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些東西,都從瓜瓜懷裏漏出來了他還在可著勁兒地扒拉呢。


    雲雁回把他給抱開,懷疑地打量:到底你是穿越的還是我是穿越的?


    雙宜趕緊把東西都收撿好,“真是個搗亂的!”


    抓周就是為了好的寓意,很多家長都會引導孩子抓這個,抓那個。沒想到,瓜瓜兼具了雙宜和雲雁回的氣魄,大概都是被雲雁回寵的。


    大家打著哈哈,都說這象征瓜瓜日後會博取眾家之長,是個好兆頭,聽說他未來媳婦兒宇文柔奴當年抓周抓的是稱藥材的小戥子。


    ……


    再說雲雁回家的園林。梅渚被叫作梅渚,是因為近水且栽種了大片梅花,實際上它沒有一個正式名稱。


    智生把梅渚這塊地買下送給雲雁回後,雲雁回請人修整,深秋之時,就已經差不離了。同時,他也請之前有過交情、書法有名的李行簡幫忙題字,正式命名為江洲梅渚。


    雲雁回想著,這算是我的私人別墅啊,那一定要修個遊泳池。穿前買不起,穿後家裏小,現在算是有條件了。


    每到夏天,很多人喜歡下水遊泳。鄭蘋是從來不許雲雁回去的,怕他溺水,雲雁回在這方麵又比較乖,不會去作死。因此,這麽一算他還真是很久沒遊過泳。


    江洲梅渚修整好之後,雖說梅花還沒開,但雲雁回還是領著親朋好友去玩兒了。


    渚的意思,就是水中的陸地。江洲梅渚沒有完全獨立於水中央,還有少部分連接,無限接近四麵環水。那一片天然的橋,兩邊有木質護欄,橋頭是兩株高大的杉樹。


    江洲梅渚中,新建了觀景閣,一片住宅背麵傍水,順著小路進院子,就能看到,不但背麵有水,這正麵的院子裏,還有一個大的遊泳池,雖說現在天氣不合適,但因為空著難看,所以也已經放滿水了。這下麵與四壁都是堅實平滑的深色石板,是直接埋管子從旁邊的水源引水放水。


    大家多多少少都帶了禮物上門,比如鄭淩,就給雲雁回準備了些活物,增加生機。


    這時候,鄭淩就命人把孔雀、小狗什麽的都從籠子裏弄出來,拴在院子裏,還把一隻特別大的綠毛龜親自放進了池子裏。


    池水清澈,綠毛龜的綠毛在水中招搖,翠綠翠綠的,看了的人無不鼓掌。


    鄭淩也得意地說:“這是現今為止,養出來最大的一隻綠毛龜。”


    本來進去安排飲食的雲雁回一出來,看到這一幕,十分生氣,“幹嘛呢你!”


    那麽大烏龜放他遊泳池裏,想他遊泳被咬是吧?


    鄭淩:“我……放龜啊。”


    趙允初琢磨了一下,“這池子裏空空的,還沒有放石頭做景呢,你現在就放什麽龜!”


    鄭淩一聽,也以為是這個理由,“好吧,那我撈出來。”


    “當然要撈出來,”雲雁回氣呼呼地道,“這是我準備熱天消暑的遊泳池,你看不到下麵連泥巴都沒有嗎?特地打掃得幹幹淨淨,那邊還有上下的階梯呢。”


    “什麽池?遊泳池?”以鄭淩的思維,實在理解不了這種在院子裏修泳池的邏輯和審美。


    別人家池子裏遊的是鴛鴦,你們家池子裏撲騰的是主人,這好看嗎?


    雲雁回:“還發什麽呆,把你的王八撈出去!”


    鄭淩想去撈綠毛龜,但是那綠毛龜還挺靈活,加上雲雁回的池子修得也挺大,所以鄭淩和幾個員工忙前忙後,愣是沒捉到,張羅著是不是上哪弄張網來。


    “白護衛,你能幫個忙嗎?”鄭淩坐在原地,氣喘籲籲地道。


    白玉堂抱臂站在一旁,“我苦學武藝多年,難道就是用來給你撈烏龜的嗎?”


    鄭淩又看向展昭,用眼神表達求助。他覺得展昭人性這麽好,應該不會拒絕他吧。


    誰知道展昭麵帶笑意,居然也搖了搖頭。


    開封府其他人一齊起哄道:“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尊重我們開封府啊!你把我們白護衛和展護衛當什麽人了?”


    “……”鄭淩擦著汗對雲雁回道,“要不算了吧?反正現在都入冬了,你也不會下水,就讓它先住著唄,不然池子裏光禿禿的也不好看。等夏天,再給你騰出來。”


    “是,冬天住王八,夏天住我是吧?”雲雁回指著自己,沒好氣地說。


    鄭淩:“……”


    雲雁回這話可把大家給樂壞了。這個泳池,雲雁回不說時,大家隻覺得光光的,是不是剛修成,還沒來得及放什麽。等他一說是給遊水的之後,仔細觀察,這才看出來許多細微之處,還真是非常適合玩水,或者說這本就是專門修來玩水的。


    怪是怪了點,與偏向古典大氣的建築風格也不太符合,但是,雲雁回喜歡,他們還能說什麽呢?


