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嚴格說起來,俞霏凡是他們這個圈子之外的人,所以,名可相信俞霏煙也一定有過人的能力。


    俞霏煙笑了笑,笑意裏除了無奈,竟有一絲絲回憶起往事的甜蜜:“你對他的事情總是那麽了解,我們那一群人……至少比一般人多幾分能耐。”


    她不是驕傲,不是在自賣自誇,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她確實不甘心就這樣被人控製。


    可是,當她發現她腦袋瓜裏的病毒越來越不受控製,就連他們給的藥液沒有辦法讓她徹底冷靜下去的時候,她就開始對這個世界感到有幾分絕望了。


    而現在,總算看到了一絲希望。


    “你是不是也對他們那個基地有過了解?”那個所謂的夢之島,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聽其他人提起過,龍楚寒說過,等她回去之後,會帶她去他的“地方”看看,會不會和夢之島有關?


    可是,她不相信夢之島是龍楚寒弄出來的,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更何況,他現在也在想辦法,為下頭的人除去腦袋瓜裏頭的病毒,夢之島,隻怕就是整個飛鷹最核心的所在。


    會不會連龍楚寒都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


    “了解的並不多。”俞霏煙看著她,想了想才又道:“這件事情我不覺得有必要瞞著夜,我是說……沒有必要瞞著先生。”


    名可心裏釋然了,怪不得大家都那麽喜歡她,俞霏煙真的是個善解人意的人,而且,她的心真的很善良。


    “我沒打算瞞下去了,隻是想先確定丫丫是不是可以治好你,你應該很清楚,結果沒出來之前,夜一定不會讓她去冒險,南宮烈也絕對不會允許。”


    俞霏凡卻有點意外,眼底蓄上了訝異:“所以……你其實從來沒想過要和我們一起……一起深入飛鷹?”


    名可看著她,還是笑了:“之前想過,不過,我不想拿丫丫去冒險,她還太小,什麽都不懂。”


    之前不說破,就是怕丫丫會衝動,飛鷹不是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挑得起的,如果飛鷹的人有這麽好對付,還要北冥夜和戰九梟甚至龍楚寒他們做什麽?


    雖然,她還有自己一些小計劃,但,不以為有必要和他們說。


    “所以呢?”將震撼壓下去之後,俞霏煙看著她。


    名可笑道:“所以現在差不多到時候了,不過,我現在還有些事情沒弄清楚,所以,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靜心去等一等。”


    “你放心,我能好都是多虧了你和南宮小姐,這件事情我聽你的,在你有行動之前,我絕對不會擅自做主。”再看她一眼,俞霏煙笑得柔和:“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也不想騙你,我確實……確實很想他,可是,我現在……”


    她抿了下唇,沒有繼續說下去,話語多了幾分無力,想安慰她的,可是,她不想在她麵前說謊言。


    倒是名可拍了拍她的手背,主動提了起來:“現在多了一個佚湯,你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你忘不掉夜,卻又因為他已經有了我,不敢再去親近,更何況自己和佚湯的事情也沒有解決。”


    俞霏煙側頭看著她,動了下唇,眼底有一絲撼動,很明顯沒想到她會主動把話挑得這麽明白。


    “我相信夜的眼光,也相信他們這群人。”名可握上她的手,俞霏煙的手有幾分冰涼,她用自己掌心的暖意在感染她:“現在回想起過去北冥黛黛對我的敵視,忽然之間便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為什麽北冥黛黛每次都欺負我,甚至,她明知道俞霏凡做的事情不對,她卻依然護著她。”


    俞霏煙沒說話,名可依然笑道:“那是因為俞霏凡命好,她有一個這麽好的姐姐。北冥黛黛這個人其實沒什麽,脾氣是衝了點,可是,她很忠誠,她知道感恩,她對俞霏凡好都是因為她念著你的好。”


    俞霏煙還是不說話,隻是眼下不知道閃過些什麽,到最後依然隻剩下無奈。


    她心裏有事,名可不知道她心裏到底藏了些什麽事情,但至少能感覺到她的善意。


    最後一件事,在她們離開這個房間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你擔心佚湯嗎?”


