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地鐵的木子詩總覺得今天眼皮跳的厲害,跳得她都快覺得眼皮抽筋了,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的原因,靠著車廂假寐,腦子裏回想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似夢般的幸福再度襲上心頭,這一次的感覺夾雜了許多憂傷和失望以及對今後的彷徨。


    迷迷糊糊的轉了一次地鐵,人提不起一點精神,下了地鐵還要再做一次公交或打車,木子詩選擇了坐公交,她想把回家的時間再延長一些。


    第一次,她覺得回家的路沒有那麽長。


    下了公交,她步行回家,前麵不多遠就是高級別墅小區宜林藍灣,這邊綠化環境配套設施都很好,僅當是散散步也是很好的。


    入秋後的夜晚綠化帶裏的情侶比夏日少了很多,獨自走在小徑上比往日清淨了不少,偶爾從灌木叢或者厚葉雪鬆後麵傳來一兩聲淺淺的似小貓兒的嚶嚀聲,木子詩勾唇淡淡一笑,現在的年輕人情到濃處越來越大膽了。


    沒有聽牆根的習慣,腳步稍稍快了一點,可這邊的綠化實在太好也實在太大,走完都要二三十分鍾,因為這偶爾一兩聲小貓兒似的聲音有些微擾亂了她的心,以至於綠化帶裏竄出三個人都沒有發現,人到跟前才赫然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圖謀不軌,想逃走已經來不及。


    鼻前呼吸一窒,隨即一股極端刺鼻的味道猝然侵襲而來,腦中一陣天旋地轉,來不及掙紮便已是眼前一黑,身體無力向後倒了下去……


    木子詩睜開雙眼看見的就是一片黑暗,找不到一絲光明的無窮無盡的黑暗,手腳被綁住,嘴上被膠條封住,這是她第二次被人綁架而來了,她到底是踩了什麽運,接二連三被綁架,之前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這次又是誰?


    雖然人已經清醒,但全身還是沒有一絲力氣,盡量克製住自己的焦慮恐懼情緒,迫使自己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安安靜靜的聆聽,希望能感知一點什麽。


    嗅了嗅鼻子,她好像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這種似曾熟悉的味道她好像在哪裏聞過,腦中使勁搜索,就是搜索不出來到底在哪裏聞過。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稍稍急躁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一頓,忙緊閉上雙眼。


    “哢嚓”一聲,門鎖被擰開。


    “看樣子還沒有醒,是不是徐三藥下的太猛了?”是一個聽起來像是二十歲出頭的男人的聲音。


    “管她呢,左先生隻說讓我們把她抓來綁在這裏,盯了這麽久,好不容易逮著這麽一個好機會,趁著她今天獨自一人,身邊又沒有那個隱在暗中保護的人,才這麽順利。”另一個不耐煩的像是三四十歲男人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滿:“拿到尾款後,咱們找個地方躲一躲,白家在a市富甲一方,據說黑白通吃,也不知道這左先生是要做什麽,萬一弄出個人命來,咱們被抓著,這輩子就完蛋了,要不是看在錢夠足的麵子上誰願意冒這個險。”


    “別是藥下的過量,直接死了吧?”有腳步聲向她走進,她感覺到有人伸手在她鼻子下邊探了探。


    “不過就是點迷藥,怎麽可能死?”三四十歲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半躺在牆邊一動不動的木子詩猶豫了一下說:“去打電話催催左先生,問他什麽時候過來,順便把尾款給我們一起帶來,這女人都被送來這裏幾個小時了,他那邊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了,不要中途生出什麽變故,夜長夢多,趕快把人交給左先生,我們拿錢走人。”


    “把她眼睛上的布條拿開。”又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截止目前為止她可以確定這裏至少有三個男人。


    “等一下,先看一下左先生那邊怎麽說。”又是三四十歲男人的聲音,看樣子他應該是這幾個人的小頭目。


    “左先生讓我們再等一下,就快過來了。”又是那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是剛和他們口中的“左先生”通完電話。


    這個左先生是誰呢?她有得罪過姓左的男人嗎?在腦中快速過濾了一遍,她身邊認識的姓左的男人就隻有一個……左昊琰,會是他嗎?如果是,他把她這樣弄來算是什麽意思?要做什麽?


