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堯長臂半環過她的身子,頭埋在她的後頸間,聞著她發上的清香,他獨愛這個味道。


    漸漸地,身後的人有些不安分起來,薄唇在她敏感的耳後輕輕一吻,她不由的顫栗了一下,轉過身羞澀地瞪了他一眼,卻見他眸色深暗,“你……”


    張口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被他吻住。


    唇上是一片溫軟濕潤,承受著他繾綣的吻,親昵又熟悉的感覺,仿佛這早已是各自的專屬,身體在止不住的萌動中漸漸發燙。


    他的滾燙硬.挺深抵在她的身體裏,馳聘的力道讓她承受不住的呻.吟,在這夜闌人靜的深夜裏,格外漣漪無限……


    極盡纏綿後,幾乎耗光了她的氣力,一切卻是那麽美好甜蜜,她蜷縮在他懷裏帶著滿足的微笑沉沉睡去。


    他溫柔的看著懷裏深睡過去的人兒,俊臉上滿是安心和滿足,眼底的那一絲陰霾也因為她消散了許多,抬手摸了摸她光滑柔嫩的臉頰,眼裏又多了一層深思。


    這個女人,是他全部的心係所在,即便換了一張臉,又忘了他,可那種熟悉的感覺仍時時刻刻的縈繞著他,手下的觸感如此真實,擁在懷裏的真實感太美好,心裏陡升一絲愧疚,當年是他沒有保護好她,那種失去至愛撕心裂肺的疼痛還在,隻要能讓她安全的陪在他的身邊,犧牲什麽都在所不惜!


    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情……


    兩個多小時前,他接到劉洋的電話,監視野狼的人送來消息。


    他們看見梁思雅進去了野狼所住的那家酒店,酒店前台沒有她的登記,也沒有詢問,是直接進去的,調出的監控又探查不到她的身影,事有蹊蹺,基於他下的嚴查每一個人的命令,又因當事人關係特殊,隻有上報請示。


    雖然不能確定她就是去找野狼的,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他一直相信思雅就是有點驕縱刁蠻任性,但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多就是耍耍公主脾氣而已,但是自從上次亞賢有跟他提過他一直在暗中調查她懷疑她時,他心裏就多了一個想法,也或許真的是他太放縱她了,於是他沒有阻止亞賢的繼續跟蹤。


    所以當他接到劉特助的電話,說明情況後,他決定親自去一趟,也算是給她一個機會,希望這一切都是巧合。


    近郊一家不是很有名,內部裝修卻是很豪華的酒店裏,白希堯找來了酒店經理,調出了酒店裏裏外外所有監控,隻看到梁思雅進了酒店的大門,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一點更是讓人起疑。


    白希堯試著撥通梁思雅的電話,一直處在無法接通狀態,一種直覺,很不好的直覺。


    他立刻找來一直暗中監視野狼的人,了解他這幾天的動向,接著又讓劉特助把當天衛星監控的通話記錄拿來,了解完所有的情況後,沉默不語,在思考什麽,深鎖的眉間是化不開的鬱結。


    “怎麽了?”劉特助看著他眼中的冰冷,也同樣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希堯抬眸淡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我有種直覺,野狼已經脫離了你們的監控。”


    “什麽?怎麽可能?”劉特助大驚失色。


    “讓這裏的服務員上去他的客房看看就知道了!”


    劉特助立刻安排酒店樓層服務員上去查看,沒一會兒,服務員下來說客房裏沒有人,還有幾套衣服在。


    “總裁,這是怎麽回事?”劉特助一臉凝重。


    白希堯站在明亮的燈光下,眸光鎖著手中一份隻有兩通國際來電的通話明細,須臾抬眸淡看了他一眼,道:“等你破譯了這兩通電話就知道了!”說罷,他將明細遞給他。


    劉特助不禁一愣,孤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兩個國際電話號碼,“這是暗碼?”


    白希堯微歎著抬手揉了揉眉心,眸光微斂:“你說呢?你今天的反應有點遲鈍。”


    “總裁,附近交通監控拍到一個小時之內從這家酒店開出去的一共有三輛車,這是那三輛車的照片。”派出去的人來報。


    他仔細看著這三張照片,因為路燈昏暗,監控拍的不是很清楚,看不清駕駛座裏的人,從裝扮上看開車的都是三個女人,車身也都是黑色,同一個車係同一個車型,前後都相差十五分鍾經過這個監控口,這絕對不是巧合。


    白希堯倏地站起身,麵色冷凝,轉身便往外走。


    “總裁怎麽回事?”劉特助緊跟其後。


    他忽然停住腳步,目光平移向他,仿佛是暴風雨之前最後的平靜:“他們可能玩了一招調虎離山!”


    “你是說……”劉特助震驚。


    “我回去看看,你派人分別追蹤這三輛車,把最終的路線和目的地發給我。”


    “好。”劉特助即刻火速安排人前往。


    回到家,看見安然無恙待在家裏等他的人兒後,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他好怕兩年前的事再重演。


    思雅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麽時候跟野狼遇到一起去了,今晚的事情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十之八.九和她拖不了幹係,難道兩年前的事真是她做的?


