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熱烈的吻不知持續了多久,最後沈言甚至有種嘴唇都被吮得發腫的錯覺,一吻終了,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


    沈言癱在副駕座椅上,一雙桃花眼水濛濛的,神色還有點兒呆。


    他的校服襯衫開了兩顆扣子,從麵頰到鎖骨一片滾燙,他皮膚白皙,情緒一激動便泛起大片淺淡的桃粉,頸部還有幾小塊色深的緋紅痕跡,被狼啃了似的。


    “……哥哥,我們先回家吧。”沈言抿了抿微微發燙的嘴唇,莫名有點兒慫,攏起校服領口把自己遮嚴了,乖巧地低頭盯著自己的鞋。


    沈言善於揣度別人想法,而此時此刻,他有種再看王大海一眼就會立刻被拖到後排座狠操一頓的感覺。沈言剛才雖然撩得歡,但實際上再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車上做那些,遂不敢再浪,老老實實地把狐狸尾巴爪子耳朵收起來,低眉順眼地在副駕上縮成一團。


    “好。”王大海沉聲應著,卻沒發動車子,隻是退到駕駛位上坐好,胸口不住起伏,目視前方。


    沈言提醒:“哥哥,回家?”


    王大海粗聲道:“哥太激動了,冷靜一下,這麽開走我怕撞電線杆子上。”


    沈言憋著笑,轉臉望窗外。


    兩人回到家。


    沈言從書包裏翻出家鑰匙,開鎖、開門,把魂飛天外的王大海推進去,隨即放下書包就朝浴室去了,語氣自然地問:“哥哥,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王大海麵紅耳赤,習慣性謙讓道:“你先。”


    沈言站在浴室前摸出手機,在屏幕上一通點,王大海的手機隨之響起一連串微信提示音。


    “哥哥,這些視頻學習一下,等會兒能用上。”一回到家沈言頓時又覺得自己行了,渾然忘記了半小時前自己被王大海親得喘不上氣滿麵潮紅唔唔哼唧的小模樣,再次作死開撩,並愉悅地搖著小狐狸尾巴走進浴室關上門。


    王大海平時壓根兒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時沒反應過來,心無戒備地隨手點開視頻……裏麵的兩個演員激烈得幾乎快把床板搖塌。


    王大海頭昏腦漲,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


    言言怎麽會有這種視頻!?


    這時,沈言又瘋狂作死,推開浴室門探出一張好看的臉蛋,在兩位男演員製造出的微妙背景音中軟綿綿地問:“哥哥,一起洗嗎?”


    王大海太陽穴突突直跳,忙定了定神,道:“……你先洗。”


    過了一會兒,沈言又探出個光溜溜的上半身,問:“哥哥,沐浴乳你喜歡哪個香型?巧克力的還是檸檬的?”


    王大海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你定。”


    “這個得你定,”沈言一臉認真無辜,仿佛在討論什麽很正經的事,“待會兒你如果想舔我,但是不喜歡我的味道怎麽辦?”


    王大海一陣眩暈,雙目赤紅道:“……巧克力。”


    沈言就又縮回門裏。


    王大海坐立不安,像頭掉進陷阱的老虎一樣焦躁地踱來踱去,心潮澎湃地看了一會兒視頻,想起沈言說不喜歡自己想別人,便迅速抹去記憶中男優的麵容,鎖了屏一心一意地想著沈言,身體被欲.望折磨得發痛。


    為了分散注意力別那麽難受,王大海把沒動幾口的生日蛋糕轉移進盤子裏,覆上保鮮膜,和少量剩菜一起放進冰箱冷藏。


    特別會過日子!


