沒有關係。寨子裏的兄弟多是可憐人。連累了他們不該啊。”安寧歎道。


    風昔來沉默了一會兒。他不能問的緊了。安公子對問題很敏感。


    “愚兄的擔心也正是如此。三項比試,哪個最為棘手?”


    最為棘手?這三件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看似誰都不會占到便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92ks就愛看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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