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就是忽然感覺你好滄桑,有點……讓人心疼。”名可悶悶說道,眼底依然映著他好看的臉,這張臉確實很好看,隻是今天那眼神不怎麽明亮,仿佛一直帶著點點說不出的幽暗。


    倒是聽她這麽一說,龍楚寒眼底的黯淡瞬間散去了許多,他淺笑道:“什麽滄桑?是不是小說看太多,自覺代入了?”


    名可瞅了他一眼,抿了下唇,倒也沒有反駁,隻是抱怨道:“人家說你滄桑,就是說有男人味,現在的小女生都喜歡滄桑的老男人你不知道嗎?這是稱讚你。”


    “果斷是小說看太多了,還老男人,你哥正值青春年華,哪裏老了?”


    “三年一個代溝,你和我差了幾乎三個代溝,你說老不老?”她眨眨眼,忽然湊近他細聲笑道:“大叔。”


    “……”


    “蘿莉和大叔,天生絕配,以後在外頭我就裝成是你的蘿莉小女朋友,溜著帥大叔出門,好拉風。”


    “你還在演戲,不怕鬧緋聞?”


    “不怕,你是龍家大少爺,我還可以借你上位。”


    “……”


    蘿莉和帥大叔吃過晚飯之後,果然拍拖去了,逛商場看電影,買了一堆吃的用的,還有穿的,最終,還真被名可磨得龍楚寒將她帶回了公寓。


    公寓還是那個冷冰冰的樣子,那個房間依然是鎖著門,但最終的結果是,名可住在龍楚寒的房間,龍楚寒卻搬到原來屬於藍的房間裏去了。


    “大叔,你晚上要是害怕,歡迎隨時來找我,我會保護你的哦。”幫他將東西搬進去的時候,名可衝他眨眨眼,笑得調皮。


    龍楚寒直想用力在她小腦袋上敲下去,原來這丫頭的真性子竟是這樣的,從前隻知道她安靜斯文,現在倒是真的開了眼界了。


    不理會還在房間裏研究的她,他坐到書桌前,將筆記本打開。


    名可狀似隨意地掃了眼,看到他上了鎖的屏幕,忽然道:“等一下,先不要解鎖。”


    “怎麽?”龍楚寒回頭看了她一眼,濃眉微挑。


    “我要試試我的功力。”名可走了過去,推著他高大的身軀,將他從椅子上推了下去,自己倒是一屁股往椅子上坐下:“我覺得我功力退步了,昨天晚上解連城隊長的鎖,居然解了半天都解不開。”


    “你想給我解鎖?”龍楚寒眼底閃過些什麽,垂眸看著她。


    “你的密碼肯定比連城隊長的簡單,那家夥的密碼簡直複雜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我先從你這種簡單的下手。”她似乎信心滿滿,將他筆記本關機,再次啟動的時候,立即輸入數據進入某個程序,開始解密。


    龍楚寒倚在椅子上,垂眸看著坐在筆記本前,認認真真忙活的女孩,幽深的眼底看不出藏了些什麽:“北冥連城連dvic的係統都願意教會你用,對你還真是不錯。”


    “你知道什麽?”提起這個,名可似乎一肚子怨念:“他哪對我好,給我的係統都是快要過期的,這個dvic係統,過不了多久就會更換,他才不會給我好東西。”


    龍楚寒不說話,隻是笑笑,再看她一眼,便轉身朝外頭走去:“喝什麽?我去給你弄點,還有,剛才買回來的衣服先給你拿去幹洗?”


    “啊,我忘了買牛奶,幫我弄一盒牛奶回來,還有,裙子要手洗,自然風幹,明天早上能幹的……還有,我沒有睡衣……”


    龍楚寒出去了,還細心地給她將房門關上。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名可眼底的笑意在瞬間散了去,他……真有這麽自信嗎?完全不擔心自己的電腦密碼會被她解開?


    這模樣,和北冥連城竟是完全一樣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龍楚寒回來的時候,依然坐在電腦前的名可已經是一頭大汗,拿著鼠標正在生悶氣。


    看到這模樣,龍楚寒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將一盒牛奶放在她麵前,他笑道:“睡衣給你幹洗了,先去洗澡吧。”


    “你和連城隊長一樣,都不是什麽好人。”名可丟下鼠標,抹了一把頭上的熱汗,將牛奶習慣插了進去,捧起來一邊喝一邊抱怨道:“不就是丟了個u盤麽?上次都能解開,這次居然不行,回頭我再問那家夥要一個。”


    這話,讓龍楚寒眼底頓時閃過些什麽,但在聽她嘀咕完之後,瞬間又釋然了。


    “十點多了,早點睡,明天送你去影視城。”他道,聲音還有那麽一點僵硬,隻是這份僵硬的氣息很淡,不注意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很明顯名可就是那種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注意”的人,他的話讓她立即低呼了起來:“完了,明天還有功課沒做,怎麽辦?”


