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木子詩開始去女洗手間換衣服、化妝。


    五點二十,她回到辦公桌前等白希堯的內線電話。


    五點三十,她接到白希堯的內線電話,去了他的專屬停車場。


    上車後白希堯給她簡單的講了一下酒會該注意的事項,畢竟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酒會。


    第一,不要隨便亂喝別人遞過來的酒。第二,要盡量跟在他身邊,少說話。第三,如果有女人來纏他,她直接亮出身份。第四,不要答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的邀舞。


    他說:這種酒會有一個潛規則,幾乎沒有人帶自己的老婆過來,男男女女可以隨意挑選當晚的伴侶,前提是要雙方看對眼的,一般以邀舞為前提,但凡一個女人答應一個男人的邀舞,基本就是默許當晚的淺規則,也有比較下/流的男人,如果女人不願意,他們通常會在酒水裏下藥,當然,女人也可以對自己看中的男人進行邀請。


    “本來今晚沒打算帶你過來,可是若帶別人過來我就不得不深陷其中,帶你過來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有些人是認識你的,他們自然會懂規矩,有我在,也沒人敢造次,怕就怕一些小人,我這也是給你提個醒,自己警醒點總是好的,當然還有這裏該懂的規矩。”白希堯認真平靜的給她細說,把該注意的都一再提醒。


    木子詩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她心裏異常鄙視這種上流社會這些所謂成功人士打著酒會的旗號實則都是幹著見不得人的下流勾當,都是一群披著道貌岸然外衣的衣冠禽獸。


    到了渤海酒店時剛好六點,天色已經全黑。


    一樓大廳內的酒會剛剛開始進行,主持人正在講話,木子詩乖巧的緊跟在白希堯身側,落落大方的挽住他的手臂,嘴角微微上揚,保持著得體大方的微笑。


    白希堯一進場幾乎所有人就立刻注意到了他,已經有些人舉著高腳杯朝他們走了過來,一位看起來四十幾歲穿的衣冠整齊不乏貴氣的男人笑的一臉客套:“白總,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遇見。”


    白希堯微微一笑,黑眸中蘊含著深意,“李總今天紅光滿麵,想必今天定沾得桃花。”


    李總笑了,目光轉到木子詩臉上,怔了一下,隨即笑的一臉曖昧,“白總來這種地方都帶上夫人,真是感情深哪,李某真是羨慕。”


    白希堯從侍者手中接過酒杯,和李總輕輕一碰,笑的一臉意味深長:“我不像李總腎好,一個夫人就夠了,多了我腎吃不消。”


    李總略帶猥瑣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暗自打量著木子詩,勾唇輕笑:“白夫人年輕漂亮,皮膚好的像是水做的一樣,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夫人也和白總你一樣,一個就夠了。”


    白希堯勾唇邪魅一笑,幽深的黑眸看向李總身後,調侃道:“看來李總的腎今天晚上又不能休息了!”


    李總順著他的目光回頭,一個穿著性感身材火辣的漂亮女人朝他們走來,一靠近就半偎進他的懷裏,嬌嗔在他懷裏扭了一下身子,“原來李總在這裏,我找了你一圈。”


    李總的大手自然而然的攬上女人的小蠻腰,低頭看著她笑嗬嗬的道:“親愛的,你怎麽過來了?我在和白總打招呼,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白氏集團的總裁和他的夫人。”


    女人早就注意到麵前這個俊逸優雅的男人,眼底都是光亮,見李總介紹,連忙伸出白嫩的細手,拋了一個媚眼,“白總,您好!我叫馮薇。”


    白希堯睨了一眼麵前的白嫩小手,並沒有伸出手,隻對其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對李總客氣的說道:“既然李總身邊有佳人相陪,白某就不打擾了。”說完,一手擁著木子詩,一手拿著酒杯,優雅的往裏走。


    “這種男人總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身上。”木子詩靠在他身側小小聲嘀咕。


    “他死在誰身上我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他身邊的女人。”他在她耳側低淺的說。


    她轉眼瞪他,眼裏有絲絲吃味,“既然對人家感興趣,那為什麽剛才不握人家的手?這麽好的機會都不要?”


