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木子詩下班後去怡沁苑打掃了一下衛生,回到宜林藍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打開院門,一路走進去沒有人出來應門,她猜測傭人都已經睡下了,換好鞋,推門進入。


    倏然,一陣纏綿扣人心弦的鋼琴聲入耳,她身子一顫,這琴聲好像如此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她也曾聽過,優美的音符瞬間抓住她的全部神經,她三步並兩步往裏走,她知道是白希堯在彈琴,心砰砰跳的厲害,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


    三樓鋼琴房,白希堯一身簡約舒適的家居服,坐在鋼琴前正在彈奏一曲《愛的羅曼史》,優美的琴聲中夾雜著一種思念,蕩在她心底,泛起一點點的溫暖和一點點的疼痛,看著他修長幹淨骨節分明的十指在琴鍵上舞著,雙眼莫名地有些潮濕。


    她的突然到來並沒有讓白希堯停止彈奏,反而用更加纏綿的方式彈奏,在這寧靜的夜晚,給她一種極致享受的同時又不斷撩撥她的某一根神經,突然一個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模糊的讓人看不清,似曾也是這樣的場景,心頭震蕩。


    驟然,琴聲戛然而止,白希堯如幽泉般深邃黑眸溫柔的看向她:“上次答應彈給你聽的,今天剛好有空,試試手感。”


    “彈的特別好聽,我以後再也不用買音樂會的門票了,家裏就有現成的。”木子詩輕笑著走到他身後,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一直以為這架鋼琴是婆婆閑來無事在用,沒想到居然是他在用,上次還說略會一點點,這那是會一點點,是非常好,嫻熟的技巧,很快的速度,這是過了十級的節奏吧,這男人還有什麽是他不會的?


    他微微一笑,抬手覆上她的小手,輕輕的撫摩著,低沉溫潤的嗓音帶著一抹醉人的溫柔:“有兩年多沒有彈琴了,本以為會手生,試下來感覺還算流暢,《愛的羅曼史》是我最喜歡的,你呢,喜歡嗎?”


    他的眼中噙著一抹她看不懂的色彩,她微微楞了一下,笑著說:“喜歡!”


    “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他深藏情緒的黑眸中隱隱閃動著一絲期待。


    她掩住了眼中乍現的瀲灩光芒,若無其事的說:“有一點似曾相似的感覺,不過這首歌曲這麽有名,或許是因為之前聽過也不為奇怪。”


    “今天我得到了一些關於你哥的新情況。”他忽然說。


    他今晚近乎隱晦的試探她還是感覺到了,疑惑震蕩的心一點點清明起來,蹭的一下竄到他身前,望著他晦澀不明的黑眸,著緊的問:“是什麽?”


    “木誌偉整容並不是為了躲避仇家追殺,而是為了要掩蓋一些真相。”


    她心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望著他眸光裏的異樣,如深海漩渦,瞳色深沉,深如黑夜般沒有盡頭無邊無際,心沒來由的一緊,竟然感到害怕,害怕他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掩蓋什麽真相?”


    她倏然緊繃的臉色,眼底的不安,都清楚的落在他的眼裏,深沉的瞳色更加晦澀,低沉的嗓音裏卻多了許多溫柔:“一個為了保護他至愛的妹妹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真相!一個改頭換麵的真相!”


    心裏的那一絲僥幸也蕩然無存,她就知道,他今晚這麽做必有目的,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一首《愛的羅曼史》他曾經也一定彈奏過給她聽,也肯定是自己最愛聽的,就是想讓她勾起點記憶。


    那一閃而過的畫麵,似曾熟悉的音律,記憶的閘門似乎因此開了一條裂縫,似有什麽要破繭而出,看來要讓他多彈奏幾遍給自己聽聽,或許能讓自己記起來點什麽,不過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你說的清楚一點,你這樣說我聽不懂。”她迎著他頗具深意的目光說。


    “你懂!”他倏地勾唇一笑,緊盯著她閃爍的眼,“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隻是不敢說出來,因為你還不知道怎麽麵對我,是嗎?”


    她無力的閉了閉眼,該麵對的總要麵對,“是!是媽告訴我的!”


    “我知道!”


    簡單的三個字,木子詩覺得自己這些天在他麵前的小心翼翼顯得特別可笑,自以為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繼續相處,其實他早已看穿你的一切,被人看穿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她無奈中透著不安,有些局促的站在他麵前,他一直在尋找,一直在守著他們的愛情,可她卻忘了他,雖然不是主觀故意,她就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他俊逸的臉上帶著幾分她看不懂的色彩,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嗓音平靜而溫和:“為什麽這樣想,我為什麽要失望,這就是你一直不想告訴我的原因?”