    俞霏煙指尖一緊,胸口莫名便急促起伏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輕咳了一聲,別過臉不看她。


    想說什麽,卻已經聽到名可含笑的聲音傳來:“連看我都不敢,心太虛了,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我就不問。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問問丫丫什麽時候適合,我們就回東陵。”


    她站了起來,正要往門外走去,俞霏煙卻忽然回頭,一把牽上她的手。


    名可住了步,回頭看著她,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問道:“到底想說什麽?”


    名可沒有催她,給足了她時間去猶豫。


    好一會,俞霏煙才道:“佚湯……他跟在先生身邊這麽多年,我絕對不相信他會背叛先生,如果……如果他有危險,你能不能幫幫他?”


    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她也是猶豫了很久才開的口:“我不是想讓你做什麽,隻是,你在龍楚寒身邊,如果……真到危急的時候,如果可以……”


    “隻是想讓我幫個忙而已,為什麽說起來就這麽為難?”俞霏煙這個人隻怕還真的不習慣欠別人,和北冥夜一樣,是不是他培養出來的人都一樣?


    大家都是女人,她很清楚她的心情,喜不喜歡佚湯是一回事,但他終究是個願意為了自己放棄那麽多的人,更何況,還是她唯一一個男人。


    “我現在還不能做什麽,大叔從來沒有讓我參與任何事。”看出她眼底的失望,她繼續道:“但如果可以,我會試著挽救一下,當然,前提是我有這個能力。”


    她沉默了會,才點了點頭:“謝謝,這個人情,我以後……”


    “是朋友就不要說什麽人情不人情。”名可沒有多說,再看她一眼,便轉身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自己走了出去,留俞霏煙在這裏安靜休息。


    不遠處的房間裏,南宮雪兒和祈默在等他們。


    名可和北冥連城進門之後,祈默便默不作聲離開了,看這樣子,該是要去守著俞霏煙。


    對於祈默這個人,北冥連城依然有所保留,他不是她們這些女人,分析一個人不可能用什麽所謂的第六感,他需要的是理性。


    不過看樣子,有很多事情,南宮雪兒也沒有讓祈默參與。


    “我不會在你們沒有同意之前隨隨便便拉進來一個人。”南宮雪兒這個小家夥,其實也就是在情感方麵太小白了些,智慧她不缺。“阿默從前一直跟在爺爺身邊,已經很多年了,他爸爸生前是爺爺的人,我和他從小關係一直不錯。後來爺爺覺得他是個人才,便將他送到外頭學府去鍛煉,今年才回來的。”


    名可點了點頭,北冥連城依然不說話,南宮雪兒繼續道:“他不知道我具體在做什麽,但,我在外頭必須有人看著,所以,阿默在我身邊,他們放心,我也安全。”


    “南宮烈知不知道你來這裏?”北冥連城忽然問道。


    提起南宮烈,南宮雪兒很明顯還是有點失落,她搖了搖頭,卻看著名可:“現在,烈哥哥不怎麽過問我的事,他……很忙。”


    名可將她拉了過來,揉了一把腦袋:“那你也不要過問他的事,咱們做自己的事情,你和祈默出來,你爺爺知道吧?”


    “知道,他不反對我和你交往。”南宮雪兒終於尋回點笑意。


    “他就這麽放心將你交給祈默?”事實上名可清楚南宮老爺子的心思,倒也不是說反對不反對她和丫丫交往的問題,隻是怕丫丫一個人在家裏,會因為南宮烈的事情弄得心情更加不好,所以,出去散散心也好。


    隻是,將人就這樣交給那個叫祈默的男人,老爺子若能放心,就隻能說明他對祈默真的有信心。


    她隻是不知道,在南宮烈這事上,老爺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暫時不理會這些事情,她又看著南宮雪兒,輕聲道:“你之前電話裏和我說的事……”