    白希堯輕輕一笑,轉眸看向她:“我對她感興趣,更對她身後的人感興趣。”他收回目光,視線掃視了一圈,問:“看見了沒有,今晚的女人你覺得都怎麽樣?”


    “妖豔、性感、漂亮,都是上品。”她中肯的說。


    “每一個後麵都站在一個男人,越性感迷人,她身後的男人就越有分量,今晚是政商兩界共同的酒會。”他溫熱的雙唇貼近她耳邊低語。


    她立刻感覺到有多道目光看向他們,瞬間耳根有些發熱,她明白,他們現在的姿勢在外人眼中有多曖昧,來這裏的人本來就帶著不單純的心思,恐怕這會兒不知道他們關係的人怕是已經誤會了。


    “白總跟夫人真是恩愛!”一道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在他們身側響起。


    木子詩抬眼,一個長相氣質皆屬上品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白希堯右前方,手拿高腳杯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身邊跟著一位氣質出眾的性感美女。


    “好久不見讓張董取笑了!”白希堯微微一笑,墨黑的眸子染著淡淡的笑意,轉頭看了一眼木子詩,溫柔的道:“這位是盛華的張董。”


    木子詩一聽盛華,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去,笑道:“張董您好,見到您很高興,我姓木。”


    張董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子詩,才抬起手與她伸過來的手輕輕一握,笑著說道:“木小姐,年輕又漂亮,白總真是豔福不淺,讓人嫉妒啊!”


    木子詩收回手,客氣的微微一笑:“張董過獎了!您身邊的佳人勝過千萬!”


    張董笑了,看了一眼身邊的美女,說道:“這是我的秘書,劉小姐。”接著又對美女介紹白希堯,“劉秘書,這是白氏集團的白總,替我陪白總好好陪兩杯。”


    “你好,白總。”劉秘書對白希堯嫣然一笑,漂亮的指尖劃過杯體,帶動裏麵鮮紅色的液體輕輕晃動,嫵媚至極,對男人充滿暗示性的誘惑。


    木子詩依舊撐著得體的微笑,沒有半點吃醋的樣子,僅是悄悄以眼角餘光掃向身旁不動聲色淡淡淺笑的白希堯。


    “今天帶夫人出來隻適合淺嚐,不適合酒醉,要不她吃起醋來我可受不了。”白希堯舉著高腳杯和美女輕輕碰了一下,深不見底的眼眸染著淡淡淺淺的笑。


    木子詩立刻媚眼如絲的斜了他一眼,一副小女兒撒嬌的姿態,眼神交流的每一個動作都展現出夫妻恩愛。


    劉秘書見此,不好過分親密之舉貼上去,微微一笑,張董開口說道:“既然白總現在有夫人相陪,你就先陪我去那邊,酒晚一點再喝也不遲。”


    劉秘書抬手自然而然的攀上張董的手臂,對白希堯嫣然一笑,頗有深意的道:“白總先陪夫人,如果累了酒店有給你們安排了房間。”


    白希堯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客氣的笑:“多謝張董考慮周到!”