    沈言洗得很快,十分鍾就吹幹頭發出來了。


    他腰間圍著一條窄窄的浴巾,邁著兩條小鹿般細長的腿在王大海的灼熱注視下走到門口,彎腰從書包裏抽出筆和習題集,吹了聲口哨,愉快地走進王大海臥室。


    “哥哥你快洗啊!”聲音從臥室裏傳出來。


    王大海如夢初醒,一頭紮進浴室。


    他雖心急,洗得卻沒沈言快,想想待會兒就要和沈言親密接觸了,王大海生怕細節不到位會敗壞氣氛,這搓搓那搓搓,無比細致,隻恨不能把自己像個袋子似的翻過來從裏到外好好洗洗。


    洗過澡,王大海刷牙漱口,噴了點兒男士香水,做完這些,王大海又想起沈言發來的小視頻裏攻用手指幫受做準備的一幕,便強行壓著心裏那股火,坐回浴室的小塑料板凳上,高大的身體不太舒服地弓著,用指甲銼將本已足夠短的指甲修得更圓潤了些。


    一切準備就緒,王大海腰間圍著浴巾,走出浴室。


    臥室中,沈言正趴在被窩裏做題,王大海洗得慢,這二十來分鍾沈言已經做完一篇選擇了,王大海走進臥室時,沈言提筆在最後一道選擇題的括號裏畫了個龍飛鳳舞的c——要考上s大這一清晰目標確立了,沈言這幾個月著實認真起來了,對待學習不像以前那麽吊兒郎當,四個月來抄作業的次數屈指可數,高二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沈言在班級的成績排名從期中考的三十九名一躍提升到二十四,高三上學期開學的摸底考,沈言又從二十四前進到十五,華麗完成了從中下遊到中上遊的轉變,是這段時間班主任老秦的重點表揚對象。


    沒人知道沈言百分之八十的動力來源隻是希望大學四年和王大海見麵方便……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正處在可以為喜歡的人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年紀,所幸在王大海的引導下,沈言把這股勁兒都用在正地方上了,戀愛談得甜滋滋,學習也一點兒都沒耽誤。


    王大海杵在門口,見沈言竟是在被窩裏做題,頓時不敢打擾,帶著瀕臨崩潰的王小海朝門外退了一步,對循聲望過來的沈言道:“言言你學你的,哥看電視去。”


    “哥哥你回來。”沈言揚手把被子一掀,王大海眼睛立馬就直了。


    沈言趴在床上,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野炊開飛機那天王大海幫他手洗的黑色短褲,王大海還記得自己當時內心的疑惑——這塊布也太小了,能遮住屁股蛋嗎?


    答案是,不能。


    沈言合上習題集,衝王大海勾勾手指頭,作死發嗲道:“哥哥來呀,陪我做點兒成年人才能做的事。”


    四個多月過去了,王大海終於不用再強行做人了。


    不做人的第一個小時過去……


    “來真的吧,哥哥。”沈言覺得自己還能控製住場麵,持續作死。


    “哥怕你受不了,第二天該疼了。”王大海勉力克製道,不敢上本壘,“你就這麽幫幫哥,就行了……”


    “我能受得了,真能,哥哥——”沈言摟著王大海不住地撒嬌,“再說,明天我放假一整天呢,又不用出門。”


    不做人的第二個小時過去……


    沈言哭唧唧地試圖逃跑:“哥哥我錯了,我以後不瞎撩了……”


    剛爬到床邊,被王大海拖了回去。


    “我想寫作業,”沈言哼哼唧唧地使出殺手鐧,“你再這樣我寫不完了!”


    “不許。”自兩人認識以來,王大海第一次拒絕了沈言的合理要求,十分冷酷。


    沈言軟綿綿地求饒:“哥哥,哥哥,饒了我吧。”


    王大海默不作聲:“……”


    沈言氣呼呼地一拍床:“王大海!”


    王大海身體力行:“……”


    沈言連哭帶叫:“王大海你能不能做個人!?”


    ……


    沈言被破了戒的王大海一直折騰半夜,總算見識到了三十年陳釀的威力,也身體力行地體會了一把**小說中所謂的“像個破布娃娃”是什麽感覺,他累得癱在床上,連氣都不想自己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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