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還沒結束,一座閃著冰冷又美麗的銀灰色光芒的巨型飛船就開到了他們的飛船前麵。從前方舷窗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座巨型飛船艙門大開,朝他們伸出了一條長長的滑行通道。


    光屏上的男子皺著眉催促他們:“快把人帶過來,抓緊時間!”


    他下了嚴命,房裏所有人卻都下意識先看了一眼邵宗嚴。方勵更是憂心忡忡地用口型問他:“嫂子怎麽辦?”


    邵道長一副當家作主的大男人派頭,搖頭笑道:“家裏是我主外他主內,我是你的客服,當然要跟你走。”


    我主外他主內?方勵掂了掂手上熱騰騰泛著濃香的魚湯,忍不住幹笑幾聲——那麽小的嫂子也得煮得了啊,還不得是他自己煮。


    邵哥真是個疼老婆的全能好男人。


    通訊被另一方關閉,兩名中了生子藥的星盜鬆了口氣,戰戰兢兢地向邵道長請示:“您打算上五月花號嗎?”


    “上!”邵宗嚴隻看著客戶,方勵咬咬牙道:“傳送通道已經伸過來了,想跑也跑不了。反正手裏有機甲,直接進去破壞那艘船的動力係統和武器係統,咱們才能逃回去!”


    言鬆握著自己的機甲空間鈕,也低低喊了一聲:“上!我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男人!隻要我還在喘著氣,就不會讓你受傷的!”


    “用得著看你,我天天洗臉時對著鏡子就看見了。”方勵走到控製台邊,操縱飛船滑向五月花號,手指在鍵盤上彈琴一樣滑動,動作迅速得幾乎能在人眼中留下殘影。


    飛船滑入登機通道,進入了停機艙。下方有星盜指揮他們到後麵專門的停機艙停機,可這駕飛船卻不聽地麵指揮,朝著前艙方向直衝出去,巨大的機身硬闖入不能容納它的狹窄通道裏。金屬的機體和艙內通道在強力磨擦與撞擊下,閃出連片電光和熒藍的火花,擦起一連串小小的圓形火團。


    它們有的附在艙壁上安靜地燃燒,有的追逐著氧氣到處亂飄,有的在中途分裂成了兩個、三個……這座巨型太空船從沒在內部受到過這樣的攻擊,艙壁閃動著紅色的警示信號,刺耳的警報聲響徹艙體。


    前麵的艙門一層層關上,企圖把他們攔在停船艙那邊。方勵手指在推進鈕上瘋狂點擊,把飛船當坦克用,一層層撞開大門,碾壓過去。所有阻攔在船前的人與物都被撞開,順著流線型的光滑船頭流進夾縫裏,碾成碎塊。


    艙裏的通訊屏再度打開,五月花星盜團團長的臉充滿了整張大屏,死死盯著操作台前的方勵:“你根本沒受傷?那是你和宋陵合作的騙局?那三個蠢貨已經被你們俘虜了,還是他們根本就是聯邦的臥底?我其他的船員呢?”


    方勵微挑嘴角,嘲諷地笑道:“急什麽,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見著他們了。”


    船長充滿怒火的目光掃過他身後的三個船員,疾顏厲色地說:“你們一定會後悔的……我蘇榕最恨別人的背叛,你們一定不願想象自己落到我手裏會有什麽下場!”


    他的船員快哭出來了:“我們不想背叛您,船長,可是那個人給我們下了可怕的劇毒,我們如果不從的話就會懷孕,還會懷整整三年……”


    “他說你們就信,你們的腦子呢!”船長暴怒道:“好吧,既然你們這麽相信他,那就跟著他一起下地獄吧!”


    艙外激光四起,數台機甲從前後圍堵住這艘船,舷窗頓時四下飛散。製動係統發出一聲隆隆炸響,五月花的船艙也跟著被炸掉了一片,他們的小船更被爆炸氣流推得差點翻滾起來。


    邵宗嚴抬手將鱗傘扔到客戶身上,方勵反手扔回來,手指按住空間鈕,一架銀白色的高大機甲便出現在正前方的舷窗外,身體呈半跪狀,胸口機甲艙蓋像舷梯一樣伸到窗內。


    方勵一拽邵宗嚴,叫道:“邵哥你跟嫂子也上我的機甲吧?”