    “應該的!要盡興!”張董笑著與他碰杯。


    木子詩看的出來,這個張董對白希堯帶她來似乎不是很高興,對她的打量中目光裏隱隱含著不悅,雖沒有刻意她卻能感受得到,看剛才劉秘書的行為,本應該是今晚安排給白希堯的人。


    “劉秘書是張董今天晚上安排給你的人?”張董走遠後,她忍不住問。


    白希堯旋身走向離他們最近的方桌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煙盒,對她說:“幫我點根香煙。”


    木子詩拿起桌上的煙盒,打開,抽出一根煙,看向他性感的薄唇,把香煙遞到他的嘴上。


    他輕啟薄唇,含住,目光深邃的盯著手中的高腳杯。


    她拿起打火機,幫他點燃煙,見他似乎在想什麽事情就沒有出聲打擾,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她沒拿酒杯,今晚她不打算沾酒。


    他修長幹淨的手指夾著煙卷,嘴邊吐出薄薄的煙霧,環繞在他麵前,他突然眉目轉動,深不見底的黑眸對上她的目光,看進她的眼底,淡淡地說:“這就是我帶你來的真正目的。”


    “啊?”她愣了一下,瞬間便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麽,“哦!”


    這種看上去奢華又正式的酒會,私下果真萎靡,這些所謂政商界的名流啊,難道這就是這些成功人士口中不得不有的應酬?!


    好在她家老公不是這樣的男人,看著眼前連抽煙都能如此優雅性感的質感男人,心中一動,對他的喜歡又多了一分,對女人同樣有原則,不濫交,不貪念女色。


    她用叉子優雅的叉起果盤裏一小塊被切的極為精致的蘋果,往嘴裏送去,既然決定不喝,那就吃吧!


    抽完一根煙,白希堯對她說:“我去趟洗手間,你坐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走。”


    她嘴裏正一小口一小口吃著桌上擺放的蛋糕,點點頭。


    她正吃的開心,一道醇厚的男聲驟然在她身後響起,“小姐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吃東西?”


    聽見聲音木子詩驟然抬頭,人已經站在她麵前,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微胖,五官還算端正,隻是他看人的眼光讓她覺得不舒服。


    中年男人不請自坐的坐到了木子詩的旁邊,別有深意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這位小姐,請問貴姓?”


    木子詩隱隱皺了皺眉頭,須臾淺笑道:“免貴姓木!”她是跟白希堯一起來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他,不能給他丟臉,即便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可也不能給人臉色,畢竟今晚能來這裏的都是有點地位的人物。


    男人從桌上拿起一隻倒了些許紅酒的酒杯,送到她麵前,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木小姐要不要喝一杯?”


    她宛然輕笑,婉拒道:“謝謝!我不會喝酒!”


    男人依舊堅持,笑道:“紅酒不是酒,跟和飲料一樣,少喝一口?”


    木子詩無奈,巧妙的從男人手中接過酒杯:“謝先生盛情!”


    男人沒能摸到她的手,臉上閃過一抹失望,卻仍笑著舉起手中的高腳杯,“木小姐,請!”


    她微笑著舉杯抿了口酒,在男人放光的眼神下將酒杯放回桌上,“先生,我已經喝了一口,恕我確實不會喝酒,略表敬意,先生如果沒什麽事還請便,我還在等人。”


    她明顯趕人的話男人聽了也不惱,當然也不會真的相信她在等人,這是什麽地方,當然以為她是故作矯情罷了,女人嘛,都喜歡欲擒故縱,撓男人心癢,這向來是聰明女人的手段。


    “木小姐幹嘛這麽急著趕人,來這裏,不就是圖個快樂嗎?”男人話裏開始直白,眼神多了一絲奚弄。


    木子詩沒想到這個男人這樣的不識趣,她都明顯在趕人了,他居然還不走,早知道就不跟他客套了,這會兒男人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她身上,活像是要扒了她的衣服一樣,讓她極不舒服。


    “先生,對不起,我是和我老公一起來的,他去洗手間了,我在等他。”木子詩不由勾唇笑了笑,直接挑明,心裏卻在暗暗低咒,該死的。


    男人不以為然的笑了,那樣子仿佛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來這種地方還帶老婆?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看來木小姐比我想象的還要矯情。”