    回頭看著龍楚寒,她道:“明天一二節的課,要交作業,上完課才能去影視城,這麽重要的事情我居然忘了!”


    “……”這學生,真的是個學生麽?


    “哥。”她嬌滴滴地叫了聲。


    “做什麽?”


    “你說你電腦技術很好,你還是個黑客。”她又眨眨眼,一臉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我們學校的作業都會登記在校園教學內部網,我是大二電子係的哦,記得是今天布置的作業,不要把時間弄錯了。”


    龍楚寒頓時有種頭皮隱隱發麻的感覺,揉了揉眉心,他無奈道:“……下次,不可以再這麽無恥。”


    “下次不會了。”一臉興奮的姑娘抱著她的牛奶出門,一邊走一邊笑嘻嘻道:“內部網會連答案也一起上傳的,你懂的。”


    房門被關上,那道纖細的身影徹底消失無蹤,但,最後丟下來那話語還真的是……讓人無語。


    龍楚寒眼底的無奈一閃而過之後,眼中還是閃爍著幾分複雜,但最後,他也隻是淺淺笑了笑,便將沒被解鎖的電腦解密打開,找到了登錄北堂理工校園內部網的接口……


    但話說回來,這丫頭這麽喜歡編故事寫劇本小說,好端端的考個電子係做什麽?考個文學係不是更好?


    名可走進原來屬於龍楚寒、現在卻屬於她自己的臥室,看到那套已經幹洗過,被放在床上的睡衣,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但她也隻是沉默了片刻,便走了過去將睡衣拿了起來,走進浴室,洗澡去了。


    匆匆洗了個戰鬥澡,抱著髒衣服出來,打算送去陽台上的洗衣機清洗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帶內衣。


    睡覺的時候她是不習慣穿內衣,可是,明天出去時怎麽辦?


    心裏琢磨著這事,不知不覺便走出了陽台,才剛將衣服丟進洗衣機,拿著自己的內衣,打算手洗之後晾起來,看看明天能不能趕得上穿,卻不想一抬頭便看到陽台的晾衣架上,有一套剛洗過的內衣掛在那裏,還在滴著水。


    旁邊是她那條開玩笑說要手洗的裙子,上頭水珠慢慢滴下來,很明顯已經洗了至少有半個多小時,滴水的速度並不快,而這套內衣是剛洗好晾上去的。


    手洗的……她不自覺回頭,目光向大廳深處望去,從這裏還是看不到幾個房間的房門,但人在那裏,她卻是清楚的。


    他給她手洗了,也準備好了一切,像個保姆那般……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隻是心裏忽然就有了有幾分不是滋味。


    他說很多事情就算親眼看到都未必是真的,必須得要用心去體會,是不是他要走的就是“心裏”那一路?她本來也打算走這一路的不是嗎?隻是龍楚寒比她先走了一步罷了。


    她自己都是假的,那就算別人也是假的,她也不該沒什麽怨言,隻看在這條路上到底是誰走得堅定,走得“誠懇”而已。


    隻是,這一切真的都是假的嗎?


    趴在陽台的石欄上,看著外頭幽暗的景色,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這一站便站了十幾分鍾。


    直到龍楚寒走出客廳,告訴她作業已經下載了下來,她才回頭看了他一眼。


    回頭的時候,臉上已換上了愉悅的笑意:“哥,你這個陽台的視野真好,夜景好漂亮。”


    “是嗎?”龍楚寒似乎沒在意,瞅了她背影一眼,便道:“我先去洗澡,你自己趕緊把作業完成,等會我要工作了,別老是占著我的電腦,知道嗎?”


    “知道了,小氣吧啦。”名可嘀咕了句,才轉身往他房間走去。


    龍楚寒進浴室,她卻坐在筆記本前,看著上頭的表格,莫名發起了呆。


    直到龍楚寒洗過澡回來,她依然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什麽都沒做,那表格她連一個答案都沒填上去。


    “不會真這麽笨,連這點作業都做不來吧?”他走了過去,大掌落在椅背上,垂眸與她一起看著屏幕:“我雖然也把答案下載了下來,但不能便宜你這丫頭,這功課必須得自己做,要不然等你考試的時候,掛了科,回頭還得要怨我。”


    名可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忙道:“不要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再怎麽看也不會給你答案。”


    見他轉身要走,名可訝異道:“你要去哪?”