    晏寒江深表不滿,隔著幾層衣服冷冷地看了客戶一眼。邵道長卻偷笑笑得合不攏嘴,卻是一絲聲音也不敢發出,胸膛都不敢顫,生怕傷了晏兄的自尊心。最高興的就是言鬆,連聲問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還是男朋友?不會是那種要和娃娃結婚的變態吧?他一個大男人坐別人的機甲幹什麽,你給他一台新的多好?”


    邵道長拎著顧客的手跳進機甲艙,艙門瞬間緊閉,把言鬆的嘮叨關在艙外。


    他們四人離開後,那兩名中了生子丹的星盜便迫不及待地壓倒自己的同伴,兩顆頭抵在一起,拚命舔著他脖子上鮮紅的朱砂。那朱砂是拿502和過的,剛塗上時還是軟的,這時候卻已經粘成了第二層皮膚,怎麽舔也舔不下來。


    機甲大戰朝著艦橋推進,太空船這邊無人保護之後,五月花號上的星盜們闖進船艙,就看到了這副詭異的模樣。他們把三人分別拉開時,兩名吃了生子丸的星盜還在淒厲地慘叫:“不要拉開,我還沒吃到!我不要懷孕!讓我吃一口!”


    另外一人的脖子已經被同伴啃咬得鮮血淋漓,但因被點了穴,既無法呼救也不能動彈,隻躺在那裏重重喘氣。救下他的人看著他胸脯起伏,眼睛幾乎鼓出眶外的模樣,同情地歎了口氣:“已經不行了,給船醫看一眼吧。”


    脫離飛船後,邵道長就近距離見識到了超越他自己出生世界幾個時代的機甲大戰。客戶戴著頭盔,一邊叭叭叭敲鍵盤一邊大喊:“左邊上s2炮!跳過去!配合我做個托蘭回旋踢!輸出!輸出!把那個紅皮怪引過來!”


    打著半截忽然想起來邵宗嚴還在旁邊,又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吵著你了邵哥,打遊戲好多年,養成習慣了,看見怪……敵人就開網遊的指揮模式,是有點吵人。”


    邵道長搖了搖頭:“沒事,你操作更重要,我忍得了。”


    他懷裏的晏寒江忽然開始往上爬,手按著他的胸口一下下借力,身子輕飄飄地從衣領透出來,冷然說道:“這些都是小道,必須要借力而為,你隨便看看就得了。我給你示範一下你這個修為和理論水平下怎麽進行空間戰。”


    “晏兄?你不是說工作的事你不好插手嗎?”邵道長又驚又喜,把他捧在手心裏,五指微攏,讓他倚著自己的指根坐下。


    晏仙長板著一張冷冰冰的小臉,垂著眼皮淡然道:“我隻是不替你做救援,身為道侶,也有責任教你怎麽在工作中學習進步!咱們倆總得有分工合作,好好把日子過下去。”


    嗯,晏兄是給客戶那聲“嫂子”刺激到了啊。邵道長純潔的笑了笑,藏在透明麵具後的臉活像狐狸精一樣美豔勾人,美滋滋地照他臉上親了一口:“嗯,晏兄說得是,以後工作我來,你教我修習魔法,咱們倆分工合作。”


    晏寒江抬起小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你呀……”


    他轉過身來跳到了邵宗嚴指尖上,指著屏外一架機甲說道:“看著,先從最簡單的力場開始,這座飛船裏是有一個重力場的,他們的身體會習慣一個在有重力環境下行動的感覺,所以把靈力釋放過去,讓它忽然失重……”


    正拿著巨型光劍砍過來的機甲猛地飄浮到空中,頭重腳輕,兩道激光立刻抓住機會切斷了它的頭部和身體。


    接下來他把力場釋到到艙頂、側壁,同時釋放數個力場,將機甲的肢體分別引向不同方向,或是加大力場強度,形成五馬分屍的效果……方勵砍怪砍得已經麻木了,唏噓地說:“我還以為邵哥你就夠厲害了,想不到嫂子比你還猛,要不你們是一家人呢。”


    晏仙長淡然地,不露情緒地,不隔著衣服地看了他一眼。


    方勵忽然福至心靈,理解了自己這一路被閃瞎的緣故,把頭轉後麵:“哎,對麵有機甲衝過來了,你們先忙,我先砍怪了。”