    看來他要化被動為主動了,敵在明我在暗的日子也該結束了,或許亞賢說的對,最好的保護就是主動出擊。


    懷裏的人似乎睡的有些不踏實,小臉蹭著他的胸口,嘴巴還在囈語著什麽,似乎在做著什麽噩夢。


    他挪了挪身子,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溫柔的在她耳邊低哄:“子馨,別怕,有我在。”


    懷裏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柔聲輕哄而安靜下來,反而越來越不踏實,眉頭緊緊皺著,嘴裏低低喚著“救火,救火……”


    他的手頓了頓,眼底劃過一抹光亮,知道她這又是夢見那場大火了,若是以前,他會搖醒她,可是今天他卻不想,夢境出現的越頻繁說明她能記起來的東西就會越多,若是在加上外力的推波助瀾,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火中有誰?”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問。


    “希……希堯……”她無意識地低低囈語,一遍又一遍的念著白希堯的名字。


    額上有汗水浸了出來,夢中的她進入恐懼階段,越來越掙紮的厲害,他用身體困住她,怕她抓傷自己。


    終於,他還是不忍,喚醒了她。


    “我又做噩夢了!”她心慌的厲害,眼裏的恐懼還未散去。


    “一直說有火,叫著我的名字。”他拿來紙巾擦去她額頭上的汗。


    她一驚,驀地看向他,見他臉上並無異色,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又說夢話了,還有沒有說其他?”


    “沒有!”


    “我又吵醒你了?”她又乖乖靠在他的懷裏,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見她像隻聽話的小貓一樣靠在自己懷裏,他低下頭來看她,柔聲輕笑:“沒有,我還沒睡,你剛睡下就做噩夢了,你每一次都夢見大火,aaron醫生也說了,那可能是你潛意識裏的記憶,你有沒有順著這條線索好好想一想?”


    她麵色瞬間複雜難明,隻是他看不見,“有想過,隻是閃過的畫麵太模糊短暫,不成片段。”


    “木木,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你隻要記得我們在一起的現在就行了。”白希堯的聲音溫柔而耐心,安靜地抱著她,似是在無形中給她力量。


    這話聽在她的耳裏總覺得他是意有所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總覺得他今天晚上來這裏後哪裏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又說不上來。


    “可是我想記起來,那畢竟是我過去的經曆,一想起來那空白的過去,就心發慌。”


    “順其自然!”他額頭貼在她額間,深邃的黑眸仿佛帶著一層能將人吸進去的迷網,看著她的眼睛。


    他盡顯溫柔的眼神讓她微微紅了臉,打著哈欠說:“老公,太晚了,睡覺吧,再不睡就真沒時間了。”


    他伸手關了台燈,擁著她躺下,讓她靠在他的懷裏能睡的安穩些。


    可是躺下還沒一分鍾,剛閉上眼睛,手機又響了起來。


    木子詩心一揪,驀地看向他,隻見他已經接起了電話,她聽不見對方說什麽,隻隱約聽見好像是劉特助的聲音,難道是事情又有變化,剛才他不是說解決了嗎?


    從頭至尾她就聽見他說了一句話“把東西發過來,你們先撤回,我等我安排。”


    他剛一結束通話,她就看著他擔憂的問:“還有問題嗎?要不要緊?”


    他重新躺下,溫柔的安撫:“小事,睡吧。”


    她仍有些不放心,不過還是沒有繼續追問,反正她也幫不了忙,知道了也沒用,還不如乖乖睡覺,這一夜折騰下來確實是很困了。


    白希堯直到聽見她輕淺的呼吸聲才睡去。


    ******


    深夜,郊外的一座廢棄倉庫裏,晃動著兩個人影。


    “你確定他們不會找來?”梁思雅心神不寧的到處張望。


    “放心,他們找不到這裏。”一道沙啞中透著冷意的嗓音。


    “那就好。”梁思雅臉上線條一鬆。


    “不過……”


    “不過什麽?”梁思雅又微微一驚。


    “你這次幫我,肯定已經被懷疑了。”


    “那怎麽辦?”梁思雅緊張的問。


    “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他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嗎?你爺爺不是他家的救命恩人嗎?隻要沒有證據,懷疑也隻是懷疑,隻要你的說辭不露破綻,他也不能把你怎麽樣,後麵自己小心一點。”


    “你怎麽能確定他們找不到證據?你不是說希堯哥哥他是……”


    “放心,我野狼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不然我們怎麽會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到了這裏。”野狼冷冷地哼笑一聲,眼裏閃著嗜血一樣的狠。


    梁思雅稍稍有些放下了心,問著她最在乎的事,“我今天冒著被逮住的危險救你出來,我的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做?”


    “梁小姐請放心,我是個守承諾的人,既然你幫了我,我就會完成你的要求,隻是價錢照舊,老規矩,我現在手頭緊。”


    梁思雅從隨身包裏拿出一張支票,不放心的看著眼前一臉狠厲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說:“去小銀行兌現,這次的把握有多大?兩年前你可是已經讓她活過來了。”


    野狼勾唇森冷的笑笑,看著梁思雅眼中的擔心:“我的手段你應該很清楚,兩年前能讓她逃過一次,那是她命大,可是這一次,即便她運氣再好,白龍再有能耐,我同樣可以讓她消失。”


    “希望你這次能讓我滿意!”梁思雅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次白龍將我困在這地方這麽久,都快憋死我了,不給點顏色他瞧瞧,還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野狼目光中閃著詭異。


    梁思雅看著眼前發了狠的男人,心生厭惡,卻又不得不主動靠近討好他,誰讓自己有求於這個男人。


    她有些擔心的說:“堯哥哥怎麽會是你說的什麽白龍呢?你不會把他怎麽樣吧?”


    “這個男人你從來就沒有看透過,總之,回去後按照我教你的說。”野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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