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曆1825年秋,東華軍第六軍於東野遭遇敵軍襲擊,激戰半月後,因後續援助物資和兵力遲遲不至,軍指揮部一再致電中央請求支援。看小說最新更新來網,回電數度拖延,直25年10月22日,東華軍傷亡慘重,無力再戰,最後一封通電才終於到達東野,命令東華軍全體戰士放下抵抗。”


    低沉地男聲緩緩在耳邊流淌,戰爭後殘留的焦土和□□的傷員映入眾人眼中,一名青年軍官站在被炮火轟得坑坑窪窪的場壕邊,手捧電報,眼中聚焦著烏雲般的沉痛。


    電報被血跡和泥土沾汙,隻能模糊看出“兩國和平”四個字。


    時空倏忽轉換,那名軍官已經從滿目蒼涼的戰場來到東華軍政府,受命成為一名情報處特工,日日沉浸在文件和抓捕真正愛國救國人士的工作中。在一次抓捕中,他被中夏軍地下人員不惜生死榮辱的氣度震驚,私下放走了他,從此和中夏軍結下了不解之緣。直到不久後,外國又一次策劃入侵,他親耳聽到上司說出了“不抵抗”三字,勾起了當年同袍戰死的悔痛,毅然決定將這份情報帶著中夏軍。


    幾經波折,來和他接頭的中夏軍人被捕,他發現自己無法送走那份情報,關在公館裏思索良久,終於想到了很多代以前,他的祖先留下來的那件信物。


    元泱蒼華的信物。


    客戶端的光芒落盡之後,黑暗當中驟然照出一束溫柔的光芒,元泱蒼華的客服邵宗嚴驀然出現,彎下腰伸朝他伸出了手。


    兩隻手緊緊抓在一起,從此便跨過千山萬水,重重磨難,再也沒分開過。


    兩人對話的動靜引來了監視阿寒的特務關注,十幾個人闖進門來,見到邵宗嚴便掏出槍亂射,高喊著:“有中夏間諜,回去通報歸先生,阿寒果然通夏了!”


    子彈在空中亂舞,邵宗嚴低聲說了句“失禮了”,雙手抄起晏寒江便往樓上躲去。他手裏沒有武器,隻在逃亡過程中隨手踢飛樓梯上的花瓶、花架和地毯阻攔住特務,一層層退到頂層閣樓上,頂住房門,在門外砰砰的撞擊聲中低頭朝著阿寒笑了笑:“別怕,我這就帶你離開。”


    年輕軍官嚴肅地皺了皺眉:“我是軍人,怎麽會怕。”


    邵宗嚴點點頭,抱著他助跑幾步,撞開窗戶躍下三樓。落地輕盈無聲,在那些特務還在搜尋宅子裏的時候,就飛身潛入了茫茫黑暗之中。


    逃中寒公館後,他們先是坐火車到瀘城,下車之後發現城裏到處都是通緝他們的告示。邵宗嚴的臉沒怎麽曝光,阿寒卻是情報部自己人,有照片貼在通緝令上,剛剛下車就被當地巡警認出來,開車圍堵向他們。


    阿寒掏出□□還擊,邵宗嚴卻一步踏到巡邏車旁,硬生生拽下車門,把車裏的人像拎小雞一樣拎出去,搶了車朝城外開去。背後幾輛巡邏車追著他們,前方路上還設了障卡盤查所有路過的人。阿寒的槍打光了子彈,後車胎被打爆,車子在街上翻轉幾圈之後油箱上也多了幾個彈孔,汽油汩汩流出,電火花放出藍光,燒得滋滋作響。


    邵宗嚴抬手抓起晏寒江,從沒了車門的那側跳出去,踏著幾乎已開始燃燒的汽油衝上旁邊一座掛著“衝田醫院”的小樓陽台,從窗口翻入室內,在愛國醫生的幫助下妝扮成醫生和病人躲進特護病房。


    房門外的特務大肆搜索他門,門裏的邵宗嚴揭開阿寒臉上的床單,替他把了脈後,安撫了幾句,看著他堅定的臉龐又忍不住問道:“你要送的這份文件有那麽重要嗎,值得你幾次三番陷入險境?如果當初你祖上沒有買過元泱蒼華的信物,現在的你說不定已經被人殺害了。”


    阿寒搖了搖頭:“那你為什麽來救我呢?說不定你也會在那些人手下受傷或死去,如果放棄我不管,也沒人會知道的,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兢兢業業地救我呢?”