    她輕輕點了點頭,“嗯,我知道,我們曾經很相愛,這幾個月也聽聞不少你找尋我的痛苦,你一直堅守在原地,可我卻忘了你……我以為你會恨我!”


    他伸手勾住她的腰,一個用力,讓她穩穩地坐到他腿上,沉靜的目光注視著她,臉上是滿滿的失而複得的神情,溫柔的道:“傻丫頭,我怎麽會恨你,我高興還來不及,你活著已經是天大的驚喜。”


    “那……你恨我哥嗎?”


    他勾唇一笑,在她唇邊輕輕一吻,低沉磁性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寵溺:“我感謝他救活了你都來不及,怎麽會恨他,別胡思亂想,不是他,我怎麽能見到現在的你,庸人自擾。”


    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這樣的親密常常有,可是在坦白了真相以後,她反而有些尷尬不適應,心裏總隔著些什麽,不舒服。


    “又胡思亂想了?”聲音裏是醉人的溫柔,長臂緊扣住她腰身。


    她撲閃著密長的睫毛,亮著水潤的眼眸,一臉嬌俏,“沒有啦,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麽現在才說出來?”


    他深深的望著她的眼睛:“為了更好的保護你!”


    “為了更好的保護我?什麽意思?”


    “兩年前故意縱火想至你於死地的人還沒有找到,你又什麽都想不起來,我們在明,敵人在暗的日子總不是長久之計,隻有變被動為主動才能盡早讓你安全,不能總提醒吊膽的過日子。”


    “你和媽都這樣說,其實也不一定會傷我第二次。”


    “錯!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這個人藏的這樣深,不揪出來我怎麽放心?”他堅定的說。


    “有懷疑的對象嗎?”她主動靠近他的懷裏。


    “這些你不用管,你隻要待在我的身邊就好,其他的交給我。”


    說完,他吻上她的唇,唇齒交纏,難舍難分,她感受著他耐心又溫柔的吻,漸漸吞噬她的理智,那種似曾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著他放大迷人的臉,在這份雋永的獨屬於他的溫柔和寵溺裏,就像是在黑暗中迷途的孩子見到了光亮,總是一再的萃取。


    “接吻都不專心!”他的黑眸深暗,嗓音略帶沙啞。


    她驀地一驚,趕緊閉上眼睛,承受他越來越熱情的吻,直到她全身酥軟的癱在他的懷裏才戀戀不舍的放過她。


    他的眼眸因深深的欲念而變得更加幽深,大手也難以自持地在她腰間輕輕摩挲,暗示的意味非常明顯,木子詩覺得自己的臉像火一樣燒,緋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無力地靠在他胸前,靜靜聆聽他規律的心跳。


    “這個周末我帶你去珠蘭花場,那裏是你最喜歡的地方,說不定慢慢的,你就會想起一些事情。”他溫柔的輕聲說。


    “好啊,我也很久沒去了,自從上次你發了脾氣後就再也不準我去了。”說起這個,她聲音裏帶著小小的委屈。


    白希堯歎笑一聲:“對不起!以後隻要我有時間就帶你去!”


    “老公,我以前是什麽樣的人?”她小手兒在玩著他胸前的衣扣,很是好奇的問。


    “就是脾氣比現在小一點兒,溫順一些,其他都一樣。”


    她驀地抬頭,雙眼佯怒的看著他,撅起小嘴說:“呀~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的脾氣不好嗎?”


    他在她頭頂發出低低的笑聲,“你看,小脾氣又來了吧?”


    “這哪是脾氣,這是生氣好不好。”她嗔了他一眼。


    “哦,對了,媽知道你已經知道我的事情了嗎?”她忽然正色道。


    “還沒跟媽說,媽精明的很,你放心,她猜也猜得到。”


    她身子黏在他的胸膛口,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也是,媽老精明了,你忽然在這裏彈琴,估計她早猜到了,不然怎麽不過來問。”


    他但笑不語,眸色幽深的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長臂將她圈的更緊,低下頭緩緩靠近。


    她抬起小手,擋住他落下來的吻,紅著臉蛋兒撒嬌央求:“我還想聽你彈琴!”


    “想聽可以,不過我要報酬。”他幽深的眸子裏泛著熠熠生輝的微光,曖昧的意味甚濃。


    她嘴角一抽,頓了頓,紅著臉笑眯眯的看著他:“可以,不過你得先讓我聽的滿意。”


    “想聽哪一首?”


    “我以前喜歡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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