    “去泡杯咖啡。”


    “今晚還有很多工作嗎?”她轉過身,趴在椅背上,盯著他的背影:“大晚上喝咖啡,你不怕睡不著?”


    龍楚寒不在意,長腿一邁,人便走了出去,等端了一杯咖啡回來時,名可已經快要把功課做好了。


    知道他就坐在自己身後的大床上,正淺嚐著他的黑咖啡,她一邊填著數據,一邊道:“以後大晚上的少喝點咖啡,我很快就做完,不會妨礙你的。你早點做完事情,早點睡吧,你身子不好……”


    “我身體好得很,別把我當病貓似的。”龍楚寒笑了笑,不再理會。


    名可也沒再說什麽,繼續敲打著鍵盤。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隻有鍵盤被敲動時那劈劈啪啪的聲音,以及兩人頻率不一,可卻同樣深沉的心跳聲……


    那夜龍楚寒至少工作到淩晨一點多,關電腦的時候才想起來隔壁還睡了個丫頭。


    他其實沒想過會帶她回來這裏住,更沒想過她會主動親近自己,知道他是飛鷹的人,也知道他背叛了飛鷹,那丫頭就不怕跟在他身邊會連累自己?


    是她太笨,還是心裏有著什麽打算?


    杯子空了,打算去大廳倒杯茶水,不想在開門的時候,竟看到門上貼了一張小便簽:“微波爐裏有一碗雞蛋麵,熱兩分鍾就能吃,切記,隻能兩分鍾。”


    修長的指將便簽取了下來,看著上頭娟秀好看的字眼,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回頭走進房間,隨手將便簽紙丟在抽屜裏。


    之後他轉身出了門,本來是打算去廚房的,工作到現在確實是餓了,但,出門的那一刻,看到名可房間的門敞開著一條縫,他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朝裏頭看了眼。


    那丫頭已經沉沉睡過去了,居然連門都不關,是不是一個人睡覺會害怕?


    小心翼翼替她將房門關上,龍楚寒才向廚房走去……


    那天夜裏,龍楚寒睡得莫名有幾分不安,不知道睡著多久之後,忽然在一陣噩夢中驚醒,醒來時,一臉一額全是冷汗。


    正要爬起來去浴室洗個臉,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了有人躡手躡腳走動的聲音,在仔細聽,那腳步聲竟是從隔壁的房間傳來,走到他房門門外便停了下來。


    他眸光頓時沉了下去,眼底,一點寒光微微閃爍。


    重新躺回到床上,他緩緩閉上眼,將眼底的寒氣徹底掩去。


    果然,不管是什麽人,都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就算是至親的人也一樣,更何況隻是一個外人?


    對你好的,永遠都懷著某種目的,可笑的是,在看到那張便簽的時候,心裏某個地方竟還曾微微軟了一把。


    眼簾合上後,他整個人看起來便與熟睡時完全一樣了。


    門外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麽,似乎想要先確定房間裏頭的人是不是真的在熟睡中,等過了十幾分鍾之後,房門的把手才被人輕輕擰動。


    雖然房門慢慢被打開,一道纖細的身影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在黑夜之後,慢慢摸索著往前頭走去……


    龍楚寒的呼吸很平緩,一點不顯得急促,看起來似乎真的在熟睡那般。


    名可進去之後並沒有立即做些什麽,隻是站在床邊安安靜靜看著他。


    一點月色從微敞的窗外滲入,今夜的晚風有幾分涼,雖然已經是夏初,但對於連被子都不蓋的人來說,依然有那麽一點點寒意。


    她向大床走去,慢慢靠近。


    龍楚寒雖然呼吸均勻,但放在身側的右手卻在慢慢收緊,多年來早已經形成的防備意識,讓他在名可靠近的時候,渾身每個細胞都下意識抗拒了起來。


    在這樣的夜晚,這種時候……


    名可卻似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防範氣息,依然心無芥蒂地走了過去,彎身,小心翼翼靠近……


    龍楚寒的眼皮依然連動都沒有動過,哪怕右掌越握越緊,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那麽安逸,從容鎮定,完全不給人半點緊張的感覺。