    南宮雪兒點了點頭,立即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平板打開,調出兩份報告文檔。


    北冥連城這次也走到名可身後,和她一起詳細掃了一遍。


    幸運紅酒裏頭的藥劑成分,南宮雪兒在電話裏的時候已經給她說得清楚,不過,紅酒裏的成分和從龍敬血液裏分離出來的又有點不太一樣。


    龍敬血液裏的藥劑已經很淡,甚至有點衍生的變異,紅酒裏的劑量卻比較濃,至於這藥劑……


    名可看著南宮雪兒,眼底閃著訝異:“沒有學術名?”


    從頭到尾隻用一個“x”代號,竟連個名字都沒有。


    “那是因為現今市麵上沒有這種藥。”等他們看完之後,南宮雪才將平板拿回來,關機上鎖。


    看著兩人,她解釋道:“這是一種新藥,裏頭的成分我能分析出來,但組合在一起卻沒有學術名,這是使用者或者他後麵的人自己研製出來的藥劑。通常藥劑的效果都不如針劑好,但,這種藥劑卻能達到和市麵上效果最好的針劑一樣的作用,隻能說,研製者在醫學方麵有絕對高超的本領,高手中的高手。”


    她又看著名可,眨了下眼眸:“到底是誰給你的紅酒?你怎麽拿到的?”


    名可和北冥連城互視了眼,兩人眼底都透著什麽,末了,名可才看著南宮雪兒道:“還記不記得之前見過的一個女孩,她叫嶽清雅,上次……”


    “我記得。”嶽清雅這個人,南宮雪兒印象還算深刻,她對醫學方麵的研究確實很深刻,尤其是人腦方麵的。


    上次她們在餐桌上還一起討論過,對於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她總能記得比較清楚。


    “可是……”想了想,她忽然睜大了一雙眼睛,“她不是……不是龍家那些人的親戚麽?”


    回去的時候,看得出名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一路上連半句話都沒有說過。


    哪怕到了別墅,她依舊默不作聲走在路上,就連吃晚飯的時候也隻是擠了點笑意和北冥雄以及東方禦說點事情,等用過晚飯,北冥雄休息之後,她便獨自進了客房,休息去了。


    北冥連城知道她有心事,隻是不知道怎麽去開導,他也不習慣去安慰人。


    這事必然和龍家的人有關,事實上事情他都隻是一知半解,這女人也不是樣樣事情都願意告訴他。


    但,根據她和丫丫的談話,不難猜測,這事一定和龍敬有關。


    現在,龍家裏頭,生了病又是她關心的人,出了龍楚寒,就隻剩下龍敬一個。


    臨走的時候就連他都被趕了出去,兩個女的在房間裏說了幾分鍾悄悄話,到底說了什麽,連城隊長猜不出來,不擅長做這事。


    回了房間洗過澡,又打開筆記本坐了會事情,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出去,敲響了名可的房門。


    沒有人回應,他又敲了幾下,裏頭的人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皺了下眉,直接將房門擰開。


    房門沒有上鎖,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名可一個人站在外頭陽台上,對著夜色在發呆。


    他隨手將房門關上,走了過去,來到她身後,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站著。


    名可知道他就在身後,但,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所以,她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看著頭頂上的星星。


    按照分別之前丫丫所說的,爺爺身上血液標本裏頭的藥劑已經淡去了很多,這段時間應該是沒有新的藥劑進入身體,不過,讓人不安的是,這藥劑生起了變異,大概是因為在人體裏頭的時間太長,到最後慢慢就成了一種毒藥。


    丫丫給了她另一批針劑,是她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研製出來的,但,因為沒有試驗過,也不能保證效果怎麽樣。


    嶽清雅的藥是自己研製的,丫丫又不能拿人體來試藥,所以,這一批針劑研製出來,龍敬還是頭一個去嚐試的。


    爺爺年紀這麽大,可他身邊的人除了姑姑,還有誰曾經真心對他?