    “因為你是我們尊貴的顧客……”邵宗嚴趁機打廣告,阿寒忽然握住他的手,眉眼舒展開來,露出一絲寧靜的笑容:“我對我的同胸就像你對我一樣,哪怕自己會受傷,也無論如何不能放棄。”


    邵宗嚴“噯”了一聲,搖了搖頭,微笑著看著他。


    等到天黑後兩人才從病房出去,在街邊搶了一輛巡邏車,開著車離開了瀘城。車子在中途熄火,他們不得已夜宿山林,卻在林間遇到一群白底灰色或黃色斑毛的野狼,長嘯著撲向他們。邵宗嚴徒手搏殺群狼的首領,嚇走了其他野狼,然後生起一堆篝火,兩人一邊取暖一邊烤狼肉串吃。


    阿寒拿著肉串問他:“你覺得這個世界正確嗎?元泱蒼華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也有這樣永不停息的戰鬥沒有?”


    邵宗嚴撥著火堆裏瑟瑟燃燒的木炭,轉臉看向東方:“那裏自然沒有戰爭,也沒有這些權勢名利的紛爭,如果你願意的話——”


    阿寒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按到他唇上,搖頭道:“不要說出來,我怕我會經不住誘惑。現在的中夏雖然貧瘠落後,受人欺淩,可這也才是她需要我的原因。如果有一天這個國家重新統一了,強大了,或許我會再來找你,問你該怎麽去到那座世外桃源吧。”


    “無論何時,隻要你叫我。”邵宗嚴微微一笑,把他的手指拿下來,明澈若水的雙眸映出他堅定的神情,也同樣認真地保證道:“以後不再需要信物,隻要你遇到危險,我就會來救你。”


    這一把篝火和一句承諾照亮了漫漫長夜,黑暗終於逝去,他們再度踏上旅程。離開山區後,他們乘過農家拉貨的大車,偷襲過島*運送士兵的卡車,偽裝成敵人穿過兩省,直到快接近中夏軍駐地時才被當地島國駐軍戳穿。這群外*隊在中夏土地上比本*人更喪心病狂,追殺得了們無處逃生,隻好跳入河中順水漂流。


    阿寒是北方人,不熟悉水性,很快就吐光了肺裏的空氣。邵宗嚴冒險遊到河畔一片蘆葦從中,在敵人眼皮底下折來了幾根蘆葦,讓他當作吸管叼在口中透氣。


    許久之後,兩人才從水麵透出來,阿寒渾身濕透,冷得緊緊抱住邵宗嚴,在他懷裏低聲說:“你不該為我冒這麽大的險,當時子彈那麽密,真傷到你怎麽辦?我現在完全明白你——你們元泱蒼華的行事作派了,我死也不要緊,你一定會把這份機密文件替我送出去,對不對?”


    “不對。”邵宗嚴把他帶到河邊,叫他在樹後換下濕衣服,自己生了火烤衣裳,低聲說道:“我不會管什麽文件不文件,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你好好活下去。”


    風呼呼地吹著,幾秒之後,渾身*隻係著一件襯衣的晏寒江才從樹後出來,走到火堆旁邊坐下,低聲答道:“我明白了。我會好好愛惜自己,不會叫你為難的。”


    兩人從落水的地方漂流到了下流河對岸,稍稍烤幹了衣服,邵宗嚴便抱著他疾行到了有人煙的地方,租了一輛大車趕往根據地。幾經通傳,阿寒終於見到了中夏軍高層,掏出用層層油紙包好,掉進水裏也沒有沾濕的情報和地圖交給對方。


    邵宗嚴並沒離開,而是留下來陪著他在這裏生活、訓練,並和中夏軍的軍人一同參加了那場奪取武器的突擊戰。之後便是一場又一場輾轉南北的戰爭,他始終和阿寒並肩而戰,陪他迎接一場又一場的勝利,直到數年後兩軍的最後一戰——


    在東野那片阿寒失去了戰友,被迫投降敵軍的屈辱戰場上,中夏軍贏得了最後的勝利,逼得東華軍潰不成軍,全體投降。


    這片土地上不會再有戰爭,阿寒不會再遇到危險,邵宗嚴從背後看著他意氣風發的身影,決定要離開了。臨行之際,他再一次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阿寒瞪大眼睛,眼中倒映出他的影子,依然還如當年初遇時那樣年輕。那聲低低壓抑著的“好”才吐出一半,可在看到那片處處焦土的殘破大地時,重建這個國家的責任感束縛住了他,打滅了他眼中的希望和眷戀。他慢慢低下頭,說道:“我還有責任,不能就這麽離開。不過我記得你的承諾,若有一天我能夠拋開家國束縛,我會叫你的。”


    即便不相見,我也能清楚的想起你,想起我們經曆的這些歲月,這就夠了。


    阿寒微笑起來。他已經不年輕了,眼角眉梢也有了皺紋,可他的笑容又明亮又輕快,帶著年輕時也沒有過的蓬勃朝氣,朝邵宗嚴漸漸淡去的背影揮了揮手,低聲說給自己:“還會再見的。”


    影片結束,一群身著宮裝的嬌豔女子手執巾帕低聲悲泣,不平地說:“怎麽分手了呢!應該把客戶帶回去共修長生大道,從此千秋萬載永不分開才對!”