    他的機甲槍口蓄能時,就聽見小小的晏寒江在耳旁說道:“用神識引導,把更精細的靈力施放到他手上,在他的手和武器之間施放一個更精細的斥力場,這樣的話——”


    那台機甲握刀的雙手忽然張開,纏著電磁力的長刀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刀刃重重砸到了地麵。隨即,它的手腕、手肘、肩、腿、頭次第裂解開,在地上堆成了一座鐵甲小山。


    晏仙長背著小手,微抬下巴看向監視屏,一副領導派頭:“習慣之後,還可以把力場施放到更精細的地方,比如機甲關節之間,甚至最細微的零件之間,將它們直接拆成一堆鐵屑。用同樣的法力,沒有知識的人隻能拿刀硬砍,有知識的人隻要一動腦子,就能把龐大的敵人拆碎。”


    邵道長立刻拿出紙筆記下來,自己在心裏慢慢揣摩著。旁邊開機甲的客戶則是生不如死地把臉貼在鍵盤上——不能對失戀的人好點嗎?為什麽被秀了一路恩愛還不夠,還得從智商上碾壓他?學渣就活該沒活路嘛!


    他不看鍵盤也能操控機甲奔馳如飛,目光外傾避開身邊那對目害,卻不小心瞟到了言鬆那架金色機甲。他忽然感覺到這部機甲看著順眼了好多——起碼它的主人從沒在他麵前這麽花式秀過!


    越往前艙走,通道就越狹窄,到了居住區就隻能讓人類通行,機甲和高大的機器人都無法進入。方勵還可以不在乎繳獲來的機甲,就像飛船那樣把它們當消耗品用,言鬆卻不得不先收起金獅,抄著等離子手炮孤身上陣。


    從居住區的房間裏猛地擊出一片電光,方勵那架機甲身體在激光中停滯,身體微微佝僂,一手護胸,另一隻手伸到地上,巨大的金屬手掌擋在言鬆身前,替他擋下了一波攻擊。


    客戶一拍鍵盤,頭後仰到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氣:“邵哥,接下來咱們得多換幾台機甲了,我的近戰是有點廢,換機時你多拉我幾回。”


    “不用。”邵道長看著地上密密麻麻拿著各式奇異武器的人,淡定地笑了笑:“我出身於連槍也沒有的世界,最擅長的就是近戰。”


    “那也不行,你不知道那些槍有多霸道……”客戶激動地勸他,說著說著話嘴裏卻被塞進了一粒不知什麽東西,苦中回甘,有點清涼的香氣,倒是挺好吃的。吃完之後才他想起來問:“這是什麽,是藥嗎?還是提神的糖?你給我這個也沒用,我也變不成超人啊!”


    邵道長自己也吃了一粒,看著地上躲在機械手後不停攻擊的言鬆,搖頭歎道:“沒法給他先吃解藥了,幸虧這個藥必須有個引子才能發。”


    在客戶茫然的眼神中,邵宗嚴從法寶囊裏掏出一包藥粉,打開艙門灑了出去。這座人造天體裏沒有風,但有空氣的地方就能製造氣壓和氣流,他自己聚集氣壓,用大量空氣包裹住藥粉形成氣旋,然後抬手推向前方。


    所過之處,無論人或武器都沾上了這樣無色無臭的粉末。那些後背抵在一起、手臂相互挨擦的敵人最先倒了下去,他們倒下時伸出的手碰到同伴,那些人就像被恐怖的疾病傳染了一般依次倒下,身體軟若無骨,發出低低的哀吟聲,褲子上很快染出一片深色。


    離得遠些的人在恐懼中逃亡,可隻要在逃跑中挨擦到同伴,就會像後麵的人那樣軟倒下去,陷入昏迷失禁的可耳境地中。


    言鬆大步朝他們走來,伸手去碰方勵的肩膀,卻被邵道長一傘捅了出去。他驚愕地問道:“你幹什麽?你幹了什麽?”


    一枚清苦回甘的藥丸掉到他手裏,方勵連忙配合地說:“吃藥吃藥,沒看見那些星盜什麽樣兒嗎?那是邵哥撒的藥粉弄的,你先把解藥吃了。”


    什麽藥粉這麽厲害?藥粉早都淘汰了,至少也要打針劑才有這效果吧?