    鄭蘋更是無奈地說:“雁哥兒向來如此,小時候別人家養狗,他就偏要養熊……”


    ……


    雲雁回帶大家看屋子的結構,這裏沿河參差修了一排房屋,多是二層三層,既可以當做一個月牙形的整體來看待,也可以分開看。背麵還有延伸出水麵的平台,可供賞樂。


    雲雁回特意為一些親近的朋友也準備了臥室,讓他們能夠不時過來小住,從裝潢陳設就能看出來了。比如給了然準備的裏麵有蒲團、佛經等物,給鄭淩準備的裏麵備了畫具。


    這等仔細布置,令大家都極為讚賞。


    趁著眾人在討論,雲雁回悄悄問趙允初,“猜一下,你的房間裏是什麽樣的。”


    趙允初怎會知道?他低頭細思,不一會兒,臉上就爬上了薄薄的紅暈。


    雲雁回:“………………??”


    好奇怪啊,你他媽為什麽又迷之臉紅了呢?


    趙允初偷看看了下,沒人注意自己,摸了摸發燙的耳朵說道:“我不知道……”


    雲雁回低聲說:“小初,我覺得你思想很危險。”


    趙允初無辜地看著他,“什麽?”


    雲雁回鄙視地把房間打開,裏麵普普通通,隻是與了然的房間一樣,也擺了些趙允初慣常讀的佛經等物。


    趙允初:“咦?”


    “你咦什麽!”雲雁回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去觀景閣上看看啊。”有人喊,“雁哥兒你們幹什麽呢?”


    他們看著雲雁回和趙允初小孩似的打鬧,不以為然。


    雲雁回拽著趙允初,帶大家去觀景閣。


    觀景閣算是整個江洲梅渚最高的建築了,但也不過四層樓。站在最高一層樓,足以將泰半江洲梅渚盡收眼底。


    此處是近郊,距離這裏十幾裏的地方才有人煙草市,所以在這兒賞景,除卻梅林之外,就是茫茫荒野,以及遠處的矮山,視野甚是遼闊。


    這裏地理位置的確好,不愧花了智生大筆錢。就這大片梅花的規模,大約隻有杏花崗的花海能夠媲美,蒲關澤都無法,那邊種的花也多,但更傾向用多種花卉布景,與此處是兩樣風景。


    隻是杏花崗是天然野生大片杏花,梅渚以前的主人種梅花是賣錢用的,不對外開放,每每有遊人慕名至此,都會被驅趕,免得他們肆意采摘。隻是偶爾出借給貴族、士人,以作遊賞。


    而觀景閣,前主人就更沒興趣修建了。所以說,這個視角還是第一次出現。


    “隻可惜現在還未到梅花盛放之時,單看這片茂密的梅樹林,就知道花開時是何等美景了。”


    “不錯,單是說起來,我就心向往之。”


    “若是天公作美,再下場好雪……”


    所有人仿佛同時想象到了那景色,一起發出輕輕的歎息聲。


    “不急,等過上幾個月,就能看到了,這幾年天氣冷,我覺得今年應該也有雪。”雲雁回笑著說,“到時候再把大家請來,一起溫酒賞梅。”


    眾人轟然應道:“好!那就約定了!”


    ……


    因為天氣轉寒,鄭蘋給小老虎做了一件厚襖,上麵還繡了個虎頭。恰逢小老虎去陪伴宮妃們出來,雲雁回索性帶上去接小老虎。


    站在宮門外等了許久,還不見小老虎出來,雲雁回猜想是否與娘娘依依惜別,所以晚了,便也不急,與侍衛們一邊聊天一邊繼續等。


    不想遲遲不見人,雲雁回著急得正想托人問一下時,一個眼熟的內侍跑了出來。


    “雲郎君啊,方才亂著呢,都沒想起來您在外邊等著。”內侍跑的也很急,擦著汗道。


    雲雁回頓覺不妙,拉著他的手道:“出什麽大事了?”


    “您別急,不是大事。”內侍說著,自覺不對,他說的不是大事,當然是相對而言,“我是說,宮裏沒事,是廣南那邊傳消息來給石小郎,他父親病危,方才哭鬧不停,故此……”


    “哦……嚇死我了。”在這個落差之下,雲雁回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隨即又提了起來,“小老虎現在沒事吧?”


    “暫時沒什麽事,但是太醫,給他繼續這麽哭下去,嗓子就要不行了。”內侍訕訕道。


    “我得申請進去看看。”雲雁回皺眉道。


    怎麽說,小老虎他們家命途也太坎坷了吧?要不是兒子被拐賣,要不就外祖父死了(還是吃棗完的)親娘深陷權力鬥爭,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這下子他爹又病危……要擱現代,慘得都能直接拿選秀節目冠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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