    “就是的,家國大業要管,客服的一片癡心就不重要了?一邊打仗一邊修行,過幾十年一起離開不行嗎?”


    “客服的表白看得我直著急!河裏那段找什麽蘆葦,怎麽不吻下去啊!吻下去他就你的了!”


    觀影的女修們滿腹傷感,都希望電影裏的邵宗嚴和阿寒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放映影片的女修輕輕拍了拍手,底下的人便都規規矩矩站好了,齊聲道:“雲師姐請吩咐。”


    雲師姐摸著圓光說:“這是我和林師妹從文昌小世界拿來的當地電影,後來我二人用幻術將其轉化成圓光,影象不夠精細,還望各位師妹多包涵。”


    師妹們連聲“不敢”,雲師姐揮了揮手道:“我不是來向師妹們邀功的,隻是前些日子看到文昌小世界太多人想要元泱蒼華,便下去看了看究竟,順便帶了這段圓光和幾隻白毛灰花的藍眼狗來——電影裏說是野狼的,路邊寵物店裏就有賣,師妹們若喜歡,來日可以去我洞府裏抱一隻走。”


    “太好了!那個狼毛絨絨的特別可愛!”女修們激動地討論起怎麽養哈士奇,說了許久才想起來:“咱們在文昌小世界建過代銷點嗎?我記得隻建了傳送陣,順便賣過幾份圓光,並沒正式開拓,怎麽那裏的人竟都知道了咱們門派?這份片子是誰拍的?”


    雲師姐說:“這片子裏的邵宗嚴便是萬仙盟勞務輸出到咱們千蜃閣的客服。片子裏的阿寒本名晏寒江,我查過他的資料,是曾買過四份圓光還都玩到通關的vip客戶,還是邵宗嚴的男朋友。文昌小世界能有這麽多人知道元泱蒼華,迫切想買咱們的圓光,正是他們倆的功勞。我看了這部電影便有所感……”


    一名女修說道:“依他的功勞,做個外門弟子或客卿也算可以了,可是本門向來不納男弟子,難不成要請他做手術變性?這怕就不是獎勵而是結仇了。”


    雲師姐搖了搖頭:“我是看他們拍電影有所感悟——我千蜃閣的客服自己都能籌拍救援題材的電影,為什麽不能拍紀錄自己工作的圓光呢?本門有那麽多客服,每人都紀錄下來日常工作,再由本門弟子用幻術重塑當時情境,做成圓光幻視,也算是一條宣傳遊戲的路子……”


    可邵宗嚴是萬仙盟的人,要讓他給千蜃閣拍這種紀實宣傳片還要通過萬仙盟同意。幾名女修討論了一下,決定先讓直屬千蜃閣的女客服紀錄自己的日常工作,拍幾份紀錄片試水。至於邵宗嚴——反正他的修為還低,先跟萬仙盟談變合作,再把他堆到金丹期,救援過程才會更激烈好看。


    數月之後,邵宗嚴和晏寒江參加中夏電影節頒獎禮,拿下了最佳男主和最佳男配兩項大獎後,一名穿著長禮服,身上掛滿珠玉的年輕女子忽然在宴會角落裏攔住了他們,含笑遞過一枚寶盒:“在下方含章,忝任仙蜃閣駐文昌小世界執事,今日來此是替本派文師姐送禮,感謝兩位對我千蜃閣的貢獻的。這裏有一枚化炁丹、一枚玄竅丹、一枚洞冥丹,或可助邵道友結成九轉金丹。此外還有五萬上品靈石和本派出外行走時常用的千麵幻形丹,望道友笑納。”


    邵宗嚴連道不敢,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本來也是無妄小世界的代理執事,拓展銷售隻是本職工作,哪裏用得到這麽多東西。道友真是折煞我了。”


    他越是不要,方含章對他的印象越好,將東西推給了不會拒絕的晏寒江,笑道:“我這東西也不光是道謝,還有一件事要和道友商量呢——你願不願意將每次救援的過程拍攝下來送到千蜃閣?我們看過你拍的戲,可謂天份絕佳,再多練習一下,將來在萬仙盟也可以有更多發展。”


    比如像清景那樣當個紀錄片主持人,或者拍圓光幻視愛情劇——正好願意拍男男戀情的修士不多,他們倆要是同拍一部片子,一定比別人來得更自然。


    邵道長捧著金獎,還有幾分躊躇,想告訴方含章他們這是本色演出,劇本都是照著自己的人設磨下來的,晏寒江卻微微頷首,接過攝像鏡頭,舉手謝道:“多謝道友好意,等邵宗嚴的修為提升上去,我們也會試著多接幾份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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