    邵道長淡然一笑,一派不染塵俗的築基高人風姿:“不過是一些不傷人的小藥罷了。因為當時你在下頭,怕先給你吃解藥會引起他們的警惕,索性就沒用那些藥性強的,隻灑了這種需要身體接觸才能引發功用的‘溫柔鄉’。”


    溫柔鄉是英雄塚!這句話他知道!好拉風的藥!“所以這藥就是說再厲害的英雄吃了也得躺?”


    看著客戶這麽純潔的眼神,邵道長都有點不好意思打破他的想象了。可是為了本門名譽,他還是毅然搖了搖頭,走進被逃跑星盜推開的艦橋大門,含笑看著那些中了藥還不自知,正端著武器瞄準他們的星盜。


    一片激光亮起,仿佛要洗清天地;一把黑傘支起,擋住了漫天清光。邵道長獨自從傘下走出,靈力鋪展到那群星盜腳下,抵住飛船的重力係統,強行將他們的身體拉到一起。


    身體相碰觸的同時,那些人也像外麵的星盜一樣渾身癱軟了下去,很快哀呼著打濕了衣服。


    一派詭異而**的場景中,邵道長踱著小方步,詩人似地念道:“坐觀掌上纖腰舞,不及高臥溫柔鄉。”


    他臉上一派溫柔向往之意,追憶著祖上榮光:“這是我派三代祖師為貴妃高氏特製的藥。服了這藥後,隻要被男子碰到,就會柔若無骨,溫軟豐盈,化作**蝕骨的溫柔鄉。高貴妃寵冠後宮,連生四位皇子一位公主,都有我派祖師之功。”


    媽噠,還說沒有黑科技!方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隨即又有一個無法抑製的陰暗念頭湧上心間,咬著唇問邵宗嚴:“邵哥,你看咱也算是共患過難了,你能不能稍微給我點兒這個藥?一點就行,我保證不亂用……”


    他不是那種被人抽臉之後就乖乖地自己滾蛋的人,總得要讓他們也過不好,心裏才能舒服點兒。


    邵道長根本不管他做什麽用,直接把藥包和解藥塞了過去,隻多囑咐了幾句:“先吃解藥再用,別鬧得自己也跟著中了毒。”


    方勵恍惚地笑了笑,把藥收進了機甲空間鈕裏。


    他們捆起了房裏所有星盜,走到通訊台前聯係地麵,準備駕著這艘船回去。可是警報器忽然響起,監控上顯示出艙體多處受到攻擊,聯邦艦隊的人已經攻破了幾座艙門,闖進了艙體裏。


    方勵連忙打開排風裝置,把沾了藥的空氣直接排入太空,換了儲備氧氣出來,忐忑地問邵宗嚴:“他們進來不會中毒吧?”


    邵道長看著監控上的畫麵,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換氣之後的藥量就不夠讓人癱軟了,頂多皮膚敏感一點。”


    這也是夠可怕了……


    言鬆悄悄離他遠了幾步,仔細考慮要不要先跟這尊大神道歉。但外麵的人衝進來得更快,第一艦隊和第三艦隊的救援人員幾乎同時衝到控製室裏,防護服上印著金獅的戰士摘下頭盔就衝向言鬆,大笑著說:“頭兒,你怎麽把這群星盜收拾得這麽慘的?哈哈哈,我們就知道你有本事!你可是救了宋陵的男人啊!咱們第一艦隊這回是狠狠壓下了第三艦隊一頭!”


    另外幾個防護服上印著蒼鷹的卻徑直走向方勵,慰問道:“你的傷好了?幸好傷得不重,你也別太在意隊長先帶人送譚大師回去的事,機甲師最重要的就是手,他的手要是壞了,怎麽幫隊長,幫咱們這些隊員設計新機甲呢?”


    旁邊一人也笑著安慰道:“就是的,他們倆是從小的友誼,就像親情一樣,不會更進一步的關係。隊長還是很關心你的,特地叫我們送來了最高等的sc-4基因級修複液,你快注射一支,保證不會留疤的。”


    方勵冷笑了一聲,低頭不語。


    一名年長些的隊員也勸他:“你也別太小心眼,他們倆都是男人,譚家和宋家門第在那裏擺著,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的。宋家人更喜歡你,你的身份也配得上他,宋夫人就等著你做好生殖手術嫁進去了。到時候你們多要幾個孩子,男人嘛,結了婚,有了孩子就長大了,總會明白誰更親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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