    “先生,我說的是真的。”她無奈的笑了笑,對眼睛直盯著自己的男人再次肯定的說。


    “舞會馬上要開始了,跳支舞如何?”男人不理會她的解釋,獨自說。


    她一直看著白希堯離開的方向,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來?她急等他解圍,他卻遲遲不出現,也難怪人家覺得她在撒謊,哪有人去洗手間去這麽久的。


    “先生,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她一臉的笑,不等男人答應便已起身離開。


    來的人很多,她從男男女女中間穿過,直接找洗手間所在的位置。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便看見對麵男洗手間門外一道熟悉的背影,男人的脖子上正纏著女人纖細白皙的手臂,整個身體貼近男人的懷裏,從她的方向看過去兩個人應該是在接吻。


    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久等不到的白希堯。


    她向前邁出的腳步僵住,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隻一秒,她快步上前,一把扯開貼在一起的兩人,穿著清涼的女人因為突來的撕扯力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女人一臉不滿的盯著她問:“你是誰?為什麽拉我?”女人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臉色酡紅的有些不正常,眼神也迷迷蒙蒙。


    “我是他老婆,你要發情麻煩你找別人。”木子詩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冷的說。


    “她給人下了藥!”白希堯亦是麵無表情的冷聲說,聲調平平,不帶絲毫感情。


    她仔細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臉紅酡紅,眼神迷離,雙手攤開匍匐在地上,似乎想尋找大理石地麵的涼意,心頭的火氣稍稍平息了一些,可就算是這個女人被下了藥,他也不能任其為所欲為啊,虧她之前還在心裏偷偷的誇了他,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就沒有一個例外的。


    他蹙眉,看著她的幽深黑眸染了一絲無奈,“你在胡亂想什麽?剛才我從洗手間裏出來,這個被下了藥的女人就貼了上來,我還沒來得急出手,你就已經出手了。”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她一怔,目光轉到他臉上,問。


    他微微一勾唇,“全都寫在臉上了!”


    她臉上不自然的一囧,看著已經把臉頰貼在地麵上的女人問:“那現在這個女人怎麽辦?”雖然她很惱怒剛才這個女人的行為,可畢竟她也是被人下了藥,不是故意的,同為女人她也不願看她被下藥的男人得逞,見死不救。


    他盯著她眉頭緊皺的臉,眸底多了一絲不悅,淡淡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愛管閑事了?”說完轉身往回走,壓根就沒打算管地麵上的女人。


    他才剛邁出兩步,胳膊便驟然被她拉住:“她一個女人,這樣被人下藥,挺可憐的,你就幫幫她嘛,找人安排一下。”


    “來這種地方就該做好心裏準備。”他冷眼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說。


    “可是……我若沒有看見就算了,都看見了,又同為女人,如果坐視不管我會愧疚一輩子的,老公你就幫幫他吧,舉手之勞,人家能感激一生。”她滿臉堆笑,輕輕搖晃著他的手臂撒嬌央求。


    在她的軟聲央求下白希堯終於緩和了臉色,拿出手機不知給誰打了一個電話,沒幾分鍾,過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正裝男人,對白希堯一欠身,“白總,有什麽事情,請吩咐。”


    “把地上的這個女人帶下去,找個房間給她“醒酒”,不要讓任何男人靠近她。”他單手斜插在西褲口袋裏,看了一眼地麵上已經因藥性發作難受不已發出細軟呻吟的女人,淡淡的說道。


    “好的,白總請放心。”男人恭敬的說,立刻把癱軟如泥意識潰散的女人帶了下去。


    他淡淡的看著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輕鬆表情的木子詩,“滿意了?可以走了吧?”


    她嫣然一笑,開心的攀上他的手臂,撒嬌似的說:“謝謝!老公你真好!”


    他淡淡的勾唇,墨色的眸中染上一絲若有若無溫暖的淺笑。


    洗手間的拐角處走出一抹身影,暗沉的視線一直冷冷的看著兩道相攜離開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敢壞他的好事,不管你是誰,有多大本事,我一樣可以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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