    龍楚寒對他雖然也尊敬,可他有自己的立場,和白蘭也不可能直接撕破臉。


    雖然龍楚寒已經向自己保證過,以後不會有人再去動爺爺,可是,讓名可難受的時,有些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


    又不知道在外頭站了多久,她才忽然轉身,向北冥連城招了招手。


    北冥連城還是猜不透她的心思,隻是走了過去站在她身旁,與她一起看夜空。


    這麽高大的男人站在身邊,或多或少會給人一種安全感,名可吐了一口氣,不可否認,他和北冥夜,甚至還有個龍楚寒,站在他們身邊的時候,心裏還是會稍稍多幾分安定的。


    “有件事情我問你,你必須要給我答案,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從此以後,我跟你絕交。”她淡淡道。


    話語很輕很輕,可就是這麽輕柔的幾句話,讓身邊的男人頓時臉色一沉,徹底憤怒了起來。


    “絕交”這兩個字是這麽容易用上的嗎?她是在跟他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可是,他清楚這女人絕不會隨隨便便說出絕交這種話,這事情於他來說一定很為難。


    名可不忍心看他的臉色,她別過臉看著外頭,明明心情沉重得很,卻隻能佯裝出一臉輕鬆,輕聲道:“夜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從哪些途徑查出來的?你一五一十告訴我,不可以漏掉其中任何細節,尤其是至為關鍵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


    北冥連城握著護欄的手猛地收緊,就知道這女人一定會為難他,他不說話,隻是安靜看著她。


    名可也不回頭看他,隻是趴在護欄上,撐著自己下巴:“五分鍾,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把事情整理一下,你願意告訴我最好不過,如果不願意,以後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我們散夥。”


    北冥連城依然不說話,哪怕生氣,也隻是用力盯著她的側臉。


    名可不說話,說好了五分鍾,所以,她給足他時間去掙紮去猶豫。


    其實,她不知道時間,隻是隱隱約約覺得五分鍾差不多要到了,所以,當她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便忽然回過頭來看著他,淺淺一笑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以後……”


    “你父母的車禍是人為的,我從當年一張舊報紙的照片裏頭把名敬華的模樣拚湊出來,老大順著這條線找到你。”


    名可閉了閉眼,暗中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牽上他的大掌,柔聲道:“既然都說了,那就說得詳細一點,說完再罵我,好不好?”


    北冥連城有沒有罵她,這事後來就連他都想不起來了,隻知道這女人把她拉回房間,關上所有門窗,便拉來椅子讓他坐下,自己坐在他跟前,一直盯著他,讓他把事情仔仔細細說出來。


    名可眼底的平靜,也因為他的話一點一點被打破。


    她爸爸媽媽果然就是被人害死的,北冥夜也早就找到那個人,隻是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半句。


    原來,他早知道這麽多……


    她不怨他瞞著自己,瞞她也是為了她好,她心裏清楚,但,作為當事人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她要是不管,她就枉為人女了。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情緒壓下去,才深吸一口氣,盯著他道:“那現在……趙清福是不是還在你們手裏?”


    北冥連城看著她,依然不大願意和她說起這些事情。


    他不想背叛老大,可是,心裏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說,這個女人一定會想其他辦法,也許她會去求龍楚寒。


    但他不確定龍楚寒是不是真的能幫她,應該說與其她去求其他人,他寧願這件事情由自己來做。


    好一會他才點了點頭,淡淡道:“逃過一次,被逮了回來,現在在基地裏。”


    名可心裏其實亂得很,但最終她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了,又看著北冥連城,想想才笑道:“既然在基地,那這件事我現在也沒什麽其他的想法,可不可以拜托你先幫我做一件事?”


    北冥連城不說話,隻是冷冷哼了哼,拜托這兩個字他不敢當,這女人讓他做事,什麽時候真的這麽客氣過?自己為她做事,九成是被她逼的。


    名可也知道他心裏在抱怨什麽,不過,她不在意,雖然說是她逼的,可是,如果連城隊長不願意,自己能逼他什麽?