    隻是,當一隻軟軟的小手落在自己額頭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止不住微微顫抖了下。


    手在他額上隻是探了片刻,便被收了回去,她不知道在想什麽,幾秒鍾之後,忽然轉身離開大床,走出房門。


    這個房間沒有浴室,不過是最簡單的小公寓,隻有主臥裏還有另一個浴室,客房的浴室在外頭走道末。


    名可出去之後,沒多久便又回來,同樣是走到龍楚寒的床邊,給他輕輕擦幹淨臉上和額上的汗珠,動作那麽輕柔,如果不是他人一直就是清醒的,也是,真的會醒不過來。


    等給他擦完臉,名可站了起來,撿起被子替他蓋在肚子上,便輕手輕腳出了門。


    關門的時候又似在猶豫什麽,最終也沒聽見關門的聲音,她人就走了,分明還能聽到她走進浴室將毛巾掛起來的動靜,之後又回到自己房間,爬到床上躺了下來。


    聲音這麽清楚……


    等名可躺下好一會,沒再聽到任何動靜後,龍楚寒才緩緩睜開眼眸。


    往房門看了眼,竟看到自己的房門並沒有被關嚴,而是留著一條門縫,這情形有幾分熟悉,就像……像是他工作完出去倒水的時候,看到她房門的模樣。


    那時候,她的房門也是敞開一條縫,是他自己給她關上的。


    心情有點複雜,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隻是這一刻,握緊的手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鬆開很久了。


    一大早,名可的鬧鍾還沒有響起,廚房那邊便忽然傳來一陣玻璃被打碎的清脆聲音。


    名可嚇了一跳,猛地從床上彈坐了起來,一翻被子便從床上蹦了下來,往龍楚寒的房間趕去。


    他房間裏沒有人,她又匆匆趕到大廳,一抬頭便看到龍楚寒從廚房裏出來,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見他安然無恙,名可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從頭到腳掃了他一遍,又伸手往他額前探去。


    雖然,龍楚寒還是下意識有那麽點抗拒,但那點抗拒在看清她的模樣之後,便頓時消失了。


    依然是那麽柔軟的小手落在他額頭上,不見他體溫有什麽異常,名可才收回手,瞅了他一眼,又往廚房裏走去:“剛才做什麽?摔破了什麽東西?嚇我一跳。”


    “別過去,危險。”當她正要踏入廚房的時候,龍楚寒大步向前,大掌落在她腰上,直接將她舉了起來。


    本來隻是打算把她放回大廳裏,不讓她走進廚房,但想了想還是直接掐著她的腰,把她給送回到房間,輕輕放到床上了。


    把她的鞋子拿了過來,往她腳下一放,正要責備兩句,卻見她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龍楚寒微愣,訝異道:“怎麽?我臉上有東西?”


    “你好厲害,你臂力原來這麽大的,和他們一樣也受過訓練嗎?”她眨了眨眼,一副崇拜到不行的模樣。


    這話才問完,龍楚寒才立馬明白過來,名可果然笑嘻嘻給了他答案:“和北冥家兩個男人一樣,你拿掌掐著我的腰,直接就把我抱回來,還不是高舉的那種,而是平舉!平舉,那得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一般人根本做不來,別說平舉,就是高舉也有困難。”


    龍楚寒眼底不知閃過些什麽,卻隻是瞥了她一眼,便看著她光光的腳丫,淡淡道:“我摔碎了個杯子,廚房裏到處都是玻璃碎片,你就這樣光著腳丫進去,不怕紮傷自己?”


    “我又不知道,才剛醒來,哪裏想得起那麽多?”她揉了揉還有幾分惺忪的眼眸,打了個哈欠,又往床上倒了回去,一副疲憊的模樣:“我鬧鍾還沒響,還有一點時間,哥,你先出去忙你的,我再睡會。”


    “要睡到幾點?都已經六點四十了,不是要趕回學校嗎?”到這個時候既然醒來了,就不該再懶床。


    不過,看她現在這模樣,分明是真的累到了,他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怎麽看起來這麽累?”


    “怎麽能睡好?我……”她回頭看他一眼,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可能不大習慣新房間。”


    “明知道自己不習慣,為什麽非要留在這裏?”


    名可張了張嘴,這問題回答不上來,隻是瞅了他一眼,嘀咕道:“我再睡十分鍾就起來,你讓我清靜一下行不行?你快去忙你的吧,我就睡一會會。”


    說罷,把被子抱了過來,將自己悶頭蓋上,不再理他了。


    龍楚寒在她床邊站了好一會,才轉身打算離開,一轉身,便看到那扇房門。


    回頭看了她一眼,再看著那扇門,心裏忽然就像是明白了,為什麽她會敞著房門睡,為什麽半夜三更還進他的房間,甚至走的時候還幫他把房門敞開……


    他隻是有點接受無能,從未想過真的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


    他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相信,親情這種東西,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被漸漸淡忘了。


    有時候,親人,你越是不防備,卻將你傷得越深。


    親情……這世上,到底是不是真有這種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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