    還不容她想完,眼前突來的亮光讓她不適的緊閉眼,身子輕輕震顫了一下。


    “她醒了!”解開蒙住她眼睛黑布條的年輕男人對其他兩人說。


    漸漸適應了光亮的木子詩緩緩睜開眼,細細打量周圍環境,這是一間賓館客房,看裝修程度也就一般,中等偏上,三個男人分別站在不同的位置,門口、窗邊、她身邊,而她則靠牆坐在房間角落的地上。


    他們為何把她帶來這裏?綁架的一般不都是關在小黑屋裏的嗎?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等的人還沒有來,二十幾歲的男人已經失去了耐心,沒好氣的說:“姓左的再不過來,就直接撕票算了。”


    “不行!”穿著短袖露出手臂上紋著的一整片有些嚇人的紋身的三四十歲的男人斥道,低頭看了一眼木子詩,“她要是死在咱們手裏,白家查下來我們的結果比現在更慘,人肯定是不能殺,白家咱們得罪不起。”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得罪了白家,她也已經看到了我們的容貌!”二十幾歲的男人不放心的說道。


    “左先生來我們就拿錢走人,不來我們就放人,到時候我們和她談談,陪個不是,總好過把人殺了的好。”其中一個沉默不太多話的男人低聲說。


    “他/媽的,姓左的到底還來不來,耍我們是不是,說一會兒就到,我們又等了快一個小時了。”二十幾歲的男人沉不住氣了,甚是惱怒的不耐煩的咒罵。


    受了他的感染,其他兩個男人也開始表現出不耐煩,三四十歲的男人走到木子詩麵前彎下身,試探似的冷聲問:“如果我們把你放了你會去報警或者讓白氏追究我們嗎?”


    木子詩蹙了蹙眉,他們是想試探她嗎?


    “我知道你老公神通廣大,黑白通吃,我們也隻是收錢替別人辦事,養家糊口還全靠這個了,現在拿錢請我們綁架你的人一直遲遲不來,我們再等一會兒,如果再不來我們就把你放了,前提是你要跟我們保證不報警不讓你老公追究我們。”三四十歲的男人看著木子詩有些錯愕的眼神,冷冷的說完。


    如果不是姓左的價錢確實高的離譜,這件事他們根本也都不敢接手,私下一直有傳聞白氏集團的年輕總裁橫跨黑白兩道,勢力已經延伸到國外,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得罪得起的。


    這一次他們考慮了很久,看在這一大筆錢的份上決定賭一把,誰知道這雇主似乎有點不靠譜,不能撕票,以防萬一,還是能談就談的好,畢竟她也想要命。


    木子詩的嘴被膠條封著,無法說話,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錯愕的看著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帶著凶狠的眼神,凶狠中又有一點談判的的意味,想了想,如果她現在不妥協,硬碰硬,吃虧的隻能是自己,於是嘴裏發出“唔唔唔”聲示意他們撕開嘴巴上的膠帶。


    中年男人撕開她嘴巴上的膠帶,嘴巴重獲自由她狠狠地吸了兩口氣,然後看著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麵色鎮定的說:“隻要你們把我放了我保證不去報警,也不會告訴我老公,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們必須告訴我你們口中的左先生是誰?”


    中年男人聽了之後,猶豫了一下,冷冷看她,“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就是死我都不可能告訴你雇主是誰。”


    木子詩暗自撇了撇嘴,既然死都不肯說那隻能自己妥協了,現在不是較真的時候,自己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記下這家賓館的名字肯定能查出一些什麽。


    “那好吧!我答應你們!”


    “大哥,我們不能輕易的相信她,如果萬一她不守信用我們不就完了?!”此時甚少開口說話的男人提醒道。


    “我說到做到!”木子詩急急地承諾,讓他們相信她。


    “大哥,左先生來電話了,讓我們重新換個地方。”二十幾歲的男人從外麵進來對中年男人說。


    “有沒有說換到什麽地方?”中年男人冷著臉問。


    二十幾歲的男人附耳過去嘀咕了幾句,中年男人點點頭,把她的眼睛重新蒙上,一股窒息般的味道沁入鼻息,很快她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聽見有人說話,聲音很熟悉,心頭一震,她果真猜的沒錯,他綁她來這裏做什麽?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泛起,如果說之前還能鎮定不害怕的話,那麽此刻她真的感覺到了害怕。


    盲人的聽覺、觸覺、嗅覺要比常人靈敏得多,此刻的木子詩也就相當於一個盲人,所以現在她身邊的一些細微的聲音和氣味她都能聽見聞到。


    她聞到周圍彌漫著歡愛後的氣息,空氣中還混著淡淡的香水味,刺激的她有些喘不過氣,深深的皺起眉頭,身上亦是出了一層汗,心頭的意識讓她恨不能有遁地之術逃之夭夭。


    有腳步聲向她靠近,聽步伐沉穩又淡定不是剛才綁架她的幾個男人,如果她猜的沒有錯,是剛才說話的聲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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