    看了他好一會,她忽然正了正臉色,認真道:“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查一件事情,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查到。”


    北冥連城還是不說話,也不答應,什麽事情不先說清楚,他不一定能做得到,被坑太多次了,承諾絕對不能輕易給出。


    名可卻笑了,笑他的小心翼翼,也笑他的小氣:“龍楚寒之所以加入飛鷹,是因為當初他錯手殺了人,而那個時候飛鷹的人正好出現,替他解決了這些問題,所以,他就順理成章成了飛鷹的人。”


    北冥連城挑了下眉,卻還是不說話。


    “我不知道你們掌握了飛鷹多少資料,不過,這件事情我卻始終覺得很奇怪。”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繼續道:“我懷疑這一切不是意外,但很明顯大叔對背後這個人愛恨摻半,所以這件事他一直沒有提起,也沒有再去查。如果有那麽一個人真的會讓他這麽糾結,那麽,除非這個人是他很親的人。他希望這個人真心實意愛自己,可最終卻因為他的絕情而陷入絕望。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猜測,但我猜測的方向是……那個人也許是他的親爺爺。”


    見他又皺了下眉,眼底有幾分狐疑,名可隻好笑道:“坦白告訴你,這隻是我的第六感。你們男人做事總是這麽理性,總喜歡所謂的證據,以及合情合理的說法,但我不一樣,我就是這麽感性,一切都不過是憑自己的猜測。那現在我來猜,你們想辦法去辯證真偽,好不好?”


    “這件事情,老大不會讓你去參與。”雖然,她這麽一猜也確實讓他們有了方向,不過,他們做事就如同她所說的,一定要講求證據。


    猜測這種事情永遠隻能是猜測,沒有證據證實之前,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名可靠在椅背上,看著北冥連城:“我聽說白蘭和巫軍很久之前就認識,他們甚至有過些不大好聽的傳聞。”


    “你懷疑巫軍是龍楚寒的爺爺?”特政最近想要和龍家合作,這件事情在柯正出殯之前,曾經在醫院裏鬧過,事後他和老大也將事情的前後查了個清清楚楚。


    至於後來楊思雨和百合的事情,老大那邊也琢磨過,白蘭和巫軍私下有交往一直是公開的秘密,隻是沒想過這一層關係。


    “其實,你老大不深入去查他們的血緣關係,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心裏很清楚,他們是不是爺孫倆對龍楚寒在飛鷹的地位不會有任何影響。”


    說到這點,她心裏其實是極不好受的,為了龍楚寒。


    “如果巫軍真的是龍楚寒的爺爺,也隻能說這個爺爺非常無情,比他表麵上看來更冷血更深沉。既然這樣,不管龍楚寒是不是他的親孫子,對他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他看中的是龍楚寒這個人,而不是他們背後那所謂的血緣關係。可是,大叔不一樣……”


    龍楚寒比起巫軍多了那麽點軟肋,那就是,他重感情。


    他真的重感情,這一點也許巫軍自己也很清楚。


    “容我再做一個大膽的猜測。”她再次看著北冥連城。


    如果不是發生嶽清雅的事情,這些事在她自己沒有完全清楚之前也不敢輕易告訴他們,亂了他們的思緒,可是,現在她發現事情等不下去了。


    抿了下唇,平複了下心情,她便又繼續道:“那天龍楚寒和我說起他腦袋瓜裏有兩批病毒,我曾經用語言試探過,我說如果他不讓我參與,那我就在自己的腦袋瓜裏把病毒植入進去。”


    “胡鬧!”還沒聽完,北冥連城便沉下了臉,沉聲責備道。


    名可瞅了他一眼,笑得無奈:“他也是這樣罵我的,不過,後來他說的話,我印象卻很深刻。”


    她想她對龍楚寒的了解,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多了許多,以至於他有時候隻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她卻已經從其中看清了很多。


    “大叔頭一批病毒是自己植入進去的,聽我這麽說了之後,他罵我愚蠢,我知道他的意思。拿自己的身體來驗證別人對自己的在乎,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如果那個人真不在乎你,你就算在他麵前自殺,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病毒自然與飛鷹有關,那麽,我們不妨猜測一下,飛鷹主事的那個人,也就是你們說的幕後老板,他和龍楚寒有非常親密的關係。當初龍楚寒為了驗證他對自己的在乎,負氣在自己腦袋瓜裏植入病毒,可最終他絕望了,但哪怕絕望,對那個人還是又愛又恨。”


    緩了緩,她才做最後的總結:“那麽,他對飛鷹的老板和對巫軍的感覺,是不是……相似得太神奇?”


    北冥連城用力盯著她,盯得這麽專門,竟連呼吸都輸快忘了。


    幾秒鍾之後,他忽然霍地站起,從兜裏把手機拿了出來,一邊撥號碼,一邊往陽台走去……


    名可就知道,這家夥真要遇到什麽大事,一定會先想辦法通知北冥夜。


    他對他老大的忠誠無人能敵,不過,她很好奇連城隊長要怎麽告訴他老大這想法和她有關?畢竟,他答應過自己不會將她的事情告訴老大,除非她自己說出口。


    之所以現在敢告訴他,是因為丫丫的手術基本上算是成功了,這個時候告訴北冥夜,至少,她不再有太多的後顧之憂。


    事情已經發生,北冥夜和南宮烈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但今天她和丫丫在這裏見麵的事,那兩個男人一定一定很快就會知道,與其到時候被抓到,不如,主動一點。


    等北冥連城出去打電話的時候,她也將手機拿了過來,給南宮雪兒發去一條短信:今天那種新藥,我需要一份,加量版,隻我們兩個知曉。


    隨後,長指一點,將已經發送過去的信息刪掉。


    北冥連城回來的時候,她正在玩手機,不知道玩什麽小遊戲,眼底竟多了幾分笑意。


    他麵無表情走了過去,名可也沒有抬頭看他,隻是隨意問道:“他問你怎麽想到,你是怎麽回答的?”


    “不告訴你。”他隨口道。


    名可努了下小嘴,白了他一眼:“小氣。”


    正要將手機放下,可才剛移開目光,忽然又猛地回頭看著他,一臉訝異:“你的意思是,他剛才問你,你……直接給他丟了‘不告訴你’這四個字?”


    “不然我該說什麽?”北冥連城有點沒好氣地瞅她一眼,修長的身影倚在椅子旁,等待。


    這女人今晚跟他說了這麽多,必然有事相求,明知道她又要開始為難自己,但,走不掉,也不忍心走掉,如同過去每一次,隻能安靜留下來,等她說完了再做決定。


    雖然,隻要她開口說了,事情基本上也就那麽定了。


    他很奇怪,她怎麽就是可以將他吃得死死的?自己到底中了她什麽蠱?


    至於那個被某男在心裏抱怨的女人,這時候還在自己的震撼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不告訴你……神人啊!簡直了!連城隊長怎麽可以這麽帥,居然就給他老大丟了這麽四個字當是答案了!要是換了她自己,大概是沒有這個勇氣。


    也就隻有這家夥了,不願意說的話,隻怕就是他老大心裏也清楚,問了也是白問。


    不過,他現在和誰在一起,是誰有機會跟他說起這些事,根本不用思考了。


    想了想,立即抓起桌上的手機,關機。


    哈哈,她真是太機警了,這時候關機,大總裁一肚子火,一定會想辦法先去發泄,她才不要那麽笨,乖乖等著他打電話來拿她當發泄工具。


    等他發泄完,冷靜下來之後,哪怕日後一定會麵臨懲罰,但,至少沒有案發時那麽恐怖。


    就是苦了他身邊的人,大概,今晚東離也別指望能睡個什麽好覺……


    輕咳了聲,她才看著北冥連城,總算又正經了起來:“剛才和你說的事,什麽時候能給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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